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禄老妈侧过头看了看阿禄,伸出手示意阿禄老爸赶紧看看儿子!
阿禄老爸急忙起身来到阿禄身旁,看着儿子听到了刚刚谈话,似乎已经明白了什么,忍不住摇着头唏嘘感叹!
一家三口休息了一会儿,都慢慢恢复过来,阿禄心里知道,自己虽然从父母的口中猜出了一些端倪,但是要确定还得求证。
他用询问的眼光看向父母,两人看到他的目光,互相看了看,阿禄老爸犹豫着还是点了点头。
阿禄老妈叹息了一声,阿禄急忙起身走到老妈身边,太瘦搂住老妈的肩膀,用力的往自己怀里抱了抱。
老妈延伸慢慢迷离起来,徐徐说道:“儿子,你已经是大人了,你也有自己的思维方式和判断是非的能力了,有些事我们也该对你说了!”
阿禄眉头慢慢聚到一起,神色个人外凝重,他隐隐觉得父母要说的事不但跟自己有关,还可能有什么隐情再里面。
老妈急需悠悠说道:“2o多年前,我和你爸一起在一个农村下乡,那个村子在现在的内蒙古!
村里的人民风淳朴,非常善良,而且对我们这些外来的知青们也很照顾。
那时候我们都很年轻,村里村长家有个女孩子,叫红梅;她为人热情、慷慨、厚道,深得我们这些知青的喜爱,更深得知青里那些年轻小伙子的青睐。
你老爸当时是二队的小队长,二队又天天跟村长一起干活,所以他们经常接触,渐渐地,他和红梅之间有了情愫,俩人却碍于各种原因,谁也不敢踏出那最后一步。
直到后来又一天,我们接到了返城的消息,大家都欢欣鼓舞、激动不已,唯独他们俩人的笑容很牵强。”
阿禄老爸这个时候缓缓起身,走到窗前,看着外面漆黑的天,接口颤声说道:“那一晚我们都喝多了,我和红梅竟然、、、竟然抑制不住心中彼此的漏*点,面对即将分离的痛苦,那敢情犹如脱缰的野马、挣脱牢笼的猛兽,我们、、、我们真正地拥有了对方。
天亮的时候,红梅问我,会不会回来找她,那时候我根本没有去想太多,信誓旦旦地说一定会!
可是返城之后,事情越来越多、形势也越来越严峻,我自顾不暇,根本就忘记了其他,直到有一天,红梅的弟弟抱着一个孩子来找我。
他站在我的门前,满脸泪水地告诉我,这个孩子是我和红梅的,而红梅为了生下这个孩子,忍受着村里人的白眼和非议,不惜与家人断绝来往,独自在村西口的破屋子里默默等待着,因为她一直相信,我总有一天会回去找她,会带着她离开那里!
可是直到孩子即将出生,我也没有任何消息,她还是把孩子生了下来,可是由于条件艰苦,又没有人知道她那晚临盆分娩,结果、、、结果导致大出血!
等红梅弟弟去给他送饭的时候,才现人已经冰凉了。
可是她的手中紧紧抱着孩子,眼神中充满了怨愤、不甘、绝望!”
阿禄老爸说到这里,背影在微微颤抖着,虽然看不到他的脸,但是可以感觉出来,他此时此刻非常激动。
阿禄老妈叹了一口气,无奈地说道:“可是红梅下葬七天之后,村里倒了晚上有人看见红梅的身影在村里来回游荡,甚至有人还看见红梅站在村口的山坡上,堆着城里的方向在眺望。
你老爸回到村里,抱着孩子跪在红梅的坟前,承诺一定将孩子抚养成*人,并且以后每年都会回来祭拜,只是希望她能入土为安、不要惊扰乡里乡亲。”
阿禄老爸徐徐转过身来,脸上挂着泪痕缓缓说道:“孩子,红梅是你的亲生母亲,我和你妈为了你,结婚之后一直没有再要孩子!你妈是个好母亲,也是个好妻子,更是个善良的好女人,她不该承受这一切啊!”
阿禄眼神呆滞,半天都没回过神来,阿禄老妈抚摸着他的脸庞流着泪水说道::“今年你老爸他们单位要晋升考核,我们单位又要认识变动,而你要面临高考!
