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我现在全力在冲新书,可是这本书,却是我最多心血的一部,哪怕从头到尾不停有人骂我。
不管你们信不信,虽然情节断开很久,可是上节和这节我写的时候,眼睛都是含着泪的,好像我就是张锋,死的是我的兄弟。
再说一次,我不会TJ。
票票给新书,谢谢了。
***************************************************************长安城西十里地,这里有一片小小的树林,树叶茂盛,倒是一处安息的好地方。
似是知道今天是送英雄上路的日子,老天爷也一连三天都是瓢泼大雨,不停不休。
三千人马,加上自己的七百五十弓骑,在烧当、先零两部羌人的携手夹击下,只剩下六百余人,而且人人带伤,更有不治而逝者。
宋宪、候成先后阵亡,魏续重伤,并断了条腿,等他清醒时,象个孩子一样嚎啕大哭,挣扎着滚下床,去拿墙上的剑……几个人合力都扯不住他。
这就是那个张锋心目中背叛过吕布的卑鄙小人?
宋宪、候成,就是那个演义中只露过几次脸,就惨死的小人物?
张锋发现自己错了,从死战不退,力战不屈的那一刻开始,他们就是自己的兄弟,虽然不是亲生,但是血浓于水、打断骨头连着筋的好兄弟!
几百个劫后余生的士兵,除了两条腿都断掉的,都在别人的搀扶下来给兄弟们送行。
脸上,淡漠生死的表情,他们已经欲哭无泪了,剩下的只有无边无际的恨!
“兄弟们,先走一步……”
张锋全身披挂,再套着一件麻黄孝衣,滂沱大雨把全身浇得透湿,渗进衣甲中,更是冰冷一片,哪怕现在是六月天。
可是心都碎了,又怎么会觉得疼?
雨越下越大,众人站的地方都形成一个小小的泥坳,雨水把众人立足之处象溪水一般连绵不绝的冲刷,倒好象人越来越往地下陷一般,凭空矮了三寸。
用木头用架,布匹和茅草为棚,搭了一个巨大的灵堂,一个高大的供桌上,密密麻麻放满了两千四百多个灵位,上面刻着每一个曾经战斗到最后一息都不曾放弃过的勇士姓名。
有些人出身卑微,连姓都没有,刻上去的只是一个平日众人叫顺口的外号,例如狗蛋、二皮子,可是见到这些字眼,想到再有没有机会再和往日的兄弟手足一起吹牛打屁,喝酒调戏女人,不少人轻身呜咽起来。
泪水和雨水混在一起流到嘴里,还是一样的咸。
“要哭就大声的哭!谁敢笑你们,我扒了他的皮!”张锋的声音虽然很大,却带着强烈的颤音。
一时间嚎啕之声大作,有几个人甚至哭得立足不稳。
曹军自成立之初,很少经历过败仗,这场生死场面很少见到,所以格外的能感人。
连没经过那场惨烈厮杀的曹仁,都不停的抹着说不清是泪还是雨水。
董昭也来了,他知道他就是罪人,其实也不关他的事,如果不是为了保护他,这死去的二千四百多人,至少可以活下一大半。
“兄弟们,也该笑着安息了。连将军也亲自给你们来送行了!”
一个半边肩膀全包扎得严严实实的老兵抹着眼泪嚎道。
张锋听了,横眉竖目朝他吼道:“放你妈的屁!老子宁愿他们活过来。”随后一脚狠狠的把他踢得跌坐在泥水中,却又走上去抱起他两个人相对大哭。
宋宪、候成两个人官秩最高,两个最大的灵位,相当显眼的放在灵牌的第一排。
“宋公宪之灵位,弟张锋泣血叩拜。”
“侯公成之灵位,弟张锋泣血叩拜。”
真实年纪已经不重要了,哪怕只是个十五岁的孩子,他在战场上先走了,也是兄长。
“送兄弟们上路——”副将哑着嗓子泣不成声的吼道。
几百个人默默的将早已挖好的墓穴中小心的放下棺木,好多人都没有全尸,没办法只好收拢到一起,合着放进一个棺材里面,生前是好兄弟,死后估计也不会太介意会挤一点。
至于宋宪、候成两个人更惨,作为大将,被最多的羌人围着,死后被数不清的马蹄踩来踩去,连块皮肉都没有留下。
棺材里是他们身前的武器、残破的盔甲,然后一具雕成人形的木偶,甚至还有马骨。
雨水中甚至已经有人哭晕过去。
“好了,我们哭过了,面对死去的兄弟,我们要做的是什么?”张锋一把扯掉身上孝衣,露出铮亮的盔甲。
“报仇!报仇!”几百个声音汇成一股巨大的愤怒洪流,盖过了天上豁喇喇的响雷。
“拿刀来!”张锋一伸手,黄忠递过一把匕首。
张锋接过匕首,在自己右脸曾经受过伤的地方,从左到右又重新划了一道深深的口子,血水汹涌而出,而后又被雨水冲刷得干干净净。
“我张锋今天在此立誓,如果不能为宋、候两位将军还有被羌人贼子害死的众位兄弟报仇,一日不回许昌!”
