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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七十六章 是花是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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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貌有用么?

有用的,当同样一句话从一个绝世美女和超级丑男嘴里说出来的时候,产生的效果是截然不同的。

至少看着容色可怜的九儿,即便是见多识广的杜康,也有一瞬间的心软。

‘如今知道怕,当初为何又违规?‘白衣女修的声音冰冷如珠,是很符合她神色的音色。

放下一句话之后,白发女修瞥了月初晴一眼,淡淡的道;“虽然我知道你软,但是他既然违反了规矩,就应该让他好好的呆在思过岭上。”

九儿目瞪口呆的看着女修身姿如仙,在不理睬她,就那样轻飘飘的从他身边走了过去。

清冷的香气才让九儿瞬间回了神,刚蹦起来就看到月初晴冷冷的看着自己,“听到你师伯的话了?”

九儿扁了扁嘴,把衣襟里探头探脑的小雪貂往里面按了按,闷闷的道:“我知道了。”本来以为,如果师伯肯为他开口求情,他的思过岭的日子会短上不少,结果……

扁了扁嘴,把在自己衣襟里拱来拱去的小雪貂捏了一下,示意他安静一眼。

看到九儿的动作,月初晴眼神一闪,道;“你很喜欢他?”

“是啊!”九儿心中一凛,本来一直蠢蠢欲动的小雪貂也瞬间安分了下来。

“既然喜欢,就好好护着。”月初晴望了自己任性的徒弟一眼,难得柔和的说了一声,然后望了那个身影已经渐渐不在的人身上,在九儿正觉得受宠若惊的时候,就听见师父的声音又恢复了平时的平静,淡淡的道,“那你将它带去思过岭也好,那思过岭安静清幽,也恰好适合他养伤。”

九儿一窒,却只能行了一礼,目送他师父平静的离开,眉目一紧,偏头看向一旁看着热闹的杜康,哼了一声,却朝着不同的方向走了去。

杜康一挑眉,喊道;“小子你不跟你师父一起去么?”

“我去思过岭。”九儿的声音,遥遥传来。

杜康听着九儿的声音,撇嘴一笑,辨明方向,又瞥了一眼月初晴二人离去的方向,嘴角微微勾起,嘴里说了一声有趣,才大踏步的离开了。

***

李少平看着眼前摆上点心的窦端云,笑道;“你这送菜的丫头怎么换了一个?”

窦端云把一碟荠菜干贝羹放在桌子上,闻言挑眉笑道;“怎么,你中意哪个?”

李少平摆了摆手,“我虽然放浪不羁,但是既然是你的丫头,我却不会动手的。”他眼看窦端云又露出那种似笑非笑的神色来,不由笑道;“说起来,你敢收留我倒是胆子大得很,如果传出去,你还要不要做人了?”

他虽然生在罗浮宫中,但是却长期在外流浪,对于各种规矩消息也熟悉的很,也许从第一天开始和窦端云接触以来,他已经不断的在尝试着这个女孩子的底线。

不过让他十分感兴趣的是,这个窦家的二小姐,和他十年前惊鸿一见的大小姐一样,明明是浅笑嫣然的温柔模样,但是就像一汪碧水一样,波光潋滟下,却隐藏着深不见底的漩涡。

窦端云抿嘴一笑,道;“如果你愿意,收不收留你,我都不能做人了,如果你不愿意,我收留你,我自然还是我的窦家二小姐。”

李少平一顿,窦端云说的的确是,如果他有意,窦端云就算再怎么小心,声誉也早就被毁的干干净净了,如果他不愿意,就算窦端云再怎么大意,也不会有一丝一毫的声音传出去。

仅仅是在白玉楼,就知道了。

肉眼凡胎,怎识得仙人的万种变化,虽然还不够不上仙人的万种变化,但是李少平要隐匿自己的行踪还是十分容易的。

不过寻常来说他怎么会来和这样的一个丫头计较。

李少平一笑,就听窦端云温声笑道,“我前些日子去看了看林长老,他这次倒是因祸得福,虽然被那个不成器的算计了,但是却得了两个称心得意的美娇娘。”

李少平哼了一声,眸中光芒一闪,意味深长的看了窦端云一眼,看少女眉目间天真无邪,他们的门派中,争权夺利也是有的,甚至极为严重,他们那样的门派,不就是谁够心狠手辣谁才能爬的最高么?弟子和睦师长温厚那种事情,