往年这个时候,我和你老爸都会一起出差或是一起离开一段日子,九十去内蒙给你妈妈红梅萨姆祭拜!”
阿禄的泪水无声无息,他一把揽过母亲,拥入怀中,痛苦地闭着眼睛喃喃说道:“妈,您这又是何苦啊?!”阿禄老爸颤抖着嘴唇,慢慢来到他们母子身边,一把抱住大声说道:“都是我的错!都是我造的孽啊!”
说完,突然仰起头环顾着房间,抖地大声喝道:“红梅,如果你心里还有愤恨,还是不甘心,还依然想报复的话,那你就来找我吧!来找我吧!当初是我没用信守承诺,是我没有负责任,来啊!来啊!来啊!”
阿禄和老妈分开,双双想要开口劝劝他,屋子里突然绿芒闪动,大门口赫然站立着一个身穿夹花棉袄,蓬头散的女人身影!
阿禄老爸一下起身,眼中闪烁不定,随后两个跨步走到近前,瓮声瓮气地说道:“红梅,虽然你时常托梦给我,提醒我一定要照顾好儿子,但是你也不能不分青红皂白,去祸祸我的妻子!”
那身影在阿禄老爸话音落下的时候,忽明忽暗起来,幽绿幽绿的光芒将整个房间的白炽灯都映衬得黯淡了几分,屋子里突兀地想了一阵悠扬的调子:
五月嘛五月里呀,大姑娘去赶集,
来到了高粱地,遇见了当兵地;
当兵地拉呀扯呀,撕坏了花衣裳,
解开了武装带,露出了怪东西;
那是嘛儿东西呀,我也不认得,
红红地、粗粗的,还是个长毛地!
“住口!”阿禄老爸断然一声暴喝,整个人颤抖着向后退回来,站在阿禄母子身边,眉头皱起脸色狰狞地咬牙说道:“红梅!我最后警告你,千万不要做出什么来!”
人影原本低着的头慢慢抬了起来,可是由于头披散在脸前,根本看不清面容!
阿禄突然起身,站在父亲身边死死盯着眼前的他不知道该如何称呼的人影,怒极反笑地说道:“人死如灯灭,纵然你有千般委屈、万般冤仇,尘归尘、土归土!如今你却返回世间,搅乱正常人的生活,这就是你想要的吗?这就是你想看到的吗?这就是你想讨回的吗?”
人影突然黯淡,随即绿光闪烁,赫然站立在了阿禄的身前,距离阿禄也就一米!
阿禄和阿禄老爸的身体同时一惊,忍不住都向后退了一步,阿禄老妈一手撑着沙一变抬头流着泪说道:“红梅啊!孩子如今已经长大成*人了,你看到了吗?他是你和大江(阿禄父亲的小名)的儿子啊!”
人影突然停止了闪烁的绿芒,一动不动,屋子里的绿芒也渐渐收敛,最后人影慢慢向后退去,知道又重新在门口的位置站定。
阿禄转身扶起母亲,后者眯着着双眼说道:“我隐约猜到了什么,也猜到了为什么你弟弟会将孩子送来给大江!
恐怕事情并不像你弟弟告诉大江的那样,如果我没猜错,你弟弟给送饭的时候,你一定正在分娩,他急忙喊人叫来你的父亲!
孩子呱呱坠地的同时,你父亲却将孩子的声音掩盖,狠心地告诉你孩子已经夭折,也就是他的掩盖,阿禄才从小落下了支气管炎的毛病。
而你更是相信了父亲的话,以为你你觉得,父亲这个时候能来看望你,还流着泪水,说明他始终是记挂着你的,你心里那时候一定很怨恨大江,恨他为什么不守承诺,为什么没有回来找你!
虽然后来大江抱着孩子在你坟前忏悔,但是你肯定认为他怀中抱着的孩子是他良心现,用自己的骨肉给自己赎罪!你一定更坚定了要报复的决心。
但是大江和我每年在你的祭日去给你扫墓和祭拜,使得你的怨灵无法对我们再做出什么,可是你一直在积聚着、等待着,如今这个机会终于来了,是吧!?”
