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立县更重要的是给勋贵、辽东本地豪绅加上一队敌人,让他们不要将视线放在魁首的青年城身上,人性都是贪婪的,要知道他们从魁首这里得到了一定的好处,虽然暂时满足了贪欲,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必然会更加贪婪,甚至是嫉妒青年城得到的好处比他们多,到了那个时候他们收到贪欲的指使,将会把黑手伸向青年城,眼下就是要为他们找到另外的对手和敌人,将他们归入到大明的规矩之中来,如此才能避免青年城和他们之间发生冲突;
更何况,立县之后,青年城就多了一层大义的掩护,要知道,现在的青年城现在还如同幼儿一样,对巨大的大明来说完全不是等量级的对手,所以魁首要做的就如同当年刘伯温所说的,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
而在大义的掩护之下,勋贵为了利益会支持你,辽东本地的势力为了利益同样会支持你,而你表面上回归了大明统治之后,郑贵妃这位拥有夺嫡希望的代言人也会不遗余力的支持你,而不会产生难以控制的观望心理;
这一切都是大义所带来的好处,所以魁首如此以退为进,反而拓展了青年城生存的政治空间,让势力能够有长足的向外发展的空间和时间内,如果能够将朝鲜控制在自己手中,那么到了哪个时候,时机一旦成熟,魁首大业可成~!”徐渭说这些话的时候,语气平静,丝毫没有任何的波动。
龙致远笑了,他怎么能不笑,现在的他对徐渭有些相见恨晚的意味,越了解这个老头子,越对他的知识见解有了很深的认同,现在龙致远在暗自庆幸之中,这个顾问真划算,要说张懋修的长处是对朝廷的了解,这个徐渭则是全局的把握,和对一些问题深层次的解读,看来自己应该更加重视人才才行。
看着天色很晚了,邀请徐渭到家里面吃晚饭,再聊,龙致远继续上马回营,毕竟俗事缠身,等一会儿他还要回去开个会议,是关于辽东人才选拔考试的回忆,看看快要迟到了,于是说了几句客气话之后,翻身上马,疾驰而去。
到了青年城执政府所在地,哪是一间用水泥堆砌起来的四层楼的庭院,相当庄严肃穆,翻身下马,龙致远一眼就看到张懋修等人站在哪里等自己到来,他不由的心中一皱眉头,这张先生怎么非要搞这种迎来接往的虚礼,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笑着迎了上去,看着张懋修,龙致远言道:“唉,大家这是干什么锻炼身体么?这天气虽然不算热,也不凉快,大太阳底下站着能舒坦了?以后这种事情就不要搞了,务实是我们青年城的传统,各种公事礼节早就已经有了明文的规定,没有必要来这一套,明白么?”
边上的张聿华原本是向上来同魁首说会儿话的,但是听到龙致远如此说话,不由的将脑袋缩了回来。其实这件事情说透了都是他撺掇的,就是为了拍马屁罢了,谁能想这马屁拍到马蹄字上去了,让魁首心里面不爽,哪里还敢出头露面。
倒是张懋修,面上保持着平静,仿佛龙致远所言根本就不是针对他一样,倒是边上的刘泽,轻轻侧眼看了看站在后面的张聿华,接话下来说道:“魁首您说的是,我等思考问题过于鲁莽,下次不会了,必然以身作则,遵守相关规定。”
“嗯~!”当然龙致远原本也不想在这件事情上面纠缠过多,只是点了点头,也就没说什么了,带着众人鱼贯而入,众人绕着圆桌站立,等待龙致远到达位置之后,在边上赞礼官的唱和声中,这才齐齐坐了下来。
扫视了一下安坐两旁的属下,龙致远咳嗽一声,言道:“诸君,今天讨论的问题是关于青年城第一次选拔人才的方式方法,这对于青年城日后的发展将会有着直接的促进作用,因此大家应该多集思广益,提出自己的办法才是。”说完端起面前的茶杯喝了起来。
刚才张聿华在外面一时之间弄得很没面子,这个时候基于挽回之前的失误,于是急着开言说道:“魁首,我认为,咱们这次选拔人才,就应该如同魁首所说的一样,直接去辽东,多找些失意的明朝士子,如此才能真正网络到人才。”
张懋修、刘泽二人没有将张聿华这种急于立功的心思放在心里,他们同这位辽东的文人有过一些接触,知道此人本事不大,只是不多,但是小聪明还是有些的,尤其是面对辽东的形式,能偶有准确的把握,至于其他的小缺点,小毛病,也就算不得什么了。
龙致远可是不管他们三个人之中的这种小小的细节,他听完张聿华的话之后,提出了两个疑问:“我这里有两个问题,第一个我们如果公开在辽东招聘人才,怎么和朝廷交代?第二个如果我们的对象只面对失意的明朝士子,是不是太过狭隘了些?”
