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有人偷偷用肩膀撞了下这位当啷着胯下黑乎乎的一坨东西,蹲着说话的家伙,提醒他注意点儿,说话别那么直白。万一刀哥脸儿上过不去,脑了怎么办?咱们这位老大可是人家“唐小阎王”的手下败将啊!当年可是当着大家的面儿,被硬生生折断了一条膀子的。眼下提这茬,你不找死呢吗?
两名手下之间的小动作,刀疤看在眼里,苦笑不已。唉,当初的疼痛尚在其次。只是被当着诸多兄弟的面,被一个小孩子打的毫无还手之力,一辈子的耻辱啊!
他心下也说不上是个什么滋味。对打折自己一条膀子的那个姓唐的少年,他的感觉很矛盾。按理说应该恨他。可实际上,刀疤却恨不起来。也计较不上什么断臂之仇。不如用“怨”这个词儿来形容还恰当一点儿。
自己已经二十八九,快三十岁的人了。可人家呢,现在也不过十六七。差不多大了整整一旬。记恨一个没长大的少年人,这太扯淡了。
旧事重提,尽管刀疤心里有些怄火,觉着有些窝囊,脸膛发烧,但也没说什么。再说了,技不如人也是事实。唯一难以接受的一点就是,对方的年纪实在是太小了。如果换个成年人,刀疤也不是吃了亏,打碎了牙,就吞下肚子的主儿。即使明知不是对手,他也有拼命的念头。唯死而已,有什么啊?自己姥姥不亲,舅舅不爱的一主儿,怕他个鸟噢!
“一昧的放不下,也不太仗义。那不算是个男爷们儿。要是真有能耐,就等他几年,等那个姓唐的小家伙长大成人,到那个时候,你再去把场子找回来,也打断他的一条胳膊或者是一条腿,那才叫真汉子。仇怨这玩意儿不怕隔夜的。时间累积得越久,说不定那时候你打赢他的把握就越大。在我看来,这都不算事儿,至于怎么处理,你自己看着办吧!”
这是当初老板带他去省城接骨时候的原话。事情虽然已经过去了一年多。但这句话仍然被刀疤牢牢的记在心里。
见提建议的那个小弟一脸忐忑的样子。刀疤大度的摆摆手,直接光着屁股坐在了热水池子边上。摩挲着满是硬胡茬的下巴,点头寻思着。
“你说的没错。是应该给长毛打一电话。”
见老大没生气,这位小弟表现的更积极了。热切的道:“一定行的。刀哥,你想啊,长毛哥是咱们县里最大的鸡头,本地的,外地的,凡是在咱们县里混口食的小姐都是些什么操行,长毛哥门儿清,找他打探,一准儿没错。”
围过来的一圈儿光屁股小弟也纷纷附和,只不过,这个话题跟女人有关,加之这帮子家伙刚喝完酒。酒劲儿还没退,各个的血气十足,憋得裆下“小弟弟”们一个个的都不怎么安分的支楞了起来,硬梆梆的连颤,点头摇曳。
刀疤看得又好气又好笑。“我草,难怪人家埋汰咱东北爷们是棒老二。你瞧瞧你们?啊?就他妈的这么点出息,又没有光屁股女人趴在你前面等你上,光是说说都能起反应。我他妈是真服了!”
一帮小弟们被说的连连用两手捂住裆下。臊得嘿嘿干笑不已。
“行了,行了,你们自己去消遣吧。记得完事儿给钱啊!咱们虽然是混的,但现在都跟着老板做事,任何一方面都不能丢掉本分。更不能为了几个糟钱儿就打自己的脸,忘了自己是个爷们。都记住了没?”
“放心吧,刀哥,兄弟们不会丢人的。既然玩得起,那就出得起钱。那个什么……嘿嘿,谢谢,刀哥。”
“谢谢。老大。”
“老大,人都走光了,老板那儿不用人跟着啦啊?”
看来,在精/虫上脑的情况下,有的小弟还是很有责任心的。最起码,酒喝高了,色心起了,但人家没忘正事。
“老板那儿有东子他们跟着。咱们的今晚唯一的任务就是替那个余胖子余大师找两个纯情样儿的女人。你们去逛厅子的时候,如果发现有合适的,立马给我打电话。”
“行了,刀哥。那……我们现在可以走了没?”
“嗯,去吧,别忘了正事啊!”
刀疤看着这五六个光屁股混蛋乐颠颠的背影。不忘嘱咐了一句。
“放心吧,刀哥。发现合适的,立马联系你。”
过了几分钟。刀疤在更衣室穿戴完毕,找一僻静的地方,直接给铁老大的手下第一打手,长毛拨了一电话。
嘟嘟嘟,风音响彻,电话刚被接了起来。刀疤就听见里面传来一阵怪异的响动,男人粗重的喘息,还有女人哭哭唧唧的声音。像是痛苦,又好像是兴奋,是那种难以压抑的兴奋。
这是?
