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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名门望族,五姓人家闾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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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济宁城』位于兖州、幽州的交界处,更是济水入兖径流的第一做城池,论及繁华是比不上堪称兖州中枢之地的『淄城』,可地接幽、兖二州、于西又临近冀州之地,借着纵横胤国之中的修筑的管道交通便利,因此来往人口也是稠密。

未遇见姜焕之前,依沈彦尘和白诚轩行程,两人本是取道冀州再从洛水走船路往荆州去,可救下姜焕之后,这般打算却是不得不更改,不为别的只因姜焕一身新伤旧患难以行动,白诚轩虽是未多说什么,可沈彦尘也明白老人心里也是担忧自己走后‘京华卫’会否去而复返。因此在沈彦尘的建议下四人便乔装隐迹,潜入『济宁城』之中,更为重要这也是要寻大夫为姜焕治伤。

若是内伤之类的凭白诚轩之能也是无有大碍,当日『稷下学海』之中沈彦尘、白诚轩皆是内、外皆伤,可两人所都修习‘尘埃秘术’,沈彦尘虽是未有如白诚轩那般‘肉白骨’的能耐,可两三日调理又有白诚轩在侧指点,此时可说虽是未痊复也没有什么大碍,可姜焕却是不同,这一身的伤可说皆是金铁利刃之创,便是白诚轩手段非常,也是没有多少别的法子。谁知虽是找来大夫为姜焕治理了这一身外伤,可想来或许是因姜焕连日奔波劳累所致,一日之后便是高烧不退,布和与姜焕是主仆情深因此心里焦急如焚,每日在客栈之中便是踱来踱去,白诚轩久历风波,是以知道这乃是连日劳累造成的邪风入体,也非时什么大碍,可病去如抽丝,这情形也只能好生休息慢慢调养才能康复。

此时『稷下学海』那夜的情形也渐渐在兖州之地传,为引来不必要的麻烦,沈彦尘也是不敢四处走动,索性每日跟在白诚轩身侧,老者讲的也是武道击技之中的精要、心悟,因此也不觉得气闷,只是不知为何,每当白诚轩看过姜焕伤势之后,沈彦尘却也在老人的脸上时不时看出一种‘伤怀’之色,如此神色显然非是因自己父母之故,想起雪原之上姜焕称呼老人为‘世伯’,沈彦尘虽是心中好奇可也没有多问。

天色已黑白诚轩房间之中一灯入豆,白诚轩看着正自燃烧的烛火轻轻念道:“灯昏黯影斜,岁月催人老。思忆几岁游,丘墟是桑梓。”灯影昏黄更映衬出老人那一头灰白的头发。

只这一刻,立在门外的沈彦尘也读出老者言语之中的一份情绪。自见白诚轩道如今,可说老者给沈彦尘的印象便是‘人老心不老,气概未曾衰’,沈彦尘却也明白,任武道击技高绝,也是难抵时光和岁月的力量,或许这也正应了『九龙蔽渊』之中,老者说的那句‘一入江湖无尽期,江湖子弟江湖老’。只是如自己一般虽称的上自幼孤雏,可毕竟还有奶奶、叔叔,还有个『息兵堡』可谓倚重,而相处已久,沈彦尘却是从未听白诚轩讲过他的血亲、家族。

房中白诚轩显然也知沈彦尘立身在外,言道:“是彦尘么,进来说话。”沈彦尘道了

一声‘白伯伯’,随即立老者身旁,白诚轩从凳上站起身来,摸了摸沈彦尘的头,然后缓缓说道:“彦尘,你可还记得那日在客栈之中,白伯伯曾对你说这白、姜两姓颇有渊源,而伯伯这白姓原来也称得上是个门名大姓。”

沈彦尘恭声道:“记得,这几日虽然白伯伯未曾多言,可彦尘也觉白伯伯其实还是很关心姜大哥的伤势。”白诚轩如此一开口,沈彦尘便知老者所说何意。

白诚轩道:“姜焕称呼我一声‘世伯’也是应该,他也算得上是个‘故人之子’,说来我们之间这关系倒是和‘华胤四姓’有些干系。”老者话语之间略一停顿,“今世之中只怕也少有人知了,百年之前华族之中论及名门望族,虽也是以裴、王、唐、赵‘四姓’成著,可那时谈及华族群裔、姓氏原还有一个‘四姓五望’之说,只是到了这胤国立国不久之后,裴、王、唐、赵这‘四姓’犹存,曾经的‘五望’之姓倒是凋敝、衰败了。”

白诚轩口中的‘四姓五望’沈彦尘还是第一次听到,沈彦尘虽是不知这‘五望’为何,可百年之前能有‘四姓五望’之说想来也非是易于。便听白诚轩道:“文纸墨刊安阳白,箫管风飏临沂刘。腾马暗天漠上姜,翠柳拂风广陵郑。当年这白、刘、姜、郑四姓虽比不得‘华胤四姓’的门庭高绝,可四姓之中才俊风流、宅邸物华也颇有盛况。”

沈彦尘道“白、刘、姜、郑,那还有一姓为何白伯伯你没有说?”

