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祺瑞在一旁觉得稀奇,虞洽卿和张仁奎他虽然没有见过,但也有耳闻。他们二人在上海乃至江浙一带,也是鼎鼎有名的人物,谁知现在在徐彦卓面前,却像犯了错误的孩一般。
“上海是谁的上海?”
“上海应该由谁了算?”
“谁应该是上海民众的保护神?”
徐彦卓一连串的问题抛了出来,问得二人羞愧不已。
“我走的时候给你们交代过,没有商会和青帮的支持,在上海不管谁都要让他寸步难行!现在可倒好,人家两边在那里打的热火朝天,把青帮和商会晾在了一边,你们却和没事人一样,亏你们还坐得住。”
张仁奎都恨不得把脑袋塞进裤裆里了,他可怜兮兮的看着徐彦卓:“大师兄,我错了,你告诉我,青帮现在应该怎么办?”
虞洽卿也跟着认错:“徐公子,我辜负了您的期望,您告诉我,商会该怎么办?”
徐彦卓看着他们二人,又向李龙招了招手,然后对他们三人道:“在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爬起来。一样的道理,你们在这件事情上把面子丢了,就在这件事情上再找回来。下面,我给你们三人分配任务,不管多难,都必须无条件完成。不论是革命党还是郑汝成,如果把青帮和商会当做摆设,那就有必要让他们长个记性……”
……
待三人走后,徐彦卓疲惫地按了按太阳穴。
“徐公子。你这可真是大手笔呀!”段祺瑞刚才自始至终没有讲一句话,只是静静地听着徐彦卓的安排。
“我的段总长,你就别风凉话了!我这不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嘛。两家都已经死掐上了。让哪家先停手都不合适,我只有双手敌四拳了!”
“你的也是!”
“总长大人,明天你进了江南制造局一定要和郑汝成谈好,我的电报一到,双方必须全部停火。要知道双方现在是敌对状态,有一误会都将会引起再一次的交火,到了那时候就很难再控制得住了!”
“徐公子。你放心!郑汝成是大总统最信任的心腹之一,大总统的命令他会绝对执行的!”
徐彦卓笑了笑:“段总长,这样最好了!”
顿了顿。徐彦卓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杀气:“不过,我可把丑话在前面,青帮处在双方火力的直接打击之下。他们随时都有生命危险。总长大人。你最好牢牢地看住郑汝成,不要让他做任何动作。如果我的人因为他的原因有一丝的损伤,我会让他吃不了兜着走的!”
段祺瑞不由地打了一个寒战,也不话,只是默默地头。
段祺瑞离开之后,徐纳言悄悄对徐彦卓禀报:“主人,徐正雄和徐村正来了!”
“让他们进来!”
“主人,按照您的吩咐。所有材料我都带来了!”徐正雄恭恭敬敬地递上一摞材料。
徐彦卓仔细翻看起来,看完之后满意的头:“非常不错。很全面,看来你的情报部门已经走上正轨了,这么重要的情报也能搞得出来,幸亏我当初没看错人!”
“多谢主人夸奖!”
徐彦卓又看向徐村正:“和他们谈妥了吗?”
“谈妥了,总共是两万只步枪,五十挺机枪,口径为七十五毫米的大炮二十尊,口径为二百四十毫米的大炮十尊。租金每天两万元,损坏的照价赔偿!”
徐彦卓当初离开海南的时候,曾经发过两封神秘电报。一封是给杜月笙的,让他密切关注孙文的动向。另一封则是给徐村正的,让他提前与上海的德礼洋行商谈租借武器的事宜。
租借武器是徐彦卓发明的,徐村正和德礼洋行的经纪人都没听过租借武器这一业务。不过,徐彦卓的提议让德礼洋行的经纪人很是动心,毕竟把武器租出去,比白白放在库房里要强得多。于是,徐村正很容易就谈成了这笔生意。
……
第二天,徐彦卓直接来到了江南制造局外不远的上海讨袁军司令部。
听到通报,陈其美有些不敢相信,赶忙迎了出来:“老五,真的是你?你怎么来了?”
“大哥!我有急事,需要马上见到孙先生!”徐彦卓直截了当。
“老五,不知你找孙先生……”陈其美怀疑的打量着徐彦卓。
“我是来劝孙先生放弃的!怎么?大哥,你信不过我?”徐彦卓看着陈其美。
陈其美沉默片刻,咬咬牙道:“好吧,老五,你稍等,我去安顿一下!”
蒋志清远远地看着自己的大哥和五弟匆匆离去的身影,也转身走进了指挥部。
十天前,蒋志清按照陈其美的命令,只身到驻沪袁军第九十三团去做发动起义的工作。九十三团驻扎在龙华,是陈其美的旧部。蒋志清来到九十三团后,召集各部官兵宣传革命道理,号召大家倒戈反袁。直得唇干舌焦,好歹算是服了一个营。
陈其美准备用来举义讨袁的兵力很可怜,包括被蒋志清服的这一个营,加上陈果夫组织的军校学生奋勇军,另外还有徐福彪的福字营和居正控制的吴湘炮台等, 总共只有几千人的兵力。
不过,陈其美毕竟是个英雄人物。复杂的人生经历,十里洋场摸爬滚打的经验,加上孙文的支持,使陈其美抱定了“知其不可为而为之”的信念。 陈其美自己也曾过,他素来是“以冒险为天职”的。所以,在根本无法像“第一次革命”那样动员光复会、民团、商界和青帮力量的情况下,虽然讨袁义军势孤力单,他还是下令起事了。
六月二十六日傍晚,陈其美一声号令起义开始了。在陈其美的统一指挥下,蒋志清率九十三团的一营兵力,陈果夫帅学生奋勇军开始主攻江南制造局。双方在黑暗中激战数时,由于守军枪械精良,弹药充足,且人数也大占优势,讨袁义军虽付出了较大的伤亡,仍未能获胜。(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