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晓兰的头轰的一身,自己仅存的一点希望也没了,她侧了侧,晃两晃,加上多日的劳累,感情和身体的双重打击下再下坚持不住,咕咚摔倒尘埃人事不醒。
“杜姑娘,杜姑娘,你怎么了,你醒醒啊……”
喊了半天杜晓兰也没反应,春兰慌了,忙吩咐道:“你们快抬姑娘进了,我去禀告夫人!”
春兰一溜小跑进了府门,迎面正碰上在厅中说话听到外面声音走出来的张小玲、宝镜、云罗公主三位夫人。
张小玲呵斥道:“怎么了春兰,慌慌张张的跑什么?”
“几位夫人不好了,杜……杜姑娘晕倒在门口了!”春来的嗓音都在颤抖。
“哪个杜姑娘?”
“就是华山那位杜姑娘!”
“啊……”几位夫人也慌了,“走,快出去看看。”
不用出去,两名小厮已将昏迷不醒的杜晓兰扶了进来。
“快,快扶姑娘进去!”张小玲吩咐着,两名丫鬟加上她们几个,七手八脚将杜晓兰扶进房门放在卧榻上。
张小玲把了把她的脉搏吩咐道:“来人,去给姑娘端碗安神汤来!”
过了不久,春来就端了晚安神汤进来,张小玲亲自扶着她的头将安神汤围她喝下。
杜晓兰本是心力憔悴所致,并无大碍,喝完安神汤渐渐苏醒过来,未睁眼睛就是一声悲鸣:“三郎哥,你死的好惨啊!”紧接眼泪滚滚而下,仿佛众人不存在一般哭倒在床上。
几位夫人如遭电击,宝镜上前摇着杜晓兰的肩膀颤抖的声音道:“杜姑娘,你把话说清楚,三郎哥……三郎哥他怎么了?”
几位夫人连连催促,好半晌杜晓兰才止住悲声看着她们道:“你们……你们都是三郎哥的夫人?”
“嗯!”张小玲点头道:“你的事相公已跟我们说了,妹妹,相公这次是特意去华山接你回京,你怎么一个人回来,你刚才的话什么意思?”
杜晓兰泪眼婆娑看着她道:“你是玲儿姐姐?”
“嗯,是的。”张小玲又转身指着其她两人道:“这为是云罗公主,是位是大辽的宝镜公主,我们都在为相公担心呢,妹妹快说,相公到底出了什么事?”
杜晓兰初识三郎时他身边只有一个许南蓉,与云罗公主的事还没有眉目,如今到了笑府才知道他身边已有这么多如花似玉的夫人。
她心里有些醋意,可转念一想以三郎的文治武功身边多几个女子也是合情合理,自己当初又何尝不是这样想的?只要他能活过来,再多几个女子在他身边自己也愿意。
想着这些,她望着这些正值风华鼎盛之年的夫人公主即将和自己一样成为孀居之人,眼神中又闪过一丝哀怨,她反而不只是在为自己难过了,也在同情这些夫人。
见她们面现期盼神色,她倒犹豫了,自己一旦说出真相他们会受得了这突如其来的噩耗和打击吗?
几人见她犹豫更加着急,张小玲不愧是大夫人,毅然道:“杜姑娘但说无妨,无论发生什么事我们都会挺快去,姑娘快说吧,姑娘不说倒是让我们更加担心了。”
张小玲虽然嘴上这么说,可心里却在颤抖,她预感到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只希望她说出来的不会是那么的严重,或者三郎只是受了伤什么的。
一旁云罗身为公主,金枝玉叶,更是忍耐不住,上前摇着杜晓兰手臂道:“杜姑娘,你快说吧,你急死本宫了,快说相公他到底怎么了,为什么没和你一起回来,他是不是去秦州保护寇大人了,你说呀……”
几位夫人虽然刚才听到了她的悲呼,连声催促,在未经她证实之前都不愿往坏的方面想,都用焦急的眼神望着杜晓兰。
“姐姐!”杜晓兰再也控制不住,一头扑在张小玲怀里,悲咽道:“三郎哥他……”
“他怎么样了?”张小玲的凤目中已经闪现出惊恐神色。
“他中了我两位师兄的埋伏,葬身水底了!”