张聿华为之一噎,不做声了,他还真没仔细想过这个问题,倒是边上张懋修开口说道:“魁首,其实这两个问题都很好解决的,首先我们对外是坚决只要宣传选拔工匠,而其实暗中招收一些士子到这里来进行相应的考试,我想也就没有问题了~!
说真的,现在青年城到处百废待兴,别的不说,就是新民城里面哪十多万女真人的教化问题就让我满脑门的官司,真是拆了东墙堵西墙,手下的人一个个的恨不得都有三头六臂的本事,掰扯成几瓣使用,因此现在我只要看着识字就想拉过来给自己用~!“
张懋修这话一说完,大家伙儿在下面轰的一声全笑了起来。龙致远淡淡的挥了挥手,说道:“嗯,你们的心思我明白,这的确是个问题,毕竟整个青年城现在全面开花,处处都要人,所以我才有这种想法,嗯,考试是要考的,没有规矩不成方圆么,没付出,恐怕哪些学子也就没有珍惜机会的心思;
不过既然等人用,考试的规矩倒是可以放松些,难度提高,但似乎考核的分数标准可以降低些,还有士子这块儿,我看还是要秘密照揽的好,工匠可以公开招,我同意斗枢先生的意见,不过么这里面要有个先决条件,来这里的,家人都要跟着过来才行,如果不同意,又不是什么特殊的人才,还是不要招进来的好,我们百废待兴,太多眼睛盯着我们看了。“
对于这一点,其实张懋修是有些不同意见的,他觉得不管人家眷愿不愿意来,都应该接纳对方的存在,只是作为首席执政官,他心里也是清楚,有些东西并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样简单,魁首也有魁首的考虑和安排,毕竟青年城现在刚刚是基业扩展的时候,估摸着魁首的心里面还多少有些不自信。
一番商议之后,定下来考试的日期、流程、还有考试的科目等等,龙致远突然又想到了一件事情,开口言道:“斗枢先生,这咱们这次去蒙古的货队有没有消息传回来?”
摇了摇头,张懋修有些茫然的言道:“目前还没有什么信息,不过这说起来也有些奇怪,按照道理,三天一次信鸽报平安,今天已经第六天了,可是还没有任何的动静,着实令人有些担忧~!”
皱了皱眉头,龙致远心里面也多少有些担心,毕竟这里面的事情涉及很广,恐怕还和三娘子那边有着牵扯,但是这么久没有消息一定是出了问题了,他转头唤来丁四说道:“去告诉王五他们,派一个排的兵力去顺着商队的路查一查,看看有没有出什么事~!”
“是~!”丁四恭敬的行礼之后下去安排去了。
龙致远回头又问了问女真人的事,张懋修笑着说道:“女真人现在都很安服,新民城筑造的也相当快速,预计再有三个月,能够敢在冬季之前完全建好~!并且投入使用,只是这个教育么,”他抬起头看了看龙致远,有些犹豫了片刻,接着说道:“魁首,您看是不是能够缓一缓?有些女真人真的无法适应这种高强度的教育~!”
强力的摇了摇头,龙致远说道:“绝对不行,这一点没有半点的商量余地,女真人的文化改造是杠杠,而且是红杠,没有任何的缓冲余地,现在要是不坚决的话,恐怕日后麻烦手尾必然长,如果现在摸索出了大量的经验,我们日后再又如同女真这种新移民的话,将会更加的容易吸收进来,所以必须从严要求,让他们以汉文化为荣,唾弃女真传统,这就是我们需要做的。”
说到这里,龙致远回头看了看张懋修,叹了口气,这位张先生虽然智慧不缺乏,但是却缺乏狠劲,可以看出来,他并不是很支持,如此凶残对待女真人,这还是儒家那一套仁恕之道在作祟,看来是要换个人,来做这件事情。
抬头望了眼刘泽,让刘泽整个兵家之人来做这件事情,应该会有相当的效果,龙致远肃颜到:“张先生事物繁多,要不然,这个事情交给你来负责吧~!怎么样?”
