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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霸图几乎将手中的马鞭抽到面前探哨的脸上,“高享奴损失一百多战士,自己重伤,前锋军退下来了,对方倒地有多少人?”
探哨跪在地上头也不敢抬,说道:“将军对方摆在逍遥冲的士兵只有三百人,在逍遥冲路口挖了一条不深但很宽的沟,沟后摆了木制拒马,高千骑长骑兵没法直接冲击对方,就领兵下马仰攻,结果正交战时两边突然冲出两队伏兵,对方正面冲出,汉人一将勇不可挡,直接冲到中军,将高千骑长一枪挑下马,两边树林中不知道还藏有多少伏兵,士兵看到高千骑长落马,一下慌了,就退了下来,只将高千骑长救了回来。”
“那可看清到底还有没有伏兵?汉人守军到底有多少人,我们的伤亡有多少?”
“这个,战败前锋千骑的汉军有四百左右,林中只看见人影重重,有多少人没有看清楚,我们战死了八十多,但受伤的有两百多,有一百一十人伤势不轻,不能再战了,战马损失了两百多匹。”
霸图心里狂怒,一千骑兵居然糊里糊涂的被打败,汉军有多少人都说不上来,简直是大燕的耻辱,霸图马鞭一轮,说道:“让开,我上去看看,后军就地准备,中军上前,逍遥冲兵力展不开,中军上去两个千人队,高享奴这个蠢货,打仗是一次不如一次。”
霸图的将旗移动,庞大的骑兵队伍开始分流,中军是有五千骑兵,霸图前移有两千骑兵跟了上去,随后中军剩下的三千骑兵缓慢前进,后军的四千骑兵则留下了一般就地开始扎营。
说道扎营不过是将上前作战的骑兵的备马收拢,鲜卑骑兵和胡骑一样,每个骑兵都是备有两匹以上战马,战斗前骑兵要换上体力充沛的战马,换下来的战马就由后军管理,这样保证了骑兵的冲击力。
霸图上去不久就遇到了一小队骑兵保护着高享奴退了回来,前面的前锋军没有得到退后的命令,都在逍遥冲的山坡下等待,高享奴却因为胸部重伤被送了回来,霸图看着眼前气息奄奄的高享奴,久久无语。
高享奴身上铠甲基本完好,看得出并没有经过苦战,身上血迹斑斑,基本都是自己胸口上流出的鲜血,胸口铠甲已经被卸下,干净的布将胸口包扎好,但血迹已经渗透了出来,伤势极重。
霸图看向高享奴身边的亲兵,问道:“伤势如何?怎么被伤到的?”
那亲兵身体一颤,带着哭音说道:“高千骑长怕是不行了,伤势极重,血怎么也止不住,千骑长本来是在山坡下督战,后来前面的五百人和汉兵交战占了上风,将军就带兵上前,准备一举拿下冲口,没想到刚进入一箭之地,俩边树林中就冲出伏兵,人数不多但勇猛得很,我们两翼顿时乱了,千骑长就带兵上前准备支援,这时汉军正面突然冲出一将,使用一只矛,我们的战士在他面前就像草芥一般被杀死,只几下就杀开一条路就冲到了千骑长面前,千骑长一招就被对方刺入前胸挑了起来,我们拼死向前救千骑长,却被这人连杀六人,反身就杀回汉军中去了,我们就退了下来,千骑长就一直昏迷。”
说道这里这个鲜卑战士突然哭了起来,他们是亲兵,鲜卑族中规定,主将如果战死,亲兵死在主将之后,全队斩首,家人为奴,高享奴要是死了,这里的二十几人的亲兵也就只有死路一条,这亲兵到不是为了自己的生命哭泣,高享奴是高氏鲜卑中杰出的子弟,要是死在这里,高氏鲜卑相当于折了一臂。
高享奴受伤之后一百亲兵全部发疯了似的冲前拼命,结果只回来了一半多点,高享奴的伤势拖不下去了,只好先送到后面。
霸图脸色沉静如水,摆摆手说道:“送到后面吧,巫师在后军,希望享奴能活下来。”就准备前进。
这时高享奴突然眼皮一翻,醒了过来,亲兵惊喜的叫到:“千骑长醒了。”
霸图正要上马的身体一顿,转身看过去,看到被四个亲兵用一张毛皮抬着的高享奴真的睁开了眼睛,眼珠正向霸图这边看过来,霸图就走了过去,在高享奴身边站定,说道:“享奴,你感觉怎样?”
高享奴和霸图关系不错,但此时重伤之下眼睛却是无神,高享奴努力抬起手臂,霸图一把拉住,高享奴张开嘴想要说话,一张嘴却流出了大股鲜血,一下喷涌出来,将胸前全部染红,嘴巴张合却说不出一个字。
左右亲兵大急,纷纷叫到:“千骑长!你怎么了?”“快送到巫师那里去!”“少族长!”抬着高享奴的四名亲兵不管霸图还在边上,就想抬着高享奴往后走,霸图却一把拉住当先的一个,摇头说道:“你们千骑长不行了,听听他说什么吧。”
亲兵们全部如遭雷击,站在原地,霸图知道,高享奴肺腑受伤,这种伤本来就是致命伤,根本是救不活了,本来心里对高享奴折了自己军威的愤怒也不翼而飞,霸图的七个妻子中有两个是高享奴的妹妹,两人自幼相识,此时霸图看见高享奴将死,心中只剩了悲伤。
高享奴口中鲜血慢慢的缓了,吸了一口气,所有人都听见了破风箱的声音,高享奴这一口气怎么也吸不进去,眼睛越瞪越大,满上憋得通红,手脚震颤,握住霸图的手死命收紧,但眼神中看着霸图却是哀求。
霸图感受高享奴紧紧抓住自己的手,点点头说道:“我知道,你的儿子我会当做自己的儿子来教养,以后和那图一起生活。”
高享奴眼中放出喜悦的光芒,似乎霸图理解了他的意思,整个人都松弛了下来,随后手一松,口中喷出一尺长的血雾,双眼圆睁死去,二十几个亲兵看到主将死亡,流出眼泪,一个个都跪了下来,抬着高享奴的亲兵将高享奴放下,带头抽出了腰刀,就要自杀。
霸图却爆喝道:“干什么?想学女人一样死吗?”
