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初,艳阳高照
    欧洲机场排名前三的法兰克福国际机场走出一行亚裔面孔的人,他们衣着整齐潇洒,出行派头十足。
    贺天赐伟岸的身影站在机场外的路边,戴着时尚眼镜的他缓缓抬头,仰望无垠的天空,搭配他这一身修身的黑西装,不去拍平面广告简直浪费了。
    从他身后走上来一人,站在了他的身边,以同样的姿势仰望天空。
    又出现一人。
    又出现一人。
    贺天赐收回视线望望左右,心底不是滋味。
    “天赐哥,你看什么呢?天上没什么啊。”
    乔正茂稍稍拉下眼镜,回过头发现贺天赐黑着脸朝回走。
    他视线一转,对面前的曾小龙和唐潇颐指气使道:“出来玩,天赐哥贵人事忙,我就替他分忧解劳,你们从现在开始,听我指挥。”
    曾小龙和唐潇扭头就走,根本不搭理乔正茂。
    听你指挥?
    还没活够呢。
    后一步走出机场的唐信推着行李车,左手边是唐彬夫妇,右手边是程文越一家三口,在他们身后,还有海都艺术馆的工作人员,加上张鹏云与贺敏带着的天盈安保队伍。
    浩浩荡荡一群人上了打前站来的人安排好的车。
    张鹏云为唐信一家三口开车,贺敏为程文越一家三口开车。
    车队如龙,驶向繁华的市中心。
    这座在欧洲排名仅次伦敦巴黎的城市是繁荣与现代的真实写照。
    唐信他们在希尔顿酒店下榻。
    唐信与程慕一间房。放好行李之后。程慕盘腿坐在床上,笑颜如花地张开双臂,朝唐信叫道:“老公,过来抱抱我。”
    唐信面露轻笑,无可奈何地走过去抱住了她,却被她向后一仰,两人倒在了床上。
    “你该不会这会儿又要和我进行造人运动吧?”
    程慕仰头亲吻他的嘴唇,然后眼珠转了转,说:“是有这个想法,不过大白天。爸妈们都在等,不了,我们去吃饭,下午还有正事儿。赶快忙完公事,我要和老公一起在这里尽情地游玩。”
    这次出行,特意安排了海都艺术馆与法兰克福现代艺术馆的学术交流。
    如今在华夏,若论艺术馆名气,海都艺术馆绝对排的上前三,络绎不绝的游客去往天海,就是为了一睹海都艺术馆内收藏品的风采。
    唐信把她拉起身,伸手为她整理好服装,说:“下午我就不去了。毕竟是你们的公事,不是我的。我现在就出去转一转,免得被爸妈逮住硬要让我也去,你可要为我打掩护啊。”
    程慕眯起眼睛凑到他眼前,说:“转一转?全家一起出来玩,你不会玩消失吧?”
    唐信立正,肃容道:“我向组织保证,下午六点之前,肯定出现在你们面前,否则,任凭组织处置。”
    “哼。那好,我就给你打掩护,可不能骗我哦,不然,有你好看的。”
    吧唧
    唐信夸张地亲了一口程慕的脸蛋。一边朝外跑一边笑道:“我就知道你最好!”
    “咦,口水!”
    程慕伸手擦着脸上的口水。眼含笑意地望着唐信的背影消失在门边。
    当唐信走出酒店时,正值中午午饭时间,贺敏英姿飒爽地站在一辆奔驰的后门前,唐信走过来时,她拉开车门,唐信先上去,她紧跟着坐进车中。
    前面还有一辆车,是张鹏云领衔在前头开路。
    后面有两辆,一辆是乔正茂带着曾小龙和唐潇,另一辆则是天盈安保的人。
    贺天赐给唐信当司机,四辆车缓缓开动。
    坐在后座上的贺敏坐姿端正,她不解地问道:“这次来德国,究竟为什么?”
    唐信不答反问:“你们知道法拉克福有两家银行不容小觑吗?”
    贺敏摇摇头,贺天赐专心开车,绝不陪唐信玩语言游戏,肯定是自己吃瘪。
    “第一家是私人银行名叫德意志银行,第二家是欧洲央行,服务欧元区国家。第二个问题,德国近代最重要的事件是什么?”
    贺天赐知道答案也开口。
    贺敏迟疑片刻,说:“柏林墙倒塌?”
    唐信淡然笑道:“柏林墙被推倒之后,那些砖去哪里了?”
    “被平民拿走卖掉了,后来政府为了纪念,重建的柏林墙某种意义上是赝品。”
    “如果,有人拿这些砖盖了庄园,你能相信吗?”
    贺敏目光惊异一脸震撼。
    她难以想象。
    那座隔断民族与国家的墙,每一块砖其象征意义都不言而喻。
    用这砖来盖庄园。
    只想一想,便觉得大气与厚重。
    那几乎是萦绕在历史的气息中。
    “真有吗?”
    唐信嘴上不说,心道:有!
    “最后一个问题,德国末代皇帝是谁?”
    贺敏历史学的不错,说:“威廉二世。”
    “他姓什么?”
    “呃,忘了。”
    贺天赐接口道:“霍亨索伦。你问这些干嘛?跟我们出行有关系吗?”
