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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老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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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故发生在晚上。

下午的时候,阿奢集合了部众,火葬了所有阵亡的信徒,他宣布:这些人,都已升入了天国。他说他看到,他们都在光明里微笑,在塞尔神的身边。

刚好在此时,营地东面的天空中出现了绚丽的霞光。这霞光和西面森林的大火交相辉映,非常壮观。信徒们立刻把这归为神迹,他们喜极而泣,十分羡慕先行的同伴,同时也为自己祝福,因为,他们和他们,早晚都会再次相见,在神的光辉下。

“我们省察自己,仰望救恩,并敬畏神使。”他们虔诚地向东方拜倒。

奇妙的巧合。阿奢注视着天空,他想,或许,传说中的神迹,都是诞生在,这样的时刻。

完成了仪式,他去看望了伤员。在这个年代,不管什么样的伤都可能会造成生命危险,尤其是刀剑砍裂伤。还好,马尔库斯是一个优秀的医生,年轻的时候,他在希腊系统学习过十年医学。

他向阿奢夸口:“别说这样的小伤,就算是开头破颅,我也是十拿九稳。”

“干得不错。”阿奢夸奖着他,伤员们的伤势都很稳定,马尔库斯随身携带了大量的药材,并不愁原材料的不足。阿奢把在一边和乌桓人说笑的华瑞欧叫来:“挑几个人,往东往西,注意观察敌人的动态,说实话,我不怎么相信阿杜斯派出去的人。”

“和你一样,小主人,除了自己人,我谁也不信。”华瑞欧很满意阿奢分给自己的任务,他是一个乌桓人,同时他也是一个谨慎的人。

最后,他去瞧了瞧自己的俘虏,这些俘虏不全是高卢人,还有几个日耳曼人,都被关在笼子里。范德萨和弗莱特领着奴隶们在这里看守着他们,阿奢拍了拍他俩的肩膀,再次向他们许诺:“等我们打败了敌人,我就会给你们自由。”

“感谢您的仁慈。”两个日耳曼人再次感激涕零。

阿奢摇了摇头,说:“你们表现了你们的忠诚和勇敢,这是你们应得的。在林中,派索险些被杀,是你救了他,范德萨。而你,弗莱特,最关键的时刻,你顶住了敌人的援军。这些我都看见眼里,除了解放你们,我找不到更合适的奖励。”

“您是公正的,拯救者。”日耳曼人笨嘴拙舌地学习派索他们的话语,他们觉得这样会讨得阿奢的欢喜。

做完了这一切,他又被兴奋的波依人拉走。在米切尔的翻译下,他们整整交谈了一个下午,老人歌颂他的功勋和谦虚,孩子崇拜他的勇气和睿智,年轻人则在不停询问整个战斗的过程,他们非常后悔,在阿杜斯选派人员跟随阿奢的时候,他们居然没有去争取名次,从而错过了几年来的第一次胜利,一次辉煌的胜利。

不过,阿奢没有见到伊莲和伊波娃,是因为害羞吧。阿奢不觉得这些高卢人会有夫妻结婚之前,不得相见的规矩。

尽管是在战争时期,本就好酒的高卢人还是为自己找到了一个借口;晚饭的时候,除了必须的警备士兵,几乎所有的人,都喝得酩酊大醉,他们那本就所剩不多的存酒,被他们喝了个干干净净。

阿奢也喝了不少,几乎所有的人都来给他敬酒,他不愿拒绝,只好强撑。在酒宴上,他还是没有见到伊莲和伊波娃,这是波依人受到了罗马人的影响,在罗马,女人是不能喝酒的。

“他们的厨师水平可真够臭的,尤其是那几只高卢公鸡,我连一丁点鸡味儿都没尝出来!您一定也很不满意,尊敬的拯救者,毕竟,和我的手艺相比,他们差得太远了。”散席之后,醉醺醺的马尔库斯跟在阿奢的身后,嘟嘟哝哝。