白诚轩眉头一皱,言道:“非时白伯伯不愿说,只是…只是‘五望’之姓的凋敝却也是因为这最后一姓。”便听白诚轩轻声一叹,道:“说来我们这‘五望’之姓的凋敝,其实皆是因这最后一姓做致。”沈彦尘已然注意到老人话语之中带着些许怒气,只听白诚轩接口道:“彦尘,以方才伯伯所说‘文纸墨刊安阳白,腾马暗天漠上姜。翠柳拂风广陵郑,箫管风飏临沂刘’,你可能道出这四姓有何奇异?”

沈彦尘知道老者如此一问,那定然非时简单,肯定是和将要说的这‘最后一姓’之间有牵系,思索片刻便道:“白伯伯想来你这么说,这几句话里说的便是个姓所擅长之事,‘文纸墨刊’必是和书册有关,‘腾马暗天’是和马匹有关,再来这‘翠柳拂风’、‘箫管风飏’说的便是琴瑟、箫笛有关,白伯伯彦尘可猜得对?”

白诚轩点头道:“也算是没什么错,只不过其中关窍你也难尽数晓得,这‘文纸墨刊’是说我白姓一脉的制书之能,而‘腾马暗天’却是说这姜姓之人最善相马、养马之道,‘翠柳拂风’、‘箫管风飏’便是说这郑、刘两家一个善于制弦乐、一个擅于制管乐。”

沈彦尘点头道:“原来如此,怪不得彦尘觉着白伯伯说话也颇有儒门之中的风雅之色,原来白姓一门从前乃是制书之家。”

白诚轩道:“既然已经说道这里,彦尘那你再看看

,这白、刘、姜、郑四姓和如今这‘华胤四姓’到底有个什么区别?”

沈彦尘微微一愣,想来想心中已然明白过来,道:“白伯伯,这白、刘、姜、郑四姓和如今这‘华胤四姓’比起来…似乎…似乎是少了这‘华胤四姓’的权赫之势。”

白诚轩喃喃道:“‘权赫之势’嚒!你如此说来也对,其实那时这‘四姓五望’虽都是名门,可彼此之间也是大有差别,这区别也就是你说的‘权赫之势’,‘华胤四姓’之中远的如裴姓,此姓祖上本就是离朝重臣,便是千年烽火之时也是显赫、权贵之人不断,近的如『江左赵氏』也是有着‘一册论语镇东南’的赵淮生,而我们这白、刘、姜、郑四姓虽也称的上富贵,不过祖上出身可真谈不上何等显赫,或许真的论纠起来,我们这姓氏先祖辈上还是颇为‘下贱’的。”

沈彦尘不知白诚轩为何会用‘下贱’二字,立时脸上满是疑惑,便听白诚轩解释道:“说来虽是有个‘四姓五望’之说,可其实我们这些人的祖辈原皆是些奴仆、侍从之属。”

如此一说也知沈彦尘未必理解的清楚,白诚轩续道:“不同于‘华胤四姓’的祖上,这‘华胤四姓’的祖上不是离朝重臣、便是乱世之时的功勋,可说一脉相承皆不离‘权柄’,无论何时皆是有影响时局的力量,而我们这‘五望’却都是擅一工之能,虽是经营日久也渐自显著于世,可毕竟两者还是大有不同,‘华胤四姓’之中别的我不敢说,可在这『山右裴氏』眼中,只怕便是我们‘五望’在如何有所成就,于他们看来皆是轻贱的紧。不为别的,皆因『山右裴氏』祖上是离朝的重臣,而我们这面不过是离朝之中的伶人、侍从,你道为何我们这四姓擅专之能在刊书、相马、制弦、做乐之上,皆因我们祖上便是离朝皇室之中的仆从。离崩之后,这帝王宫阙之中的仆役便散落民间,因此虽然千百年后也自显著世,只是在‘华胤四姓’眼中,我们这‘五望’之姓也不过是‘闾左之望’,那时万万比不上他们这些‘阀阅之姓’。”白诚轩话音未那一声‘阀阅之姓’,却也带出一种嘲笑。

沈彦尘先是一愣,然后心里也自明白了过来,于白诚轩所说的‘闾左’、‘阀阅’他也是明白的,便是如今的胤国之中也是有此等之分别,胤国之中所实行的乃是爵禄制度,是为‘王、公、侯、伯、子、勋’六爵,胤国华土之中虽官员名称分门别类,但俸禄多寡却都是由六等爵位而定,如此之下,胤国之中关于人和人之间等级的规范也便多从此而来,凡是超出了这个制度规定便被是为‘逾制’,可说是构建胤国权利体系、人物关系的一个标示,如此便有‘天子置六爵理万民’之说。

昨天家里有事,因此这章没能写完,o(╯□╰)o。

不管成绩如何,匕首还是会继续写下去,喜欢看的朋友请收藏下!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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