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号院的谢奇阳听完廖小松禀报,跟坐在旁边一脸担忧的何七雪道:“一百两银子不是小数目,在张家村能买一座大房,十几亩地几座山,再娶个堂客。大嫂不问清楚就把银票给了海伢子,这样会把海伢子骄纵变得大手大脚。海伢子耳根子软,明知家规却抵抗不住诱惑,好奇的要去,该打!这次两个奴仆叫他去赌馆**,下次就敢叫他去抢妹子杀人!”
何七雪轻叹一声,道:“海伢子十六岁了,连亲都未定,是不是年龄到了想堂客了?”
“十六岁还算大?我二十几岁才娶的你。”谢奇阳望向廖小松,道:“松伢子过了年就十九岁了,不也没有娶妻吗?”
一直在三号院养老的柄叔眼里有活,见下起大雪,怕各院主子滑着,忙去大杂房取毛毡垫铺在各院的门前和台阶上,听到两个奴仆议论小姐除掉一群恶奴,迎客门奴剩下四人分成白天、黑夜两班倒过年忙不过来,便找到王福道:“老爷一家人对我恩重如山。我身子骨很好,眼神也好,看门没有问题。”
王福见柄叔执意,体恤他岁数大,就叫他从今天起到买到新门奴之前,每天从中午未时至下午酉时初。
众奴见被谢奇阳视为长辈的柄叔都出把力主动去看门,全部打起十二分精神做活。
柄叔领了活立刻去大门,叫两门奴中年龄大的去休息,跟年龄小的叫李三村的门奴聊了几句,见雪越下越大把大门台阶覆盖住,就快走到大杂屋拿两把大扫帚返回清扫,顺便把两只大石狮上面的雪也扫了。他这么活动着,一刻不歇息,身上热呼呼,一点不觉得冷。
两人在大门前扫了一遍,雪落下又扫,很快半个时辰过去,李三村见一号院门口围了些人,道:“柄叔,这个时间各府都要准备开年夜饭了,不会再有客人来拜访。咱们关了府门吧。”
柄叔瞅瞅灰沉沉的天,摇头道:“时辰还早,还没放炮呢,再等等。”
两人接着扫雪,一号院恢复了宁静后过了半个时辰,远处传来马蹄声,只见漫天飞雪奔出四队头戴铜盔身着盔甲腰配大剑威风凛凛杀气腾腾的骑兵,约有一百人,后面紧跟着四辆四马大马车。
马队径直福乐居门前停下,自第一辆马车走下一个头戴平顶圆黑兔毛帽披着灰绒斗蓬面上无须的中年人,用鸭公嗓叫道:“圣旨到,快请湘雪县主、何坤司农寺菜园苑副监换上官服到大厅迎旨。”
柄叔叫愣神的李三村去报信,小跑着过去站稳了向中年人做揖,道:“今日风雪大,大人和将军们远道而来,一路辛苦。”
中年人是宫里的太监,见柄叔没被这阵唬住,暗自称奇,道:“咱家一路行来,自江夏就下大雪路滑不好走,不然早就到了。”
柄叔说着感激的话,谢奇阳穿着便袍带着廖小松匆忙跑出来。
谢奇阳瞧见风雪中百名气势汹汹肃杀味很浓重的御林军,心里有些惶恐,十分客气的将中年太监和骑兵队长请进去。
中年太监低声向目光闪烁不定的谢奇阳道:“承议郎见着御林军莫慌,今日老奴来是大喜事。陛下封您夫人湘雪县主为从三品下女官,辖地醴泉县,封您岳父从六品上奉议郎兼司农寺诸园苑监,另赐亲笔题名金匾一块,上面写着忠义之家。”
谢奇阳惊喜交集,俊脸笑逐颜开,对两人真诚的道:“大雪封路,公公和将军住一晚吃了年夜饭明日再走。”
中年太监笑道:“多谢好意。咱家还要去潭州城府贺老家和吕都督家宣旨,也是一桩大喜事。”
很快福乐居一干主子等包括静夫人、清公子全部到一号院大厅排成四排跪下。
中年太监念完圣旨双手交给穿着县主正装不怒自威的何七雪,赶紧搀扶起排在第一排的静夫人和明王,到一边去说话。
何家六宝、六媳涌上来祝贺。
廖小燕腆着大肚子情绪激动抹着泪,这一年来她的儿子何阳正争气在县里乡试第一,她的兄嫂父母在福乐居旁边的村子定居,谢玲珑替她狠狠的把刘菊儿打了三十大板卖到了**,她心里对家族感激不尽,如今小姑子和公公官职提了好几级,家族荣耀,她一家和娘家都跟着沾光。
另位五位儿媳当年为与丈夫共患难被娘家抛弃,以为会被强权欺压四处流离过着苦不堪言的生活,哪会想到竟会拥有荣华富贵。
五位儿媳现在有了双面绣技能傍身,一个月做的绣活,谢玲珑按件算银钱,每人最少能拿到一百五十两银子,三年来已积攒了一万多两,有了银钱做事说话都自信有了底气,向何七雪、白丽学着打扮言谈,渐渐有了些大富人家夫人的样子。
她们绝育的病症再所一个月的针就痊愈了,今个听说谢玲珑将欲勾引何三宝床的奴婢卖到了**,一些蠢蠢欲动的奴婢就此灭了爬上主子床的念头,均感快意无比,这样等着病全好了,也能放心怀孕给家里添新丁。
她们的娘家跟福乐居来回路程近二百里,隔着远只在年前过来求着讨要银钱,还是连大门都进不了,就在门外徘徊。
何家五个宝故伎重演,装着掉了东西,将五十两的银票落到地上,让岳父岳母大舅哥去拣。
一年前李草儿的娘过世,何四宝多给了一百两银票,结果她爹拿着银票在潭州城府换成十个银绽,三日里买了两个年青的奴婢,看上去勉强能入眼的做妻,皮肤黑粗体型肥胖的那个做妾,结果回去后没多久,那个妻竟跟她游手好闲不种地的哥哥搞上了,被肥妾和她爹抓个正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