阿奢敷衍地点头称是,他有点头晕,喝得太多了,他自责着。身份的转变,给他带来了一处正经的住所。带路的奴隶恭敬地推开门,他走了进去。

“这是谁?”他看到地上跪着一个女子,转头问门后的奴隶。

奴隶说的话他听不懂,马尔库斯立刻转身,要去找米切尔。这个时候,女子站了起来,她有三十岁,披了一件希腊款式的纱衣,胸前两点嫣红,和腿间一抹黑色,清晰可见。

“族长派我来伺候你,他说,你下午的时候,向他请求要我做你的妻子。”女子用拉丁话说道,她低着头,态度非常温顺。

“族长?”

“是的,我是族长的义女。”

“这是侮辱!她分明一个罗马女奴。”马尔库斯发怒了,他十分清楚阿奢的心思,他抽出腰上的短剑,——他刚从派索那里要来的战利品,他要冲过去,杀了这个女子,他愤怒极了,“这是侮辱!我们的拯救者……”

阿奢拉住了他,他赞同马尔库斯的话:“这的确是侮辱。”接着他又说,轻描淡写,不带感情,“在我的国家,婚姻绝非如此儿戏,不经过庄重的仪式,我们的结合,就不会得到家族的允许,和长辈的祝福。”

他退出了房间,说道:“我接受你们的法律,你们也应该尊重我们的习俗。”

“你怎么知道她是女奴?”

“我认识阿杜斯的一个希腊女奴。”

马尔库斯愤愤不平,好像是难以压制自己的怒火,他在房外来回转圈,最后他站定,跪在一直沉默不语的阿奢面前:“对您的侮辱,就是对神的侮辱。您的宽宏大量,可以原谅这一切,但是神的威严,却不容轻视。”

他站起来,转身向信徒们的营地走去。

这会儿,整个营寨都静悄悄的,醉酒的人们都回去睡觉了。阿奢看着他消失在西边的帐篷里,夜深人静,森林在静静地燃烧,火势映红了天空,却已不如下午时候大,或许,快到熄灭的时候了。

过了不久,马尔库斯从帐篷里钻出来,手里似乎端着什么东西。在幽静的月色下,拖着长长的影子,他顾盼着,急匆匆地,走向阿杜斯的住所。

第二天一早,阿奢就被慌张的米切尔叫醒了。昨晚,他睡在了信徒们的营地里。

“怎么了?”他揉了揉额头,问道。

“我们的族长,他暴病而亡了。”

“噢?”

“昨晚他喝了太多的酒,……”话没说完,米切尔有些难以启齿。

“带我去看。”

在阿杜斯的住所门口围了很多的人,艾尔、阿里奥、昨天和阿奢交谈的许多老人,都在这里。他们看到阿奢到来,安静下来,让开路,请他进去。

进入房间,阿奢看到阿杜斯赤身裸体,倒在地上。他的妻子趴在他身前,痛哭流涕,一个女奴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让阿奢惊奇的是,那个罗马女奴竟然也在这里,她**着身体,表情有点麻木。

“诊断结果是什么?”他问着房间里的波依人医生。

“饮酒过多,房事过度,引起了过度兴奋。”

“我和您一样难过。”阿奢扶起阿杜斯的妻子,安慰她。

她年龄不是很大,还不到三十岁,肯定不是原配,或许是续弦。昨天第一次见她的时候,阿奢没有注意,现在看起来,她应该是伊莲和伊波娃的母亲,她们的模样非常相像。

女人悲痛地快要昏过去了,她紧紧拽住阿奢的手:“这都是罪恶,这就是罪恶!”

“为什么?”

女人只是反复地说,米切尔羞愧地开了口:“这个女奴说,昨夜,族长和丹妮,也就是这个罗马女人,他们,他们。”

这种事情虽不少见,却绝不值得夸耀。更何况,米切尔已经从老人们的口中,得知了族长昨夜临时把这个罗马女奴认为义女,并给阿奢做妻子。

“怎么会!”