人影的头无风自动,就那么奇异地飞卷到到脑后来回缠绕呈一个髻!
阿禄终于看见了一张脸庞,苍白没有一丝血色,俊秀的鸭蛋脸上两道弯弯的柳叶眉,一双空洞的眼睛里,出了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到。
一个冰冷的声音在屋子里响起:“大江!跟我说实话!这次一定要是实话!”
阿禄父亲瞪着双眼,看着那熟悉的面容,竟然一时忘记了说话,听到声音才醒转过来,邪恶连看了看阿禄和他母亲,点着头说道:“他确实是你的儿子,我们夫妻俩为了他一直没有要孩子!如今他长大了,可是、、、可是却看到了亲生母亲最、、、最恐怖地一面!”
红梅厉声冷喝:“住口!你没资格指责我!看来我一直被家里人蒙骗了,就算是死,他们也在蒙骗我!”
阿禄母亲淡淡地对阿禄说道:“孩子,快叫妈妈!她是你的亲生母亲!”
阿禄缓缓转过头,看了看母亲,又转过头看了看红梅,眼神里尽是迷茫之色,他喃喃说道:“可是我感觉得出来,昨晚她要杀我,今晚她要杀我妈妈!”
红梅的身体突然剧烈地一颤,颤抖地声音响起:“孩子,我、、、我并不知道,刚刚你也听见了!我、、、我真的、、、真的不知道!”
阿禄母亲在身边急忙说道:“孩子,孩子你听我说!她真的是你亲生妈妈,一直以来她都被欺骗了,她如果知道你是她的儿子,她怎么可能会这样啊!”
阿禄紧紧抿着嘴,眉头更是紧紧锁在了一起,眼神中闪烁着惊疑不定,阿禄老爸这个时候叹了口气。
他转过头看着老爸,仿佛那一瞬间,他看到了老爸苍老了许多,脸上挂着深深地伤悲与自责,随即对阿禄说道:“孩子,她确实是你的亲生妈妈,这点是不用怀疑了!不管她曾经最你或你妈做过什么、想做什么,那都是出于对你的爱,也是出于心中那份执着的爱念!”
阿禄微微点头,侧脸看着立在门口的红梅,几次三番举起右手,却都犹豫着又缓缓放下了。
阿禄看在眼里,眉头渐渐舒缓开来,张嘴轻声说道:“妈妈!妈妈!妈妈!”
红梅终于忍不住,身形一晃,俊秀惨白的脸庞上,毫无血色的嘴唇一动,唇角挂着满足的微笑,默默点了点头:“哎!我的儿子,妈妈对不住你,原谅妈妈,也原谅你爸爸!替妈妈好好照顾他们,他们都是好人!妈妈真的好舍不得你,但是还能再见到你,看到你已经长大成*人,妈妈真的很高兴!”
话音落下,人影连续虚无不定,转瞬消失了,门口还是那副鞋架,好似刚刚的一幕根本没有生过!
阿禄忍不住疾呼:“妈妈!妈妈!妈妈!”脸上已经挂满了泪水,悲怆的情绪迅蔓延,一家三口都已经泣不成声!
外面的天色渐渐亮了起来,下面的小区里已经又人声稀稀落落地传来。
阿禄抬眼望了望父母,诺诺说道:“我要去祭拜她,尽快就去!我已经等不及了!”
三天后的中午时分,阿禄一家三口站在内蒙一个村子的西山山坡上。
他们刚刚经过村子的时候,知道了前几天的一个晚上,这里曾经生了极其血案,原来老村长家里,儿子、儿媳都惨遭杀害,只剩下孩子一人在外地上学幸免遇难,凶手至今没有一点线索!
阿禄跪在红梅的坟前,流着泪水徐徐说道:“妈妈,您这是又何苦啊!?他们虽然有错,可是也毕竟是您的亲人啊!
如今儿子来给您祭拜了,我想把您的骨灰迁移到我的身边,好让我能经常看到您!希望您能理解和支持儿子!”
当晚,阿禄梦见了红梅,在梦里,红梅告诉儿子,千万不要给她迁移,她要在这片山坡上守望,守望者熟悉的家乡,守望那段曾经地岁月,守望那让她魂牵梦绕的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