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老虎这声吼着实吓坏不少人,左斧头刚反应过来想要劝阻,马场里头坐地上的布老九脸涨的通红,望着高高在上骑马威风的叶顶,他恨的咬牙切齿,怒吼连连爬起身,如丛林棕熊般扑身而去。
“成,有点意思,老子陪你玩玩。”
叶顶饶有兴趣抖抖马鞭,望着扑身而来的布老九,为防胯下马儿受伤,他翻身下马,全身松弛下来,不由自主散发一股巍峨高山般的气浪,令人不敢直视。
大拳猛锤!
仗着身大力大,布老九过来就是大拳向下爆轰,不过看在叶顶年纪老迈,他还是留有七分力道,还是威势十足,刮起狂风呼啸。
面对棕熊一般的庞然大物,叶顶不愧天北崖顶梁柱,马鞭掌于手中横扫,如巨蟒打尾,这鞭子又狠又刁打在布老九软肋上,这可不是一般的疼。布老九收起拳头捂着腰吸起凉气,腰间火辣辣的痛感刺激的他龇牙咧嘴,摸样不知道有多滑稽。
马栏外,左斧头这个没心没肺的小子看上瘾,也忘了劝架,就蹲地上咧嘴傻笑着。
布老虎看的直皱眉,他跟叶顶之前交过手,单论刀功拳法,百招以内叶顶取他性命轻而易举,可仗着金刚打,这老狮子可不是对手。不过布老虎现在不能出手,否则坏了规矩,这天北崖不比观风口,五千马贼蹲守,一人一口唾沫咽不死他们四人也能恶心死。
“老九,大旗手开字诀轰攻他下盘,逼其硬碰硬!”
布老虎猛的出声道。
布老九搏斗经验尚浅,万万不是老狮子叶顶的对手。可他力气大、皮厚,扬长避短,乱拳打死老师傅,任叶顶招数再多,也难逃一败的宿命。
有了布老虎的指引,布老九如有神助,他腰上的痛感缓几口气的功夫已无大碍,这时候他仗着之前布老虎手把手教的大旗手,猛扎马步,呵气炸雷,这全身力道鼓动起来,那肌肉硕硕成块,比那普通岩石还要结实几分。
“老头,只要你把马还我,我就不揍你。”
布老九瓮声瓮气喝道。
叶顶轻蔑一笑,抖起手腕,他那鞭子急如刁蛇,分成阵阵黑影鞭打在布老九膝盖关节、下腰、脖颈三个要害上面。先前没有防备,这次可不不一样,运足了锻体功,又有大旗手御力法门,布老九身如金刚不坏,任那鞭影重重,击打在身上只听炒豆子般炸响。三息过后,布老九纹丝不动,浑身上下除了细微可见的红痕,在无任何损伤。
“大旗手,给我开!”趁那叶顶气力不接,布老九展开了反击,他人高马大,一步跨前顶的上常人两步,区区三步冲到退身的叶顶身边,他展开蒲扇大的巴掌遮天盖日拍下,叶顶知道硬抗不过,扭身往右边急闪,布老九却是一脚抬高下压猛踢,两人悬之又悬差半寸距离挨到身。最终还是叶顶身形矫健避开,让布老九一脚踹了个空。
“老九,好样的,搞死这老狮子,你就名扬天下了。”
叶毛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性子,把手捏成喇叭一声狂喊,附近几个校场操练的天北崖马贼皆循声而来。
等马场附近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布老虎不禁朝叶毛抛了个赞许的眼神。
叶顶跟布老九一战,两人之间必有胜负。
布老九胜,叶顶压不住脸面,说不得这夜照玉狮子就拱手送人了,而且观风口也能借此扬名。
反之,布老九败,叶顶成名已久,反倒布老九初出茅庐,纵使败了,外人也不能拿来嚼嘴皮子。这稳赚不赔的买卖,叶毛吆喝的漂亮,布老虎看的心喜。
“老九,把你看家的本事亮出来给天北崖的弟兄开开眼。”
布老虎扯着嗓子吆喝一声,算是把叶顶逼到不得不战的地步。
那狮子头也是个桀骜人,几年不见血,这骨子里的杀性是越存越足。往日里想找个陪练的都经不住三两刀折腾,这会瞧布老九悍勇,他也乐的痛快一战,当下把衣领子扯开松了松,摩拳擦掌,满脸都是兴奋之情。
吼!