阿奢转头往门外的人群中去寻找马尔库斯,他没有来。真是一个人才,太匪夷所思了。阿奢惊奇地想,他是怎么把他们凑到一起的?我应该提拔他。他有精湛的技术,谄媚的本领,这会儿,又展示了他的恶毒和智慧。

“这是一个意外。”米切尔听出了阿奢的惊奇,他的头都抬不起来了,他羞愧难当,他的族长欺骗了他的主人,“族长喝了太多的酒。”这是他唯一的理由。

“伊莲和伊波娃呢?”

“她们在睡觉,还没有通知她们。”

“要隐瞒她们,族长在她们的心目中,是高尚和智慧的象征。我们不能让她们为此而对自己的父亲失望。”

“尊敬的主人,您真个是仁慈的人,一切都会按照您说得办。现在,您已经是族长了。”

“我?”阿奢推辞着,“这可不行,我只是一个外人。应该由你们族长的子女来继承。”

“族长的儿子都已在战场上战死,只剩下了两个女儿。您是他选择的女婿,又是拯救了我们部族的英雄。这并不是我的决定,而是所有骑士们商议的结果。”米切尔指向门外的老人们。

“除了您,我们再无任何适合的人选。”老人们齐声说道,“伊莲太过年幼,也无功勋,没有出任族长的资格,却可以借助您,使得他的血脉流传后世。”

阿奢不再谈论这个话题,他问:“她们怎么处置?”

“破坏人伦,是波伊尔神最痛恨的事情,丹妮必须被处死。侍奉主人,却导致严重的后果,女奴必须处死。身为亡者的妻子,伊娃必须殉葬。”老人们不假思索,做出决定,“以及所有亡者喜欢的器物,牲畜,奴隶,也都必须殉葬。”

丹妮还是麻木不仁,伊娃昏厥过去,女奴恐惧尖叫。

“她在说什么?”

米切尔询问过外边的老人,然后他回答道:“我们都不懂她的语言,她不是高卢人,也不是罗马人。全族之中,原来只有族长会说他们的话,她是希腊人。”

“但她在害怕,她能听懂我们的话。”

“我猜,她只是从我们的表情,并通过平时的耳濡目染,猜出了自己的结局。”米切尔上前捂住女奴的嘴,女奴挣扎中,碰到了米切尔的短剑。米切尔错会了意,他抽出短剑,刺死了她。

“请您原谅。”他跪倒地上,“您看到了,她要抢夺我的兵器,这是危险的行为。做为您的奴隶,我必须保证您的安全,这是无奈之举。”

“我同意你们的决定。”阿奢向老人们说,“除了伊娃必须殉葬之外。”

他不忍地说,“虽然我只来了两天,在这两天里,我所看到的,这个女人,她一直都在任劳任怨,勤勤恳恳,即使面对丈夫的责骂和训斥,也是表现出恭敬的神色,尽着自己妻子的本分。”

“我们应该表扬她的这种美德,而不能因为这种美德而杀掉她,让她殉葬。否则以后还有谁,会在丈夫有生的日子里,保持这种难能可贵的妇德?”

“这是自古就传下来的法律。”一个老人反驳着说,“族长的灵魂离开了现在的身体,所以,伊娃的灵魂也必须随之离去,这样,他们才可以在另外的地方再次见面,长相厮守。”

“她的女儿们还很幼小,以神的名义,难道你们就忍心,让幼小的女童在失去了父亲之后,紧接着,失去自己的母亲?”