刘泽面无表情,恭顺的言道:“谨遵魁首之命~!”其实他心里面火热异常,说起来,刘泽的愿望是领军,是能够在沙场是驰骋,但是却被龙致远弄来坐文案,处理政务,当然不管如何他心里面再不爽也不敢出声,毕竟这是魁首的安排,是命令。
现在好了,能够让他去新民城对女真人进行监管,也算是符合他的心意,毕竟监管这些女真人,他的手上必然是要有军队的,也算是对自己的理想更进一步,至于,杀人么,呵呵,这种事情对于刘泽来说倒算不得什么了。
正准备讨论下一个议题的时候,突然丁四急匆匆的走了进来,悄悄附耳在龙致远的身边说了些什么,龙致远面色一变,霍然站了起来,同张懋修言道:“会议暂停,咱们在去蒙古的商队出事了,足足三百个人只逃回来二十三个人~!”
张懋修也极为惊讶,问道:“到底是谁干的?知道怀疑的对象么?”
龙致远大步流星往外走去,边走边有些犹疑的摇了摇头,没有见到幸存者的状态下,他并不想轻易开口说些什么,张懋修等人也不敢怠慢,毕竟作为青年城的民政长官,如此重大的事件,肯定是要参与其中的。
政府和统帅部其实就是脸对脸的两个门,龙致远从这边走了过去,刚刚踏入统帅部的范围,就见到一伙全身上下都是血迹,很明显浴血奋战了相当长一段时间的战士,都坐在院子里面休息,而边上一群青年军的将领们窃窃私语,各个面上带着不忿的语气。
负责商队的是乃是昌盛号护卫统领张彪和副统领史占新,但是龙致远只看到了副统领史占新,统领张彪去不见踪影,他心中一紧,疾步走上前去,问道:“怎么回事?张统领呢?”
话不说还好,这一说副统领史占新的眼泪,花花的流了出来,说道:“张统领为了掩护我们,带着几位弟兄殿后,引开敌人,估摸着这会儿已经壮烈牺牲了~!我,我对不起张统领,对不起他啊,没有将弟兄们完整的带回来。”
双眼一瞪,龙致远没好气的喝到:“哭什么哭,哭就能把敌人给杀死么?史占新,你也是老人了,怎么还怎么不懂事?现在是立刻将情况说清楚,好组织人看看还有没有机会搜救张彪,最不济我们还可以为他报仇,血债还要用血来偿还。”
猛然擦了擦眼泪,史占新双眼赤红,言道:“魁首,您说的对,我要为张大哥报仇,那帮兔崽子们我非要将他们大卸八块,才能解心中头之恨~!“
带着史占新到了边上的屋子里面,让他详细的说一说过程,于是这位虎口逃生的汉子陷入了回忆之中。根据他的描述,过程倒不算复杂。商队在是沿着建州故地,走亦东河一代,从科尔沁和辽东之间穿插过去,直接去三娘子的驻地集市,但是在快要走出科尔沁的时候突然遭遇了一帮马匪的袭击,最少部下三千人的规模,最终寡不敌众,或被抢走了,人也被屠戮一空,只剩下二十多个人逃了回来。
听完这话,龙致远还没说话,边上听着的王五问道:“会不会是科尔沁部落下的手,魁首您想?在那块地域之中,没有他们的默许,或是支持,又或本身就是他们科尔沁的人装扮成马匪,是不可能出现这么大股的骑兵的,所以你要说彼此之间没有关联,我断然不信。”
点了点头,龙致远觉得,王五这番话的分析还是很有道理的,可是边上的刘震冒出来说道:“不对吧,咱们当初不是吧娜仁放回去了么?还送了不少礼物,怎么现在就突然开始转变态度,劫掠我们起来了?没有这个道理么~!”
