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长毛也没办法,那就真的找不到那种样子的女人了。
连县里最大的鸡头都说了,不行,那还能找谁呢?
虽然事已至此,但刀疤还是有点不甘心。老板交代下来的任务,在他这里向来没有打过折扣,每一次都完成的很好。而且,这个“很好”还有另外一层含义。那就是事成之后,按惯例,自己将会得到一笔不小的褒奖。
这种奖励分很多种,有的时候,单纯的就是给钱,几千或者上万的不等。有的时候是给物,金饰品,高档服饰,名牌手表,精品皮带等等。他现在住的那套六十平米二室一厅格局的住所,就是去年老板奖励的。不但是他,在孙瘸子手下的人不少都得到过类似的这种褒奖,这些都属于老板对表现优秀的下属们私人的奖励。不记入公司的账面,不走财务。
对这样一位出手大方,为人四海、仗义的老板,任何一名下属都没理由不尽心去完成他交代下来的事情。而且属这一次最为重要。
如果把那位余胖子招待好了,在过几天的那件事情当中多卖点力气。获得最大益处的人无疑就是老板,当然了,前提是那个什么风水之说真的会那么神奇神效。
不管怎么说,这个余胖子都是关键中的关键。必须得让他满意得挑不出一点毛病来才行。否则,一旦耽误了老板的“转运”大事。他刀疤就算是有一百条命也赔不起。这点他自己非常的清楚。
所以才迫切的着急。急得不行。
“长毛,真的没办法啦?钱不是问题,你再想想?”
“我草,刀疤,这不是钱不钱的问题。咱们两个从小光屁股一起长大。都他妈的没出息,十二三年了,也没混出个人样来,倒是成了现在这种成天混吃等死的混混儿。跟别人,哪怕是在我自己的老板面前,该撒谎的时候。我嘴里一句真话都不带。可跟你,我唯一真正的兄弟,我什么时候说过谎话?你找我办事的时候,我他妈的有哪次掉过链子?”
刀疤被说的脸色有些涩然。“抱歉啊,长毛。可是……”
“刀疤,我是真找不到你那狗屁朋友要求的那样儿的女人。咱们县里也找不到。再说了,你干嘛非得劳心劳力的费这劲呐?非得要纯情样子的女人?别样儿的就不行?她们那里镶金了还怎么地?我草。话说到这份儿上了。反正我是没办法啦。有辙的话,您呐,就自己个儿想去吧。”
刀疤无奈的叹口气,道:“唉,这他妈糟事儿……那就这样吧。谢了,兄弟,以后再联……”
“等等!刀疤你先等等,电话先别挂。等我两分钟。”电话对面的长毛突然提高了嗓门儿阻止了刀疤挂电话。
“好,好的,好的,我等着。”刀疤心里猛跳,眼神当中迸着喜悦。看来有戏,长毛这家伙好像忽然想起了什么。
手机依旧紧贴在耳边,没动地方。隐隐的能听见对面谈话的声音。
是个女人的动静,嗲嗲的,还粘糊糊的骚音儿。刀疤跟他老板孙瘸子一样,都不好这一套,所以这种能让男人骨头发酥的嗲音儿听得他浑身直起鸡皮疙瘩。
估计是刚才他们的谈话,被长毛跟前儿的这个女人听到了。而且,她恰好知道点什么。所以就忍不住提醒长毛了。不过,你他娘的说话不能好好说嘛?难道这种舌头都捋不直的女人在床上的时候,叫起来好听?能增加雄性伴侣的战斗力?
刀疤一边恶趣味的想着,一边蹲在铁衣柜前面,手掐着电话,仰脸看着顶棚,耐心的等待着。
大概过了两三分钟。长毛的声音重新响了起来。
“刀疤,还在吗?没死,就叫出个音儿来听听,如果让长毛哥听激动了,有好消息告诉你。”
“滚,有屁快放。”刀疤没好气的骂道,但眼睛贼亮,精神很振奋。估计有好消息了。
“是这样,刚才红姐告诉我,说她知道哪儿有你要求的那种合适的人选。”
“在哪儿?赶紧的,别卖关子。草。”刀疤急不可耐了。
“咱们县有一家叫丽人的盲人按摩房你听说过没?”
“丽人按摩房?”刀疤眉头一皱,嘴里连连嘀咕出声:“丽人按摩房……丽人按摩房……我好想听说过这么个地方……”
猛然间,他想起来了。文化路,挨着绿海市场东侧出口,那里确实有这样一家店。店主没见过,听说好像是个姓叶的瞎眼女人。
“长毛,你说的不会是那个叶的女人吧?”
