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章之内结束逍遥冲之战,情节要向后加快一点了,现在有点慢,虽然是凌晨,此章算到了第二天去了,但也是准三更不是?厚颜求推荐票,先谢了!)
罗烈一枪将踩着木盾冲上坑边的一名鲜卑百夫长刺了个对穿,那百夫长胸前的铠甲在罗烈的铁矛戳刺下跟纸糊的没什么两样,那百夫长丢掉手中刀盾,紧紧抓住罗烈矛杆,放声狂呼,这百夫长知道自己活不了了,这三天死在罗烈手中的鲜卑军官简直令人难以想象。
两名千骑长死亡,五名百骑长死亡,十骑长死得更是多,罗烈最先斩杀了先锋千骑长高享奴,此后跟随霸图前来的千骑长慕容白在一次攻击中已经冲了上去,结果被罗烈同样的反冲锋杀死,慕容白没有那么好的运气,直接咽喉中枪,战死当场,他的亲兵决死冲锋,几乎被全歼。
本来慕容白的攻势已经将罗烈逼到了绝路,但他一死就解决了这次进攻,霸图在几次进攻摸清楚了山上布置之后,就采用了泰山压顶式的进攻,日夜不停进攻,每次投入兵力两百,连绵不绝。
鲜卑战士手中都用伐木制成的木盾,有半人高,背后背了土袋,上去了之后用木盾抵挡罗烈他们的羽箭,用土袋磊土,垫高坑洞使其能够攻击到汉军士兵,虽然开始的时候伤亡惨重,但依靠多过罗烈二十倍的兵力,将山坡顶上的坑给填了个七七八八,这下山顶的众人只有面对面的和鲜卑士兵交战。
土坑中全是鲜卑士兵尸体和土袋,双方变成了踩着尸体作战,要不是地势令鲜卑人展不开兵力,逍遥冲早就被攻破了,罗烈几乎是战斗了两天两夜没有得到休息,他手下的五百兵此时也没有留两百在树林中了,除了孙牛和江裂虎带出去的四十士兵,其余的士兵都轮换这抵挡鲜卑人的进攻。
战到第三天下午,鲜卑人投入了最大规模的兵力,千骑长慕容白亲自带队冲击逍遥冲,罗烈准备好的原木此时派上了用场,四人抬着碗口粗的一根原木,向冲上来的鲜卑士兵撞去,只要十余根就能够形成一次封锁路口的撞击,将抬着木盾的鲜卑士兵撞下坡去。
但冲撞虽然效果好,却让士兵在坡顶露出了身形,鲜卑的弓箭也不是吃素的,顿时就射伤了十余名士兵,五人当时就伤重身亡,原木阵顿时出现了一个缺口,慕容白带兵冲击,一下就和手抱原木的汉军士兵纠缠在一起,形式岌岌可危。
罗烈长啸出击,接连挑杀慕容白亲兵八人,又将慕容白挑杀,稳住阵脚的汉军士兵又组织起原木阵,将剩下的鲜卑士兵撞下坡顶,主将被杀令鲜卑士兵士气被夺,除了明知必死的亲兵还在向上冲,其余的鲜卑士兵退了回去,罗烈带着士兵将慕容白亲兵几乎杀尽,又一次守住了山头。
浑身浴血的罗烈面容冷峻,手中铁矛已经被鲜血染透,罗烈此时身上已经是创伤不少,但罗烈只是草草的包扎了一下伤口较深的伤处,其余的小伤都是不管,令伤口自己止血,现在罗烈经过这些场战斗,已经进入第三层练骨境界,体力悠长,对于肌肉的控制也是得心应手。
鲜卑士兵对罗烈的攻击往往能够破入皮甲,但在罗烈肌肉的收缩下都难以深入,罗烈随之而来的凌厉反击又令鲜卑士兵很难保住性命,这样一个打不烂杀不死的硬汉,令这两天参与攻击的鲜卑士兵都是看到罗烈就会双腿一紧。
手下的伤亡也到了一个危险的地步,五百士卒现在剩下了不到四百,两天时间失去战斗力的士卒将近一百,除了拉出去防止鲜卑大军从山中绕道的孙牛士卒,罗烈知道再这样下去自己这边守不住一天。