皱了皱眉头,龙致远一瞥刘震,他知道这个霹雳火是在同自己说反话,当初灭了觉昌安一系子孙,倒是没有杀掉娜仁,而是将其俘虏了下来,后来科尔沁草原上的汗王原本带大兵南下的,在接到觉昌安一系被剿灭之后,一时之间无法摸到青年城的底细,不敢贸然进兵,于是提出了让娜仁释放的和平条件。
当时龙致远考虑,自己今后的主要任务不是蒙古,而是朝鲜,而一旦同科尔沁交恶,将会给自己的商路和未来的边境安全带来很多负面影响。更何况蒙古人来去如风,你想在广漠的大草原上找到对方的下落,那是一件非常难得事情,自己现在一旦同对方开战,将会把大量的精力和资源投放到这一边去,而不是扩张自己的实力,那样绝对是得不偿失的事情,因此也就同意了将娜仁放回去的条件,并且松了不少的礼物表示和平的好意。
娜仁回去之后,科尔沁的汗王乌丹从他这位爱女的嘴巴里面知道了青年军居然一个晚上就吞并了整个觉昌安一系的近万精兵,心里面也是一阵紧张,最后被迫做出了退兵的动作,毕竟面对如此强军,他还是要小心谨慎些的好。
现在刘震的意思就是怪责自己的魁首不应该放过娜仁,当时就要应该同蒙古人决战,也就不会有今天这种事情发生。龙致远倒是不怪刘震的心思,他知道这汉子说话直接,有一说一,有二说二,没什么心眼,只是就事论事。
倒是边上的王五重重的退了刘震一把,提醒了这位伙伴,不要太过放肆了,这是面对魁首,讲话要有些分寸才是。龙致远重重的哼了一声,说道:“别给我扯怪话,阴阳怪气的说给谁听呢?弟兄们死了我就高兴了?现在还没摸清楚情况,到底是谁杀了我们的人,劫走了我们的货,必须要搞清楚了才能动手。“
这话说得不是硬气,而是有原因的,当初昌盛号同三娘子结盟,就有言在先,蒙古所有的商路归昌盛号承包所有,但是如果在蒙古内部有设么动刀动枪的事情,必须要先同三娘子通气,获得她的首肯才能动作。
过去那么久一切都相安无事,直到今天,突然商队被劫,这才让龙致远觉得有些坐蜡,原来的规矩掐在脖子上,很难有所动作,没有证据,你想随意的找一家报复立威,恐怕并不是什么很容易的事情,而等你去找三娘子报信,这一来一去时间又太长了些,到时候要真是马匪,恐怕早就将货物卖了出去,潜逃到什么地方去过好日子去了,那可就耽误了战机。
有些不服气的刘震,虽然表面上不敢驳嘴,但是却小声嘀嘀咕咕的说道:“这还等什么啊,再等黄花菜都凉了,不是科尔沁的人还能有谁?今天你这件事情软弱了,明天就会有更多的部落对我们的商队动手,到时候还谈什么蒙古贸易~!”
眯着眼睛的龙致远听到刘震的话,心里面细细品味着,其实自己这位手下到也没有说错,事实也是如此,如果这次自己不对抢掠自己货物的马匪动手,将他们一一杀死,斩尽杀绝的话,恐怕日后蒙古人都如同闻到了血腥味的鲨鱼一样,全部扑了上来,到时候自己才真的是疲于应付呢。
边上刘泽见自己的魁首有些犹豫,开声进言道:“魁首,刘团长所说没错,咱们商队在蒙古草原上已经十多年没有被人袭击过了,这一次如果不拿出点杀气出来,恐怕日后手尾必然很长,所以我觉得应该强硬些才是正理;
更何况不管如何在人和货是在他科尔沁的地方出的事情,就算三娘子那边心里面有些不舒服,也说得过去,换个角度说,科尔沁何尝不是暗中挑衅三娘子立下的规矩?谁是破坏规矩的人,就应该承担破坏规矩的后果,打一打总是好的;
再说咱们日后要攻略朝鲜,这科尔沁比邻我们而居,俗话说得好,卧榻之边岂容他人鼾睡,科尔沁原本对我们就极为敌视,不打掉它,日后咱们同朝鲜作战攻略,会容易陷入两面作战的地步,到了那个时候反而是个麻烦,所以不管是不是他,我建议就当成是他打了再说。”
这番话听完,龙致远若有所思,不管你怎么想,现在都必须有所动作才是,打是必须的,至于三娘子哪里么,呵呵,干脆就让李洛跑一趟,她不是正好去蒙古看看么?顺便也算是出使了,想来到时候多多少少补偿一下也就是了。
在加上敌人既然手上沾染了自己战士的鲜血,这个仇不报,就是破了青年军的传统,弱了士气,如果青年军的心气下降了,那个时候,自己赖以生存的根基不复存在,还扯什么成就大业,谈什么改变时代?