“没错,怎么啦?你见过她?怎么样?符合你的条件吧?”
“屁,我听说过这个女人。”刀疤连连回绝。“她不行,就算是符合条件,再漂亮也不行。再说了,人家又不是干这个的。咱总不能去强抢良家妇女吧?我草,你想了半天,不会就只想出来一个瞎子吧?”
“先别急呀!那个姓叶的女人确实不是出来卖的。可她是瞎子啊?年龄又不大,才二十来岁,一个漂亮的女人,要身材有身材,要长相有长相。总不甘心就这么瞎眼一辈子吧?可要看病,治眼睛得花一大笔钱。就她那个小破按摩房每个月才千把块钱,刨去房租吃喝这些开销费用,她本身又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瞎眼女人,除了她的身子以外,你认为要想趁着年轻,治好眼睛,她还能有别的路子吗?”
“这个?”刀疤迟疑了,如果真是这样,那倒也不失为一个选择。
“别这个那个了。那个姓叶的女人是红姐的一个远房亲戚,很早就流露出了这种意向,可是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也没碰见个合适的人选。今儿恰好你问到了。所以就便宜你们了。嘿嘿,也算你那个南方朋友有艳福,姓叶的那个女人不仅人长得漂亮,嫩的跟水儿似的,而且还是个处哦!”
“处?”一听说还是个没经历过人事的处女,刀疤更迟疑了。“那、那会不会害了人家啊?咱混归混,可造孽的事情咱可不能干啊。”
“狗屁!”对面的长毛语带不屑的鄙视道:“这他妈就跟做生意一样,她自己肯卖,又没人逼着她。让花钱的人爽了,舒服了。她也得到了治眼睛的费用。两全其美的事情,造个毛的孽呀?反正人选我是介绍给你了。价钱方面你们自己去谈。她的联系电话是……具体就这些,找不找随便你。就这样,挂了。”
咔。对面电话挂断。
刀疤看着小本本上刚刚记下来的电话号码,又看了看时间,还差几分钟零点整。已经是子夜时分啦啊!
手下那些小弟们没来电话,看来他们那里没戏了。
手机铃声再一次响起。
是老板的号码。刀疤赶紧接通。
“老板。”
“刀疤,人找到了么?余先生在催呢,抓紧点儿。钱不是问题,花多少钱都行,你自己斟酌着办。重要的要找到合适的人选。你知道,我这次能把余先生从数千里之外的南方请到这里来,是托人花了大力气的。而且要办的事情关系到我孙家将来的福祉,是要影响到我孙家后辈子孙万代的大事。绝对不能有任何纰漏。你是我最信任的人,这些年来,你刀疤从来没让我失望过。相信这一次也不会例外,对吗?”
“是,老板,谢谢老板的信任。合适的人我已经找到了。现在马上就去接她。麻烦老板您跟余先生说一声,请他稍等。”
对面的孙瘸子轻笑。“嗯,那就好,你刀疤办事我放心。一切就安排给你了。好了,就这样吧。”
刀疤粗糙的拇指慢慢按住手机面板上的关停键,看着记在小本本上的那一行歪歪扭扭的电话号码。脸上依旧有为难之色。
嘴里喃喃嘀咕着,“看来真的只能是选她了……”
浓眉紧锁的思忖了几分钟。刀疤狠狠心,终于拿定了主意。
打电话。联系她。
既然她自己能做出那样的决定。别人也没必要为她不值。
疼一下,出点血,破了身子,最终能换来治眼睛的费用。能获得重见光明的希望。这或许……大概……应该算是一笔划算的生意吧……
电话响了能有三四分钟。对面才接起来。
声音很柔,不难听。但语气腔调很冷漠。大概是因为半夜接到陌生来电的原因。
“喂,找谁?”
刀疤也不废话,直接开口道:“我是红姐介绍的。你开个价钱吧?”
虽然突兀,直白,但对方显然是听明白了。甚至连价钱都应该是早就掂对好的。
“五万。我……我只要现金。”声音颤抖,跟之前的冷漠不同,似乎激动的很,也矛盾的很。想跟做,终归是两码事。当又盼又怕又厌恶又无奈的事情到来之时,想来任何一个女人都不会心静如湖。那刹那间涌起的波涛,外人永远难以理解。
“没问题。你现在哪里?”
“丽人盲人按摩房。位于文化路,挨着绿海市场。你……可以过来接我一下吗?我的眼睛不大方便。”
“行,可以。十分钟后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