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钱慧瑶印象中,程慕是个表里如一的女孩,可爱热情,温柔贤惠,绝不可能和恐怖这样的形容词联系上,更不可能折磨唐信。
    提起休闲包去下堂课的教室,唐信路上还打哈欠,钱慧瑶与他并肩而行,笑道:“我没听错吧?你说的是程慕,不是贺敏,或者其他女人?”
    唐信牵强地笑笑,坦然道:“你没听错,就是程慕,她想要孩子,我同意了,然后呢?天天给我吃补品,晚上折腾一宿,我就觉得,如果我俩换一下,我是色中饿鬼,这么做谁都能理解,可我现在真有点儿怕了她。”
    是,唐信怕了她!
    夜晚筋疲力尽要睡觉,她不给。
    就算睡着了,没过几分钟就会被她撩拨地醒过来,然后被她勾起欲火......
    钱慧瑶一脸愕然,怎么也幻想不出那场面。
    “这样下去,你身体吃得消?”
    唐信长出口气,带着几分解脱的口气说:“呵呵,今天开始就没事儿了,我俩等于把性生活时间调了一下,以前是避开危险期,并且有节制地进行,现在是专门就在危险期,在这段时间频繁,其他时间,我就要被她好吃好喝养着,烟酒都禁了,我跟她说了,现在禁烟禁酒,那起码也要再过半年怀孕比较好,她不听。”
    钱慧瑶张口欲言,唐信的电话突然响了,他从兜里把手机拿出来看了看电话号码。神情微变。稍显凝重,他回头对钱慧瑶说道:“这个电话必须接。”
    钱慧瑶理解地微笑点头,目送唐信走远,望着他的背影,喃喃自语道:“不要嫉妒,千万不要嫉妒!嫉妒的女人什么也得不到!”
    听到唐信与程慕计划要孩子,她心中微微发酸,可丝毫都没有写在脸上。
    何况,她知道要嫉妒也轮不到她。
    跟唐信搂搂抱抱卿卿我我,却并没有实质地发生关系。她又有什么资格在这件事上主观地去参与。
    人与人,终究是不同的。
    她舒出口气,昂首阔步走去下一堂课的教室。
    与其羡慕嫉妒恨,还是做好自己先吧。
    唐信走到校内僻静处。接听了电话。
    “唐信,炸飞机的杀手,有线索了。”
    电话另一端,是am克里斯。
    时隔大半年,终于,有线索了吗?
    唐信目光微寒,沉声问道:“什么情况?”
    “cia内部已经排除了恐怖分子炸飞机的可能性。那两名杀手,一男一女,男的还没线索,但是女的。cia通过过去数年资料库中的信息加上与mi5合作找到了线索,推断是来自意大利的杀手雇佣组织,这样的组织是有原则性的,他们不会跟恐怖分子有往来,而指派那名女性的中间人,名叫贝尼托科斯坦蒂诺,这个人是杀手组织的中间人,与雇主接头,再指派任务给杀手,但是。他已经消失很久了,cia也在寻找这个人。”
    唐信听完之后默默静思,他闭目再问:“兰利既然查到这些,为什么还查不到那个男人的信息?两个杀手,如果女杀手的上家是这位科斯坦蒂诺。为什么不能确定男杀手的来历?”
    唐信清晰地记得,当初在飞机上。一男一女要杀他。
    男的是当面刺杀,要用化学药物伪装他在飞机上死亡的假象,女的是用炸飞机的方式。
    两者没有联系,可蹊跷之处是女杀手暗中监视男杀手。
    难道两个杀手来自不同的雇主?
    “这个就不知道了,cia和mi5始终没有查到男杀手的来历,也有可能查到了,但是没有在信息数据中留下档案。”
    “这种情况常见吗?”
    “只能说不罕见,从海豹突击队或sas退役的士兵若然从事雇佣军行业,万一在别的国家闯了祸,国家情报机关当然会为了推卸责任或掩盖特别行动,将所有身份信息档案销毁。比如邦顿,他是前海豹突击队成员,但现在米国所有情报机关中,都没有他的身份信息,因为十年前,他在巴格达参与了一项被曝光的秘密行动。”
    唐信有预感,那场空中刺杀比他想象的要复杂。
    “那位科斯坦蒂诺,有什么消息?”
    “最近两年都没有他的消息,二十年前,他是意大利军事安全情报局sismi的军官,十年前退休,如今下落不明。”
    “他最近一次现身的地点是什么地方?”
    “那就应该是他退休时与同批官员举行的晚宴上。时间是十年前六月三十号晚上的米兰。”
    “好的,谢谢,我知道了,报酬我十天内转账给你。”
    “唐信,奉劝你一句,如果你要派人去意大利查这个人,最好加强防卫。”
    唐信挂了电话后直奔校门,开上凯迪拉克就回家。
    微风徐徐,唐信驾着车露出一丝狞笑。
    他不用去意大利查,给他一个时间切入点,就能找到这个人!