想到这里龙致远下定了决心,打就打场狠的,管他是不是科尔沁人动的手,就如同过去马帮一样,用人头警惕宵小。嘿,龙致远在心里面嗤笑了自己一下,现在也是家大业大顾虑太多,还不如过去果决,当初还是马帮只有两三人枪的时候,规矩就是如此,绝对不能破。
既然定了战略,龙致远就不再犹豫,直接同刘震说道:“既然如此,也没有什么太多犹豫的,打了再说~!这样三团和一个治安团留下来,其他的部队全上,也不搞什么演习了,咱们干脆以战代练,检验检验咱们军团成立之后的战斗素质。”
刘震等军方的头头高兴的要命,这帮人希望的就是打仗,仗打起来了,自然功勋,田地,财富都有了,连声说好,立刻就要参谋去做作战计划,龙致远这边既然下了决心也没有什么犹豫的,正好军民两地的首脑都在,而出战安排本来就是常例,很快就分工合作布置了下去。
龙致远从屋中出来之后,又好好安抚了一下刚刚劫后余生的护卫队员们,准备回家,在一边等得心急的史占新见到上面已经定了报仇的战事心里面高兴归高兴,但还是想要跟着出征亲手为死去的弟兄们和统领张彪报仇,见到魁首要走,连忙走上来说道:“魁首,这次出战你可要带上我才是,我要报仇雪恨~!”
听到自己的统领这么说,手下的哪些护卫队员也群情激奋,一个个的大声请战,要为死去的袍泽报仇。龙致远自自然然是不会阻拦他们的这种热情,更何况整顿完了军队之后,昌盛号的护卫队,也是啊整顿的对象,这支队以后就不能归于昌盛号管理,应该回到军方的手中,不再是原来的准军事化,而是应该是标准的军事化,如此可以加强对昌盛号的控制。
匆匆忙忙回到家门口的龙致远,刚刚准备进门,就看到青年城名医玉山从府邸之中走了出来,他不由得一愣,谁生病了?于是截住玉山和颜悦色的问道:“玉院长,我家谁身体不适了?居然把您请过来了?”
玉山今年六十有二,乃是辽东著名的大夫,当年因为被同行陷害,被牵扯进了一起医疗人命官司之中,最后还是柳莹出马,找人将他救了下来,最后举家迁徙青年城居住,并且在青年城医学院之中担任院长的职务,出动他来看病,不由得龙致远心中不紧张。
玉山同龙致远关系相当密切,当年柳莹接生就是他的功劳,所以算是从小看着这个青年魁首长大的长辈,再加上医学院地位超然,自自然安不会觉得魁首有什么威风,也不施礼,面上带着神秘的颜色,笑着说道:“你小子进去看就知道了,嘿,果然厉害的紧~!”
见玉山面色并没有什么阴暗疑难的地方,龙致远心里面倒是放下了些,毕竟如果真的家中有人得了大病,他也不会如此摸样不是?只是不知道玉山为什么拿乔,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感觉,只得目送玉山离开之后,自己急忙走进家中。
刚进家中,他见到家里面气氛祥和,人人面上带着喜庆之色,就算是雇佣来的家政服务员,也没有了昔日的恭敬,都是想开口又不开口的摸样,他更是奇怪,往刘妈哪里走去,想来只要找到刘妈,一切疑问立刻迎刃而解。
谁知道,到了刘妈房间,她却不在,听佣人说到大夫人哪里去了,龙致远也不敢有丝毫的怠慢直接就往李洛哪里走去,刚走到一半,穿过正房门口,就碰到刘妈满面喜庆的走了过来,他再也忍不住的问道:“刘妈,这是怎么了?今天邪性了,我问谁家中出了什么事,都是一问三不知,你快说说到底是怎么了?”