展开双臂松了下筋骨,布老九环视四周,见人群熙攘,默默的朝布老虎所在的马栏走去。
周围人瞧的纳闷,有的人脑筋转的快,开始起哄笑道“嘿,这小子怂了。”
顿时鄙夷的狂笑震慑整个马寨,惊的附近山林鸟兽飞奔,落荒而逃。
“老九,老九你行不行,不行老子替你上。”
看到毫无表情的布老九朝自己走来,马三放郑重问道。
布老九默不作声,来到马栏旁,摸摸那三丈长足足有成年人大腿粗壮的圆木,忽然双掌紧按,提气发力,那足足有百来斤的圆木被他硬生生从马栏上扯起,顿时惊的数百人鸦雀无声,膛目结舌。
“老子的马,你给不给!”
抱着三丈长的圆木,布老九隔了三十多步朝那叶顶狂吼。
笑着勾勾手指,叶顶眼眯成缝,脑后的马尾迎风摇摆,气的布老九哇哇大叫,抱着圆木棒子,急冲而去,那大地蹬蹬作响,尘土飞扬,大老远的野马以为猛兽来袭,纷纷四散逃离,惹得附近天北崖马贼又是一场骚乱。
“去死!”
三丈长的圆木棒子当头盖下,那刮起的风浪能抽的人脸疼。
叶顶侧身躲过,这次布老九放乖了,他知道这老狮子身法矫健,为了不让他鞭子抽过来,深吸口气,气力在起,那百来斤的圆木棒子刮的跟阵风似的,或横扫,或劈砍。周围人看傻了眼,他们瞧那粗棒子明明比自己大腿细上些许,放在平时两个人共同掌力才能将其倒竖直立,偏偏在布老九手中,那就好像根筷子一般,爱往哪砸就往哪丢。
忽然那些看热闹的人心中冒起了个想法,你说照布老九这甩棒子的手法,要是一没留神脱手丢了过来...于是许多看热闹的天北崖马贼纷纷朝后挪移了十几步。
面对力气使不完的“大棕熊”,叶顶头一次生出无力感。
这布老九太坏了,看出他叶顶身法灵动,索性用圆木棒子横扫乱劈。放在平时,叶顶拼也拼得一个近身扭断那小子脖颈,可现在不成,那粗壮的圆木棒子挥动起来实在吓人,估摸就是一头野猪都能活生生敲死,叶顶可不敢做尝试。
好在周围狮王卫的马贼看出叶顶的窘迫,一人小跑至大雕府从院子里抗出叶顶那柄七尺长刀。
因为有圆木棒子这等威慑,那马贼一个人也没胆子冲进马场送刀。
幸好周围天北崖人多,几个气力大点的马贼一合计,两人找了个担架把长刀放在上面,用力来回几个荡漾把刀借机抛了出去。身陷尴尬的叶顶大喜,纵身给布老九来了个燕子三抄水,让他一记圆木棒子敲了个空,紧接着双腿离地,腾空而起,就朝那飞来的长刀扑去。
“老九,不可让他掌刀!”
布老虎瞧这情势大急,叶顶的刀功他深有体会,凭借长刀,布老九依仗圆木棒子得来的优势,顷刻荡然无存,到时候手无寸铁的布老九在怎么强横,又岂能玩的过玩刀的叶顶?
“你娘的,你夺我马儿,我就夺你宝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