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宋莹本想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可是那讨厌的香草早早就来叫她起床。
本打算装死不予理睬,但最后实在难抵她口中那些美食的诱惑,在她的帮助下不情不愿勉强坐到梳妆台前。
不一会,心灵手巧的香草就为她打理妥帖。
菱形的铜镜前一位高贵却不失美艳的贵妇便出现了,一头青丝被挽起,盘成了繁复的贵夫人鬓。
金雀钗斜插再高耸的云鬓,十分华丽。
峨嵋轻扫,胭脂淡拭,宋莹那张本就浓妆淡抹总相宜的俏脸,被她这么一打扮就更加明艳照人。玫红戈地长裙,将她白皙剔透的肌肤衬的越发晶莹,外罩一件梦幻似的的薄纱烟罗,仿若青烟缥缈,行动间给人一种飘飘欲仙的感觉。
“小姐,好了,可以走了。”望着铜镜里,宋莹那张明艳动人的脸,香草很是满意。清秀的小脸上,益满骄傲之情,就算是个傻子,但经她这么一打扮谁又看的出呢?
她一定要让她们家小姐是时时都艳压群芳才不会丢相俯的面子,才不罔老爷的托付和恩情。
“啊……”斜靠在椅子上,还在打瞌睡的宋莹轻轻应了声,立马端正身子,睁开眼睛瞟了眼铜镜里的自己。
一丝不满在清澈的眸里掠过,是不是太艳了点,感觉像是花楼里那些专门揽客的姐们才会上的浓妆,不就吃个早饭么?有必要弄得这么妖艳吗?
“小姐,你不喜欢吗?”香草见她不动,小心的问道。
废话,把她弄得跟个窑街似的,她能满意吗?撇撇嘴,在心里使劲翻白眼。
她自己是比较倾向于淡雅素净的衣衫,而不知情的香草却将她打扮的这般艳丽,她会高兴那才有鬼。
然而此时的她是个白痴,不能将这些不满的话表达出来,强压不悦,嘴角轻轻抽搐,勉强挤出一丝笑意,违背良心回道:“我好美哟!”这样够白痴了吧!
话落,便假装兴冲冲地跑出了门,“走落,吃饭去,好吃的糖醋鱼是我的,谁都别想跟我抢”呼,装傻子真累!
出门的时候宋莹心情有点郁闷,脚步也变得气冲冲,在前面走的飞快,
这些在香草的眼里看来,却是另外一番意境,她以为是因为美食的关系,所以才让宋莹迫不及待。瞧,这误会可大了……
一路走来,鸟语花香,春风拂面,让人心情愉悦,待走到饭厅时,宋莹早就将那丝不快抛住脑后。待宋莹和香草走到膳间时,齐云飞已经和两位侧妃坐在那里调笑了。
“嗯,王爷,你好坏哟,偷亲人家……”
“是吗?信不信一会本王还有更坏的……”
“讨厌!”
丹凤眼,柳叶眉,樱桃小嘴的如梦,在齐云飞怀里撒娇,小嘴微嘟,蛮腰似水蛇般扭动,有意无意的用那饱满的丰盈在他身上磨蹭,葱白酥手不安分地从腋下滑过,在背后偷偷游走。
“王爷好偏心,只顾跟如梦说话,都不理人家”妩媚动人的如烟在一旁不依娇嗔,微挑的眼角显得有丝嫉妒。
“啵……”齐云飞飞快地在她脸上偷亲了一下,“这样满意了吧!你们两个本王都疼,一个都不会落下。”接着就是他一阵愉悦的笑声,引来二妃花拳无数。
宋莹站在门口见了祁云飞与二妃大胆的调笑场景,心里忍不住一阵恶心与反感,不过,但看到他额头那个大而红的水泡时,却是十分的爽心。
那是她昨晚为报他不给被子盖的回赠,昨晚,她在墙角捉了一只活蹦乱跳的壁虎,趁他睡熟时,放在他额头亲了亲,另外还带写了个“我是坏蛋”的大字报,可惜只看到了壁虎亲吻过的痕迹,那大字报大概洗脸的时候被擦去了吧。
回想昨晚,她就十分爽利,提着裙摆,在心中大笑着快步跑了进去,大刺刺的坐在桌旁,不管三人惊诧的目光,拿起筷子就大口垛卸。
看什么看,没见过人吃饭啦?大口垛卸的宋莹不忘抽空斜睨三人一眼,心中不知怎么的竟有些火大。脸上却挂着傻子的招牌笑容,灿烂地叫人忘乎所以。
“小姐……”看着毫无仪态大口垛卸的宋莹,香草小声地叫唤着,想以此来提醒她。
“好好吃哟!香草,你也坐下来吃嘛!”她故意笑的傻气地对着香草吩咐,而后又抬头故作惊讶地对着齐云飞叫道:“呀!姐姐,你也住在这里吗?好巧!”
