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那个易师姑对人一向都是这么冷淡的吗?”萧悯见到茅尧之铁青着一块脸在那里走着,知道他是心痛别人让自己碰钉子,因此就找些话来缓和一下他的怒火。
茅尧之轻“嗯”了一声道:“虽然跟她并没有过多的交接,但是每次见到她都是同一个表情,就仿佛那个人是没有七情六欲的。这可能跟她所修煤炼的内功心法有关。”
“内功心法?那会影响到一个人的性格吗?”萧悯好奇的问道。
“会,因为修炼一种心法,必须得花大量的时间去研究揣摩练习,在久而久之的沉移默化之下就会将人慢慢的同化。易千柔她所练的那种叫做《冰心吟》的内功心法是他们那一宗的秘法。她的祖师爷认为一个人只有静下心来潜心苦练才可以达到大成的境界,如果有着太多外界的骚扰,会在一定程度上分散了修炼者的精神,所以创出了这种心法。而当年就是凭着这种独特的心法让白莲宗在辰教当中大放异彩。后来又因为这种功法只适合女人的体质,所以久而久之,白莲宗就变成了全女派别。”两人之间的聊天似乎真的能将茅尧之心中的火花化解掉,此刻他正耐心的为宝贝徒儿解答着问题。
“易师姑,还有那个天台宗的姬师叔,你们不是同一个师傅吗?”
“不是,辰教原本是一个整体,但是自从第八代的师傅一时兴起,一次收了三个徒弟后就开始产生了分支,那三个徒弟在学成武功后有着各自的分展,纷纷独自创立了属于自己的派别,但又不想成为忘恩负义之徒,因此都将各自的派别归入到辰教里来,自愿成为其分支,三宗就是这样出现的了。可虽然名义上三宗都是属于辰教,但由于各自的驻地都不在一起,因此三方之间并没有太大的联系。久而久之也就变得稀疏了起来。但是由于祖师爷的关系,所以我们彼此间还是以师兄妹相称。”
“师傅,看易师姑他们那么多人来参加教辰,而我们只有两个人,那是不是表示,在三宗这中,我们净土宗是最为势弱的?”
茅尧之听了不禁哑然一笑,小孩子终究是小孩子,无论他多么的聪明,见过多少东西,有些属于小孩子的天性总不会掉丢。都喜欢与别人攀比。
“你一直都跟在师傅的身边,那你可曾见过我们宗还有其它的人吗?”
萧悯侧着头想了一下,好一会才轻轻的摇了摇头,这么多年来,他一直都跟在师傅的身边,还真没有看到他们宗里还有着其它的人。
“那不就是啦!”
其实他哪里知道,作为一个有着悠久历史的教派,作为辰教里三大宗之一,就算再怎么没落也不至于落到人丁单薄到如此地步的。尤其宗主还是大陆上有数的几大高手之一,身边怎么说也该有个追随之人。只是那些实力茅尧之既然让他们隐藏起来,那就没有必要在这种情况下让其暴露出来。非没有,是不想说也。即使面对着他的徒弟,他也觉得没有说的必要。
萧悯轻哦了一声,从其脸上没能看出有什么喜悦或者闷闷不乐的表情,看来这个问题也只是他随口所问,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下层意思。可是他问题还没有停下来。
“师傅你的武功跟易师姑,姬师叔他们比住要好一点?”
茅尧之眼神中明显带着点笑意,侧着头望着他,狡黠的问道:“怎么了?想翻师傅的底吗?”
萧悯抿嘴一笑说道:“不是,只是旅途比较郁闷,那就借谈话来解解吧。而且还可以多了解一点辰教的资料。
茅尧之暗自点了点头,世人以为最悲哀的事情就是三餐不饱,但他认为不对,人生最悲哀的事情莫过于无知。对所有的东西一问三不知,对所有的事情有没有什么了解,那么等于变相说,你活在这个世上并没有任何的意义。靠着平常积累的资料,将来无论是做什么安排做什么计划将可以避开很多的隐藏陷阱。没有武功那又怎么样?就代表一生将会碌碌无为吗?他却认为不然。他对这个徒弟很有信心,不鸣则已,一鸣必惊人。轻松的掌握着一切,对所有的事情运筹帷幄,谈笑弹指间能诛敌于千里之外,那才是至高境界。
“其实大陆上的人将那些武者分为‘兵’,‘马’,‘相’,‘士’,‘将’五个等级,白莲宗的那些祖辈功力最高者也只能达到中阶的‘士’级,易千柔刚才看她的样子应该还没有突破那个境界,相信还只是停留在低阶‘士’级上面。而姬菲呢,最后一次见他的时候还是处于中阶‘士’级,现在则不知道是什么水平了。”
“那师傅你呢?”小孩子总是对身边的人最为关心,当然,更希望这个人比其它人都要强,都要厉害。
“我?悯儿,你还记得去年我带着你在雅利安王国将巴希克杀死的事情吗?”茅尧之此时抬头望向天空,一脸的平静,仿佛在追亿着什么。
萧悯点了点头,他当然记得,那次进入到已经挤身大陆军事强国行列的雅国里面,在守卫森然的希克利城城里将那个人杀死,那时候雅国的士兵里里外外的围了几十层,以为将他们困在中心,可是当时师傅如入无人之境,尽管手中并没有利刃,但是靠近他周围三尺内的地方必有鲜血迸射。最后如探囊取物般容易就将那个人击毙。并得以从容离开。
“那个时候我刚从‘将’级的低阶突破到中阶!”语气甚为平淡,没有一丝一毫的沾沾自喜,感觉上那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了。
但是听在萧悯的耳中却感到异常的兴奋。“将”级中阶,那是一个什么样的等级?比起那个易师姑还有姬师叔要高上很多呢。
在这个时候他终于问出了一个八岁孩童应该问的问题,“那在这片大陆上面师傅你是不是最厉害的人了?”