“报仇!报仇!”
又一道闪电亮透了阴暗的树林中,灵堂里二千多个用金漆漆上黄灿灿名字的灵牌,在那时被照得很亮、很亮……
*************************************************************************“钟大人,主公之处可有了回复?”
回到长安城之后,旧伤加上又被雨淋,张锋大病了一场,现在还在床上将养着。
钟繇扶住要动弹的张锋:“将军放心,董大人已经护送回去,还有十天左右就能到达。主公之处已经派快马来了。”
“如何说?”
“主公说只说了四个字,‘安危为先’。”
张锋心头一阵发热。
要说张锋起初跟随曹操时,也被史上他的名声所困扰好久,一方面他的确是个好老板,不会因为你的出身,因为是不是嫡系就不重用。于禁这个外姓将领就官比除夏候惇之外的好多同宗将领要高。
另一方面他也是担心曹操的多疑、猜忌的性格,谁知道他会不会因为件什么小事把自己给砍了?
于是张锋决定象史上的郭嘉那样学习,郭嘉不是浪子吗?他就成为一个疯子,有着明显性格缺陷的人,通常曹操不会起戒心。
除非象贾诩那样夹着一辈子的尾巴做人,可是张锋做不到。
可是这么多年一路跟着曹操打天下,张锋终于省悟过来,一个人的性格养成,先天的关系也有,更重要的是后天的经历。
史上的曹操先是经历过吕布袭兖州,信任的陈宫等人背叛了他;接着在官渡之战,连他当着众人的面夸奖的魏种也背叛了他,又有董承的密谋,最后是吉平的毒杀,这么多阴谋诡计和背叛,你叫曹操一个本来就不甘心于天命的人怎么会不多疑、不猜忌?
就算换成张锋原来没心没肺的性格,说不定比曹操还要变本加厉!又有什么资格指责曹操是奸雄、枭雄?换成是谁,处于那个地步的时候,会甘心把自己的性命交托于别人之手,任人宰杀?
所以张锋很同情史上的曹操。
而现在,曹操显然跟史上那个被千夫所指,被人骂了千年的奸相不一样了,更多有着人情味,更能理解人,更宽宏。
所以张锋觉得那些看别人穿越小说是辅佐曹操的,就很理直气壮的说,“你这是找死,是无端的YY,是无厘头”那些自以为是的人都是SB。
没有两个东西是完全一样的,人也是,历史重来一次也是。
如果不能理解,请去看看哲学书,或者自己亲身体会一次,跳楼,自杀,触电或者在电脑上乱点,都有可能穿越。
“钟大人,我想要韩遂的命,可有什么好办法?”张锋直言了当的说出自己的想法,倒让钟繇一阵为难。
“这个……将军,你也知道韩贼势大,卒急难除啊……”
曹仁在一边也在默默的想着办法,不管怎么说,张锋是自家人,不过要想完全剪除韩遂的势力,谈何容易。
虽然现在烧当羌和先零羌都没了首领,可是这个玩意繁殖的比老鼠还快,恐怕这个时候已经又诞生了一个。
“知机,你要灭韩遂,要先从他的羽翼开始。韩遂很得羌人之心,目前依附于我们的只是少部分势力不大的羌人部落。”
先灭羽翼?两个羌部加起来几十万人,这长安城才有多少兵马?何况万一激起羌人的同仇敌忾,谁灭谁还不一定呢。
再说曹操的首要目的是平定北方的袁氏残余势力,肯定不能分兵两面作战,要报仇,就要凭着自己的一己之力。
曹仁虽然官位比自己低,但并不受自己节制,要人家用自己的兵给他张锋卖命?
亲兄弟还明算帐呢。
眼光放远一点,放宽一点,想想有什么可以利用的地方……
钟繇这时将一张毡子扯过来,盖在张锋身上,流很多血的人,就算是大热天也会觉得浑身发寒。
看着他将自己的两只手分开放着身体两侧,张锋眼睛一亮:“我有办法了!哈哈!烧当,先零,韩遂!我要你们满门全灭,鸡犬不留!”
钟繇听张锋这么一说,两眼放光,他和曹仁在长安经历了几年,苦心呕血,一手软一手硬,也不过才吸引了一小部分羌人势力。
“计从何出?”
“子孝,烦你以长安太守之名,发一道杀羌令!”(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