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您莫不是,那个被陛下授予“横勇无敌”金牌的天宝大将的宇文成都的兄长,宇文成龙?”
单手指着麻杆儿少年宇文成龙,库狄仲锜两条腿不由自主地再次哆嗦了起来。
没办法,人的名,树的影啊!
因为,那位天宝大将宇文成都,此刻就在右卫军中任职。
虽然宇文成都在右卫军中官职并不算最大,只是个骁骑,可论威望,在右卫军中,毫无疑问,这宇文成都是最高的!
左卫军、右卫军虽然分属不同序列,但都是皇帝的亲卫,每天轮番护卫皇宫,可谓是低头不见抬头见。是以,库狄仲锜虽在左卫军,可也知道那位右卫军的名人!
而且,库狄仲锜还知道,这宇文成都的威名,已经得到整个长安城纨绔界的普遍认可!
更有传闻,就连军方那些沙场宿将,也都没有人是那宇文成都的对手。
虽然没有实据,可库狄仲锜相信,空穴来风,未必无因!
否则,文帝陛下怎么会给那个宇文成都特制了一块“横勇无敌”的金牌呢?
至于眼前这位麻杆儿,虽然瘦了些,但那可是天宝大将的亲哥哥唉!谁知道这麻杆儿的武力值,是不是也是大满贯的啊!
更何况,那个天宝将军,平素可没少和人提起他哥哥,而且每每提起时,都是满脸的崇拜之色!
是故,虽然不认识这位宇文成龙,可库狄仲锜对宇文成龙这个名字可谓是如雷贯耳了!
“咦?小子,你怎么知道本公子的名号的?还有你又是如何知道本公子就是那宇文成都的兄长的呢?”宇文成龙脸上闪过一丝的好奇之色,问道。
“小人,小人自然是听天宝将军亲口说的!”情绪有些激动,却又不敢看向宇文成龙,库狄仲锜连低着头,俨然见到了老师的小学生给一般,老老实实地回答道。
“哦?他怎么说?”
“禀宇文将军,事情是这样的。”
“您也知道,小人和天宝大将都在左右卫中任职。一次偶然的机会,小人有幸和天宝大将一齐喝酒,听天宝大将言道,他这‘横勇无敌’的金牌受之有愧。”
“当时,小人就好奇地多问了一句,那天宝大将觉得,谁才有资格受这‘横勇无敌’的金牌呢?”
“当时,天宝大将是这样回答的,天宝大将说,他的兄长宇文成龙曾经对他说过,个人无论如何勇武,也不过是百人敌而已,即便再勇猛十倍,也才是千人敌!而真正的将军,要熟读兵法、善用韬略,要能够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这才是真正的万人敌!”
“小人当时就觉得,宇文将军这话言之有理,也便就此记下了将军您的名字!”
这话一开头,库狄仲锜的思维瞬间就连贯了,条理也清楚了。
然后蓦地想起一事,库狄仲锜眼珠叽里咕噜乱转里两下,忽而转口道,“没想到,小人今日竟能有幸一睹将军风采,当真是三生有幸啊!求将军垂怜,收下小人吧!小人愿鞍前马后的服侍将军,只求将军闲暇之时能够指点小人一二,小人便是死也瞑目了!”
口中说着,那库狄仲锜还垂下脑袋,悄悄地用力捏了捏鼻梁,只觉得两眼发酸,瞬间眼泪便流了下来。
“这小子,有古怪!”一看这小子嘴上说着激动,可眼睛却盯着地面不敢看自己,手底下还不停地搞着小动作,宇文成龙就知道,这小子不是啥好鸟,多半在转着什么坏心眼儿呢!…,
给旁边的婠婠打了个眼色,小丫头立即会意,于是轻轻一抬纤手,小丫头手中那明晃晃的弯刀花飞蝶舞一般地围着那库狄仲锜的脑袋转了一圈。
婠婠的刀很快!快得不可思议!
以至于直到小丫头呛啷一声收起弯刀,库狄仲锜这才反应过来,对方竟然出刀了!
同时,库狄仲锜还有那么一点儿的疑惑,“我咋没感觉到疼捏?”
难道,这个小将的刀法,已经达到了神人之境,砍人都已经不疼了?
没等疑惑完呢,库狄仲锜就发现,眼前似有一缕青丝飘落,然后是两缕、三四缕,乃至无数缕。
“这好像是头发吧?”心中想着,库狄仲锜下意识地,就伸手抹了抹头顶。
随手这么一划拉,库狄仲锜便将一大坨的青丝尽数扫落在地,然后就摸到了一个圆滚滚、光溜溜的球状事物。
“唔,挺有手感的嘛!剃得这么光溜,都可以当和……,呃,”正自寻思着,库狄仲锜突然回过味来,这好像是自己的脑袋啊,于是,大口一张,发出了半声穿云裂帛的尖叫,“啊!!!嘎……”
原来,这库狄仲锜刚刚将嘴巴张到最大,声音发出了一半,对面的婠婠小丫头已然将明晃晃的刀尖儿伸入了库狄仲锜的口中,恶狠狠地威胁道,“再敢乱出声,你以后就可以永远不用出声了!”
“老实点!我家少爷问你什么,你就乖乖地说什么!否则的话,哼哼!”收刀,用刀背在库狄仲锜的咽喉处轻轻敲打了两下,小丫头恶狠狠地说道,“听明白了没有!”
“嗯!嗯!”锋利的倒忙就在下颌处移动,库狄仲锜连头都不敢点一下,只能用力眨眼,嗯嗯呀呀地表示明白,并且一定会听话。
“好了,婠婠,不要吓唬他了!”宇文成龙对身旁做蒙面将领打扮的婠婠道。
婠婠闻言迅即收刀入鞘。
旋即又转过头来,看向那库狄仲锜,宇文成龙很是随意地说道,“你的时间不多了,如果在惊动仁寿宫的部队之前,你不能给我一个满意的答案,那你就永远也不需要说了!”
“呜呜,老大,您总得先告诉我,您到底要知道什么啊?”两腿颤栗,库狄仲锜带着几分哭腔的问道。
“嗯,你就先说说这仁寿宫的情况,还有,刚刚你为什么对本公子扯谎?”
仁寿宫的情况?难道,这宇文公子想要对陛下行什么不轨之事不成?那样的话,我是说,还是不说呢?
库狄仲锜这一犹豫,对面的婠婠再次两眼一瞪,“呛啷”一声就又把弯刀抽了出来。
本就胆儿小怕事,刚刚又连番受到惊吓,此刻婠婠小丫头再这么一抽刀,很没有悬念地,库狄仲锜两眼一翻,眼前发黑,直挺挺地晕倒在地。
瞟了那库狄仲锜一眼,宇文成龙不由得眉头微皱。
因为,宇文成龙发现,这个左卫军小兵的胯下,居然湿漉漉地流了一滩,在午后阳光的照耀下,散发出阵阵腥臊之气。
“乖孙儿,外面何事?怎地这么久?”便在此时,宇文成龙身后的马车上,传来一个轻柔的声音。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