刘妈面带嗔色,显示给龙致远掸了掸身上的灰尘说道:“原本正好要使人去唤你的,现在,你快去洛儿房间里面去看看吧,她在等着你呢~!反正不是什么坏事,是喜事一桩,哦米拖佛,我要去给夫人上柱香,保佑保佑才是,将这个好消息告诉她~!”
听到这话,龙致远有些心急了起来,也不停留直接走进了李洛的居所,见自己的老婆坐在榻椅之上半斜半躺,面色有些苍白,但是却带着满心欢喜的摸样,用手摸着自己的肚子,直愣愣的发呆。
咳嗽了一声,见李洛没有反应,龙致远走了过去,伸出手在自己的老婆面前晃了晃,李洛这才回过神来,哎呀一声,没好气的说道:“你这个人哩,搞什么,怎么走路没有声音,吓死人了,真是讨厌死了~!”
暴汗一下,龙致远想着自己都站在这里半天了,你都没有发现,现在倒怪起我来了,这女人心真是海底针。不过,这种时候他自自然然是不会多言多语,只是温柔的做了下来,将李洛揽到自己的怀里面刚要开口,就听到外面咋咋忽忽的喜儿喊了起来:“小姐,小姐,姑爷听说回来了,你怀孕的事情要不要保密啊~!”
紧接着嘭一声门推了开来,全身红彤彤的喜儿如同一只小麻雀冲了进来,等见到自己的小姐被姑爷搂在怀里面,双眼怒瞪着自己,而姑爷面上流露出似笑非笑的面容,知道自己闯了祸,揭穿了小姐的秘密,于是顿时拍了拍额头,做出一副忘了事的摸样言道:“看我这记性,这灶房上的鸡汤还没加水呢,我这就去给加上~!”说完一溜烟的逃了出去,临出门的时候还由于跑的太急,磕在门槛之上,差点摔了个大马趴,把龙致远乐得哈哈大笑起来。
李洛轻捶了龙致远一下,满面的不爽,娇嗔到:“你还笑,这个喜儿就是个小迷糊,同她说了不能说,不能说,我来说的,不到一会儿就露了馅,一点都不好玩~!哼,会儿要罚她抄论语十遍~!”
这边话音刚落,那边门外喜儿的声音响了起来,求饶到:“好小姐,饶了我吧,下次我不敢了,真的,再坏你的事,我是小狗~!”
噗呲一乐,李洛没好气的朝着门外大声说道:“你还不去快去看看我的鸡汤,要是到时候真的干了水,我没得喝,到时候就不是十遍了而是二十遍了~!”
喜儿听到这话,没敢吱声,一阵脚步快速的往后厨跑去。
这边龙致远沉浸在喜悦的心情之中,不停用手爱抚这李洛的肚子,一副有些无所适从的摸样,李洛见了他这神情,心中也是一阵甜蜜,伸出芊芊玉指,点了点自己相公的脑袋,言道:“瞧你这傻样,怎么有了孩子你不高兴么?”
“啊~!?”龙致远听到这话,一愣,立刻将脑袋摇的如同拨浪鼓似地,说道:“怎么可能不高兴?我现在笑的笑不赢呢,哈哈,我要做爸爸了,我要做爸爸了~!好老婆,你为咱们龙柳两家立下了汗马功劳,奖励下~!”说完啵的亲了一下李洛如同剥鸡蛋似娇嫩的脸庞。
李洛见龙致远这副高兴的神情,心理自然愉悦,动了动身子依靠在自己老公的身边,说道:“相公,我有点害怕,怀孕哦,万一是个女的怎么办?”
呵呵一乐,龙致远搂紧了自己老婆,肯定不能说一定要儿子之类的话语,立刻甜言蜜语的涌了上来说道:“生女儿好啊,男的女的我都喜欢,女的长得像你一样多么漂亮?到时候我带这母女两个上街,太有面子了~!”
见龙致远一副憧憬的摸样,李洛甜蜜的笑了起来,随后沉默了半刻钟说道:“嗯,蒋莺莺也怀上了,你快过去看看吧,听说她比我发应大,老是呕吐不止,妊娠反应比较明显呢,刚才玉院长给她开了几副安神养胎的药,睡了下去呢~!”