林鹏云虽然老迈,但是在罗浮宫中也是一股极大的势力,虽然因为失去了一双后人后显得格外的丧心病狂,宫主这种时候把他和自己一起派遣出来的心思他多多少少也能猜到一些……

是给自己一个表示心意的机会吧。

如果顺顺利利的为少宫主报了仇,他自然能接手

林少平森然一笑,看向正笑着在杯子里注入茶水的少女一眼,少女眉目温顺神态柔和,执壶的手纤细雪白宛如玉雕,纵然说是璧月初晴的弟子,只怕也只是一个记名的罢了,怎么看,都是一个大家闺秀。

想起自己听到的各种消息,所有的故事里,窦家的二小姐端云都是一个温和而且无害的存在,即便在罗浮宫的消息里,窦家二小姐的历史,也是极为清白的。

年幼的时候随着父母住在贺家村,父亲是自己未婚夫的老师,因缘际会带了一个妖修出来开拓眼界,璧月初晴也是那时候结识的,回到了窦家之后,却是乖乖巧巧的,每日深居浅出,虽然和老祖宗那一脉关系不怎么好,但是应该的礼仪却是一点也没少的,身边有着那么强大的修士为依仗却格外低调的原因,似乎是因为刚出来的时候就闹出一件很大的事情,险些被送到芙蓉仙子夏雨荷哪里,后来虽然因为主持这事儿的二长老一脉一夜死绝没成,但是这丫头却似乎被芙蓉仙子的名声给吓住了,这十年来行事也格外的低调……

瞥了窦端云一眼,少女的修为不过练气四层,虽然作为浅薄了一些,但是加上她的容色出身,也是极好的对象了,也许就是因为她太过低调,才给一个凡间小子给占了便宜。

想起自己偷偷看过的那个贺家十三子,虽然作为一个男人是相当不错的,容貌也好,才学也好,但是身无灵根,窦端云嫁给他,就是白白的浪费了,他叹了口气,回过神来,这个丫头虽然才色俱佳,只可惜到底是深闺大院里养成的,天生就是一股听天由命的性子,只怕璧月初晴也是看出来才将她放在家中。

但是想到刚才窦端云的所说的话,不由伸手敲了敲桌子,总觉得窦端云不像她表面表现出来的那么乖巧,想起自己初见窦端云的那一身鬼气森森,如果不是因为窥见了她身上的玄门正宗,李少平都会怀疑窦端云到底是不是个修鬼道的,他心中念头转换,面上却半点不显,瞥着窦端云笑道:“难不成我们那林长老枯木逢春因祸得福了?”

如果林鹏云真的枯木逢春,他要接手林鹏云势力的势力却得再斟酌一番了。

窦端云脸颊微红,李少平正暗自奇怪,就听窦端云道;“当时我带着林长老好不容易逃了出来,我去寻你,他便藏在一处屋子里,那屋子乃是两个小姐的闺房,那两位小姐仰慕林长老,甘愿服侍他,林长老说,要带那两个丫头回罗浮宫去。”她有些天真的笑了一下,露出一些羡慕的神色道;“我瞧着那哪两位小姐他也不过是平常门户的庶女出生,也亏得好运气偏偏当时闯进了他们那里,林长老说……”她双颊绯红,却瞬间说不下去话了。

寻常庶女,婚事都不怎么好,林鹏云虽然老迈了些,但是因为修为有成,却是老当益壮,又极为缠上风月之事,要哄两个有心思的女孩儿,一个有心,两个有意,说起来就是一拍即合的事情了。

李少平心下暗忖,只怕林鹏云这次跟自己出来,也是知道宫主心思的,也是想自己找两个安安分分干干净净的儿子母亲回去,因缘巧合下到底还是遂了他的心思。

正想着,就忽然没有听到窦端云的声音了,抬眼就见窦端云双颊绯红,宛如桃花,不有一怔,然后才开口问道;“怎么了?”

窦端云脸色绯红,扭捏几次才道;“林长老说……说……”却是脸色涨红,到底还是在李少平的注视下艰难的把话说了出来:“林长老说要我将女儿许给他儿子……也羞不羞,人家……人家还没出嫁呢……”

说道后来,已经是双颊红艳如血,眉间的朱砂痣更是几乎艳丽的要滴下血来。

见窦端云这样的姿态,李少平倒是一愣,想起这个女儿羞涩也是正常,不由笑道;“怎么,你不愿意?”