虽说伤亡只有四分之一,但每个人都是很疲倦了,人不是机器,鲜卑人的攻势是一波接一波,间隙不到一刻钟,就算是想轮换都难,往往休息不到一个时辰就要站起继续拼杀,几乎人人身上都带了伤,这种状态很容易在一次战斗中突然全军崩溃。
坡下鲜卑士兵正在将扎好的草柴火把拿出,看来是准备再次夜战,罗烈皱起了眉头,从藏身的树上跃下,招手将白麻子叫来:“先将枯枝碎叶去铺一下,尽量清理一下坑里尸体土袋,看来只有用那一招了。”
白麻子知道是准备放火阻敌,本来罗烈是要等自己这边撤退的时候用火挡住鲜卑人,此时鲜卑人的进攻太猛,已经没有办法拖延了,只有先用火阻拦鲜卑人的进攻,能够让士兵有休息的时间。
白麻子肩膀上用布裹了几道,血迹隐隐透出,他那里中了一刀,转身大声吼道:“张狗,刘永,带着你们的人把引火之物堆过去,这次要用火烧烧胡人。”
二十几个士兵将放在后面的大堆枯枝抱上来堆好,底下的鲜卑人已经开始在角号的催促下爬山了,树上一声弓弦响,坡顶不远处传来一声惨叫,这是鲜卑人悄悄的摸到了山坡顶准备偷袭的先头部队,被树上的了望哨发现,射中了一名先别士兵。
“快快,马上开始点火,不然胡人上来了就没机会了。”白麻子不停的催促,因为没有油脂一类的东西,不可能等鲜卑人上来了之后再点火,不然罗烈也希望在鲜卑人脚下来一把大火,这样能够造成鲜卑人巨大的伤亡,现在就只能将火引燃,将路口封住。
堆成三堆的火堆点燃了,后面的战士将原木架了上去,橘黄色的火焰由小变大,柴火哔哔啵啵的烧了起来,春湿的柴草烧起来浓烟滚滚,冲到一半的鲜卑士兵不由停下了脚步,疑惑的看着浓烟冒起的山顶。
山下观战的霸图脸色难看,说道:“让士兵撤回来吧,汉人有准备,火焰封山,去准备更多的土袋,让士兵休息一晚上吧。”霸图说完转身离开了。
鲜卑人在开始的时候用土袋填了罗烈挖的坑,填了坑就没有继续准备土袋,结果现在罗烈用火,霸图只有命令士兵再次准备土袋,霸图很头疼,山上的汉人士兵也就是四五百人,交战了三天霸图已经清楚的知道了对方兵力,却一直都拿不下山头,找路的鲜卑士兵遇到了对方小股部队的纠缠,找到的路都不适合大队人通过,仅有的两个能够通过的地方比这边地势还要险要,霸图以为正面突破没问题,也将寻路迂回的部队撤了回来。
现在罗烈一用火,鲜卑人连绵的攻势就必然被打断,霸图也只好下令休息一晚,霸图暗中咬牙,明天准备好土袋,定要一次攻下山头,俘虏对方主将,霸图要好好的看看这个杀死了自己手下无数猛将和士兵的汉人到底是不是有三头六臂?
“胡人收兵了!”树上观察的士兵一声欢呼,除了在添加柴草将火焰烧得更旺的白麻子他们,其余的士兵仿佛被抽了骨头一般躺了一地,罗烈也想坐下休息,但却是走到了后面,拿了一根钩棍去前面帮忙清理坑中的尸体。
将自己这边战死的士兵尸体拖出来,稍微整理一下就放到后面去,在坡顶靠后的一个小斜坡上,战死的士兵一排排放得整整齐齐,火焰升腾,在山口合并成了一个大火堆,地上鲜卑战死士兵尸体被火焰烧炙,发出烤肉的香味。
白麻子咽了一口口水,骂道:“这些胡狗,连吃饭时间都没给我们,活该死后被烧。”
不远处一声呼哨,孙牛带着一身草屑钻出林子,走到罗烈身边,说道:“小七,这就准备撤回去了?”
