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内,一道急促的声音响起。
声音简洁,洪亮。
闻听那入门而进,单膝跪地,前来禀报守卫的话语,刘焉紧蹙的眉头微舒,脸上的表情微怔,旋即回过神来,询问来人:“你刚才说什么?”
“大人,雒阳来使!”那人抬首望着厅上的刘焉,见其脸上露出疑惑,再次回答道。
“雒阳来使?”刘焉望着堂下跪拜之人,嘴中喃喃自语:“这好端端的,雒阳怎么会突然来人呢?”
回想着前不久,他命心腹之人前往雒阳,向汉帝刘宏奏请之事,在算算时间,刚好差不多。
“莫非是那事成了?”
想到这里,刘焉不敢怠慢,忙吩咐堂下之人,道:“你先前去有请尊使,我随后就到、、、、、、不,还是我亲自去迎接吧!”
声音还没落下,就见他放下手中的笔,起身向府外走去。
刘焉在来人的带领下,快速的向府外走去。
迈脚跨出门槛,刘焉放眼向门前望去。
只见府衙前,一人头发凌乱,脸色苍白,颌下无须,衣衫不整,身上还带有点点斑驳血迹,一脸焦急的在府外等候。
而他旁边站立之人,一脸的淡定、沉静之色。
那人看年纪大约在二十出头,身高大约七尺五寸,也就是170公分左右的身高。皮肤白皙,面如敷粉,极为俊朗。双臂修长,耳轮颇大,身着粗衣,粗衣上沾染了星星血迹,腰间悬挂着一柄佩剑,当真是仪表不俗,气势不凡。
望着府外之人,刘焉不敢怠慢,忙加快脚步,走上前去,脸露疑色,轻声询问道:“郭黄门,不知为何如此模样?”
那当先面白无须之人,见到刘焉从府内出来,听着那亲切的询问声,上前抓住他的双臂,一脸悲伤,哭泣道:“皇叔,皇叔啊、、、、、、奴婢险些见不到您了!”
望着那抓住他双手,泪流满面,埋头痛哭的郭般,刘焉眉头微蹙,眼中流露出一丝不快,一闪而过,旋即面带笑容,托起郭般的双手,一脸亲切的道:“郭黄门,你这是怎么了?”
“皇叔啊,此事说来话长、、、、、、”郭般止住哭泣,用衣袖轻轻地擦拭着脸角的泪痕,哽咽道。
当下,郭般将从雒阳皇上交待之事以及在路上发生的一切对刘焉如实述说了。
原来事情是这样的,自从郭般奉汉帝刘宏的命令,带着诏书前往幽州寻找姜易。
一路上本来是好好的,可就在即将踏入幽州之时,他这一行人突然被一群人拦住了。
这些人手持兵器,身穿皮甲,头抹黄巾,一脸的凶神恶煞,虎视眈眈的望着他们。
有道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虽说双方并非世仇,但双方也没什么好说的,一见面就厮杀了起来。
那郭般身边跟随之人虽说精锐,但一时怎敌得过这些气势如虹,如狼似虎,分外猖狂的黄巾军呢。
不到一瞬间,就被杀得丢盔弃甲,溃不成军。
也是这郭般运气好,就在这些人快被杀得掩面而逃之际,一人突然杀到,将陷入重围之中的他解救了出来。
而这援救之人就是站在他旁边的那位青年。
逃出升天的郭般来不及回神,当即不管三七二十一,赶紧丢下那些独自奋战的官军,和解救他的青年一同向幽
州郡守府逃去。
一路上两人风餐露宿,快马加鞭,马不停蹄地向幽州郡守府赶去。
直到进入幽州,面见到刘焉,一颗悬着的心才缓缓的降了下来。
听完郭般所说的一切,刘焉一惊,脸上流露出凝重的色彩,旋即陷入深深的沉思。
“皇叔,皇叔、、、、、、”郭般说完,抬起头,望着站在身前的刘焉,轻呼道。
“嗯?郭黄门受惊了!如今平安到来,还是先行梳洗,稍作休息为佳。”刘焉在郭般的呼唤中,连忙回过神来,脸露笑意的道,旋即又望向一旁站立的青年,询问道,“想必这位就是援救郭黄门之人吧?不知如何称呼?”
“回大人,在下刘备,字玄德。”那人见刘焉询问,连忙躬身行礼,通报姓名。
这人就是刘备刘玄德,蜀汉的创建者。
若是姜易在此处的话,看到此人,不知会有怎样的感慨?
“刘备?莫非玄德也是宗室之后?”刘焉闻听,脸上露出异色,惊声询问道。
“回大人的话,在下祖上乃是中山靖王之后。因父早丧,母使我外出游学,如今刚好从外游学归来,没想到在路上遇到此事,所以特出手救下这位大人。”刘备躬身,恭敬道。
“怪不得我一见玄德就倍感亲切。既然是本家之后,那么玄德,今后你我就叔侄相称,不知可好?”刘焉上前托起刘备的手臂,脸露笑容的道。
“谨遵大人、、、、、、”
“还叫大人?”