窦端云哼了一声,娇嗔道:“人家都还小呢。”

瞥了一眼身量未足的窦端云,李少平才想起那传言中,也是说着窦家女儿年纪尚小,窦家夫妇本来舍不得她那么早出嫁的,不过贺坚行的母亲却重病缠身眼看熬过不了,怕这个冬天去了,如果是百日就急急忙忙的委屈了窦家的二小姐,如果等上三年时间却太长了些,虽然才早早的筹备起来。

虽然年纪小了些,但是在那叶小姐的重病下,无论窦家夫妇有什么不甘愿,到底是要把这个女儿舍了出去。

左右瞟了一眼,这碧桐楼里,却是没有一处不精致,没有一处不华丽,李少平的眼光自然是极高的,也不由不赞叹着碧桐楼构思之妙,每一样东西都摆在最合适的地方,每一处最低调的地方都有她应该有的东西。

入目清雅,触手可及。

这布置的人,倒是有一颗七窍玲珑心。

这些东西,就算是窦家,也不是那么轻易拿出来的,也可见窦家对这个二小姐的宠爱程度,只是——

再怎么宠爱,也不过是一个女子罢了。

嫁过去之后,这样娇生惯养的女孩子,只怕——想起各种关于贺家长房的风言风语,这样天真娇小的女孩子还真有些明珠暗投了,李少平心中有些唏嘘,不由就有些怜爱的看着窦端云道;“我也跟你说,日后我若有了儿子,你将你女儿嫁给我儿子可好?”

窦端云倒没想到李少平也会忽然说出这样的话来,不有一愣,呆呆的看着李少平。

总是含笑显得玩世不恭的俊脸上露出严肃的表情,表演出一种自己从来没有在李少平脸上见过的正经认真,正是因为从来没有见过,但是窦端云却很容易的可以辨认出,李少平这种少有的正经有多么的认真。

没有想到李少平会忽然出现这样的话来,窦端云一瞬间也不知道以什么样的神情来回话。

娇嗔着就知道欺负人家拔腿就跑的小女儿情态。

哈哈一笑毫不在意的表示你也跟着林长老欺负人家的任性情态。

呆呆的站在当初说你们怎么知道我一定会生女儿不会生儿子的呆萌状态?

还是恨恨的表示为什么你们都是儿子我女儿还没出生就算计着她也不怕是个土肥圆穷矮搓的神态?

……

虽然念头还没有转晚点,但是窦端云呆呆傻傻的样子显然取悦了李少平,青年严肃的眉目很快的松弛了下来,哈哈大笑两声,捞起一个干贝送进嘴里,感受着干贝的美味,李少平不由满足的叹了口气,“丫头是不是吓坏了!”

窦端云哼唧两声,没有说话。

虽然李少平恢复了平时玩世不恭的样子,但是刚才瞬间的认真却让窦端云瞬间谨慎了起来。

她虽然一直很小心,但是也许是因为一开始和李少平相处的缘故,对于这个罗浮宫的长老,并没有特别放在心上。她一直是以一种温和无害的样子,小心的把棋子一一放在它们应该在的位置,或者有意无意间,她已经太过大意了。

小心飞快的在心里检讨了一下,窦端云估算着时间差不多了,才涨红了脸道;“人家是指望着李长老给人家讨公道呢,可不是让李长老也来欺负人家的!”

羞涩的小女儿,恼羞成怒的娇嗔也是可爱的。

更何况这个度窦端云把握的很好。

并不会惹人讨厌的羞怒,带着淡淡任性的娇柔,到底还是柔得可以滴出水的羞涩。

李少平笑了起来,“如果你女儿有你七成,我也让我儿子娶了。”

窦端云哼了一声,脸色一红,道;“我才要生个儿子娶你的女儿呢!”

