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寒跟着西门雪来到天鸿大酒店的套房内,这是西门雪专用的房间。罗寒其实很能理解西门雪,现在的处境不太好,天鸿集团凝聚了沙天鸿和西门雪的心血,现在沙天鸿已经挂了,留下西门雪和沙紫,公司又易主了,这心情肯定好不了。
西门雪自己在找退路,她也没表现出什么来。罗寒对她有种特别的感情,那是一种被赋予信任之后的自信感,所以罗寒愿意帮她。
西门雪往沙发上一坐,用手揉着太阳穴,罗寒坐在她对面,点了一根烟抽着,火光忽明忽暗的,眼前升腾起一圈白sè的烟雾。
“天鸿挂的冤枉,死了还留不下这份家业!”西门雪说。
“利益这东西人人都觊觎,创业容易守业难,当初的时候留埋下了隐患啊,走的不是正途,到头来也会是两手空空!”罗寒说。
“你说的有道理,我现在是看明白了,人就这么一辈子,钱再多又怎么样?当初我嫁给他的时候,是一清二白的,我也没嫌弃过,后来生活好了,钱也有了,地位也有了,夫妻之间的感情就淡了,他养小的我让他,女人玩够了,他就去玩男的,女人啊,还是要嫁一个可靠的!”西门雪说。
“玩男的”这词让罗寒有点吃惊,不过xìng取向这东西罗寒还是能宽容的,不过对于西门雪这样曾经的风云人物,现在也成了别人眼中的明rì黄花,也的确是很悲剧的事情。
“沙天鸿的死是谁干的!”罗寒问。
“他都已经死了,我也懒得过问了,他做过那么多的坏事,有这么一天也是预料到的!其实我都考虑过,把股份全部给你!但是我也担心你不能保我们母女下半辈子的周全!”西门雪说。
“雪姐,你放心,只要我有一口气在,我就不会让人动你和沙紫分毫!”罗寒说。
西门雪听“雪姐”二字之后很高兴,眼眸也闪亮了起来,她走过去,坐在罗寒的身边,头枕着他的肩膀说:“我要是晚生二十年,我一定非你不嫁!”
“呵呵,你现在也可以嫁给我!”罗寒说。
“去……不可以开这样的玩笑!对了,刚才在董事会你那样是因为什么?”西门雪问。
“不为什么啊?就是为你出口气!你才是天鸿的当家人,怎么能让他们逍遥快活的接受这一切呢?”罗寒说。
“沙天鸿挂了之后,我的心已经都是沧桑了,只想着轻轻松松的过,反正钱也有了,够挥霍下半辈子的了!让他们去吧!”西门雪说。
“不行,这是你们的东西,迟早有一天我会帮你夺回来的!”罗寒说。
西门雪动情的亲了他一口,心倒想知道怎么夺回来。罗寒问:“现在天鸿还贩毒走私军火吗?”这是罗寒想知道了,也是王处长交给他的任务。
“这我不太清楚,集团公司内部太复杂了,以前沙天鸿活着的时候,还能掌控,现在都各自为政了,表面上看是一家集团,其实是很多小山头,自己搞自己的!”西门雪说。
“可惜了!这么大一个公司,如果不走制度化的话,迟早都会垮掉!”罗寒说。
“集团公司是去年成立,餐饮娱乐,物流气运等,都有专门的负责人,当初沙天鸿想得很好,要把各自的业务整合成集团公司,然后将它推向国际化,没想到几个月后就挂了,股份还到了外人手里,吴池和范德良都是由很好的官方背景的,他们想控制公司!其实也看出官府对集团的重视,青阳唯一一家大型的企业,不能垮啊!”西门雪说。
现在听西门雪说完,罗寒才明白了这其中的曲折原委,原来官府也有想法呢,一个地方要发展,经济才是根本,没有财政收入,什么也干不成。
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政治也是为经济服务的,当官的也是要大力发展地方经济才能有政绩。
罗寒在沉思,西门雪又说:“你打算怎么办,外面热闹着呢?”
“我先要帮助范德良!要让他坐稳这个董事长的位置,要让集团成为一家真正的正规的大公司!”罗寒说。
“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不过我想问,你这样做能得到什么?”西门雪问。
“我的梦想就是将青阳发展成为大都市,我是青阳人,我希望这里的百姓能生活得更好!”罗寒似真似假的说。
“你?这么高尚吗?”西门雪问。
“你要知道我不只是会搞女人,不只是床上功夫好的!”罗寒笑着说。
“龌龊!”西门雪笑道。
“好了,我去找范德良!”罗寒说。
“你去吧!我累了,想休息了,明天我就走了,你悠着点,不要让我担心!”西门雪说。
“嗯,晚上咱们再放松下,算是为你送行!”罗寒说。
西门雪白皙的脸庞上浮起一片红云,她捶了罗寒一拳说:“讨厌!”
罗寒笑着走出这里,他来到会议室,范德良和吴池坐在桌子上抽烟,范德良看到罗寒,脸上一喜说:“你总算来了,有主意了吗?”
“没有!”罗寒说。
“没有?”范德良郁闷了。
罗寒走到窗户边,看到下面来了几辆jǐng车,人群没有散去,在和jǐng察对峙,几十辆车子横在路中间,密密麻麻的到处是人。
这种情形很危险,如果不处理好,很容易酿出**,估计现在区zhèng fǔ和市zhèng fǔ那边都在想对策了。
“你们在这!我下去,现在那些老家伙都以为我是你们的人,是受你们指使的,你们要下去,估计会被人打成猪头!我去吧!我死了也不要紧!”罗寒大义凛然的说。
范德良感动的看了罗寒一眼,吴池则在边上不语,范德良又问:“你下去能解决问题吗?”
“当然可以!”罗寒说。
范德良和吴池对视了一下,有种说不出的安全感,这个罗寒太牛叉了,简直就是神人。
罗寒在他们崇敬的目光中离开,有点“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不复还”的味道!范德良在心中希望罗寒能活着,活着就能一起打江山,这是他真实的想法,而吴池则想他出事,就这样挂掉最好。
范德良的手机已经关了,他不敢面对他叔叔的质问了,这样束手束脚的事情,他还真不知道怎么办,要只是火拼的话,他也能叫几百人人来,花点钱而已。但这是不一个市委书记希望看到的,叫jǐng察也容易,打个电话,市局有很多想巴结书记的人,但是人抓了,怎么善后,万一搞一个集体大罢工,那是吃不了兜着走的。
天鸿集团虽然现在还成不了一个集体,但是那些老家伙还真能控制青阳民间的局势。
范德良望着窗外,心在往下沉,吴池撑了一下他的金丝眼镜,苍白的脸庞在窗外shè进的阳光下,有种说不出的妖冶。
吴池是剑桥博士毕业,是市zhèng fǔ引进的人才,担任了城投公司的总经理,当然也有老子的关系在里面。
城投公司受发改委管辖,每一个项目只是按照程序和上级的命令去办就是了,官僚气息太浓,什么都需要会报和请示,这个总经理当得窝囊。
不过他现在是天鸿集团的股东,也想着集合天鸿和城投的优势,干一番大事业,梦想很丰满,现实却很骨感,诸多无奈。
不过上次跟着王静出国考察,去了欧洲看了他们的城市建设,也开了眼界,他也对王静产生了感情,不过只是单相思而已,所以他对罗寒有十足的醋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