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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上马即为贼 第一章;你娘被骗了半块烧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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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东汉末年,天下大乱,群雄并起!江东孙吴八百里水域有一贼,挂锦帆,穿华衣,来无影,去无踪,号锦帆贼,实则水贼尔尔。隋末,天朝崩溃,诸侯割据,那瓦岗山上,混世魔王程咬金大摇义旗,绿林好汉奔走相助,杀富劫官,做的是救民脱困义举,行的却是山贼恶事。”

“关城,边陲一小城,上不接天子厚诏,下不启苏杭繁华,四通八达,原野遍地,山岚叠嶂。可叹内外勾结,八千马贼,恶贯满盈,那鬼头刀下,亡魂哀嚎,人神公愤!所幸,恶山恶水恶刁民,有一自有二,二生三,三三循环周而复始,马贼猖獗,高县令有高招,七家马贼,三士夺桃,杀!”

烈日袭袭,老槐树下靠着一名老乞丐,一脸肃容,盘起身挺直了腰板做个劈砍动作,吓得周围七八个坐地上听故事的娃娃小脸煞白,连大气都不敢出。

这几个娃娃是周围小商小贩的孩子,没事的时候就喜欢三五成群聚在一起,找面前这个老乞丐讲故事。

老乞丐也不知道什么来头,胸无点墨,可是一生阅历,加上平日走街串巷听来的段子,总能编出新鲜故事。一些闲散地痞无赖,有时候也愿意听他唠叨,说的精彩,兴奋下抛来几个铜板,算是一天额外的收获。

“老乞头,小爷问你,城外七家马贼,他们当家的叫什么名讳?还有三士夺桃,高县令那竹竿鬼用什么桃子让三个人争夺,莫非是金子做的?”

一个虎头虎脑的大胖小子,从人堆后头站起身,走上前来。

他满脸儿倨傲望着槐树下的老乞丐,如果不是穿着粗衣麻布打着赤脚,听口气倒像哪家公子大少,跋扈衙内。

周围娃娃们见到这小子,全都挪挪屁股,想跟他撇开点关系。就连老乞丐看清这人的面貌,无奈的摇摇头,将口中的话塞进肚子里,闭眼假寐起来。

这胖小子叫布老虎,住在关城西河桥边土地庙里,老爹是个落魄秀才,在西城一家私塾给人教书。每月那点薪酬连一家三口温饱都管不了,偏偏这布老虎不知道上进,到处惹是生非,十二三岁的年纪,不读书,不好学,混迹在地痞无赖行列中,是西河周遭不折不扣小霸王一个。

“喂,老乞头,小爷问你话了,快快告诉小爷,莫叫洒家等不急了拆你吃饭的家伙。”布老虎双手背负于后,学着地主老财的口气威胁着老乞丐,可是偏偏生的穷苦,满身补丁麻衣,倒显得不伦不类起来。

这老乞丐走南闯北,平日里受些憋屈也就罢了,想到一个娃娃也对自己胡搅蛮横,心中一阵怒气上涌。拾起身边破碗,摇晃几下,里面三两铜板发出清脆碰撞声,冷笑道“听书可以,得给钱!这位小客官生的相貌不凡,高大威猛,想必不会跟老乞头我,计较几个口水活吧。”

“那是,那是,小爷我今儿高兴,必须重赏!蛮三,蛮三...”

布老虎双手叉腰,趾高气扬呼喊几声,这时在他身后一群娃娃里,走出一个头梳冲天辫,身穿麻布肚兜的半大小孩来。

这小孩一身穿麻布肚兜,露出两屁股蛋蛋,见布老虎叫喊自己,脸上尽是惶恐,颤颤巍巍伸手喊道“老虎哥,我在这。”

“把今儿你捡到的那两铜板拿出来,给这位老爷子上个茶钱。”大手一摆,布老虎意气风发道。他身后的蛮三不高兴起来,壮着胆子朝后挪移几步叫唤道“这可不行,今早城门口我捡到五文钱,你就拿去了三文,后来又让我给你买了串糖葫芦,剩下这一文说什么我也不给你。”

