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清海?胡清海在这里?
罗本立刻便来了精神,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老天爷你终于开一次眼了。找到胡清海便找到正主了,罗本沉住气,仔细地听那几个人谈话。
听了一会他便泄气了,这些人谈论的事情似乎根本和Jane的失踪无关,也与自己被骗的那一百万奖金无关,他们似在商量着谋害一个很厉害的对手。
罗本没听到胡清海的声音在里面,不过他却听到了另一个吃惊的消息,胡清海,竟然是个人贩子,专门招揽些容貌奇特、外表惊人的特型人才做他手下的盘子,甚至更残忍的是,他们还经常收留一些无家可归的流浪汉,然后或烧或打或砍,故意将这些人弄成一幅人见人怜的绝佳形象,再经过一番包装培训之后,便将这些制作好的盘子定时定点地投出去,每天或跪或卧呆在划分好的地盘上给他讨钱。
罗本一听这不是说自己呢吗,盘子?吸钱盘子?而且他们似乎还特意提到了自己和Jane,是胡清海手下的头号红牌,特级盘,日进斗金的特级金盘子,而且还是胡清海不花一分钱白白捡来的。
罗本郁闷到要死。
胡清海竟然是这么一个东西,罗本怒极:妄我还把你真当成了Jane的救命恩人一般看待,妄我真心实意地当你是大哥,甘愿拼了命地帮你打地盘,原来老子一直被你当枪使,原来老子和Jane一直都被你骗,一直都在被你利用。
这些人高声嬉笑了一阵声音突然就小了下去,不一会,房门开了,有个人冲着罗本藏身的屋高喊:六仔!六仔!你个小王八蛋这又跑哪儿去了,来给大哥们开门呀。
没人应,那人不知捡了个什么随手一扔,哐地一下砸在门窗上,吓了罗本一跳。罗本赶紧低下头,缩下身,寻思着等下那人要是冲进来该咋办。
六仔!
门外那人还在叫。
这时便又听到另外有人说:算了算了,别诈诈唬唬地,正事要紧。
哦。
先前那人应了一声,然后就听着脚步声悉悉琐琐,随后大门声响,紧接着,那脚步便渐渐地远去了。
十七个。
罗本自语道,方才也不知是太过紧张还是自己突然又产生了幻觉,罗本耳朵听着门窗外的声音,脑海里竟然出现了一幅清晰的画面,十七个清晰无比的人影,映在了他的脑海里。可是,当罗本猛然回过神来,使劲摇了下脑袋后,那幅画面哗一下便又变没了。
他奶奶的,怎么又有这种怪事出现?
罗本听听外边已经没了动静,他推开房门,悄悄地跟在那群人的背后,走了。
***
罗本气喘嘘嘘地赶到郊区一处烂尾楼时,已经日过中午了,也顾不上早已饿得咕咕乱叫的肚皮,看到那处空地上停了辆小汽车,他便从那堆建筑垃圾边上绕了过去。
靠,他妈的老子这十一路再这样跑下去,没见到对手的影子,怕是自个儿先得废掉了。
罗本愤愤地骂了句,看看周围的环境,和偷听到那帮人所说的地方基本吻合,他静了静心,注意观察起面前的动向来。
前面车里有动静。
“我操,都他妈守了一上午了,连他妈人影儿都没见着,这得等到哪辈子去啊?”
“你他妈哪儿来的这么多废话啊,老大让咱们在这儿等着,咱们就得等着,出牌,出牌。”四个男人正猫在一辆“昌河”面包车的后箱里打着扑克。
“嗨,雷一雷二雷三雷四,别玩了,老大说了,那些人已经带着人马往这边赶,再过十分钟就到,快起来准备家伙。”坐在前排司机座位上的一个壮汉兴奋的说。
“干活,干活。”后座儿上的一个人呼啦一下子把牌扬上车顶,狭小的车厢内登时纸牌乱飘。
“日你奶奶,雷二,你个孙子又趁机耍懒,老子刚揭到手一把出完的牌,嗨嗨嗨,雷大雷三,别扔别扔,哥几个都先别急着扔牌呀,红太阳,我的红太阳,好不容易一把出完的牌呀……”
呼啦啦,嘴里直嚷嚷自己拿到一手好牌的家伙被人将纸牌劈*过,随手一扬,他那幅绝世好牌也化作漫天飞舞地纸片。
“嘿嘿嘿,干活干活。”听到雷四那家伙口口声声说自己抓了幅好牌,另几个都不怀好意地笑了起来。
***
陈倩在家里憋了一肚子气,心里还一个劲儿地胡思乱想,烙雨今天实在是太过反常了,说是有急事回了公司,可是自己气冲冲赶回公司去,那有他的人。
她问了前台的小姐,烙雨根本就没回公司来。
都过去好几个小时了,这个混蛋,他竟然连个电话都没打过来。
陈倩实在是忍不住了,就收拾了点东西,然后借机将那两个跟班诳进内屋,趁他们不注意赶紧反锁了门,便自己一个人出了家门儿。
她要自个儿出去找找看,这样子一个人苦等下去,她真的会疯掉的。
陈倩骑了辆脚踏车,满大街地瞎转悠,专往那种临街乞讨的人跟前愰,她甚至觉得都是自己害了这些人,想想自己以前锦衣玉食地日子,那不都是在吸眼前这些人的血么?