李少平瞥了窦端云一眼,少女涨红的脸皮已经渐渐平静了下来,虽然没有了那种几乎要滴血的艳丽,但是俏颜却好像三月的桃花一样,粉白嫣然。

他哈哈笑道;“如果我生了女儿,一定嫁给你儿子。”

窦端云一怔,没有想到李少平会答应的这么爽快。

她不敢置信的样子显然让李少平更加愉悦了,品尝着动人美食的同时,逗弄着这种娇美可爱的小姑娘露出这样的窘迫的神态,还有什么事情,能比这样的日子更加美好呢。

可惜美好的日子总是短暂的。

李少平有些忧郁的叹了口气。

觉得嘴里的干贝也没那么鲜美了。

看着李少平忽然忧郁了下来,窦端云有些奇怪,拿起小勺舀了一小口送进嘴里。

非常鲜美的滋味,按理来说,应该很符合李少平的胃口的,记忆里,李少平只要吃到这么美味的食物,脸上一定会露出十分快乐无忧的申请。

回过神的李少平就看着小小少女拧着眉神情严肃的看着自己。

不由一愣,几乎怀疑是不是自己的脸上开出花来,放下勺子摸了摸自己的脸,还是有些粗糙的触感,很是熟悉,并没有变成小白脸的柔嫩滑腻,结果看着窦端云的神情随着自己在手上摸来摸去变得越来越奇怪,终于把手放了下来,不由开口道;“你怎么了?”

窦端云才回过神来,笑道:“没什么……这东西不合你的胃口么?若不喜欢,我让厨娘再做过。”

李少平下意识的抱紧了手里的小碗,生怕窦端云真的说到做完让厨娘重新做过。

虽然逗弄窦端云很有趣,但是明显保住自己的吃食是更加重要的,“没有。”看着窦端云露出疑惑的神色,不由问道;“怎么了?这东西极为鲜美可口,为什么这么问。”

窦端云一顿,道;“我见你叹了口气,以为你不喜欢这干贝羹的味道。”

李少平立即笑道;“我哪里有不喜欢的,只是……想着到底要回罗浮宫去了,心中有些感伤罢了。”

窦端云听到他难得说道罗浮宫,立即抿嘴笑道;“回罗浮宫去,有什么不好的。”

李少平笑了一声,看着窦端云脸上的无邪神情,到底是养在家里的小女孩儿,那罗浮宫有什么好的。

想起那个阴郁的宫殿,李少平有些寂寞的叹了口气,然后慢慢的把一碗干贝羹吃了干净。

“那是李长老的家吧。”少女带着一丝天真的嗓音在耳边响起。

既然是家的话,无论如何也要回去的。

李少平一顿。家么?

他的确在那个地方长大,在那个地方修习,也在那个地方度过了自己黑暗的童年和漫长的少年时代,但是……

家么?

青年的脸上露出一个莫测的微笑,看向窦端云的眼中也多了一丝淡淡的哀伤。

又装了一碗荠菜干贝羹,一边品味着鲜美的干贝羹,觉得那种鲜美的味道似乎渗进了自己的心里,暖洋洋的气息散入了四肢百骸,暖呼呼的身体没有暖上自己的心。

然后他对窦端云一笑。

窦端云一愣,就听见眼前的青年似喟叹似高兴的说了一句:“是啊,那是我成长的家啊。”

记录了他所有黑暗记录的家。

是应该牢牢掌握在自己的手里,还是把那一切都毁去呢。

窦端云看着明明笑容温和但是眼神阴郁的李少平,眨了眨眼睛,低头专心的喝粥。

“窦姑娘。”

没有听人如此严肃的喊过自己的名字,窦端云忙把嘴里的东西吞了下去,才抬头礼貌的看着李少平。

因为李少平的脸色,窦端云也不由自主的严肃起来,“李长老。”

李少平看着窦端云平整中带着一丝紧张的脸色,不由含蓄一笑,温声道;“不用那么紧张。”

窦端云脸上才轻松了些,但是那种绷紧的神态还是让李少平微微放心,温声道:“你年纪虽然幼小,但是修为已经算得不错了,肯出手救助林长老也算是一片侠义心肠,但是你真的肯安安心心的去那贺家做一个新媳妇儿么?”

窦端云脸上露出一些局促的表情,呐呐的道;“李长老你问这个是什么意思?”

