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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入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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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01最后一天了,再过几小时就要告别01,迎来01,新的一年,祝大家阖家幸福,一帆风顺。

*****

一句话就把在场的娘娘得罪了?!宋珍芝满脸的错愕,紧紧地攥进了石欣兰的手。

石欣兰眉眼间流露出惋惜的神情,“宝姑娘一曲舞下来,几位娘娘无不点头称赞,面露欣赏之色,连同她穿了同样衣裳料子的宜妃也不得对她另眼相看,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旁边同来参选的秀女心生妒忌,当场就有好不听的话出来,一位姓纳兰的秀女,母亲是科尔沁大汗的侄女,跟大阿哥的额娘沾亲带故,那位秀女当场就给宝姑娘下绊子,嘲讽说宝姑娘要给人做小老婆。”

“二姐姐不拘小节,她不会当着几位娘娘的面说了什么不好听的话?”宋珍芝心下一紧。

“宝姑娘为人爽朗,心直口快,说给人做小老婆有什么了不起,她才不稀罕,要做就做正室,殊不知在场的娘娘脸色刷地就白了,哪一个不是小老婆?”

康熙克妻,上回封的佟皇后,第二天就薨了,正宫虚悬,明珠虽然不得势了,惠妃还是很受宠,正宫之位虚悬,惠妃隐约觉得她自己是六宫之主,可是也没有册封,按照规矩,除了皇后,其他的那个不是小老婆。

送走了石欣兰,宋珍芝不由觉得头痛,私下和宋宝芝说起这件事来,宋宝芝还在做她的美梦,压根就没有想到自己酿下大错,“小老婆有什么好,我才不想给人做小老婆,被人踩在脚下,事事都要看正房的脸色。”胸脯一起一伏的,语气中很不服气。

“谁想做小老婆?这话可不能当着几位娘娘的面说,这不是当众给人难堪,你想想,几位娘娘可都是小老婆出身的。”宋珍芝语重心长地劝。

宋宝芝这般后知后觉的,如梦初醒,惊叫一声从椅子上站起来,“那秀女嫉妒我的美貌,嫉妒我的才华,我就是看不惯,我只不过想堵她两句,没想到,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中了人的圈套。”大呼后悔,抓住了宋珍芝的手,“三妹妹,你说,我把娘娘得罪了,她们为什么不直接撩了我的牌子,把我发回家,而是记了名,这是用何居心?”

“这……这个还不好说。”宋珍芝想了想,犹豫起来,又问起撞衫的事来,“……你和宜妃娘娘穿了同样的衣裳,这在选秀中可是大忌,你不会不知道吧?”她不会那么傻,直接说出撞衫这两个字来。

宋珍芝满不在乎,“我穿了件鹅黄色的袍子,那天穿黄色衣裳的秀女那么多,只要不是明黄色,又有什么不能穿的,不过我的衣裳料子和宜妃的是一样的,都是蜀锦,你说宜妃那么老的年纪,还穿这么嫩的颜色,不是装嫩吗?再说,同样的衣裳料子,我衣裳上那绣的花和她不一样,这应该不算撞衫吧?”

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到了现在,还不知道自己哪里错了,宋珍芝汗颜,“这事还是和大伯说说,让他给拿个主意,你也要早些做打算。”

“能有什么事?费扬古之女和石家格格不是也被记了名,这两位可是贵主儿,一个将来是要做四阿哥的嫡福晋,一个是要做太子妃的,我看被记名不是什么坏事。”宋宝芝忘乎所以,一时嘴快说漏了嘴,反应过来连忙用手捂住了嘴,眨了眨眼睛干笑两声,“我也就胡乱说说,这外头都这么传。”

火石电光中,宋珍芝明白过来,原来和她交好的石欣兰以后会成为那个无比悲具的太子妃,四四也很快就要娶嫡福晋,云姐姐她……愣了一愣,回过神来,“被记名如是能得一门好亲事,固然很好,只怕几位娘娘心中不痛快,抓住了二姐姐的小辫子不放,一直拖下去,她们有的是时间,只怕二姐姐会等不起,等到下一届秀女大选,二姐姐就要十九岁了。”能说的都已经说了,能不能听进去就是别人的事了,宋珍芝苦劝了两句,回了梨花院。

在家的日子过得飞快,转眼到了要进宫的时候,和家人依依惜别后,宋思源赶着马车,把人送到了城门外,他的马车赶得越发的好了,路上极为平稳一点都不颠簸。

宋思源以为因为陪读的事,妹妹才会进宫,心中从满愧疚,一直低着头,“娘说了,我是长子,要担当起家里的大任,可是我不想看着妹妹代我去受苦,要不是因为我,妹妹也不用进宫去给太后做宫女。”捏紧了拳头,“下回让我再看见那黄毛小子,看我不打断他的门牙,让他口出狂言!”