陈倩心乱如麻,不知不觉中,她竟然骑车来到了火车站中心广场。火车站这个地方鱼龙混杂,三教九流、大虾小蟹,当真是什么人都有。这片地界,人流量大,那可是这帮乞丐重点经营的黄金地段。
现在是下午,广场上人来人往,陈倩满怀心事儿的下了车,太多的人了让她觉得有些厌烦,她沿着路边慢慢遛跶,不自觉地拐进了一处相对偏僻的小巷内。
陈倩一直耷拉着脑袋想心事,突然一辆乳白色小包车嘎的一声在她前边不远停下了,陈倩下意识地停下、抬头,她看到车上跳下一胖一瘦两个小伙,两个人很匆忙,急急地绕到车尾,哐,象是车后厢盖被打开时发出的声音。
“嘿,皮蛋哥,你到是手脚麻利点呀,趁着这会儿四下里没人,赶紧扔掉。”
“嘘,六指哥,你小点声没人当你是哑巴。”
陈倩听道那两个人说着话,紧接着便又看到他们从车上抬下了一个黑乎乎,依稀是一个人模样儿的东西。
那两个人将东西抬下车来,然后将那东西象扔垃圾一般合力往路边一甩,那团黑乎乎的东西便象滩烂泥一样被他们丢在了路旁,除了落地时“扑通”的那一声响,那滩烂泥似乎还“啊”地发出了一声惨叫。
难道他们扔掉的会是一个人?
“站住!”陈倩也不知那来的勇气,单车往路边一横,叉腰拦住了两人。
“妈呀!皮蛋哥快跑,有条子。”那两个人一直背向陈倩,根本没察觉陈倩几时悄没声息地拐进了小巷内,所以咋一听到陈倩中气十足地一声喊,登时慌了阵脚。
那个瘦点的“唰”一下子便从车尾蹿上了车,他回身招呼仍在车下的胖子。
胖子也回头准备往车上冲,下意识地瞥了眼‘条子’,咦,是个女的,咦,还是一个人,咦!还他妈的骑着一辆破单车。这么一个‘条子’……
“站住,站那儿别动,再敢乱动我报警了。”陈倩见自己一嗓子竟然吼住了两个行为诡异的家伙,底气更加的足了,她坚信一句老话,那就是做贼心虚,而且她也想借着张口大喊的机会能引起路人的注意,那时她便底气更足了。
只可惜,她这后半句“再乱动我便报警了”却让自己的身份一下子暴露无疑。
靠!原来不是条子呀,胖子冲着车身擂了一拳:“六指,你他娘的乱嚷嚷个啥,稳着点,那不是条子,是个雏,合力收拾了再说。”
胖子说话声音不大。见那胖子手扶车厢,蹿上车的瘦子也半天没再见有其他动静,陈倩尚且以为是自己真的唬住了这两人,她却完全没意识到,从自己脱口而出的第二句话开始,危险便已经悄然降临到了自己身上。
“喂!你们俩干什么的?刚才扔了什么东西下来?老实说你们刚才扔了什么东西?是不是一个人?”陈倩瞅着面前这两人有些眼熟,可一时半会儿间,她就是想不起曾在那里见过这两个人。
这下彻底完蛋,陈倩的这句话无疑是在告诉面前这两人,老实点,你们刚才干的坏事,我可是全都看见了,休想跑得了。
小巷内今日出奇地静,任他大街上人声似海,一时间竟半个人影也没见有拐进来的,就连那些平常因内急四下里乱闯的人竟也没有一个半个的循味而至。
胖子又拍了一下车厢,悄没声息地从车尾部转向车前,他高举着双手,示意自己没有恶意,想要走近陈倩。“姑娘,问你个事。”那胖子边走边说。
“站住!你不准走过来。”陈倩似乎也感觉到有些不妥,便出声制止胖子。
胖子到是很配合地立刻便站住了。
这时候,从副驾驶一边的窗户探出一个男人的脑袋:“姑娘,你知道达仁巷六号儿院儿在哪儿吗?我们不是坏人,我们是来给他们送货来的,这不车突然坏掉了,真够倒霉的。”
“嗯?”陈倩咋听到那人突然问起路来,又听他们说是送什么货的,路上车坏掉了,她也怕自己刚才看走了眼,错怪了人家,“六号?不知道,你们车前面那个院儿是五号,那不门牌上有写的吗?”
陈倩伸手指了指不远处挂在院门口上的蓝色门牌:“这么清楚的牌子你们看不见?而且,好像这附近也没有个六号院啊。”
“不会吧!”车内那人也下了车,但却没有关车门。车门一开,登时把原本就不宽敞的小巷占了个严实,后边的人根本看不到前面,路口被堵死了。那人边走边装作从上衣口袋里往外掏东西:“奇怪了,姑娘,你确定这地方没六号?我们拉了两只刚刚杀好的整猪,人家说是从这小巷拐进去便是三元里大饭店的后门,这车却突然坏掉了你说急不急人。”
陈倩那有心情听他们白话这些破事,听到这里她真的以为是自己刚才看花眼错怪了人家了,可也是,这大白天的他们那敢把个大活人象扔垃圾一样往外丢呀,而且看对方没半点干了坏事的慌张样儿,她最后的一丝警惕便也没了。
“对不起啊,我帮不了你们,你们自个儿再找找看吧。”陈倩说着没等那人再靠近自己,那人身上有股恶臭,她厌恶地转过身来,跨上单车,便准备离开这里了。
瘦子这时离开陈倩也就两三米而矣的距离,见陈倩转身骑车要走,他突然一个跨步蹿上前,一把便捉住了陈倩单车的后座:“皮蛋哥,快动手啊!”
瘦子发话的功夫,一直稳在不远处的胖子也飞奔而起,三蹿两跳便赶了上来,两只大手齐齐向陈倩的肩上抓了去:“快下来把小妞。”
“啊!”陈倩尖叫一声,她还没来得及再发出第二声喊,一只大手已经捂上了她的嘴巴,紧跟着脖子一痛,眼前发黑,她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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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今天是元宵节,祝各位书友节日快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