“王爷,王妃这是在叫谁?”如梦抽回手,疑惑地问道。
宋莹是正妃,而她是侧妃,照理说应该是自己叫她姐姐才对,这一声姐姐叫狐媚的她不知该如何应答。
只见坐在二人中间的齐云飞嘴角轻扯,浓眉微拢,轻咳一声,端正颜色,沉声道:“叫我王爷,记住了,我是男的!”见鬼,他到底要跟这傻子说多少次,她才能记得住,他直感头痛不已。
“哦!”宋莹看似恍然领悟地一点头,“你是男的,那个不是东西的男人,不是姐姐对吗?”
“你……”齐云飞气煞了一张俊美的脸,手握成拳,极力隐忍着他的脾气,深吸口气冷冷地望向二位陷入呆楞中的侧妃宣布道:“吃饭!”话落,他举起酒杯就一饮而尽,这傻子还真是叫他闹心,打也打不得,骂也骂不得,说也说不清,真是让他郁闷到了极点。
二妃见齐云飞只顾喝闷酒,也不言语,阴沉着一张俊脸显得很是不悦,便也不再询问些什么,拿起碗筷便安静地吃起来。
“王……爷……”宋莹却是对他的不悦视而不见,咽下一口饭菜,歪头拧眉沉吟了一会,而后假装感到疑惑地对他问道:“不是东西的男人,为什么你要当王八的爷爷?”
“咳……咳”齐云飞一怔,险些被酒水呛到岔了气。二位侧妃听到她的此问,都感到匪夷所思,微愣了一会,而后会意过来,低着头有意无意以水袖轻掩嘴唇,肩膀微微颤抖不已,估计是在偷笑。
齐云飞又有了那种被气想吐血的冲动,可惜身体健壮如牛的他,此时却是怎么也吐不出来,一口气憋在心口,叫他难受异常,脸青一阵,白一阵的显得很是难看。
而额头上的那个水泡仿佛也在随着主人情绪的起伏时大时小,十分滑稽有趣。
可宋莹依旧不知死活地装无知,假表关心问道:“姐姐,你的脸好白呀!是昨晚睡觉没盖被子,着了凉吗?”站起身给他碗里掏了些汤水,“姐姐,师傅说‘如果着凉就要多喝热汤驱寒,这样风寒才好的快,呵呵,喝吧!我很聪明吧!”
说完,落座,清澈的眸子很是期待地望着他,希望他能赏光喝汤,那一脸期待讨好的笑容,让人深信不疑其他,以为是她傻,无知,以至完全没发觉他是因为生气而气的脸色发白。
除了无力地抽动嘴角,齐云飞不知道此时还能做什么?他一向自认是个很有气度,很宽宏大量,很具忍耐力的一个人,可是今天他的所以优良品质,在面对这个傻子无意的挑衅时,已经面临崩溃爆发边缘,他此时的脸色比用来作画的调色板还要难看许多,可是却便又不好对着一个傻子肆意发作。
见他愣怔着,半天不动,宋莹在心中阴笑着继续火上浇油道:“你怎么不喝,要我喂你吗?”微微一笑,显得很是亲切与理解人,“也对,爹爹说,病人是需要人照顾的,那就让我照顾你一次吧!”说话间,便欠身要端起他面前的那碗汤,好心地为他服务。
“小……姐……”她宋莹可以借傻子装无知,可香草她不是傻子啊,但她毕竟是个下人,这里又不比在宰相俯,她想好心提醒宋莹,也想替王爷解围,可是却不知该怎么说话,除了以哀求之声唤她们家小姐,就说不出别的话了。
那灵动的黑眸满装不可这么做之色,希望宋莹可以奇迹般的领略,除了眼神提醒,她也没有别的更好法子了。
可惜,奇迹永远只是奇迹,只会发生在我们的想象世界,现实就是宋莹根本就没发现,再说,就算发现了,她也未必会听香草的劝告。
谁知宋莹还没来得及抽空看她一眼,就又出了纰漏。
“啊!好烫”在宋莹的惊呼惨叫声中,那碗热气腾腾的靓汤直接扣向齐云飞胸口,胸前雪白的衣襟浸湿了个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