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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章 奇怪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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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的路有点儿崎岖,不是城里的柏油马路,爬山越岭,跨河穿涧。走着走着,前面现出一座三层院落的古宅,门口两侧悬着彩色宫灯,上面写着斗大的“李”字。

石阶上几个仆人打扮的庄客,搀扶着两个鹤发童颜的老人。一个七八岁的小姑娘翘着脚张望,看到中山装到来时,高兴得手舞足蹈,三步并作两步走,跑下石阶,将中山装拉到二老面前,一双手拉着中山装不肯放手。

中山装像是突然想明白了什么,一拍脑门,倒身便拜,两个老人忙伸手相搀,几个人相拥而泣。正在这时远处尘土飞扬,一队人马来到庄头,这队人马个个顶盔贯甲,带剑悬刀,满身征尘,飞马驰至庄门,马上骑客双手急挽缰绳,众马人立嘶鸣,一队人飞身下马,单膝跪地,为首将官手捧黄绢,高举头顶。

中山装接过黄绢,展开观看,虽然他此时已经转过身,面冲向我,但他的脸上像是罩上了一层水雾,模模糊糊,还是看不清面目。看过黄绢,一名士兵牵过一匹白色战马,此时中山装的一身衣服,已经变成金黄色的铠甲。庄前众人面现不舍,中山装一声长叹,扬鞭催马绝尘而去,一队人马紧紧相随,白马所过之处,山峰让路,河海分流,遇涧苍鹰搭桥,涉水鲸蛟做舟,白马越行越速,我被抛得越来越远,渐渐的白马变成了天边的一颗亮星,这时候天空下起了小雨,我抬头望天,一滴雨水落入我的嘴里,有点儿热,有点儿咸。

我睁开眼睛,灯光下,妈妈正坐在我床头流泪。

“妈”我有些哽咽。

“你爸爸来看咱们来了”,妈妈一边说,一边指向窗外,我披衣下床,来到窗边,只见薄薄的柴灰上清晰的印着两个脚印。

“妈,我刚才梦到爸爸了”,我把梦中的一切一五一十的讲给妈妈听。人在特殊的情况下,会相信一些子虚乌有的东西,我希望这个梦境对妈妈能起到开导的作用。

“你真的做了这样一个梦?”妈妈惊讶地看着我。

“是呀!我相信那个人就是爸爸,白马金盔,山峰都给他让路,可威风了,也许我爸是什么星转世,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妈你也想开点儿,说不定爸现在正在看着咱们呢。”

母亲一边流着泪,一边从爸爸的遗物中翻出一本仿古的羊皮记事本,那是爸爸生前留下的最后一本日记。母亲的手在羊皮卷上深情的抚摸,仿佛抚摸着爸爸的脸,断了线的泪水夺眶而出,落下,摔碎。

母亲嘴角牵动,强忍悲伤,哽咽地说:“这是你爸爸出事那天早上写的,很奇怪,好像知道自己要出事一样。”伴随着泪水,哽咽的话语早已说不成句,妈妈翻开日记本,指着爸爸写下的最后一篇日记。

老实说爸爸没有写日记的习惯,只是偶尔兴之所至,便写上一写,有时是长篇大论,有时是只言片语。记录的也不一定是一天发生的事儿,可能是十几天的总结,也可能是突发的人生感悟。

爸爸最后的这篇日记,距上一篇足足隔了一个月。内容很凌乱,甚至有些前言不搭后语,最主要的是日记是早上写的,没人会在早上记录一天发生的事情,所以这篇日记读起来更像是一篇预言,或者遗嘱。日记内容大致如下:

时间:归去之日

天气:阴间阳 阳间阴

开始源于结束,日落连着日出,周而复始,循环往复……人生常悲欢,日月总圆缺,奈何,这边愁来那边乐……不忍,旁观袖手,不舍,世间你我……惜别,竟在午时三刻,接引人,糊涂最好……若有缘,地狱征兵时见……世间百态,悲中苦亦乐……惜别,咫尺天涯……相逢,花开花落……

这篇日记要是写在随便什么时候,我和妈看见都不会在意,因为老爸平时就常写一些匪夷所思,不着边际的话。可是这篇日记写在爸爸出事的当天,就不免让人产生联想,更何况里面的一些文字,还好像意有所指,何为“地狱征兵”,何时“花开花落”?

我在开导妈妈的同时,才发现妈妈其实也在开导我,这一天是我们谈话最多的一天,也是我们哭得最畅快的一天,这一天没有络绎不绝的亲友,没有纷繁复杂的仪式,有的只是我们对父亲不尽的思念。

由于情绪得到了很好的宣泄,所以在随后的日子里,妈妈的精神好了许多。虽说悲伤的时候,日子显得很漫长,可是时间还是在不知不觉中慢慢流逝,冬去春来,又到了开学的日子。

本来想在家多陪陪母亲,可是母亲坚决不同意,没办法只好打好背包,买了返校的火车票。临走的那一天,母亲说今天是正月二十七,是“人日子”,应该吃面条。我说那我出去买吧,妈说还是自己擀吧,说着就要去厨房。

我拦下母亲,自己带上围裙,和面,擀面,煮面,母亲微笑的看着我,这次她没有阻拦我。当吃到那一碗叫做面条的糊状物时,母亲满意的笑了,满口夸赞。看着母亲因满足而幸福的笑容,我才知道父母索取的是多么的少,而父母给予的是多么的多。这是我第一次做饭,是第一次给母亲擀面,这也是最后一次。

父亲的离去已经使母亲变得很脆弱了,我不知道那一刻我已是她的全部,当我背起行囊,准备离去时,母亲突发了脑溢血。我在医院陪了她三天,可倒下的母亲再也没有起来,任凭我怎样的呼唤,她却再也没有睁开眼睛,没有再看我一眼。

之后,我在亲友的帮助下,将父母合葬在父亲的老家。望着那一座高高隆起的土丘,我知道当我再喊“爸、妈”的时候,这个世界上不会再有人答应了。我将一个人面对这纷繁的世界,走过这漫长的人生,那一刻我想到了这一切的始作俑者,那个让我家破人亡的疯子。

我是受害人的儿子,所以很容易查到那个疯子被关在那里。

月黑杀人夜,风高放火时。在一个风雨交加,电闪雷鸣的夜晚,我怀揣着牛耳尖刀,悄悄的潜入是精神病医院重症监护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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