    “有!十分钟后,你将见到霍亨索伦家族后裔,尽管从血脉上而言不是正统,但如今,对方可比被束之高阁的皇室后裔要更有权势。”
    贺天赐与妹妹贺敏瞠目结舌,而唐信已经表情严酷。
    唐信扭头望着倒退的街景,不难看出这座现代化城市的繁华与历史底蕴。
    他恍惚地说道:“每个人,每个民族,其实就像是一根弹簧,压不断,便在反弹时爆发出惊人的能量。犹太人建国时。整个民族喜极而泣。棒子国如今的辉煌,正是上世纪被肃清运动打压的那一代人发愤图强缔造的,德国,这个战败国,军事上丧失了话语权,但如今已经是欧洲的脊梁,欧洲经济的中流砥柱。如果东瀛不是仍旧狼子野心妄图修改宪法获取开战权,这个卑劣的民族会比今天更强大,这就是不同的选择与导致的后果。”
    欧债危机刚刚过去,欧洲央行稳住了欧洲经济局势。而在过去二十年间,德法的经济上升,同比老牌强国英国经济下滑,由经济实力导致的政治话语权截然不同。反观东瀛自从二战后,便一直处于一蹶不振的状态中,不断在军事上叫嚣,妄图修改宪法中不得主动开战的律法,关键之处只是看这个民族的主人是否愿意把这条狼从笼子里放出来。
    四辆车停在了一间高级餐厅门口,唐信下车整整衣服,率先走入,张鹏云带着一队人在外守候,贺家兄妹加上乔正茂三位青年随唐信一同走入。
    在三楼角落的靠窗位置,两位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正在用餐。
    他们面貌斯文儒雅。用餐的同时低声交谈。
    面朝楼梯方向的中年男人忽然放下了餐具,目不转睛地盯着走来的一行华夏人。
    他面不改色低声朝对面的男人说了一句话,那戴着眼镜头有些秃顶的男人放下刀叉,用餐布擦擦嘴后起身离去。
    那人与唐信打了个照面,唐信低头一笑,走到了餐桌前,微笑地望着昂首望他有恃无恐的中年男人,说:“拉尔夫梅兹格先生,我可以坐下吗?”
    不远处有两位西装革履的男人从座位上起身要走来,拉尔夫头也不回。抬手轻轻一摆,他的保镖坐回了原位,却神色警惕地盯着这边。
    乔正茂惊疑不定地凑到贺天赐身边,低声问道:“这人什么来头?看那俩保镖,高大威猛。好像很有料的样子。”
    贺天赐眯着眼睛打量那两个保镖,从刚才那两人走得几步动作来看。他低声道:“你们别造次,我如果没有看错,那两个人,是gsg9出身,杀人不眨眼,一根手指头就能杀你。”
    乔正茂悚然一惊,还想再问,最终选择了乖乖闭上嘴巴。
    唐信准备坐下,结果发现有些热,于是把上衣西装脱掉回首丢给了贺敏,他就和平常打扮一样,西服马甲,白衬衫,白西裤。
    他坐下来后,扫了眼面前桌上吃了一半的碟中食物,歉然地笑道:“不好意思,打扰了你和欧洲央行副行长的午餐。”
    拉尔夫把手中的酒杯放下,拿了一个干净的杯子,倒了杯酒,推到了唐信面前,说:“你应该是头一次来德国,不尝尝莱茵高李斯陆白葡萄酒,会是你的遗憾。另外,你的眼力不错。”
    唐信端起酒杯尝了一口,味道有些干涩,不是他喜欢的口味。
    “康斯坦西奥曝光率不低,能认出他的人不在少数。我们都知道对方是谁,也就不用寒暄了,应该直切正题。”
    拉尔夫目光望向落地窗外,视线上扬,恰好能看到远方那鹤立鸡群伫立在美茵河畔的德意志银行大楼。
    “我知道你在华夏英语考核成绩优异,我们用英文交流,应该不会出现言语误解的情况。”
    “呵呵,拉尔夫先生,你很了解我,你知道我英语不错,但是你了解的还不够,其实我德语更好。”
    唐信最后一句话就是用德语说的。
    拉尔夫转过目光凝视唐信,便也用母语淡淡道:“我们德国有句谚语:懒人让人放心,因为他们不会发生变化。唐先生,你恰好不是一个懒人,所以,你无法让人放心。”
    唐信耸肩轻笑,说:“德国还有一句谚语:有些人觉得,坚持错误就不用改正他们了。拉尔夫先生,你是否是这种人呢?我们之间,真的有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仇恨吗?”
    拉尔夫表情漠然,忽而流露出淡淡的哀伤,沉声道:“唐先生,你追求财富,这无可厚非,可是,在你发家致富的道路上,你践踏了我的先辈尊严,我的爷爷。”
    “我知道,那艘纳粹宝船嘛,我也没想到那些尸骸中,会有你的先辈,算是无心之失,可是,你应该知道,我有能力还击,有必要不死不休吗?”
    拉尔夫一只手拍在桌上,身体前探,斯文的容颜忽而变得狰狞,咬牙切齿道:“你践踏的是一个高贵家族的尊严,你根本不知道我的家族代表什么!”
    “霍亨索伦嘛,我就奇了怪了,你们不是正统后裔,正统的皇室后裔如今只能四处风流,但也活着好好的。而你们,只是旁支,血脉联系稀薄,还真把自己当皇室了?呵呵,尊严?你的爷爷带着财富从战场逃跑,那个时候,为什么不谈尊严?如果有尊严!为什么你改了姓氏?梅兹格?原意是屠夫吧?你们家族究竟是高贵,还是在憎恨?”
    唐信不屑地冷嘲热讽起来。
    拉尔夫舒出口气,瞬间收起了狰狞的表情,气定神闲地向后一靠,再一次用一种平静沉稳的姿态面对唐信。(未完待续。。)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