亲兵抬头茫然看着霸图,主将身亡他们这些亲兵也是只有死路一条,霸图这话是什么意思?
霸图眼中冷硬,将高享奴的手指一根根扳开,站直身体说道:“你们都是死罪,连自己的主将都没有保护好,还剩多少人等下全部做前锋给我冲汉人的阵去,死前都要给我多杀几个汉人,要是破了汉人军阵还能活下来,那么就编入死士营,敢自杀难道不敢为你们千骑长报仇?”
所有亲兵眼中都流露出嗜血的红光,对着地上高享奴的尸体拜了拜,留了两人带高享奴尸体到后面,其余人都跟着霸图往前去。
霸图带着士兵走到逍遥冲坡底,往前一看不由吸口冷气,逍遥冲地势十分险恶,道路在逍遥冲前面一块空地上形成一个回字型,接着就是两边突然拔地而起的山势,两边陡峭的山中夹了一个缺口,一个斜坡直通缺口,汉军就守在缺口上,这逍遥冲是到卫县下共城的毕竟之处,汉军在此据守站了地利。
汉军在坡脚下根本看不清楚,坡上靠近冲口的地方还能看到鲜卑士兵的尸体,从坡上到坡脚都能看见战马死尸,显然骑马冲上去是不好办的,战马要冲上这个斜坡不管开始速度有多快,到了坡顶都快不起来了,失去了速度的骑兵威力至少都减了一半,何况逍遥冲冲口上面也展不开太多的士兵。
霸图仔细看了地形,心里咒骂,汉军选了个好地形,难怪高享奴攻势不利,汉军里面还有一个猛将,将武功不弱的高享奴一击就重伤了,这样的地形汉军只要有两千人左右,自己就算攻下来也损失太大,霸图心里不由犹豫了起来。
来这里之前慕容恪就说过,汉人人数太多,哪怕是被杀了一百多两百年,还是远远的多过鲜卑人,屠杀指挥使仇恨更深,大燕想要在中原立足,就必须要以汉人为基础,只看出了一个冉闵就将羯族灭了族,最强盛时的羯族人口在一百五十万以上,战士在三十万以上,要强过鲜卑,结果怎样?还不是被冉闵几乎杀绝,汉人的意志并不是不堪一击,要是和羯族一样的在中原统治,那么下场可能和羯族一样。
霸图虽然没有将汉人放在心中,但冉闵的魏军给霸图留下了相当深刻的映象,邺城之战霸图参加了,冉闵无敌的身姿令霸图现在想起来都会肝颤,无数的军中勇士武功高强的战士对冉闵发起进攻,却被冉闵鬼神一般的用更快更强力量杀死,尸体的碎片在战场抛飞。
霸图都在庆幸,自己进入战场的时间较晚,不然对上了冉闵自己恐怕也是个死,现在面对这个逍遥冲阻击的汉人,不管他们是多少人,高享奴的死已经证明了逍遥冲不好打,霸图心中本来带着的怒火也慢慢平静下来。
一催战马霸图慢慢的接近坡脚,他左右的亲兵不敢怠慢,立即将霸图围住,霸图在坡脚大喊:“上面汉军的首领出来搭话,我是大燕左车将军霸图。”
上面的汉军探出几个脑袋,然后缩了回去,然后一个挺拔的身影走了出来,在冲口站定,身后偏西的太阳在这人背后,犹如背后背了一轮红日,面目看不太清楚,影子如黑云一般笼罩霸图一行人。
“鲜卑将军霸图是吧?我是无名小卒罗烈,带了兄弟在这里欢迎你们,此路不通,你们沿原路回去吧,不然就全部死在这里别回去了。”
“什么?如此狂妄的汉人,将军,进攻吧?”霸图身边的一个千骑长怒道。
霸图没有理会这个千骑长,叫到:“罗烈是吧?我们鲜卑人和羯族不一样,皇上善待汉人,你这样勇猛的勇士皇上一定喜欢,只要你降了,管一军管一城不是轻而易举,我手中一万精兵不是你们能够抵挡的,只要你降了,我霸图担保刚才说出的一定兑现。”
罗烈冷笑道:“和羯族不一样?段氏鲜卑所做的可能比羯族还过分吧,我们没什么好说的,想要奴役汉人,你们和羯族没什么不同,只不过手段不一样,我们炎黄子孙是不会被你们这些异族奴役的,什么本事就使出来,看看是你鲜卑战士厉害,还是我手中枪矛强。”
罗烈说完就转身离开,整个冲口又看不到一个人影了,霸图摇摇头,汉人和胡人的仇恨已经是刻骨铭心,从冉闵的杀胡令开始就能看出,汉人对胡人的杀戮也是不讲任何道理,现在说什么都没用,那就打吧。
霸图勒马退后,退到了不远处站定,下令道:“前锋军进攻,分成三批,每批由高享奴亲兵带队,不攻下逍遥冲,就全死在这里吧,慕容山千骑长,慕容巨石千骑长你们带本部人马准备进攻,前锋军攻不下来你们就上,总之今天之内要拿下这里。”
呐喊声响起,存了死志的高享奴亲兵带着前锋高氏鲜卑战士开始向坡上冲锋,这一波攻击的人数在三百人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