“你敢顶老子的嘴!”布老虎怒气上涌,三步并两步跨到蛮三身边,眼疾手快揽住他肩膀,伸手扳开拽紧的小拳头,夺走里面一文钱。

心满意足掂量着铜板,布老虎也不顾蛮三倒在地上大声哭闹,将那一文钱丢到老乞丐破碗里,得意道“茶钱付了,该说说那城外七家马贼了吧。”

“嘿嘿,这要是别人,一文钱也够伺候了,但这位小爷气度不凡,一看就知道出手阔绰,这区区一个铜板,那可不中,最起码...”老乞丐打着哈欠伸出四个手指头,忽然眼前一花,他吃饭的行当也就是那个破碗,被布老虎夺了过来,拿在手中晃悠起来,两三个铜板稀里哗啦发出脆响,好不悦耳。

“好你个野娃娃,老叫花的钱你也抢,你爹娘没教养过你吗!”横眉怒斥,老乞丐吹胡子瞪眼,摸起放在屁股下的竹棍,一副作打的摸样。布老虎倒是不慌不忙,冷笑道“那骗娃娃的钱就有教养吗?老乞头,你这做法也不见得厚道啊。”

布老虎说完,高举破碗,一副你打我,我就摔碗的无赖架势,气的老乞丐吹胡子瞪眼,却又迫于无奈放下了手中竹棍。

砰!

一声闷响在布老虎脑门炸起!

不知道从哪里走出一位壮汉,一只手掐住布老虎的脖子,将他夹在自己腋窝里,一扒拉脱下裤子,露出大白胖胖的两个屁股,一阵猛抽。

“好你个布老虎,放着老子的馒头摊不管

,跑这里来欺负叫花子,你娘管不了你,今儿老子来!”

那壮汉一边打一边骂,疼的布老虎阵阵哀嚎,听的周围那些小娃娃拍手嬉笑,就连夺回碗的老乞丐都没了怨气,解气的靠在槐树下眯眼哼起小调来。

“笑,笑,你们一个个给我等着,我布老虎还会回来的,老乞头,把老子的一文钱还我!”

被壮汉架在腋窝拖走的布老虎,望着嬉笑的人群,气的七窍生烟。那壮汉见这小子还不老实,又是一阵抽打怒骂,整个老槐树周遭,孩童的拍手嬉笑,老乞丐大声的教唱,和布老虎的哀嚎划破长空,惊起麻雀三两。

....

关城,位于大明朝南方,因为地处偏僻,这里的县老爷无疑就是“土皇帝”。

可是出了这小小关城,堂堂县老爷就算不得什么了,只因为这关城外四面都是平原,加上一些险要的峡谷,滋养了一群穷凶极恶的马贼。

马贼有七家,每一支都是千锤百炼熬出来的队伍,经受了无数次围剿,依然横行在关城内外。一般来说,出任关城的县老爷只有两条路可以走,第一是妥协,跟城外马贼形成一种默契,你不来抓我,我也不烦你。这样的直接导致关城鲜少有商队驻扎,城门税放在那里,每月进账的几个铜板,还是从城里务农的百姓身上抢来的。

第二个抉择就是反抗,不享受沉默带来的怨声道哉,只有奋起反抗以正天朝法纲!

好比关城前一任县老爷,传闻是从京城平调过来的大文豪,满腹经纶,书生意气。知道了七家马贼累累恶迹,横眉怒斥,一番慷慨演讲,动员八百乡亲壮丁,外加百余名衙役,组成清剿团,亲自带队扫荡马贼。

结果!

千余人,出师未捷便遭马贼倾巢出动,反掌覆灭。

可怜这位空有武侯安邦定国之心的县老爷,没有国泰民安饱受称赞的命,不多久,便郁郁而终去世。

关城穷,却有底蕴,首推的就是这小小城镇独有的“关公调”。

这关公调可是大有来头,传闻是东汉末年鼎鼎有名的关老爷所创!