    唐信回到家中走进书房,立刻掏出任意门,来到了位于北欧的府邸。
    在地下室中,唐信坐在椅子上,静静观看时光电视,并且用快进的方式。
    一个小时后,唐信起身上楼,在卧室内拉开衣橱,挑了一件飒爽的黑色皮衣,他迅速换了一身服装,并且戴上了一顶灰蓝色的牛仔帽。
    意大利,威尼斯
    这里世上独一无二的温柔,又不乏历史上地中海最强的高雅风景,东西方的桥梁。
    在这个能够吸引世界各地游客的水上城市中。清晨之时已经行人熙攘。钟楼的钟声悠扬远去,广场上的鸽子成群飞舞。
    一道高大的身影走在优雅建筑群夹道的小路上,他一身黑色皮衣,头戴牛仔帽,最终脚步停在了一间小教堂外。
    今天不是礼拜日,小教堂十分冷清,打开的门射入晨曦,与其中的昏暗形成了强烈的光线反差。
    他走入教堂中,径直走进了告解室。
    狭小的空间内,他低下头。帽檐遮住了他的容颜。
    一门之隔的另一边,教堂神父坐在里面静静聆听。
    “神父,我有罪。”
    “我们每个人都有罪。”
    “我杀了人。”
    “真诚忏悔,主会原谅你的。”
    “真的吗?”
    “主从不撒谎。”
    狭小的室内陷入了沉寂。
    神父温和轻缓的嗓音十分具有说服力。
    听在耳中。仿佛是一种来自天外的声音,代表了一种宽恕,温润了心灵,解脱了灵魂。
    这人长出一口气,伸手摘下了头上的牛仔帽,之前都在用一种沉重的口气说话,此刻骤然变得轻松。
    “既然主会宽恕我,那就好,贝尼托科斯坦蒂诺,我会在你告诉我想知道的一切后。杀了你。”
    神父霍然起身,从告解室中冲了出来,同时一把枪握在手中,对准了另一个出口。
    吱呀
    门开,一个帽子先露了出来,已经成为了神父的科斯坦蒂诺一脸严酷,苍老的面孔那深浅分明的皱纹,犹如一把把锋利的尖刀,他之前慈祥平和神职人员形象顷刻被颠覆。
    帽子缓缓挪开,露出了一张亚洲面孔。
    科斯坦蒂诺瞳孔微缩。
    他决然想不到会在这里见到这个人!
    一年前接受委托的刺杀目标!
    亚洲富豪。唐信!
    最关键的是刺杀失败了!
    他活着,出现在了这里,还用思考他的目的吗?
    科斯坦蒂诺果断地要扣动扳机,但愕然地发现手指不听使唤,连带他的身体都无法动弹。
    唐信轻缓地将帽子戴上。手里的止步器放回兜里,他再戴上催眠眼镜。轻声道:“别说话。”
    科斯坦蒂诺此生经历过无数大风大浪,可谓生死百转一无所惧。
    可这一刻,他嘴巴想张却张不开,发不出任何声音,就连苍白的头发都快要炸起来了!
    这诡异的情形,令他感到彻骨的恐惧!
    “为什么你动不了了?为什么表面是神父,暗地里是杀手组织头脑的你,会在这一刻毫无还手之力?我可以向你解释,但那没有意义。”
    唐信走前一步,将他手里已经扣动了1幅度扳机的****拿下来,然后把他的胳膊放落,而后,从兜里又拿了一个手电筒。
    科斯坦蒂诺惊恐地发现对方打开手电筒,那灯光照在自己身上后,面前那张微笑的脸庞渐渐放大!
    对方的形象也逐渐高大,突然之间就变得犹如摩天大楼一般,自己平视的眼神只能看见对方的鞋子!
    他用眼角余光发现,不是对方变大了,是自己变小了!
    教堂内的屋顶,椅子,其他摆设,全部变成了庞然大物。
    唐信弯下腰,从兜里拿出一个小盒子,轻轻把他捏进去,轻声说道:“放心,我留了孔,不会让你缺氧致死的。”
    他把小盒子拿在手上,神态自若地离开了教堂。
    一个小时后,唐信在北欧府邸的地下室中,用放大灯把科斯坦蒂诺还原。
    对方已经趋近崩溃。
    嘴巴说不出话,但混沌的脑海一直盘旋着两个想法。
    我在做梦?
    他是上帝还是恶魔?
    唐信戴着催眠眼镜,站在他面前,轻声道:“我问你答。”
    科斯坦蒂诺丝毫反抗的念头都没有,当年从事军事情报工作前接受的特训一点儿用处都没有,意志力轻而易举地被摧毁。
    两个小时后,唐信将对方的尸体处理掉。
    再回到薇雅园的家时,已经是傍晚。
    他走出书房后,程慕刚好回家,她撅着嘴抱怨道:“你电话一天都打不通,也不等我就回家了,你干什么去了?”
    唐信随口编个谎言道:“我在家睡觉,昨天晚上,你一直折腾到早上五点,我的黑眼圈都被同学取笑了。”
    程慕鼓着腮帮满面绯红,她张张嘴想要辩驳,但又没什么底气,只能嘟囔道:“我只,只,只是,想,快点,有,小宝宝。”
    不过,她知道唐信在撒谎,却没有揭穿他。
    中午她就回来过,那时唐信就不在家。
    她也确定,此刻她上楼去卧室看看,床铺肯定是整齐的。
    “做什么饭?”
    唐信瞄了眼她手里的袋子,程慕扬起袋子眯眼笑道:“晚上吃海鲜,给你补身体。”
    “师太,你就饶了老衲吧,昨天吃羊肉,半夜你亲我都说闻到膻味了......”
    唐信虽说嘴上调侃,但还是陪着她一同走到厨房水台边,突然环住她的腰。
    程慕扭扭身子,问:“干嘛?今天我安全期,放过你了,晚上好好睡觉。”
    唐信微笑道:“我才不怕你呢。过几天咱们去国外旅游。”
    “嗯?去哪里?”
    “德国,法兰克福。”(未完待续。。)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