“谨遵叔父所言!”刘备连忙改口,心中却荡漾起激动的涟漪。
当下,刘焉忙将郭般引入府衙之内,命人准备好热水,让其清洗。而他和刘备前往大厅,并让人前去喊姜易和校尉邹靖。
等到郭般洗刷完毕之后,在下人的带领下,来到大堂内。
大堂内,刘焉和刘备跪坐蒲席之上,有说有笑,言谈之中充满着说不出的喜悦。
郭般望着厅内有说有笑的两人,迈步走上前,躬身对着上首正坐的刘焉行礼道:“皇叔,不知姜侯到了没?”
“郭黄门暂且安心,人我已派人前去请了,如今看看时辰,想必、、、、、、”刘焉望着走进厅内的郭般,起身道。
就在刘焉话未说完之际,厅外响起了一道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一道人影似急火燎般,登门而入。
望着大厅内,来人不敢怠慢,连忙对着上首站立的刘焉,抱拳行礼,恭敬道:“大人,不知找末将前来有何要事?”
望着来人,刘焉宛然一笑,挥了挥手,示意他起身。
“子瑜,你来了啊!来来来,我为你引荐下、、、、、、这位是从雒阳赶来的天使郭般郭黄门,这位是我本家,族中贤侄,刘备刘玄德。”
邹靖顺着刘焉的指示,望着厅内两人,颔首,抱拳对着两人一一行礼。
刘备和郭般见到来人对着他们行礼,不敢托大,也纷纷起身对着他抱拳行礼。
当下,众人礼毕,纷纷端坐席上。
邹靖刚坐下没多久,就起身对着上首的刘焉询问道:“大人,此次召见末将前来,不知所谓何事?”
“子瑜,此次召你前来,实有要事相商!”刘焉见邹靖再次询问,却是回答道。
而后又将黄巾起事,攻城掠地,杀官造反以及汉帝降诏各州募
兵备御讨贼之事讲了一片。
堂下,刘备和邹靖闻听此事,心中想法各不一样。
“此次黄巾起事,当时我刘玄德建功立业,扬名立万,报效国家的大好时机。”刘备心中暗想道。
“这次黄巾起事,风靡各州,声势浩大,致使天下陷入水深火热之中,合该我邹家因此扬名。”邹靖闻听刘焉此语,脸露沉思之色,心中却起了别样的心思。
“子瑜,如今黄巾昌乱,不知你有何策?”
“大人,小人就实话实说了,若有不妥之处,还请大人见谅!”邹靖拱了拱手,道。
“子瑜但讲无妨!”刘焉颔首示意道。
“大人,如今黄巾之势犹如波涛汹涌的洪流,势不可挡。眼下春耕在即,若不能及时制止这股洪流,则必会错过春耕的大好时机,到时候州下流亡的百姓数不甚数。更甚者,则会危及到我大汉百年根基啊!”邹靖低头沉吟片刻,缓缓道。
“子瑜,区区贼患,又怎能会危及我大汉江山社稷呢?”刘焉见邹靖说出此言,面露不信道。
邹靖见刘焉不信,却是解释道:“大人,您有所不知。那黄巾贼酋张角最能蛊惑人心,想当初此人就是凭借太平道,借助信徒施展符水,为人消灾祛病,收取人心,才导致今日之祸。若不将此人斩首示众,恐怕天下从此难以太平。”
“子瑜,那不知怎好?”刘焉闻听,急道。
“大人,也无需为此担心。此次陛下英明神武,已经派能征善战者前去讨伐叛逆,想必过不了多久就会传来消息。如今大人要做的就是在幽州各城中出榜招募义兵,集结起来,组成大军,然后派一大将率其将幽州境内存在的贼患一一扫除,在而后在配合朝中大军,一举扫灭黄巾贼患,则天下万民可安,我大汉基业可保!”邹靖回答道。
“子瑜,所言甚善!”刘焉闻听,点了点头,而后又望向一旁的刘备,询问道:“玄德,你有什么看法?”
“叔父,小侄也觉得邹大人所言甚佳,若不及时平息祸患,则我大汉江山社稷危矣!然则这些黄巾之众虽说势如破竹,声势浩大,但并非不可破也。”刘备见刘焉突然询问他,心中一惊,旋即连忙站起身来,躬身抱拳,低头回答道。
“哦?那不知玄德有何高见?”刘焉见刘备这样说,心里生出一丝兴趣,面露奇色,道。
“叔父,高见小侄不敢当。”刘备抬起头,神色淡定的道,“这些黄巾贼虽说厉害,但只不过是一时。叔父如今先暂避其锋芒,而后分兵,派一人绕起身后,诱而袭之,并要及时将其大军粮草烧了。到时候叔父趁其大乱,出兵剿贼,平息州内祸患。”
“玄德,此策好则好,但行此策之人却有性命之忧,这并非我所愿见到的。”刘焉见状,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而后又道,“玄德,你先坐下。好了,事到如今,就依子瑜刚才所说,先去张榜募兵,静等黄巾,到时候一举将其剿灭,还我大汉万世太平!”
当下,刘焉又和邹靖几人商量剿灭黄巾的一些细节。正当众人商谈甚好之际,厅外突然响起了一阵急切的脚步声。
刘焉闻听,眉头紧蹙,脸上渐露怒容,忙示意众人暂且停下来,正要对外呵斥,紧跟着就听到厅外传来一道急报声。
“大人,大人,不好了,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