当年关老爷在老家犯事,一路流离颠簸,来到小城迫于生计操起了街头卖艺行当。后来关老爷功成名就,某天重游故地,夜晚和将士喝的酩酊大醉,有感而发,手持青龙大刀,高唱对舞,到后来,为了纪念这位大英雄,小城的百姓将那晚关老爷所唱所舞编成歌调排上武戏,成了关城一种经久为衰的文化。

除了关公调,关城另一大特色就是“树奶”。

在关城生长了一种树,这树被当地百姓称作为“人参树”,只因为这树高达一丈,下盘臃肿,叶枝凋零,看起来就像一颗巨大的人参。

人参树外表光滑,割开树皮里面会流出一种黏稠的白色液体,初闻起来十分苦涩,但是经过沸水熬煮又香气盈人。关城穷人家孩子多,大半都是靠树奶喂养长大,成年之后外出游历,每逢佳节思念双亲,更念这香浓黏稠的树奶。

烈日袭袭,小城虽小,却也应有尽有,此时正值艳阳天,大街小巷人来人往,青石路上到处都是小贩叫卖声。

十里门面是条小街的称呼,这条小街不过百步之遥,是个不大不小的菜市。里面有家姓王的屠夫,做着宰猪行当,心血来潮又在自家门外摆上了一个包子铺,想着自己卖不出去的猪肠、膘肉用来做包子,也是一个赚钱的行当。

八天前,王屠夫的包子铺一直无人问津,这里大街小巷都知道他卖的是臭肉包子,往往一天下来连个本钱也捞不回来。可是在新纳了一个伙计后,王屠夫家的包子火了,远近驰名,就连县衙里都有人专门订货,一天下来几百个包子销量,完全是眨眨眼功夫就没了,乐的王屠夫都想抛掉老本行改做王包子。

要说这家包子铺真的很简陋,街边摆上一张桌子,架个小棚,没有卖力的吆喝,也没有三条街开外树奶茶店风情万种的老板娘,有的只是一个年纪约莫十二三岁的大胖小子,双手叉腰,一副地主老财摸样大声漫骂。

“喂喂,莫老三,先交钱在拿包子,嘿,你一个卖菜贫农三代,也敢瞪你老虎大爷,今儿这包子小爷不卖你了!”

“咦,这不是月婶嘛,又给咱家月月买包子吃啊,得嘞,我给你挑个肉多的,你拿好。这个,月婶,你的手真滑,就像丝绸一样,那些窑子里的姑娘小手跟你比起来就是草纸,哎呦别打。”

“青儿,你脑袋瓜子开点窍啊,我都说了,今儿这包子铺我当家,佣金十抽一。别把自个的钱放别人口袋里了,这是咱俩的辛苦费,大半是我娶八房姨太的,还有些是给你当嫁妆的。”

....

包子铺,一个浑身脏兮兮的小女孩正忙碌的收钱、递包子。

在她旁边的布老虎靠在竹椅上,手持竹竿,百无聊赖打着哈欠,时不时朝铺外买包子的街坊指指点点,嬉笑怒骂。

这些买包子的人大部分

是街边小户和来往商贩,都知道这家包子铺的伙计蛮横无赖,念他小小年纪,他“娘”的经历又让人怜悯痛心,不和他一般见识,任他大声叫骂,只当一个热闹。

天色渐渐黯淡下来,转眼已是黄昏,王屠夫的包子在次卖脱了销,直到布老虎扬扬手中竹竿,中气十足一声“包子卖完了,要买的隔日趁早。”剩余十几位街坊这才作罢,一个个三五吆喝,回家生火做饭。

等空闲下来,那个脏兮兮的小女孩,认真的用抹布将铺面里外擦了个干净,接着又帮布老虎将摊外的桌椅撤回铺子里,忙活了约莫半柱香的时间。布老虎朝大街左右瞅了一眼,小心翼翼蹲在门槛,朝小女孩挥手道“青儿,快过来,爷给你派薪水了。”

说完,布老虎从怀里掏出一个红色荷包,这荷包上面绣着一只“脱毛鸟”,仰着头好像在叫唤着什么,摸样很是奇怪。青儿怯生生走了过来,见布老虎将荷包里的铜板全部倒在地上,足足有二十来个,眼睛瞪的老大,抿着小嘴不知道想些什么。

“七个,八个...足足二十八个铜板子,青儿,这十个铜板你拿着,算今天的薪水。”