李少平见她虽然神情有些局促,但是并没有什么什么十分激烈抗拒的意思,不由心下多了几分把握道;“如果你不愿意,我愿意带你离开。”

窦端云不敢置信的看着李少平,声音高了几分,虽然还有些刻意压抑着,却有些激烈的感情泻了出来:“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如今已经步入炼气期,不过十年,修为如此,天赋已经相当不错,如果有一个好的门派教导,想要步入筑基期成为一个尊者也不是什么难事,寿命更是长到数百年,我带你回罗浮宫有我引荐,自然罗浮宫里也有你的一个位置!”窦端云一愣,看着李少平难得认真的神色,便明白李少平说的也有几分道理,只是为什么李少平会如此激烈的来争取自己呢。

虽然如今自己练气七层的修为很不错,但是经过止水的掩饰,体现出来的不过练气四层,天赋也就是平平稳稳的,有什么值得李少平这样来争取自己的。

修真界中,天赋相交,说起来虽然残忍,但是却也是最为现实的。

天赋较高的人很少和天赋低劣的人交往,这倒是不是歧视的缘故,而是因为修道之路,极为漫漫,一转眼一瞬间,就是百年岁月,红颜白发。

即便是在美丽的女子,在修士严重,也不过是转瞬开败的花朵。

一年,十年,百年,一生。

弹指间,红颜白发,纵然沧海未变,却不见故人容颜。

分离之痛太苦,往往目送好友修士离世是修士的心魔产生根源之一,可以说,修士的别离苦之心魔,是修士渡劫突破时最大的瓶颈,不知道有多少修士,即便是被耳提面命后,面对着乍然出现在自己面前,早已陨落的儿时好友时,也会产生一丝恍惚被心魔趁虚而入。

这样的破绽,也是修士陨落的一个极大原因之一!

而天赋,往往是决定寿命的长短,天赋相差太大的话,是无法一起在修真这条道路上走下去的。

高天赋者漫长的生命里,谁也不知道谁曾经在他的道心里留下一点痕迹,也许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但是却会成为心魔的契机。

李少平的行为,从某些方面来说,实在是太过殷切了,殷切的有些不正常。

见她面色犹豫,李少平只当窦端云已经被自己说动,不由心下得意,道;“你随了我去,天地潇洒,哪里不比那贺家后院儿方圆之地好,而且你如今年龄尚幼,修为有成,见过的男子那个不比那个贺坚行好。”

既然身有灵根,将一辈子浪费在别人的后院,未免太过可惜了些。

那贺坚行虽然神采斐然,但是李少平年纪虽轻,修为的时间却长,见过的优秀男儿不知凡几,虽然贺坚行在里面也算得出色,但是也只是出色而已,比如璧月初晴,虽然只是极为偶然的一见,就好像美玉和顽石。

那是彻头彻尾的不同。

修士和凡人。

已经不属于相同的物种。

少女的脸上露出一种迷蒙的向往。

那是一种关在笼子里的鸟儿,一旦别人对她描述出外头的美丽时,即便是再安于笼子的鸟儿,一旦挣脱了锁链,也会毫不犹豫的离开。

窦端云一顿,李少平的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他曾经引诱过那样多的鸟儿,并没有特别的。

窦端云——也许是一只特别美丽的鸟儿,但是这样的鸟儿,在他曾经的岁月,见得多了。

窦端云抿嘴笑了起来,就好像一只鸟儿,梳理着自己的羽毛唱出了美好的歌。

在李少平很有闲心的拿起一个烧饼的时候,就听少女开口了,软糯的声音里,甚至带着一种天真的甜腻,“虽然外面再好,但是这还是我的家啊,我的母亲,希望我嫁过去。”

李少平看着少女秀丽的眉眼,清秀的眉眼娇柔,素颜清丽,就好像安然开在夜里的花。

他忽然想起了初见窦端云的那一夜。

那一夜自己本来只是想来看一看这个窦家的二小姐,却被她鬼气森森的冷漠引发了好奇。才发现那种冷漠下,是一种轻柔清丽的软糯。

就和少女清丽的素颜一样,虽然乍见之下,好像没有什么出色,但是细细看去,眉目中却有一种如水的清丽温和,水波潋滟的清澈仍然觉得十分舒服。

也许这个女孩子并不是关在笼子里的鸟。

李少平那么多年不是白活的,他几乎立即从窦端云的华丽辨别出了自己需要的信息。

也许这个碧桐楼装饰精致华美,但是并不是他所见的那些华丽空洞洞的笼子。

这个碧桐楼,对于窦端云来说,也许是不是困住他的笼子,而是——

他看着眼前羞涩露出笑容的女孩子来,这个女孩儿,敢于在深夜里冷森森的面对着自己,也曾经温柔软糯的询问着自己的吃食,还敢果断坚强的出手从两个分家哥哥的手里把林鹏云在生死边缘抢了回来。