茅尧之保持着望天的动作不变,脑袋晃了两下有点自嘲的说道:“在这片大陆上面,我至少知道有一个人比我更早的达到了‘将’级中阶,而在那个森然的谪国皇宫里面,有着一个高阶的‘将’级存在。”
“在谪国皇宫里面存在着一个高阶‘将’级?”萧悯似乎有点入神,喃喃的重复着这句话。虽然他不知道高阶“将”级到底厉害到什么程度,但是师傅在他的眼中已经是非常非常的厉害了,那比他还要高阶的,那实力肯定是更加恐怖了。
他的思绪还没能完全消化那些资料,茅尧之那有点飘渺的声音又再次而至。
“在很多人眼中,也许那已经是最强的存在。但是据辰教的历史记载,这片大陆曾经有这么的一个人,他的实力更是凌驾于高阶‘将’级以上。记载里将之称为‘神’级!”
“比‘将’级更厉害的‘神’级?”萧悯的眼睛瞪得老大,他想不到原本只是随便的想化解师傅心中那股因易师姑而引起的怒火而说的话,最后竟然能得到如此等级的资料。为什么以前没听师傅提起过呢?但很快他就能理所当然的给师傅找到了一个解释:大概是因为自己练不了武功,这一生很难在这方面有所发展所以他才没有说吧。
“‘神’级比起高阶‘将’级来强大不止一个层次。据记载,那个‘神’级的人物是可以控制自然界中的水元素作为自己的武器,能在任何的时候任何的地方让那些水听从自己的召唤去攻击别人,再简单点说就是能够利用空气中水的气息而随便的制造出一场大雨。” 茅尧之语气中带着无比的萧瑟,仿佛为自己永远不能达到那样高端的水平而感到叹息。
“可以控制自然间的水元素,可以随时随地的制造一场大雨,真的有那样的人吗?”此时的萧悯眼中尽是茫然,如果真的有这样的人,那实在是太强悍了。
望着他的神情,茅尧之不禁为之莞尔,伸出手轻轻揉了揉他的头说道:“这样的人可以说几百年也不见得能出一个,要成为‘神’级高手,除了要有极其过人的天斌,还得有着得天独厚的后天培养,还要有着坚韧的毅力,还得有着很多很多的后天原因,这里面任何一个环节脱节都不可能成就这样一个人的。”
萧悯“哦”了一声没有再说话,好一会才抬起头带着希冀的问道:“像这样的‘神’级人物能不能将我身上的经脉续起来?”
茅尧之这时候才恍然大悟,原来他一直在想着这个,可是尽管辰教的典籍里面有着关于“神”级记载,但那已经是几十年前的事情了,到现在那个人还有没有活着还是一个问题,退一万步说,即使那人还活着,他们又有什么途径可以寻找到他呢?因此他叹了口气说道:“能不能医好这个我不知道,但我们是没有可能找到这个人的。”与其让他无端的保留着这么一个不可能的希望,倒不如趁现在还没有造成伤害之前将之彻底击碎。
萧悯有点失望的低下了头,没再出声。
茅尧之也只能无奈的轻摇了摇头,这孩子,对武艺有一种近似如饥似渴的欲望,但老天偏就让他出生没多久就失去了这种可能。
“好吧!不要多想了,继续赶路吧!”
萧悯轻嗯了一声,像不希望师傅过度的担心一样,再抬起头来的时候脸上多了丝强挤出来的笑容。
但这笑容落在茅尧之眼中却是觉得心中某部分好像揪紧一样,此时他有点暗恨自己,枉为大陆有数的几大高手之一,却连自己的徒弟也没有办法医好。迈开脚步时感觉好像沉了很多,只是不知道到底是脚沉了,还是心沉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