布老虎数好十个铜板,一把拉过青儿脏兮兮的小手,将十个铜板塞在她手心窝子里,得意洋洋。

“老虎哥哥,这钱,这钱我不能要,你会挨打的。”青儿犹豫了半天,咬着嘴唇双手捧着十个铜板递了过去。

眼脸一横,布老虎感觉落了面子,没好气说道“放心,王屠夫那个烂赌鬼不敢把我怎么样,今儿总计进账四百二十八个铜板,除去包子本钱,赚了两百多个铜板。王屠夫蛮横,可是不傻,他心眼贼着了,赔钱的买卖被小爷我一手撑了起来,这额外的报酬如果只是个零头,知道了最多也就训上两句。否则惹恼了小爷,拍拍屁股走人,等三天以后包子铺生意黄了,没有小爷这尊财神爷,他就去梦里诳窑子去吧。”

打了个激灵,青儿今天下午来的时候,只顾着收钱递包子,没想到既然赚了四百多个铜板,着实让她震撼了一把。可连忙等她反应过来,急切问道“老虎哥哥,为什么三天后包子铺就没人了呀,今天这么多客人,哪怕每天少一些,包子铺的生意每天也能赚好多钱了。”

布老虎掂掂手中荷包,冷笑道“傻丫头,咱这包子铺这么火,有些人眼馋的紧,说不准明天,或者后天,隔壁几条街也开起了包子生意。咱这秘方也不是稀罕玩意,不过就是在面粉里掺和些树奶,闻起来香气逼人罢了,很快别人知道里面把戏,自然不会花三文钱买一个臭肉包子了。”

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青儿脸上浮现出难掩的失落,包子铺没了生意,布老虎自然不会找她帮忙张罗,这以后的日子怕是又要三餐不继了。

仿佛看出了小丫头的心事,布老虎心情高兴,伸出手在她小鼻子上捏了下,笑道“小爷我早想好退路了,在过一个月正好是秋收季节,城里的佃户都要出城割麦子,到时候咱不做包子,在城门口改卖馒头。那些佃农出去一趟最起码要三天才回来,用树奶做的馒头放三天依然清香可口,到时候生意绝对不比现在差。而且我也盘算过了,王屠夫平日混迹赌场花楼,花些手段以后咱包子直接往那里面送销,生意也决计差不了哪去。实在不行,小爷我就怂恿王屠夫带着他几个拜把子兄弟,谁敢模仿咱家的包子味道,就打断他的狗腿,这样更是一劳永逸。”

青儿似懂非懂的挠挠腮帮子,她倒不排斥布老虎采用特殊手段,或许是从小没爹又没娘,在市井小贩苦苦挣扎生存,青儿见惯了暗地里商贩勾心斗角的血腥手段,到没觉得为了利益伤害他人有什么不好。

“好了,时候也不早了,明儿一早天没亮你就在这等我,趁这几天包子铺还有赚头多捞点,过些日子可就没现在轻松了。”说完布老虎好像记起什么来了,挥挥拳头,胖脸上满是狰狞骂道“白玉楼的老鸨今儿在大街上拉你去当窑姐儿,这个仇我记下了,等有机会我一定让她光腚满大街跑。”

“我不要当窑姐儿,等我长大了要留着清白身子给你当丫鬟,她在逼我,我就跟她拼命。”青儿熟练的从后腰摸出一把锈迹斑斑的剔骨刀,三寸长的刃锋磨的雪亮,这是她从王屠夫柴房捞出来的,花了一晚上的时间打磨。

“呵呵,傻丫头,小爷可不要你当丫鬟,等你长大了,老子亲自给你寻个好婆家,八抬大轿,风风光光把你嫁出去。”布老虎意气风发说道,青儿摇摇头,也不说话,转过身一阵风似的小跑不见,气的正在畅想未来的布老虎跳脚骂道“真是个不知好歹的青蛇儿!”

等青儿走后,布老虎抬头望望天,差不多在过半个时辰天就黑了,琢磨着下午王屠夫拿走了八十个铜板,到现在还没回,估计是手气大好,正躺在那个窑姐肚皮上装好汉,活该三十好几也没找到婆娘。

骂骂咧咧将铺子大门锁好,布老虎寻思着要不要去找老乞丐夺回自己那个铜板,忽然远处传来了一声呼喊。

“老虎哥,不好了,你娘被人骗了半块烧饼,正闹着跳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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