罗烈和他约定,自己这边会在撤退的时候点起火,他和江裂虎看到火焰就回来汇合,然后一起走,现在火点起了,孙牛就带人撤回,他在树林中是如鱼得水,先回来了,就问了一声。
罗烈摇头道:“不能撤,现在才迟滞了鲜卑人三天,鲜卑主将很聪明,从进攻中就知道鲜卑主将发现了什么,知道我们是拖延时间,所以胡人的进攻是一刻不停,我们再不用放火争取点时间,只怕明天都熬不过去,不守够时间,大哥他们就会有危险,你那边怎么样?”
孙牛说道:“胡人是想绕路,开始的时候在林中杀了他们探路的探哨十几个,后来就僵持了一天,胡人主动退了回去,我们这边死了三个,还有轻伤四个,其余的都没事,还可以帮忙守下。”
另一边江裂虎也带着手下出现了,不过他那边剩下的人只有十一个了,显得要比孙牛才出林子的手下要狼狈得多,一问才知道江裂虎带着人遇到了胡人的一个百人队,他们找到了一条通往山顶的小路,江裂虎带着二十人利用地形封住小路,主要伤亡就是开头时候的接触战。
后来江裂虎他们居高临下用石块将胡人击退,守了两天,胡人见攻不上去,丢下三十几具尸体撤走了,江裂虎也是看见这边烟火带人退了回来,走时用石头将那条小路堵了一遍,胡人要走通那条路搬石头起码也要两天。
树上瞭望的士兵叫道:“胡人在准备土袋。”
罗烈摇摇头,鲜卑主将不但聪明,而且兵力多啊,自己手里就这么囫囵的几百人,真是难,孙牛看到了罗烈身上的伤,惊道:“小七,你受伤了?严不严重?”
罗烈动动膀子,才觉得浑身上下无一处不疼,长时间的坚持战斗令罗烈哪怕是铁打的也受不了,他不但要对对方领军的军官进攻,还不能休息指挥士兵打退鲜卑人的一次次进攻,此时松下来才觉得人已经疲倦得不行了。
罗烈缓缓坐下,说道:“我休息下,没有什么大碍,牛哥你带人值守一下,大家都累坏了,鲜卑人今天不会进攻了,都休息一下,牛哥你和裂虎辛苦辛苦,多去准备一点柴草,再弄点大点的木材,明日可以点着了推下山去,也能迟滞下胡人的进攻。”
孙牛心疼的说道:“别说了,小七,你赶紧去休息,牛哥还不知道怎么弄嘛?”
孙牛将罗烈看作是自己弟弟,而且罗烈教授武功,大家都是惊为天人战神一般的罗烈居然受伤了,孙牛心里十分难受,连声催促罗烈去休息,同时给江裂虎打个眼色,江裂虎会意,从怀里摸出伤药,走到罗烈身边检查他身上的伤势。
夜幕沉沉,天上繁星如雨,罗烈松口气,要是这时候来一场雨,那么自己才是不知道怎么办好了,现在这个天气还算老天开眼,罗烈摸摸身上被江裂虎包扎好的伤处,嘴角牵出一个微笑,还有几天,加把劲守住。
此时鲜卑大营,霸图正在说话:“明天两百人为攻击一组,两千人轮换,午后后军两千人替换,傍晚中军两千出战,明日一次拿下山头,汉人战了三天,他们人数少,已经顶不住了,土袋今夜至少弄出一万个,看看明日他的火还烧得起来不?”
霸图说完看向坐在他下首的一人,这是霸图军中副将,是慕容恪派来的一员老将慕容途远,霸图问道:“途远将军,这几天我们伤亡如何?”
慕容途远脸色一沉,低沉的声音响起:“我们共战死了四百人,伤却到了八百五十多,其中不能上阵的伤兵有四百多,千夫长战死两人,高享奴和慕容白战死,以下军将战士几十人,损失太大了。”
霸图怒吼冲头而上,“呼”的一声站起,重重的一掌拍在他身边一个武器架上,沉重的武器架连同上面挂满的兵器一起轰鸣起来,仿佛要一下散架,霸图强行将怒火压下,挥手道:“都下去吧,好好准备,将那汉将给我活捉了,才能扫清你们的耻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