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弄影度假归来,从花家寨给惊蛰特工们带回来家书若干,她知晓属下思乡心切,于是回到驻地之后,来不及歇息就在庭院中按照姓名分发。众人拿了书信,都各自回房拆阅去了。西门庆见左右无人,将花弄影让进自己的房间,把在吐蕃购得的大食香水,还有一支玳瑁手镯拿出来送给酷妞。花弄影也不推却,收起两样东西之后,从自己的背包中取出一件乌丝背心护甲,交到大官人手上道:“家母大官人的那对雪蛤寿礼太为贵重,无以回报,特将家父早年行走江湖之时所穿之宝甲送与大官人。”
西门庆闻言忙推却道:“这却是如何使得。”
花弄影嫣然一笑道:“家父早就从修行界归隐,留得此甲在身边也无用途,弄影折返前家父叫我转告大官人,何时闲暇,可去花家寨住几日。”言罢一抹娇羞绯红上脸。西门庆听懂她言外之意是自己未来的泰山岳父有意接见,自然是欢喜得无入脚处,口上忙不迭的应承下来。
当晚惊蛰驻地内杀猪宰羊,给弄影接风自是不必细。
次日一早,西门庆吃罢早饭,就有属下进来禀报,是太子李仁孝前来拜访,现下已经被迎进会客厅等候。大官人听之连忙回房更衣,少刻后前往客厅相见。
李仁孝见西门庆现身,连忙起身相迎,口称:“王一大清早就来叨扰,还望大官人赎罪。”西门庆忙称:“太子如有差遣,只管派人前来言语一声,如今竟是屈尊亲自前来,实在是令俺惶恐。”
二人寒暄过后,李仁孝开门见山的明来意,却是那日西门庆所赠之天竺香料惹出的事端。话西门庆留下香料之后,第二日赶巧西夏国主感念太子这些时日政绩卓著,尤其是老城拆迁改建工程进展喜人,于是亲自前往太子府探望李仁孝,以资鼓励。
圣驾亲临,太子自然不敢怠慢,于是红毯铺地,焚香相迎。当日香炉中所填之香料正是西门庆所赠之天竺香料。西门庆却是不知,谢天魁感激他在通天河渡口除妖之举,随后又将巨灵玳瑁龟甲、龟肉平价转让,两次承大官人的情,于是在替他采购香料之时,动用了谢家商号在吐蕃的人脉,很是搜罗到一批可遇而不可求的稀奇珍品。
西夏王宫虽每年也从往来客商那里采购一些天竺香料,所得不过是一些寻常的货色。故此崇宗在太子府乍一闻到香炉飘出的深幽冷香,顿时为之着迷,于是向李仁孝问询香料的来历。太子遂将西门庆赠香之事禀告父王。崇宗听闻过后,吩咐李仁孝负责联系西门庆,请大官人割爱转让一些极品香料,至于价钱,全凭西门庆做主。
西门庆闻言心中暗喜,忙将太子带到库房,将自己从吐蕃带回的十几箱天竺香料展示给他,叫太子随意挑选,价格上只要不叫自己折了本钱就好。李仁孝选了四箱香料,价格按照皇宫采购寻常香料的五倍支付,共计纹银一万两千两。太子当场一银票支付,反正是慷公款之慨,又可以趁机拉拢西门庆,何乐而不为。
用三成不到的货物就收回了全部成本,西门庆欢喜的心花怒发,连忙亲自选取了几盒极品香料用锦缎包裹好,言权当作是些个样品,叫太子带回府中,有机会替自己广为宣传一下,日后也可以再推荐来几个买家来照顾一下自己的生意。
李仁孝收下包裹,交于手下,连同四箱货物一并运回太子府,这才跟西门庆返回客厅重新落座。大官人见他并无告辞之意,于是婉转相问:“太子可是还有其他差遣,但无妨,你我兄弟之间无需客套。”
太子颇为难为情道:“王正是还有一事相求。”
“还请言明。”
“不知道大官人可曾记得那日与栾廷玉在银川会馆赌斗风月时所推之天然呆。”
“那一夜乃是俺在兴庆府扬名立万的一战,岂会忘怀。”
“大官人不知,那晚之后,天然呆因得大官人之临幸,也是身价倍增,如今俨然已经是银川会馆的花魁,现下若想一亲其芳泽,都要预约到两个月之后,还要看她当天的心情如何。”
“实不相瞒,那个天然呆身怀宝器,天生媚骨,实在是万里无一的绝品,她有今日之风头,只不过是实至名归而已。”
“如此来更要请大官人怜香惜玉,出手相救。”
“不知此话从何起?”
