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男人第一次吃这种酸酸甜甜的东西,都觉得好吃,想不打赵家的媳妇还会做这个,贤伯夸她:“丫头,真好吃,都可以拿出去卖了,估计挺多人会爱吃这个。”
她不好意思地笑答:“又不是什么好东西,上不了台面的。”
“可别这么说,十里八乡的,就你会做,那就是好东西。”
贤伯说。
赵泽野也点头:“真好吃,晚饭就吃这个罢,下一些面条,凉面你会不会做?”
他不敢确定媳妇会不会做凉面,试探性地问她,她爽快答应:“凉面谁不会做,光瞧不起人了你。”
赵泽野眼睛一亮,想不到她也会做凉面,夏天天气热,他就爱吃那一口,顿时满心欢喜,期待着媳妇给他做的凉面了。
贤伯和两个女人看时候不早了,不好意思在别人家蹭饭,纷纷告辞。
杜若春给姨娘拿了一坛子腌菜,其他两个人,一人用碗给装了一些走,送走了客人,她就开始做凉面了。
花生碎、黄瓜丝和葱丝,加上新鲜的梨子丝,酱油配上酸醋,焯水过后的细面条拿冷冽甘甜的泉水冲洗一番,冷却下来以后,配上佐料搅拌,端上桌时,赵泽野的眼神是发直的,想不到在这个小小的山村,还能吃上凉面,人生突然炸开了许许多多的烟火一般,美妙无常。
杜若春会的本事还挺多,一样一样拿出手,他的眼睛跟发光一样,看她的时候都是亮晶晶的,那是欣赏,也是喜欢。
“媳妇,你怎么会这么多东西,我原本以为你只是个出生在乡野的普通姑娘,谁晓得,竟然比帝都的贵女都厉害一些,至少贵女是不会下厨的,贵女们的工笔画,也没有你画的好看。”
曲屏上的那只白鹤栩栩如生,甫一看见,赵泽野就暗自称赞。
她说:“自学成才呀,你可是娶了个宝藏回来,要好好珍惜晓得不?”
他淡笑着抬手摸她的头:“你告诉我,还有什么是你不会的,不然我真以为你是万能的宝贝了。”
“我不会的还有很多,比如,我不会修水库,我不懂水利,我也不会修房子,更不会建房子,这些你会的,我都不会,你和我刚好互补了。”
夫妻两个互补是最好的,谁也离不开谁,这辈子注定捆绑在一起。
赵泽野晓得她在拐弯抹角的说哄人的话,笑着全接受了,忽然他想起一件事,正经神色:“我听说你弟弟,也就若文,好像吃了药以后,退了烧,不过人有点不大正常了,说话含含糊糊的,口齿不清,也听不懂人说话,你爹爹今儿看见我,让我上家里再帮忙看看,你说,我要不要去?”
这种事他全听媳妇的,媳妇和张夏花不对付,她要是不同意,他肯定不会去。
杜若春仔细思考了一下,问:“若文会不会是那天晚上被吓着了,掉了魂?”
“掉魂那种事,作为大夫,是不会信的。”他说。
杜若春怎么可能告诉他,自己就是重生来的一只鬼魂,那不得吓死他,她便道:“其实我们这地处山野,偏僻荒凉,常有鬼魅走动,小孩子掉魂是很常见的事情,不一定都是假的。”
“如果是掉了魂,那么我去也无济于事,我也不会招魂,只能让他们去找个神婆。”
他觉得真是掉魂那也好,和自己无干了,自己就不需要纠结了。
杜若春点点头:“我爹爹求你的话,你先去看看罢,能治就治,不能治就跟他讲,找个神婆看看,若文的事情,其实也是张夏花造孽,我们能管多少呢?”
他答应,转头上姨娘家里,让姨娘帮忙传话,张秋兰赶紧上姐姐家去,进门看张夏花双目无神,跟死鱼一样,晓得她是为了若文的事情犯愁,说:“姐,晚上天黑些,你女婿会来看看,你先别愁了。”
张夏花顿时打起精神:“真的,他真的愿意来我家?上回不是还说在也不来了么?”
“哎呀,姐夫都开口求他了,他不愿意,若春也得卖姐夫面子啊,你先别愁了,家里还有两个小的,赶紧的该做饭做饭,姐夫回来你跟他说一声,晚上可别张扬,乡亲晓得了不好,毕竟都断了干系。”
“嗯,我晓得了,我就在家等他,你忙不,最近咋样啊,吃了我送的补品,怎么看你气色这么好?”
张夏花虚情假意的问候妹子,妹子说:“最近胃口是挺好的,气色好像也红润了一点,不晓得是吃了你的补品搞得,还是咋回事,不过咋样都得谢谢你,还想着我这个妹子,回头若文好些了,我给他买点东西送过来补补。”
“别客气,都是一家人,送啥送啊,你人能来就不错了。”
张秋兰笑了笑回家去,跟赵泽野讲好了,晚上再来瞧病,赵泽野回家去以后,杜若春听说了,点点头,没说别的话。
晚上他出门时,媳妇跟他讲:“上我爹家里去,能帮的就帮,帮不了就算了,毕竟都断了干系,我娘当初拿了那么多银子走,我也不欠他们什么了,你不要有啥压力。”
他晓得嘴上虽然是这么说,媳妇心底还是舍不得杜大山,其他人她都不关心,只关心爹爹过的好不好,有时候他真羡慕她有个这么好的爹,他自己从小没有父亲,体会不到父亲和孩子之间的感情。
这一趟上杜家去,他是看着媳妇的面子上去的,能帮的就帮,帮不了,也算是自己尽力了。
杜大山放工回来,听说女婿愿意过来看病,可把他高兴坏了,连家里藏得一坛老酒都搬出来,多少个年头他都没舍得搬出来喝,今晚上就用来招待女婿的。
赵泽野进屋以后,朝杜大山和张夏花点点头,也不说话,径直往里边去,床上的杜若文还没睡,张着一双眼珠子,浑然无觉的样子,看着怪心疼的。
他抬起若文的手臂,用力掐了一下,若文的眼睛眨也不眨,手臂也没有反应,不会躲闪,不晓得疼。
他看了眼底和舌苔的情况,把了脉,发现杜若文没啥病,好像是真的傻了一样。
看他不做声,杜大山和张夏花急了,问:“若文到底能不能好?”
“我看不出他有什么毛病,暂时不需要吃药。”
“没毛病怎么还傻傻的,我们跟他说话也不回,跟听不见一样。”
“岳父,这个事情,我处理不了,或许找个神婆之类的人来看看,会好一点。”
“神婆?”
杜大山意识到他话里的含义,眼神黯淡下来,看他起身要走,忙拦住他:“赵公子,既然来了,一起喝一杯罢,自从若春出嫁,我还没和你喝过酒,虽然没啥干系了,就当是我谢谢你来给若文瞧病的,请你喝一杯行不?”(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