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东郡最大的酒楼?——江鹤楼。
江鹤楼位于江东郡中心地带。距离江东府衙较近。自北朝南的走向。楼门正对郡中南城。分里外二院由三层阁楼组成。
郡中一直有传闻,刘府是此楼的幕后财主。江中三郡不少官绅富商纷纷携礼慕名而来。趁机疏通跟刘府的关系。江鹤楼主西门复虽然屡屡出面澄清。却越发让人怀疑。每rì前来拜访的人络绎不绝。楼前车水马龙。街道两旁拥挤得水泄不通。
二十六rì天蒙蒙亮。晨风yīn冷。除了习惯早起忙碌的商贩外。江东郡城的街道上鲜有人影。一阵阵整齐的步伐声自府衙传出。惊醒了街道两旁尚在睡梦中的郡民。
“吱。。。”一扇扇门窗被打开。伸出无数个向四周张望的人头。
一袭青sè官袍的江东郡守刘青一马当先。身后紧随着五百名全副武装的城卫。快速的朝江鹤楼方向进军。不出片刻。兵临楼下。云鹤楼提前接到了密告。连夜将住店的客人送出了楼外。待刘青的兵马一到。楼门大开。楼内灯火通明。
刘青翻身下马。二话不说便命令城卫将里外二院。三层阁楼封锁起来。除了刘青从府中带来的厨师和下人外。楼内的侍者被通通赶了出去。由专门负责看管。连楼主西门复也不例外。神情慌张的出了楼门登上了一辆停靠在路边的黑sè马车匆匆离去。刘青进楼后。高声下令任何人等不得靠近云鹤楼一步。否则格杀勿论。
阁楼屋顶上数十名弓弩手弯腰藏在暗处。走廊里,楼梯间五步一岗。三步一哨。杀气纵横。
云鹤楼森然的一幕。引得无数惊醒的郡民纷纷出门探看。不一会。街道的两旁便站满了围观的民众。
刘青神情凝重的站在楼门口。望着灰蒙蒙的天空。头也不回的朝身旁一名年轻的黑甲副将沉声问道:“刘章。云鹤楼里布置得怎么样?”
刘章乃刘表胞弟之子。
刘章上前一步。信心十足的拱手回道:“伯父请放心。云鹤楼里里外外都埋伏有我们的人。保证万无一失。”
“好”刘表满意的点了点头。他的心中始终有些不安。云鹤楼计划是他昨夜跟诸葛问密议的结果。旨在夺回十万守备兵马的军权。而其中的关键就在朱定方的身上。刘青已经连夜派人将计划告知给守备军团的刘家内线。一旦云鹤楼的计划成功。线人会马上现身凭刘青的亲笔文书接管江中守备军团三大渡口的防务。
刘青冷冷的望了一眼街道两旁拥挤围观的郡民。眼中寒光闪闪。厉声下令道:
“刘章。你速速派人将楼外的郡民赶走。不能让他们坏了我们的大事。江鹤楼的百米之内不得有任何人人影。否则见一个杀一个。”
“是。刘章明白”
“你们大队速速跟本将来”刘章抽出腰间佩刀。领着百余名杀气凛冽的长枪城卫硬生生的将围观的民众驱离百米之外。
“尔等速速合上门窗否则格杀勿论”
数十支寒光粼粼的弩箭朝云鹤楼四周探头观望的郡民瞄去。“吱吱。。。。”人头一缩。一扇扇门窗被迅速的合上。
“报告伯父。楼外已经处理完毕”刘章上前回报。
“恩”刘青放眼望去。楼外街道上空荡荡的一片。
“他们二家应该很快就要到了。”刘青一脸沉思。喃喃自语道。
片刻之后。两顶由数十亲卫护送的四骑官轿几乎同时停靠在了云鹤楼外。轿帘被车夫掀开。两道青影从官轿中走出。神情焦急的朝江鹤楼门疾步而来。
范进和文元昨夜离开刘府后,各自回到了江东的别院。兴奋得一夜未眠。将所有的jīng力发泄在了宠爱的小妾身上。发泄完的两家刚昏昏沉沉的睡下便被院中的下人唤醒。称刘府有请帖送到。
竟有这么早的请帖。两家顾不上细想。连忙吩咐下人掌灯。接过请帖凑前一看。请帖上写着六个大字:卯时。江鹤楼见。两家都认出这字乃刘青亲笔所写。心里又惊又疑。穿戴好官袍。出院上了官轿。马不停蹄的赶来了江鹤楼。
“伯父。范,文两位叔父已经来了”刘章见伯父刘青的脸上有些失神。上前小声提醒道。
“恩。”刘青点了点头。其实他早就注意到了楼外赶来的范,文二人。只是心里拿不定注意。该不该将计划和盘托出。
“刘兄。。亲家”范,文二人见刘青就站在楼门前。大老远便唤出声来。
刘青眉头一皱。凝重的脸上闪过失望之sè。暗暗下定了主意。不将今rì的计划告诉二人。
“范兄,文兄”刘青分别朝二人拱手道。
范进的眼圈泛黑。一副萎靡不振的神情。扬了扬手中红sè的请帖。不解的问道:“刘兄。你连夜差人送来请帖。到底所谓何事?”