他义愤填膺的样子,已经有几分男子汉的气概了,眉眼间多了几丝英气。

宋珍芝拦下了他,“不是因为哥哥,我才进宫的,是太后见我口齿伶俐,喜欢我,才钦点了我的名字要我做她的宫女,一般人太后还看不上呢。”挺直了腰板,哄他开心,又说,“哥哥别为我伤心了,我不在家的日子,爹娘那里哥哥要多替我尽孝,还有弟弟,西席先生年后就要来了,哥哥要督促弟弟读书写字。”

“妹妹,你多多保重,放心家里有我呢,我会好好照顾娘和弟弟的。”宋思源拍拍胸脯,信誓旦旦地,伤感的送别气氛变得有几分轻松。

宋思源身后走出一个人来,是陈石,看到这个颀长的身姿,宋珍芝想起在香山寺,他给她摘的大红枫叶,映红了两人的脸。

“小姑娘,多多保重!”陈石拍了拍她的肩膀。

“哥哥,石头哥,你们请回吧。”宋珍芝抽抽鼻子,喉咙里有些难受。

“你先走,我看着你走。”陈石眼睛定定地看着。

宋珍芝从他漆黑的眸子里看到了自己的倒影,嫣然一笑,灿烂如花地转过头去,在陈石灼热的目光中,头也不回地进了城门。

有人说,人这一辈子一定要有一个能看着你背景的人,守着你的影子从他的眼中一步步变小,一点点消失,有这样一个人在背后看着她,她心里满满的。

来接她的是上次那个名叫柳芽的宫女,一回生二回熟,柳芽见宋珍芝人算机灵,上回还知趣地打点她一大包银子,对人的态度好了许多,还主动帮人提东西,一路热络地说,“大家以后同在慈宁宫当差,在同一个屋檐下过活,以后就姐妹相称,不用和我这般生分。”

宋珍芝看了人一眼,想起上回进宫,柳芽给她脸色看的时候,柳芽怎么没有想到会有大家共事的这一天,柳芽给她的第一印象实在没有好感。不过她初来咋到,人生地不熟,人脉底子薄弱,好多事还得人提点,她和柳芽志不同道不和,但是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要好,见柳芽比她年龄大,笑着称呼人为“柳芽姐姐”。

柳芽看上去很高兴,领着宋珍芝去见太后。

“太后正在抄经呢,谁也不许打扰。”守在帘子外面的小宫女,禁不住好奇地上下打量着,什么人值得太后和惠妃娘娘同时看中。

“让她进来吧。”声音从几重帐幔中传出来,显得有些缥缈。

小宫女吃惊不小,愣了一下,连忙挑了帘子。

宋珍芝也很意外,朝人友好的眨了眨眼睛,微微笑着穿过帐幔,里面突然明亮起来,太后在迎窗的炕上抄写经书,头也不抬,“人来了?”

有了之前的经历,和柳芽给她暗中使了好几个眼色,宋珍芝心里很不情愿,还是跪下行了大礼,见过太后。

行过礼,就是拜主的礼节了。

“起来吧!”太后放下毛笔,转过头来,“我看你和我有缘,人是个乖巧机灵的,我身边正好缺一个使唤宫女,以后你就留在我身边。”

太后慈眉善目的,语气不急不慢,听是哪个去很和蔼,却有种让人说不出的威严,让人不寒而栗,在烧了地龙的暖阁中感觉不到一丝温暖,能坐到太后这个位置,肯定不是简单的。

“太后要收你做贴身宫女,这是一般人求不来的,还不快谢恩。”柳芽小声提点。

宋珍芝屏气敛声地谢恩,跟着柳芽退了出来。

现在才十月,才刚开始入冬,太后房里就烧起来了地龙,老人家怕冷,这也是人之常理,太后神清气爽,红光满面,身体应该不差,蒙古女子从小在草原上长大,骑马放牧,骨骼比中原女子要粗壮,身子骨也要强健。

宋珍芝心里隐约担心太后会不会这么快就一命呜呼了,哪里会知道这位太后是个大寿星,活到了康熙五十六年,不过这是后话了。

在慈宁宫的日子并不难过,宋珍芝每天起床后,整理房里的书,收拾好桌上的文房四宝,用鸡毛掸子悠闲地弹过架子上的灰,哼着歌儿把博古架上几个古董擦得油光呈亮,擦干净门窗,基本上就没事了。

刚进来的宫女,贴身伺候的活,更衣奉茶倒水什么的是轮不到她们的。太后见她认得字,又会作画,便把笔墨方面的交给她打理。太后要写字的时候,宋珍芝会磨好墨,铺好笔纸便避讳地退出去,柳芽告诉她,太后有个习惯,不喜欢有人站在她跟前看她写东西,除非抄写经书的时候,有些事还是少知道的为好。

这日太后抄经累了,宋珍芝乖巧地给她捏了捏肩膀捶捶腿,讲了一个奇志大兵的段子,哄得太后笑呵呵地,“你这个小人儿!”

“皇上驾到!”一尖声吆喝。***(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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