“啊……”几位夫人惊叫出声,“扑通”,“扑通”倒下三个,只剩下被杜晓兰抱着的张小玲没有倒下,也是手抚额头,一阵天旋地转,摇摇欲坠,若不是杜晓兰扶着她,她倒下的更快。
除了云罗昏厥过去,宝镜公主跌落在地,另一个倒下去人事不醒的人是丫鬟出兰。
别看三郎只是个通房丫鬟,尚未与三郎合体,可她对自己大人的感情丝毫不亚于几位夫人,她站在门侧,一听到噩耗,那颗小心脏立即承受不住,顺着门槛滑倒晕厥过去。
杜晓兰没想到会是这种情况,几位夫人,甚至连丫鬟的反应都要比自己还要激烈,她摇晃着张小玲喊道:“姐姐,姐姐,你醒醒啊,人死不能复生,你要坚持住啊……”
呵呵,此时早已憔悴无比,心神俱碎的杜晓兰反而劝起别人来,她自己又何尝能从悲痛中缓解过来呢?
如今房间里没有主事人,她虽然没过门,可实际上已经是三郎的人,自然而然有了一份照顾这个家的责任,她一边劝慰摇晃着张小玲,一边吩咐丫鬟们将几个人扶到床上,捶打前胸,抚按后背,开始抢救。
几个人都是突闻噩耗,受不了打击暂时昏厥过去,宝镜身为契丹人性格还要坚毅些,并没有晕厥。
几名丫鬟连喊到叫,带捶打,几位夫人终于唤醒过来,顿时又趴在床上,榻上悲声一片,哀鸣不已。
哭声惊动了老家人许忠,这为忠诚的老家人一打听是驸马爷死了,老迈的身体再也承受不住,竟然血气上涌,一口气没喘上来,一命归西,驾鹤西去了。
几位夫人正在悲啼,小丫鬟水红一溜烟跑了进来,急促道:“夫人,夫人不好了,许伯伯他……他过世了!”
“啊……”几位夫人虽然悲痛无比,却对这位一直为许家、笑家忠心耿耿的老家人极为尊重和敬爱,他死了,几人再难过止住了悲声,哭着开始处理老家人许忠的后事。
顿时笑府人人缟素,一片哀鸣。人人陷入极度的悲伤之中。
府中乱乱哄哄,作为笑府在京城的产业********,雪媚娇不仅与几位夫人经常往来,一些丫鬟仆人也经常得她的好处。
府中发生这样的事,那名叫水红的丫鬟是张小玲新买的侍婢,平日里雪媚娇来的时候总要偷偷给她带些小礼品,私下里还会给她些散碎银子,她得个空慌慌张张往********跑了,清访苑的丫鬟婆子多认得她,也并不阻拦。
雪媚娇的贴身婢女平儿见她跑的气喘吁吁慌乱的样子,知她有事,连喊她几声,她恍似未闻,径直来到雪媚娇的书房,门都没敲就闯了进去,“姑娘,雪姑娘,大事不好了!”
雪舞娇如今是********的经营者,掌舵人,********的生意越做规模越大,步入正规,加之三郎如今已是朝廷的驸马,无人敢来惹是生非,小混混地痞流氓之类的惹事之人,看家护院的,还有那经常来此的王强、二狗等纨绔子弟就对付了。
因此雪媚娇很清闲,也很惬意,唯一让她不满意的是与三郎的感情,三郎始终没有接受她,几位夫人虽然对她很客气,可她一旦提及与三郎的事,几位夫人就会把话题岔开去,为此事雪媚娇苦恼的很,自己已经是十**岁的大姑娘了,也该为自己的终身早些打算了。
好在那些经常来********的恩客们知道她与驸马夜走的很近,关系很暧昧,加之地位在那,虽然仍是京城第一行首的名头,却也没人敢打她的主意,对她心存不诡。
此时她正坐在菱花铜镜前百无聊赖的望着镜中自己的花容月貌顾影自怜,梳理着青丝。
丫鬟水红忽然闯进来,她吓了一跳。忙站起身道:“小红姑娘,你刚才说什么?大事不好,发生什么事了?快坐下慢慢说。”
水红是张小玲的贴身丫鬟,她对她必须得尊重点,也好让她帮自己在笑家大夫人面前多说几句好话,一旦大夫人这关通过了,其他的都迎刃而解,她很清楚,虽然三郎没有接受自己,可他心里还是喜欢自己的,差的就是夫人这一关,驸马是个重情义的人,总要照顾自己几位夫人的感受。
虽然水红很慌张,可她也并未太多想,平日里这样的事情处理的多了,她很稳,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向外吩咐道:“平儿,跟小红姑娘沏杯茶来……”
“是!”跟进来的平儿就要去端茶。
因为跑的太快小丫鬟一口气喘不上来,这会刚刚平下一口气急道:“不用了,雪姑娘,大事不好了,驸马他……”
“啊……”雪媚娇手中茶盏啪的落在地上摔的粉碎,她已没了平日里那婉约风拂杨柳般的样子,几乎是一步迈到了丫鬟水红身边,拉住她的手道:“快说,驸马他怎么了?他……他是不是接杜姑娘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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