“大官人有所不知,那个天然呆花名蛮。她与兄弟你**一度之后,竟是患上了相思之症,每日都在期盼大官人可以再次临幸,鸳梦重温。怎奈你琐事缠身,竟然是两个多月未曾想起去探望她一下。蛮相思成疾,日渐憔悴,还望大官人抽空前去慰藉则个。”
西门庆听罢诧异得下巴几乎掉在地上,旋即心中明了:必是银川会馆的老鸨想那自己替她做个活广告,这才央求太子前来拉皮.条。李仁孝持有会馆的大部分股份,当然是不好推却。
想通此间缘由,西门庆笑道:“最难消受美人恩,俺改日前去会馆安慰一下蛮就是。”
“择日不如撞日,大官人不如今天就随王去会馆欢宴一场如何。”
西门庆见太子执着,不好拂了他的面子,又想起自从得了那瓶印度神油,还没有机会试用一下。辛香儿跟春梅二人初经人事不久,自己不敢过于放肆,天人呆天赋凛然,用来试药正是最好不过。大官人于是不再推却,回房取了神油,贴身带好,随即跟着太子出门上车,直奔银川会馆而去。
银川会馆的风月总管名叫芸娘,年轻的时候也是红遍兴庆府的青楼头牌,现下虽已是半老徐娘,却因为保养的奇好,风韵犹存。西门庆见她举手投足见风情流动,心道若是风狂花那银妇不配合俺整治高衙内,俺索性就让芸娘出马引诱那贼鸟厮,一样是手到擒来。
芸娘见西门庆一双色迷迷的眼睛将自己上下打量个不停,心中顿时乱了分寸,仿佛怀揣了一只兔相仿,暗道:“大官人莫不是看上了老娘?还好这些年自己虽养尊处优,一身风月本领还不曾放下,若是这大宋猛男真的有心共赴巫山,老娘勉强也可能应战几个回合。”
芸大班兀自在那里畅想,却见大官人收起目光,转眼间便摆出一副非礼勿视的模样。刹那间芸娘心中一阵失落,好半天才缓过神来,连忙换上一张招牌式的笑脸,紧走几步迎接上去,殷勤的招呼二人。
李仁孝将大官人带到,总算是可以交差了事,将西门庆向前推出半步,笑道:“王总算不辱使命,将大官人请来,芸娘可是要好生招待,不要怠慢了俺这位兄弟。”
芸娘忙娇笑道:“太子爷放十二分的心在肚子里面,蛮在三天前就谢绝一切恩客,养精蓄锐专等今天尽心侍奉大官人一人。奴早叫后厨预备了食材,少刻就可将酒菜送至蛮的闺房之中。还请大官人随奴前去蛮房中。”
太子闻言预祝西门庆今夜尽享美人温存,随即告辞而去。大官人抖擞精神,随着芸娘赶奔蛮的香闺。
天然呆现在属于兴庆府风月界一线女星,吃穿住行自然非比当初,现下所在的闺房位于银川会馆后院内的一桩独立二层楼,身边还配了两名十五六岁的使唤丫鬟,俨然是一副富家千金的做派。
西门庆由芸娘领着进入楼,四下环顾,但见室内装潢雅致,并无浮躁之俗物堆砌充装门面,即便是古玩字画也为数寥寥,很有一种空灵的感觉,可见此间主人的品味超然。
大官人正寻思间,只听的楼梯上脚步声起,抬眼看去,正是天然呆迎接下来,却是不见她随身的丫鬟。芸娘连忙满面堆笑道:“我的乖女儿,看看我把谁给你带来了,如此你可是逞心如意了?”
蛮对芸娘微微万福,檀口轻启:“多谢芸姨成全。”言罢上前挽了西门庆的右臂,转身上楼去了。竟是将芸娘晾在楼下。
芸娘自己当初也是欢场红人,对妮子侍宠骄横之举毫不介意,只是轻轻的叹了口气,转身出了楼,到后厨催促酒菜去了。
蛮将西门庆让进香闺落座,自己也搬了一把椅子在旁边乖巧的作陪。二人呆坐半晌无语,西门庆颇觉尴尬,于是问道:“芸娘蛮现在身边有两位丫鬟照顾起居,为何俺一个也不曾看见。”天然呆闻言轻笑道:“奴怕那两个丫头笨手笨脚的在这里碍眼,方才打发她们出去逛街购物去了。大官人莫非嫌弃蛮蒲柳之姿,想要临阵换人?”
“蛮笑了,俺今日却是专程前来探望与你。”
蛮闻言眼圈竟是一红,西门庆看在眼里心中不仅为之一动,也不管欢场中的女子到底有几分真情,即便明知天然呆九成是在演戏,大官人也身不由己的想去配合一番。当下将蛮揽在怀中,一魔爪肆意轻浮。
二人正在暧昧间,只听楼下有人叩门,正是后厨遣人送酒菜过来。四个青衣厮抬着食盒将酒菜一次摆上,西门庆每人打赏了些许散碎银两之后,吩咐他们出去是掩好门户,无有传唤,勿来打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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