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rì辰时。江东郡守刘青差心腹渡河将计划已成的密信送与了诸葛问。
诸葛问看后大喜。连忙赶去中军帐篷将江东事成的消息禀告给了小王爷君易天。君易天闻后激动万分。火速派亲卫召唤三将前来帐中议事。
午时许。君易天于岳家军营校场内首次召见了西南三大军团的各部指挥官。并高声宣布西南军团三rì后横渡江河起兵北上。
与此同时。为配合西南起兵,江东郡守刘青动作频频,先是派军士连rì拆掉了三大渡口沿岸的防护墙。并将连接江东两岸的铁锁木桥修好。接着下令守备军团前往江东郡城驻守。最后江中三家联名发帖宴请江中三郡所有的官绅富商。范进,文元由于江鹤楼之事惊吓过度,尚未清醒。最终由刘青在刘府设宴。数十名刀斧手分立宴会两侧。表明了江中三家跟随西南起事的决心。凡是反对者一律当众斩杀,全家灭族。江中三家掌握三郡军政大权。各郡大小官吏皆是三家亲信。加上刘青的铁血政策。宴会上无人敢反驳其意。江中乱局随着刘府宴会的结束而宣告完结。
江中局势rì渐平缓,北方局势却rì渐弥乱。
由于沧州派往黄东郡城密送情报的何荣自二十二rì领军出城后再无音讯。三rì后。主将从封暗觉事情不妙。火速召集众将商议对策。最后决定增派大队人马前往黄东郡护送情报。结果却与何荣无异。杳无音信。主将从封渐渐感觉到了事态的严重xìng。此时的黄东郡城守军不足二万,若是习家领军偷袭。郡城恐怕朝夕不保。
果如其所料。三万习家军沿洛河秘密南下。穿过北方四州。偷袭黄东郡城。黄东郡城守备不足。面对数万习家军有备而来的突袭攻城,郡城城卫军心涣散,毫无抵挡之力,形势岌岌可危。郡守刘仁亲自上城督战。苦守数个时辰。城卫方才稳住阵脚。趁夜派出斥候向沧州及南方各州求援。并派快马将黄东郡的军情送往朝廷。
黄东郡城遭习家偷袭岌岌可危的消息于第二rì清晨传到沧州。沧州全县震惊。人心惶惶,流氓地痞趁机闯入民居商铺烧杀抢砸,不少县民闻讯后收拾家当准备逃离县城。主将从封为稳定民心。宣布全县禁宵。增派rì夜巡逻卫士。由县衙衙卫设立督民队。负责剿杀县内趁机作乱的不轨之徒。督民队一连斩杀了数十名流氓地痞后,沧州县城才渐渐平静下来。街道上除了来回巡逻的城卫外。再无他人。
沧州军团大营内。主将从封与众将商议援军之策。众将对习家偷袭黄东郡城又惊又疑。惊的是习家一系列的进军动作仿佛是有备而来。疑的是郡城斥候的情报能平安到达。而沧州三天前派人送出的情报却石沉大海。守将铁青担心习家攻打黄东郡城乃yù擒故纵之计。意在迫使沧州派出援军。伺机分兵歼之。一举拿下沧州。一旦沧州失守,黄东郡失去北方四州。习家挥军南下再无屏障。郡城难保不说整个黄东郡恐怕也会沦陷。铁青言罢。众将纷纷点头。他们心里很清楚。驻扎在城外山谷的五万习家兵马才是沧州最大的威胁。道理众将虽懂,但守住沧州的功劳远远比不上失去郡城的罪责。所以黄东郡城沧州不得不救。最后主将从封力排众议,任命铁青为沧州临时主将。嘱咐其若习风引军来攻,坚守城池不出。他亲自点兵四万,命付方为先锋官。马不停蹄的赶往郡城驰援。
翌rì午时。连夜赶路的沧州援军于黄东郡城外遭到习家二万主力兵马的突然偷袭。五千先锋军被团团包围。先锋官付方战死当场。由于两军实力太过悬殊,苦战半rì后,四万沧州援军损失大半全线败退。主将从封收拢万余残军往沧州方向退去。习家兵马并未乘胜追击,而是继续围困黄东郡城。
沧州援军由于连夜赶路加之新败,士气极其低落。主将从封并未急着领军赶回沧州。而是退守在距离沧州百里外一处名叫山坳村的村庄内整顿兵马。黄东郡连rì暴雪加上北郡习家起兵作乱,山坳村里大部分人家已经四散逃离。庄里留下的是些不肯离去的老弱妇孺。
天sè渐晚,寒意正浓。天空中熙熙攘攘的飘起了雪花。为防止士兵闯入村庄滋事。万余沧州残军驻扎在村头的坪地上。军营内不时传来伤员痛苦的呻吟声。由于匆忙败退。援军大部分粮草辎重来不及运出。皆被从封下令当场烧毁。军中存粮只够一rì之用。若明再不退回沧州。军中士兵只怕会突生哗变。
从封自朝中拜将,至今二十余载,从未像今rì这般败得如此狼狈。他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村头,凝望着沧州的方向。白眉紧锁,眼中尽是忧心之sè。他明明知道习家攻打黄东郡是个圈套,但他不得不钻。因为黄东郡城一旦有失。沧州将孤城一座,四面被围。
“老将军,夜sè已深。明rì还需赶路。您入帐休息吧!”一名从府亲卫上前劝慰道。
从封长长的叹了口气。问道:“值夜的斥候安排出去了吗?”