文元的神情与他无异。布满血丝的眼中充满了不解之sè。
刘青淡淡一笑。客气道:“今rì有贵客来访。特邀两位亲家前来作陪。打扰两位休息。还请见谅。”刘青的眼神何其犀利。一眼便从两人疲惫的神情中看出了端倪。
范进,文元被窥破了好事。脸上好不尴尬。
“贵客”范进小声念道。文元眉头紧皱。脸上尽是诧异之sè。他们实在想不出。江中地界。谁有资格令他们三位郡守作陪。莫非是京都来人?两人的心头一震。相互对视了一眼。
转念一想。觉得不可能。京都来人他们不可能听不到一点风声。
刘青将两人的怪异神情都看在眼里。知道他们正在胡思乱想。嘴角微微一笑。并不急着解释。
半响后。才缓缓开口道:“两位亲家不必多想了。这贵客你我三人都认识。”
此话一出。范进,文元彻底的被他弄糊涂了。一脸愕然的愣在了原地。对方既然是他们认识的人。刘青又何必搞得如此神秘呢?大清早的把他们从温柔窝里赶出来。
“不知亲家所请的贵宾到底是谁?可否明说?”文元定了定神。直勾勾的望着刘青。仿佛要将他的心思看穿一般。
“文兄说得对。还请刘兄明言”范进拱手附和道。他们在官场混迹多年。靠的不只是殷实的家底。心思较常人可是老练jīng明得多。刘青今天的表现太过神秘让他们感到了不安。
刘青随意的朝二人摆了摆手。完全没有将实情相告的意思。抬头望了望楼外渐渐明朗的天sè。神秘兮兮的笑道:“算算时间。我宴请的贵客快要到了。两位亲家不必着急,先入楼品茗等候,谜底到时自会知晓。”
“可是。。”刘青越是神秘,范进,文元越感到纠结和不安。他们与刘青相识多年。又是儿女亲家。彼此的心xìng摸得很透。若是对方不想说的他们就算绞尽脑汁也得不到半点信息。
“两位亲家无需多言”刘青挥手打断了他们的话。朝一旁的刘章吩咐道:“刘章。你领二位叔父先去三楼雅间等候。记住一定要伺候好了。”
“侄儿明白”刘章点头应道。
“两位叔父里面请。。。”刘章转身伸手朝范进,文元请道。
范进,文元纠结了片刻。“唉”叹了口气。转身挥袖而去。
两人刚才在楼门前同刘青问话。一直没来得及打量楼里的情况。待两人跟随刘章入楼。见楼内守卫森然,寒气逼人的情形后。吓得挪不开脚步。硬生生的钉在了原地。脑中萌生一个可怕的念头:刘青这那是宴请贵宾。明明是要置人于死地。
楼内这点阵势便将范,文两位郡守吓成这样。刘章虽是晚辈。脸上也不禁冷笑一番。
“两位叔父不要多想。贵宾的身份非同一般。伯父此举完全是为了安全着想。”
范进,文元可不是傻子。会任由刘章糊弄。城卫身上的杀气可不是装的。两人感觉得一清二楚。另外。眼尖的文元将楼内的城卫认了出来。全都是刘家的亲卫。前来保护刘青。他倒是愿意相信。
范进偷瞄了文元一眼。两人的脸上闪过深深的畏惧之sè。他们同刘青是亲家。倒是不怕对方会加害他们。但神秘贵宾的身份着实令人怀疑。
“两位叔父请。。。”见二人犹豫不前。刘章不想坏了叔父的计划。脸sè有些焦急起来。再三的上前催促。只差动手去推了。
范进朝文元使了个眼sè。故作坦然的朝楼梯走去。前脚刚上楼阶。便转头幽幽的问道:“刘章,你伯父宴请的宾客几时到?”
“马上就到了。二位叔父还是先上楼吧!”刘章不再理会范进。径直上楼在前面带路。为防止范进缠问。刻意保持三人间的距离。
范进,文元知道从刘章口中得不到任何有用的消息。只得作罢。胆战心惊的跟他上了三楼。
天sè昏暗。守备军团中军营帐内仍点着烛火。
一身绣虎黑甲的朱定方神情凝重的端坐在中军椅上。双眼紧紧的盯着手中的红sè请帖。帐下左右各有一名黑甲副将站立。
行伍出身的朱定方养成了早起练刀的习惯。今rì。他穿戴好铠甲准备提刀出帐的时候。便接到亲卫来报。刘府有请帖送到。
“刘青的请帖?”
从亲卫手中接过请帖的朱定方深感诧异。刘青在请帖上的用词很是诚恳。有借宴会和解的意思。大元各郡一直以来奉行军政一体制。昨rì军政会议上的不欢而散。直接影响到了江中的防务。他受皇上之命前来驻守江中。刘,范,文三人身为地方政务大臣竟敢屡次跟他作对。让原本心高气傲的他憋火不已。若不是皇上有密令在先。不得擅动江中三家。不然他早出手了。西南随时都有异动。军务繁忙。他可没有时间跟三家耗下去。刘青送来不只是请帖。更是开诚布公的商谈机会。所以他一定要去。想到此。朱定方猛地抬头朝帐下的两名副将淡淡的问道:
“刘青刘大人送来请帖yù邀本将前去江东郡城议事。两名副官对此事怎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