呵?蒋莺莺也怀上了?怪不得玉院长刚才那副模样,说我厉害,嘿嘿,龙致远颇有些自得的摸样浮现在面颊之上,还是自己枪法准确,看看这一来就来两个,我龙家子息单薄的日子从此一去不复返了~!
只是当眼角扫到李洛面部一闪而过的不高兴,龙致远知道就算李洛再大度,也很难替另外一个为自己丈夫养下孩子的女人而感到高兴,他也就不提蒋莺莺的事情,将话题一转,朝着李洛说道:“媳妇想吃什么么?我给你去弄,听说孕妇都想吃酸的吧,我叫人给你弄些山楂来解解馋,怎么样?”
李洛眼珠儿一转,答非所问的言道:“你不去看看莺莺妹妹么?她也是刚怀孕,需要人关心才是~!”
摸了摸李洛的脑袋,龙致远自然知道自己应该如何回答,笑眯眯的说道:“等会儿再过去吧,这一刻她肯定吃了药睡下了,我过去吵了她的觉反而不美,你说这件事情要是让我爹知道了,他能有多高兴?上次他还因为人丁单薄,而数落我不应该把咱们第二个孩子送给岳父大人过继呢,现在好了,有了你的,再有了莺莺的,他总不会唠叨了吧。”
其实龙致远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在点李洛,你是正室,要注意,不要稀里糊涂的乱来,我对你们李家可是够意思了,你要对我们龙家的孩子一视同仁,虽然蒋莺莺身份没有你高,家世没有你强,但是说透了,毕竟是怀上了龙家的骨肉,你也要多多照顾才是。
李洛是何等的聪明,立刻品味出了这话里面的意味,只是她倒是没有生气,自己的丈夫已经很识趣了,听到蒋莺莺也怀上了的消息,并没有过去,而是直接留了下来陪自己,给足了自己这个正室面子,这就够了,女人么,要懂进退,知分寸才能收到丈夫的宠爱。
她眼珠子轻轻转了转,突然想了什么一样,说道:“完了,完了,这段时间海贸造船那边怎么办啊?我这怀孕不都耽搁了么?还有昌盛号,还有去蒙古见三娘子的事情,恐怕今年都无法成行了呢~!“
摆了摆手,龙致远说道:“海贸我另外叫人来办,反正只是造船么,至于水营那边么,你倒是要通通气,稳定下来了,和他们联合出一批货去日本,向必辉这家伙可是有些六亲不认的感觉,有你在能好过些,谈条件倒是不会太苛刻;
昌盛号你要操心几分,看着账本就行,眼下虽然郑国泰在里面做着,但是毕竟我们也要有个足够分量的自己人才行,恐怕只有你能对等,要不然,万一出了什么情况,咱们不好掌控,到时候就被动了;
至于三娘子么,原本不怀孕我是想带你去的,你不知道商号那边出事了,今天从蒙古回来了些弟兄,前段时间咱们往蒙古上送货的商队被人劫掠了。”
“不是吧?哪可是大刺刺十万两纹银的货物啊,如果卖出去将会收获二十万两,谁这么黑,夫君你可不能饶了他啊~!一定要把货物抢回来~!”李洛露出一副肉痛的摸样,不依不饶的摇这龙致远的手臂说道。
“好,好~!我的小姑奶奶,你放心,我早就下了命令了,集结队伍,要找人祭奠祭奠,钱我是不放在心上的,人命才是最重要的财富。你又不是不知道咱们卖土地赚了多少钱,你可真是个小财迷。”龙致远摸着李洛的秀发,悄悄在她耳边言道。
哼了一声,李洛不依不饶的瞪了龙致远一眼,什么小财迷,这个相公也不会扒拉家业,没自己看紧些,子孙后代吃什么?不过这卖土地么,想到收到的银钱,李洛不由得一双眼睛笑成了月牙状,哪是足足三百万两银钱,真是一本万利啊~!而且是净赚,是扣除了给各个股份的分红,还有皇帝陛下的份子钱留下的数字,最后的剩余,你叫李洛怎么能不今夜做梦也会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