“您是族长亲自选择的女婿,她的女儿,以后自然将由您来照顾。”

“你们族长给我的,并不是她们。”

“丹妮已经死了。”

“我只能娶一个。”

“这并不是严格的规定。”

她和我并无关系,而且这是他们的规矩,就算我救不了她,伊莲和伊波娃也不会怪责我。阿奢想,但是,我一定要救下她,他决定:“你们承认我是你们的族长,那么你就应该服从我的命令。你们不服从我的命令,我现在就会带着我的妻子,离开这里。因为,我妻子在这里的亲人,一个已经病死,一个将被你们处死。你们,波依人,和我,再无牵连。”

老人们面面相觑。

“这是规矩,我们不能答应他。”说话的还是那个顽固的老人。

头天欢迎阿奢归来的老人说道:“如果没有族长,谁来率领我们抵抗敌人?”

“我们可以再选一个。”

“如果有强过他的,我们也不会从爱杜伊人的领土一直迁徙到这里,难道,你还想继续向南迁徙?——那里是大海。”

老人们沉默了,是选择生命,还是选择规矩,他们屈服了:“您是我们的族长,我们服从您的命令。”

当天就举行了葬礼,波依人火化了他们的老族长,丹妮则被装进人形柳条笼,扔到了泥淖中。

之后,阿奢和骑士们在一起开了个会。

波依人本来有二十个骑士,在这几年的战争中,年轻的都战死了,剩下的这些,都是老人,共有六个,一直支持他的骑士叫亨利,反对他的那个叫弗朗索瓦。

阿奢把亨利提升德鲁伊德;赐给了艾尔、米切尔、阿里奥足够的钱币,也提升了他们的阶层,给了他们骑士的身份。并仿照罗马人的惯例,赐给了他们一人一个金戒指。

会议上,阿奢进一步了解了波依人的情况。他们的人数总共有六千多人,成年战士有一千六百人,辅助兵有三百人。其他的都是老人和女人。

战士中,骑兵占了多数,有一千人,剩下的是步兵,还有一百辆战车。在之前,阿杜斯是唯一的指挥官。阿奢从骑兵中抽调出了三百人作为自己的直属,这部分人,他准备交给凯鲁斯统一指挥;他任命米切尔担任骑兵指挥,艾尔为步兵指挥,阿里奥为车队的指挥。

波依人本来还算富有,但是在给维尔华琴纳斯人送上几多贡物之后,财物已经所剩不多,还有几十塔伦的银币。

辎重之类更是短缺,粮食还可供半月食用,前些日子阿杜斯派人去向当地的沃孔蒂人求助,却没有得到任何东西。综合这些情况,对阿杜斯在这里安营扎寨的目的,阿奢很不理解。屡战屡败,粮食短缺,他还不思进取,不进攻,也不撤退。

这中间一定有我所不知道的事情,他想。

在接下来的军事会议上,他决定,首先去探听罗马人的消息,同时做好防守和主动进攻维尔华琴纳斯人的准备。

会议是在阿杜斯的住所召开的,结束了会议,阿奢在门口看到了等候多时的伊莲和伊波娃,她们的母亲伊娃站在她们的身后,这会儿,她的气色已经好了许多。

“如果不是你,我怕就再也见不到我的两个女儿了。”伊娃感谢着他,她穿着一件素色的传统衣服表示哀悼,很宽松,没有袖子,露着雪白的臂膀。她俯下身表示感激,胸脯丰腴,阿奢看到了她深深的**。

“我可是你的女婿。”阿奢转开目光,表示这是自己应作的事情。

“可是我们的父亲。”伊波娃又难过起来,她的眼睛已经哭得又红又肿了。

伊莲拉着她的手,她也很难过,可她是姐姐,她像一个大人一样安慰着妹妹:“不要哭,我们还有我们的丈夫。”她抬起头,泪汪汪的看着阿奢,“你不会离开我们的,是吗?”

