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说老人助我打通奇经八脉之后,我没有感到身体与之前有什么不同,要说有,就是我现在有点儿饿了,经过这一顿折腾,时间已近中午。要知道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的慌,我肚子咕咕直叫,腹内唱起了空城计,这一个上午老人耗费了不少真气,精神也有些萎靡。
看着老人疲惫的身影,我心里有些过意不去,“老人家,真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想不到古人的‘经络’、‘五行’之说,竟有如此多的道理。这日已近午,我有些饿了,你也有些倦了,不如我做东儿,找个地方边吃边聊,不知老人家意下如何。”
“哈哈,你要不说,我还真不觉得饿,人老了就是感觉迟缓,这客儿由你来请,地点由我来挑,如何?”
“好说!我是外乡人,本就对滨城美食不甚了解,一切就听老人家安排罢了。”
“哈哈,听我安排!你可不要后悔。这滨城的消费水平高,我要去的地方尤其的贵,就怕到时候小兄弟承担不起,跟我哭穷儿。”
滨城消费水平高是出了名的,五星级酒店比比皆是,八万一宿的总统套房,万元一席的黄金大餐,到处是一掷千金的娱乐场所,歌舞升平,纸醉金迷。这老头儿不是想宰我一把吧,我摸了摸鼓鼓的钱包,心里有了底,再贵也是一顿饭,这些钱就是去星级酒店消费几次也够了,一个老人家能消费多少。
“哎呀!瞧您老说的,您就是真把我吃穷了,也是应该,这两天我在您身上没少学东西,那都是交多少学费都学不来的东西。再说了,这钱无定主,是个长腿儿的东西,今天花明天挣,从你的手流到我的手,是个最不值钱的东西,人要是执迷于金钱,那就太目光短浅,也会漏掉许多人生的美景。”
“哎呀!行啊,小老弟,小小年纪就视金钱如粪土啦。”
“老人家,不瞒你说,我从小就是败金主义者,哦!当然这个‘败’是‘败家子儿’的败,不是‘崇拜’的拜。”
“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消万古愁。小老弟这种洒脱颇具古风呀!”
“酒逢知己饮,诗向会人吟。邀朋会友,当然要请老人家这样的人物。”
哈哈,哈哈,二人大笑。
“老人家,但不知,您说的所在是远是近,咱们是打车,还是步行。”
“哈哈,不远,不远,走走就到。”
走在路上我才知道老人说‘不远’时,为何笑得那么意味深长。这路确实不远,但得看怎么个走法,要坐飞机也就是一起一降,不过现在我们两个是步行,从中午不到十二点,到现在夕阳西下,看看已是金乌西坠,晚霞满天,应该是下午五六点钟了。
这一路老人细心的给我讲解“先天功”的原理和修炼方法,解答我提出有关经络学的疑问。老人没有提出酒店的位置,我也没有问,只是一路不停的走,远离市区,远离城镇,甚至开始翻山越岭。这样的地方能有什么高档消费场所,最多吃吃农家菜,看来老人说“贵”,怕我消费不起,只是在和我开玩笑而已。
老人在山岭间行走,步履矫健,丝毫不显老态,我又饿又累,渐渐有些体力不支,也不知道老人哪儿来的这么强健的脚力,是因为长期练功,还是这老头儿靠吸收太阳能补充能量!要不是以前经常被逼着跑越野,现在我肯定跪地求饶了。
还好在我筋疲力竭之时,老人终于停下了脚步。这是一座山间客栈,掩映在青山绿水之间,装修古朴典雅,亭榭楼台,假山喷泉,颇具苏州园林风格。
客栈门口一青衫女子倚门而望,见老人到来,甜甜一笑,迎了上来。
“‘喜鹊叫,贵客到’,今儿这喜鹊百灵排着队在我屋上又唱又跳,闹闹吵吵的,都一整天了,我还在想是什么样的贵客要来呀,这得多大的喜气呀!敢情是老爷子到了,哟,这后面的后生可是个生面孔,老爷子又到红尘度人去啦?”
“他呀!是我拉来付账的,别看年纪轻轻,可是个有钱的主儿,今儿这客栈我包了,腾出两间上房,让我也舒服舒服。”
两人一边说一边往里走,我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进入店门,是一片碧绿清澈的荷塘,荷叶翠绿,荷花含苞,荷塘上面是曲曲折折的回廊,随着二人的经过,含苞的荷花相继开放。
“他付钱?真是‘人老精,马老滑’,你拿我当傻子呀?两人消费,一人一根,哈哈。”
说着话,女子伸出纤纤玉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老人面前一抹,速度一流,角度更是一流,我眼睛一花,只感觉这手好像在途中长了三次,角度也变了三变。老人伸手相隔,终是慢了半拍,女子缩回手,手上已多了两根银白色胡须,笑盈盈地将胡须揣入怀中。
“你!我这一把年纪,胡须生来不易,你怎么说拔就拔呀?就不能尊重一下老人?”
“哈哈,老爷子,这开店做生意,也是有投入的,你不能让我这上上下下都喝西北风呀,再说了,你这么多胡须,我一手下去只拔两根,也算是公平交易,童叟无欺了。”说着话,妩媚的一笑,满眼含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