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王爷……”两侧妃大呼小叫起来,心疼齐云飞的同时更不忘瞪视罪魁祸首宋莹
但介于她老爹和她自身正妃之故,都是敢怒不敢言。
而齐云飞可说是完全被她接二连三的意外之言和飞来横祸搞得石化当场,失去了言语的能力。俊美的面容,那上面表情一片空白,跟她这个假傻子还要傻愣。
谁料这世上永远没有最坏,只有更坏,在他还没作出任何反应之时,更为糟糕的事情又接连发生了。
“对不起,对不起,我帮你擦。”宋莹显得很抱歉地连忙给他赔礼,从怀中抽出手绢就要为他擦拭衣襟。
因二人是对面而坐,可能是慌张所至,所谓忙中亦出错,她刚将身子倾过去,只听劈里啪啦桌子被她不小心给掀了,这次陪坐在他两侧的妃子都未曾幸免。
一桌酒菜毫无预警地全都飞到了她们身上和脸上,三人一身菜色与油腻,那如落汤鸡差不到那去的样子,显得有些滑稽。
站在一旁侍候的仆役丫鬟们涨红着脸,想笑而不敢笑,憋的很是痛苦。
“啊”二妃可没齐云飞那么好的定力,当场就哇哇大叫,气得蹦跳起来,也顾不了形象与仪态,张嘴就吼叫怒骂,“你这个白痴,怎么搞的?”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其实她就是故意的,宋莹惊慌失措地对着三人连声道歉,就差没磕头作揖,微红的眼眸包含泪珠,却是倔强地不让它溢出来,那可怜兮兮不知所措的样子任谁看了都信以为真。
“宋莹”那个忍耐很久,被整的最惨的男人终于爆发了,暴喝声震天动地,连之前蹦跳不已的二妃也被吓的怔住,有些幸灾乐祸地睥睨着宋莹。
心中暗道:“活该!看你怎么死!”
不过,还从未见过她们一向温文有礼的五王爷如此动怒过,这傻子宋莹还真是挺有本事的嘛!二妃望着像是被吓得越发傻了的某人,狐媚的眸子除了鄙夷之色还有些许敬佩之意。
“王爷,小姐真的不是故意的……”香草大胆地站出来为宋莹求情。
可是齐云飞跟本就不看她,脸色铁青地盯着宋莹,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
“你以后,都不用来大厅用饭,没有本王允许这两天也不得出房间一步。”说完,就怒瞪了她一眼,气愤地甩着衣袖,大跨步走出了饭厅。
“王爷,等等我们呀!”二妃摇摆着水蛇腰,紧随其后的追了上去。
“哇”齐云飞前脚方踏出饭厅,宋莹立马就跌坐在地上嚎头大哭起来,那声音洪亮直冲云霄,并不比齐云飞之前的暴怒声小,这样大的声音任谁都无法忽视,齐云飞略微皱了皱眉头,脚下一顿,却没有停下来。
其实宋莹是想笑啦!把齐云飞气走,她感到很有成就感,最好能气的写休书,那她就可以自由了。
她在饭厅哭的有多大声,就代表她心中笑的有多张狂。不过这么别扭着也挺痛苦的,有时候连自己都弄不清到底是高兴还是伤心,很多时候自己都有些懵了,如若能让齐云飞快点写休书就好了,那她就不用再这么辛苦的做戏了。
“小姐,不要伤心了。”忠心的香草怜惜地劝解,抽出手绢,为她轻拭满脸的泪珠,她是个心地特善良的小泵娘,擦着,擦着……她竟也忍不住红了眼角,心中很是为宋莹担忧,心想第一天就将王爷气成这个样子,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呀!