刀疤心里一动,暗叫,坏了,自己好像搅扰了某个长毛鬼热情似火,激烈澎湃的人体运动。
当下,速度飞快,下意识的把听筒远离耳边。
果然,他这儿刚有动作,电话那头就夹杂着粗重的喘息,破口大骂开来。
“刀疤,你个作死造孽的孙子,如果没个好的理由。我长毛现在就召集弟兄们,带齐铁钎子一起去戳你的屁/眼。我发誓!不把你屁/眼戳成朵花,我长毛的姓字倒过来写。他妈的。搅人好事生儿子都没有小鸡/鸡,得着个丫头,将来也是被人骑的货……草的。刀疤,你真他妈孙子……”
几十上百句连番恶毒的咒骂。几乎把刀疤的祖宗八辈,连带家中所有的女性都被问候个遍。趁着那头喝水,有片刻闲着的工夫,刀疤赶紧抢过话头。
“你马勒戈壁的长毛鬼,老子哪儿知道你个狗屎这么晚了,还在不顾小命儿的折腾呢?你他妈的早晚得死在女人的肚皮上。”
对面哈哈一阵怪笑,道:“老子乐意被女人夹死,怎么地吧?正所谓,做鬼也风流,人这一生吃喝拉撒睡,一天没了女人。啊,这世界就太他妈的黑暗了。到那天,老子一定找个大咪/咪的奶妹子,让她用硕大的咪咪闷死我……”
“停停,装个犊子文化人啊?草。长毛,这么晚了吵你不好意思,但我这儿真有事得你帮忙。而且还挺急。”
电话那头沉默了会儿,长毛的声音低沉了下去。“说吧,啥事儿?”
他的老板铁老大跟孙瘸子不一样,作为曾经在铁牢里蹲了八年的人,痞性已经融入了他的生命里。走的纯粹是打砸抢那套路子。不算是真正的黑道,顶多就是一大批无法无天的混子们聚合在一起。但势力颇大,各个方面也都有点路子。
而孙瘸子呢,虽然也不算是个正经八百的生意人,但是诸多生意大部分还是很清白的。
这年头,哪个生意人能干干净净呢?想发财,就得抛却人善良的本性。否则,生意还没做起来,就得被人家吞得连点骨头都剩不下。无奈,但也是现实。现在无人能改变,以后,只要人与之之间还存在着尔虞我诈,赤裸裸的金钱利益,那这种状况就永远不会改变。任何人都不行。这是天数,也是不可逆的污浊浑流。
铁老大和孙瘸子之间没有多少交集,甚至彼此都看不上对方。所以,连带着各自手下的弟兄们也都虎视眈眈。但刀疤和长毛的关系一直都不错。可话又说回来了。私交归私交。一旦涉及到老板那个层次的利益,做任何事都得仔细掂量着来。老板出事,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
凡是在社会混邪路子的人,都不笨,而且个顶个的精明,警戒心极强。
刀疤一开口,长毛的戒心就起来了。
刀疤呢,他当然也明白对方在担心什么。一方面在心里腹诽,另一方面赶紧的解释。
“长毛,别误会。事情是这样的。我这儿从南方过来个朋友。今晚喝得不少。非得找两个女人陪他……”
长毛把心稍稍放下,没好气的道:“我草,就这点事儿还值得你刀哥给我打电话?看样子,你那屁/眼子是真不保了啊……”
“急个毛啊?听我把话说完成不成?草!”
“成,成,刀哥您继续。”
“找两个女人容易,当然也麻烦不到你长毛。可我那朋友找女人的要求有点特别。”
“特别?老的?幼女?这喜好真有点……呵呵,你那朋友真不一般呐!”
“不是老的,也不是幼女,他还没畜生到那种程度。他想要两个纯情样儿的女人。骨子里骚气,外表纯情的也行。怎么样,长毛哥给想想办法吧?我知道在这方面,您是行家……”
“等等,别忙着拍!”电话那头的长毛急道:“纯情?我草,你南方朋友的要求真高啊?出来做鸡,劈腿的还能纯情?真想找那样的可以去找二中、三中的学生妹呀?纯情的,清纯的啥样儿的没有?可是你刀疤敢吗?二中的那位唐小阎王可不是摆设,在咱们县里道上混的人,现在都把初高中当成了禁地。那里的女学生绝对不能碰。可除了她们。我想不出哪里的妞儿们是纯情的。办法我是没有。我所知道的那些野鸡流莺要比骚比浪在行。比纯情?哈,除非回炉重造。”(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