“当然。”阿奢抱起了她们两个,他真心实意地说,“我不会离开你们的。”

马尔库斯从营门的方向走了过来,他有些急冲冲的,他跑过来,喘着气,说:“尊敬的拯救者,罗马人,罗马人来了。”

“还有多远?”阿奢立刻放下了两个女孩儿,他命令还没散开的骑士,“去,整顿队伍,准备战斗。”

“不,他们是来谈判的。”马尔库斯总算平静下了呼吸,他把话说完。

“命令没有改变,为什么还不去整军备战?”米切尔他们领命离开后,阿奢示意伊娃把两个女孩儿带走,他问:“来了多少人?”

“一个百人队。他们就在营门口,说要见阿杜斯。”

“你没有告诉他们,族长已经病亡了?”

“告诉他们了,他们似乎有点惊讶,不过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关切。”

“去准备一下,我要在高台上和他们会面。”阿奢指着营地中最高处,说道。

“在高台上?”

“我不觉得他们是带着善意而来的,你忘记了艾尔打听到的情报?谈判,只是想迷惑我们的警惕,从而给维尔华琴纳斯人偷袭的机会。”

马尔库斯转身要走,阿奢又叫住了他,有点漫不经意,他说:“我不反对你和女奴交往,但是,以后最好收敛。因为,这不是一个合格的聆听者应该做的事情。”

“神的聆听者?这是阿玛提阿斯曾经的职位。”马尔库斯惊喜交加,他扑倒地上,“拯救者,我要赞颂您的慷慨。”

Ⅰ,在高卢人和日耳曼人中,女人的地位还是很高的,也可以出任祭司一职,殉葬这种事情一般不多。公元后有位日耳曼女祭司号召日耳曼人起来反抗罗马人的统治,后来被罗马人杀死,一些日耳曼的部落,甚至奉她为神灵。

Ⅱ,高卢人和日耳曼人一样,他们的首领是选举的,必须是有功勋的人,才可以担任。领导阶层由祭司和骑士组成。在没有国王的情况下,祭司地位最高,他不但是神的仆人,还是文化的掌管者。他们传播文化,但是不落纸笔,都是口头传诵,这样可以保证他们地位的特殊。

Ⅱ,日耳曼人和高卢人在很多的时候,风俗习惯都非常相似,以致一些当时的历史学家都弄不清楚两者的区别。为了不造成误解,引一些<日耳曼尼亚志>里对他们婚姻关系的介绍。

他们的婚姻制度是非常严密的,他们以一个妻子为满足的一种人:虽然也有极少数的例外,但那些例外者并非出于情欲的作用,而是自于出身高贵才招来许多求婚者。

他们的婚礼一般都很严肃,需要男方向女方交纳彩礼,之后把妻子娶过门,妻子也会随身带一些盔甲之类,送给丈夫。他们认为这是一种最大的约束,这是一些神圣的仪节,这是一些保障婚姻的神力。

至于说到订婚的礼物,不是女方把嫁妆送给男方,倒是男方向女方交纳采礼。由父母和亲戚出面鉴定采礼,但这些采礼只是一轭牛、一匹勒缰的马、一面盾、一支矛或一把剑:既不是为了迎合女人的口味,也不能用作新妇的装饰;自送了这笔采礼以后,妻子就被娶过来了,而她也带来一些盔甲之类送给自己的丈夫。他们认为这是一种最大的约束,这是一些神圣的仪节,这是一些保障婚姻的神力。

为了恐怕妇女在婚后就放弃追求高贵行为的愿望和怀有避免战争危险的心理,因此,在成婚之夕,就谆嘱她应与她的丈夫共劳苦、同患难,在太平时候既与她的丈夫一同享福,遇到战争的时候也应当与他一共度过危难。驾轭之牛、勒缰之马以及那些交换的兵器也就是为了申明这种意义。做妻子的应为终身抱定这样的信念,那就是:她将自己所接受的结婚信物丝毫无损地传给她的儿子,使她的儿媳再接受它们而传给她的孙辈。

文中阿杜斯的表现,是因为他有自己的打算,所以没有按照规定的礼节。(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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