这是一朵花。

看着抿着嘴角有些坐立不安的窦端云,李少平忽然有了了悟。

花。

不是开在春天的一朵花,而是一枝花,经历了一年四季,经历了生死繁荣之后的花。

能在春天里萌发出软糯娇嫩的芽。

能在夏天里绽放出娇艳欲滴的花。

能在秋天里掉落曾经美丽的叶子。

能在冬天里傲雪凌霜积蓄来年的力量。

那么,能培育出这样一枝花的土壤,到底是什么呢。

看着少女羞涩的眉眼,李少平想着想处里和少女的点点滴滴,明明都是很琐碎的事情,但是一旦认真的想起来,却是格外鲜明。

在黑夜树影下不曾惧怕的初见。

她画出杀掉少宫主凶手的画像,面对自己的追问没有一丝一毫她那个年纪的女孩儿应该有的羞涩窘迫或者暴跳如雷,她只是淡定的提醒了自己不同。

后来自己每次无情吃掉她餐点时她温和的眉眼。

在白宝斋里见到她来求援的时候,也没有特别慌乱,即便是说话,也显得有条不紊,没有一个深闺小姐应该的慌乱,从头到尾,虽然有些局促,但是到底还是平静的。

……

李少平微微笑了起来,原来自己一开始就看错了,也许这个女孩儿,有着娇弱的外表和有礼的姿态,但是她的骨子里,并不是自己所熟识的大家鸟儿。

那是一株,被感情培育出来的花。

虽然还青涩着,没有真正的开出自己绝世的花朵。

但是……

李少平出神的看着窦端云,看着窦端云脸色绯红,慢慢的把头低了下去,他才微微的叹了一口气。

这是一株被家庭感情所培育的花朵,虽然现在极为美丽,但是……

想要她开出绝世花朵这种事情,确实不能再指望了。

也许这是一株很好很好的苗子,但是不管怎么说,那个土壤已经限制了她的发展。

也许他会成为一个很好地贺夫人,不,窦端云一定会成为一个很好的贺夫人,但是——

一旦成为了贺夫人,她就不在是一个窦尊者了。

李少平虽然知道不能强求,但是还是觉得有些惋惜,这样的一个女孩儿,如果自己再早些遇到他就好了。

她如今被自己的父母束缚住了,已经被那种感情束缚的太过深厚,没有办法从里面挣扎出来就没有办法成为一个真正的修士。

一旦他成为了贺夫人。

丈夫,孩子。

会将窦端云越来越紧的束缚起来,直到这一株花朵再也开放不出来绝世的花。

“罢了。”他心中微叹一声,这个女孩儿的感情太过复杂,即便是自己,也不能保证她真的能有着璀璨的未来,断送了想把窦端云送进罗浮宫成为自己要手的打算,李少平有滋有味的吃起了手里的烧饼。

看着李少平忽然把话断送了,窦端云也不再多问,慢慢的拿着小勺,把自己碗里的荠菜干贝羹慢慢吃完了。

只是黑漆漆的眼中,一片深黑。

***

九儿趴在思过岭上和小雪貂玩耍。

小雪貂抱着一个硕大的栗子,专注的啃啊啃啊。

不时的抬眼看着正坐在一旁的九儿,少年的脸色异常的平静,一点也没有被月初晴送上来的平静。

“啊,楚清流。”看到抱着栗子坐在一旁的小雪貂,九儿睁开眼睛,笑着呼唤。

楚清流表情严肃的盯着九儿。

‘来玩嘛。‘思过岭上的日子太过于无聊,九儿只好和小雪貂说话,虽然小雪貂并不太搭理他,也并不能断送这个少年无聊之下的心思。

虽然迫于月初晴的关于,小雪貂不得不跟在这个无法无天的少年身后,但是他一直小心的和这个胆大妄为的小子保持着安全的距离。

但是即便是这样也不能让九儿放弃捉弄自己的心思。

“咦。”少年的脸上露出一丝困惑的神色。

小雪貂抱着栗子,看着他的神色,脸上却不由微微一变。

是这样子啊,深黑的眼睛闪了闪。

那少年微微抬头一笑,眼眸灿亮,唇若春花弯出一个极柔媚诱人的弧度,整个人便如一朵桃花,徐徐开放出殷红艳丽的氛围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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