“呜呜……”人都走了一段时间,宋莹由之前的放声大哭,转为了小声呜咽。
眼角的余光扫向地上的一片狼藉,丫鬟仆役们各自忙碌,收拾着那被自己打翻的碟碗,看到自己喜欢的美味就那么糟蹋了,宋莹心中一阵惋惜和懊悔,恨自己方才没有多吃点,浪费食物是要遭天堑的,希望老天能理解她的苦衷,不要罚她才好。
被禁足的宋莹一个下午都很乖,在房间里安静睡觉,这次乖巧的香草也没有再去打搅她,直到晚饭时间,王府里的丫鬟端了饭菜来,香草才叫她起来用饭。
吃完饭,宋莹又继续倒头大睡,香草以为是她被王爷罚了在伤心,才这般睡闷觉,也就没怎么打扰,利索地将碗碟收拾好就带上门退了下去。
其实宋莹如此乖,是有原因的,却并不是因为齐云飞的怒骂与惩罚,只因昨晚洞房根本就没怎么好好睡过,下午正好给补了回来,而晚上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办,不睡饱怎么行,怎么有精神去办事。
吃过晚饭,天很快就黑了下来,但却并非宋莹出去办事的时候,只待王府的更夫敲更了,宋莹才打着哈欠起床,而这个时候,王府里的人都进入了美丽的梦乡。
天黑黑,夜深深,夜半三更,万物具蔌,正是做贼的好时候
不……不……是行侠仗义的好时候才对!
宋莹换上夜行衣,将被子里那个代替自己睡觉的枕头拍了拍,然后在唇边荡开一抹顽皮的笑,“傻莹儿,你就替我好好睡,本小姐去玩了。”话未落,人就飞出了窗外。
窗外,漆黑的天幕上一弯星月如勾,星星也很稀松,夜风轻柔地拂过树梢,亲吻着庭院里的花草,带来阵阵芳香,淡淡雅雅的甚是好闻。
宋莹纵身一跃,轻巧地就飞上了王府的屋顶,在屋顶居高临下的望着寂静的王府,别有一番韵味在里头。
“庭院深深深几许……泪眼问花花不语……”
多少女子的青春就这样被葬送在这庭院深深的宫墙之中,青春无奈何的血泪史!只怪命运使然。
但她宋莹可不会乖乖就范,做这样整天长吁短叹的贵妇人,她要的是天高海阔任鸟飞,无拘无束自在逍遥的生活。
奈何命运弄人,本该聪明伶俐的她,却要整天装疯卖傻过活,不想都装疯卖傻了,却还是逃不开这些凡尘俗世。
这世道真是怪,没想到自己一个傻名远扬的女子,也可以做这风风光光的正王妃,不知是皇帝老儿老糊涂了,还是那绝色王爷的养分都跑到脸上去,于是脑子便不会转了,才会做她这让人嗤笑傻女子的夫君。
觉得好笑而不可理解地摇摇头,发现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景也观了,笑也笑了,是不是要开始去办正事了呢?一个潇洒的转身,她如履平地般轻盈地在屋顶上行走着,打算今晚到那刘员外家做客一番,结果才没走两步就看到了王府某间屋子里还亮着灯。
三更半夜的这人怎么还不睡?宋莹心里一阵疑惑,反正去刘员外家也不急于这一时半刻的,不如去探个究竟,看是何人跟自己这般一样好兴致,三更半夜不睡觉。
猫着身子,她慢慢向亮灯的房间探去,小心翼翼地掀开了一片瓦,微弱的火光透过缝隙透了出来。
透过那片瓦的空隙,她看到室内有一个人在作画,而且那身影还很熟悉,就算是坐着让她看不清他的面容,但那浑身散发出来的妖邪之气,好几里都嗅得到,她怎会辨不出,不是那妖孽王爷齐云飞还有谁。
嗯,这家伙半夜不睡觉画什么没画,假酸!有病!
宋莹透过瓦片的缝隙,一时忘形朝里吐糟呸了声,不想却引来某人的好声问候,给暴露了行踪。
“阁下好兴致……”一句不咸不淡,仿佛是朋友之间问候的话语凭空响起,带着极度的媚惑飘进了她耳朵里,她心中一惊,抬眼望去,正想瞧个分明,一个白影就轻灵地飘上了屋顶与她对面而立。
月色幽暗,星光黯淡。但宋莹还是将对面那人的相貌辨清,因为他就是那被她称作妖孽的齐云飞。
幽暗的夜空下,他着一身浅色衣裳,在这样幽暗的夜里却显得格外醒目,月光在他浅色的衣物上绽放出清辉,将他笼罩在一片银色朦胧的光晕里。
一阵清风肆意而过,吹得他衣袂飘飘,让他看起来给人一种飘飘欲仙的错觉,飘逸出尘的叫人惊叹。
宋莹看得微微一怔。
而此时,齐云飞那双灿若星子的眼眸,正对着她绽放出几缕夺人心魂的幽光,叫她心中隐约感到了一丝遇到强敌的寒意,不由得疑惑地蹙起了可爱的眉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