“回禀将军,值夜斥候已悉数派出。”从府亲卫拱手回道。
“哦”从封点了点头。转身迈着沉重的步子朝军营走去。快到辕门时突然停下脚步。回头朝亲卫重重的叮嘱道:“吩咐夜间的轮班斥候,沧州与郡城的方向纵深二十里布防,不得有丝毫松懈。一有敌情速速回报。”据斥候来报郡城方向并无习家追兵。老将从封却依旧保持着谨慎行军的习惯。
“将军请放心,属下明白”亲卫拱手领命。
夜过子时。空中的雪花越下越大。
“嗒嗒嗒。。。。”一阵急促的马蹄声踏雪而来,打破了山坳村头的宁静。惊醒了和衣而睡,尚未入眠的从封。
“来者何人?速速下马”辕门外数十名巡逻的长枪卫士将飞奔而来的两骑拦了下来。
“紧急军情”两骑猛拉缰绳。话音未落。直接从马背上跌落下来。倒地不醒。浑身泥污,脸sè甚为难看。
“快,将他二人抬去本将营中”闻声赶来的从封朝四周的卫士喝道。
片刻之后。换上棉衣,喝过热汤的两骑渐渐苏醒。
一直在帐中来回踱步的从封见状,脸sè顿时一喜,急忙上前问道:“你们何人部下兵马?有何军情。”
两骑一眼认出了从封。双手死死的抓住了他。断断续续的道出了一句让老将从封为之揪心的消息。
“将。。。。将军沧州城。。城危?”
原来从封率领四万沧州援军走后不久。驻扎在城外的习风趁机引大军分三门攻城。军中携带有数座移动箭塔和大量攻城云梯。沧州城墙高且厚,不利于北郡鲨钩攀爬。习风兵临沧州数rì,却不出兵攻打,一是为了迷惑沧州,等待时机,二是为了制造箭塔和云梯。沧州区区四万守军。三门被攻。兵力相形见绌。主将铁青恐沧州有失,急忙派出斥候追赶从封的援军。由于官道积雪太厚。马蹄打滑。两骑连夜赶路,途中数次跌落马下。途中遇到从封军中派出的值夜斥候。知道大军驻扎在此。便赶了过来。这才有了刚才辕门前二骑虚脱跌落马下的一幕。
两骑的情报中虽有诸多值得推敲之处,但事关沧州得失。从封来不及细想。嘱咐两骑原地休息。抡起佩刀出营点兵。士气低落的沧州士兵听到沧州城危后,吓得拒不前进。从封怒气冲冲的斩杀了数名畏阵不前士兵后。万余残军方才连夜回援沧州。军营里留下了两骑和百余名不便行军的重伤兵。
从封统领大军走后不久。两道行如鬼魅的人影来回的穿梭于营帐之中。一阵阵低沉的惨叫声伴随着鬼影的入帐而发出。待翌rì清晨。胆子大的山坳村民进营查看时吓得惊叫连连。帐中百余名伤残军士皆被人割喉而死。
关心则乱。人往往在危机的时候会产生误判。甚至是致命的失误。习家正是看中了这点才设计将行军一向谨慎的从封一步步的诱进了习风在沧州城外的埋伏圈中。沧州并未遭到习家的攻击。当偌大的“从”字军旗出现在距沧州南门不足十里处时。领军回援的老将从封感觉不妙。却为时已晚。“杀”喊杀声惊天动地。官道两侧的雪地里冲出成千上万名习家军士。回援沧州的万余兵马被瞬间冲散。丢盔弃甲。跪地求饶者不在小数。从封气急攻心。身中数箭。若不是从府数百亲卫誓死护卫恐怕早已战死当场。待沧州主将铁青领守军来援。习军从容退去。两军交战之处,横尸遍野,血漫雪山。从封左右已经不足千人。
经此一役。沧州主将从封身受箭伤数rì昏迷不醒。八万守军锐减过半。习风却如那两骑所述。引大军来袭。箭塔,云梯。轮番上阵。沧州守军损失惨重。陷入破城危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