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陆风醒来,转头一看,见蔡琰正伏在自己的胳膊上,神情忧郁的看着自己。
一见蔡琰这般表情,陆风心里便是一阵郁闷:昨天晚上还好好的呢,今天早上怎么又这样了呢?这也难怪人家说“女人心,海底针”了。
略微动了动被压麻的胳膊,轻吻了一下蔡琰的小脸,陆风便道:“怎么了宝贝儿?”
陆风一问,蔡琰便啜泣道:“你说怎么了?怎么向娘亲交代啊?”
一听蔡琰这么说,陆风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想了想说道:“琰儿,向娘亲交代什么啊?一会儿去磕个头不就完了吗?”
其实陆风想:是应该施礼还是应该磕头呢,可能是磕头吧。
可蔡琰却急道:“不是这个,是那个。”
“什么?”陆风更加疑惑了,什么这个那个的。
见陆风还是不明所以,蔡琰便更加着急了,在床上翻来覆去的,不知如何是好。
一见蔡琰那着急的模样,陆风心里也暗自琢磨:出了什么事呢?
这时,只听小丫环在门外喊道:“大人,夫人,早起了吗?”
“等一会儿,马上就起了。”陆风一边答应着,心里一边暗想:一大早晨的,催什么。
见陆风起身,蔡琰便一把拽住陆风,正色的说道:“你昨晚,看没看见一块白布?”
一听蔡琰说白布,陆风才反应过来,说道:“对,这个白布应该处理一下。”
于是,陆风赶紧把那块白布从褥子下面摸了出来。
一见这块白布,蔡琰便急道:“就是这块布。”
一见蔡琰那慌张的样子,陆风便笑道:“放心吧,你夫君自有办法,先起床再说。”
无奈,蔡琰只好将信将疑的起床穿衣服。
二人穿好衣服,陆风便从床下掏出一个小碗。
蔡琰探头过来一看,只见碗中有小半碗的鲜血,只是不知道是什么人或是什么动物的。
陆风用毛笔蘸了几滴鲜血,滴在那块白布上,便大功告成了。
陆风看了看蔡琰,笑着说道:“你夫君我神机妙算,早有准备,傻丫头,看把你急的。”
蔡琰娇俏一笑,说道:“你不早说,人家哪知道。”
把毛笔和碗收好,陆风便打开门,命那个叫门的小丫环进来收拾东西。同时,又命其他的小丫环赶紧去打热水,准备伺候夫人洗漱。
那个小丫环对陆风和蔡琰施礼已毕,拿着白布就跑开了。
陆风知道,这一定是老夫人派人刺探军情的。
而实际上,陆风的那点破事儿,老夫人其实早就知道,而这块白布,不过就是为了维护家族的荣誉,走了一个形式而已。
二人梳洗完毕,便一起来拜见老夫人。
一见陆风英伟倜傥,蔡琰端庄秀丽,老夫子也很是高兴,赞不绝口。
新婚之后,陆风夫妇二人更是琴瑟和谐,如胶似漆,出双入对,恩爱异常。
可是,陆风这边在晋阳新婚燕尔,享受生活,而陆风的大伯父,江东吴郡陆氏宗族的族长陆斐,却为了陆风的婚事大伤神经。
原来,陆风自幼便与吴郡乔公的长女大乔姑娘有婚约。若按照先后顺序,大乔姑娘当为正妻,可由于大乔姑娘如今才十四岁,尚未成年,无法与陆风婚配,所以,这桩婚事便一直搁下了。
而如今陆风大婚的消息一传出来,乔公便向陆斐提出了抗议:陆风如果娶了蔡琰为妻,那自己的女儿怎么办?陆风又当以何礼待之?
实际上,如果陆风是一个普通人,乔公便会直接提出退婚了,不会多做纠缠。而由于陆风如今的身份和地位,乔公自然是要为自己的女儿争一下名份了。
无奈,陆风的大伯父,陆氏宗族的族长陆斐,只好给陆风写了一封信,询问陆风打算如何处置这件事。
接到族长的信,陆风便很简单的回了一句话:“待大乔姑娘成年,吾亦会以妻子之礼娶之,绝不食言。”
得到了陆风的保证,这事,便终于告一段落了。
可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新婚燕尔的,陆风难免会纵欲过度,从而便少了几分精神。所以,在几次并州例会上,陆风居然出现了瞌睡和迟到的现象。
一见陆风开始不务正业,田丰终于显示出了自己的价值,每次例会,必定要劝谏陆风一番。可是,尽管田丰劝谏了很多次,陆风依然是老样子,纵情酒色,我行我素。
无奈,田丰便把并州各院的主要官员都请到了自己家里,一起商议如何劝谏陆风,而蔡邕作为陆风的老丈人,田丰自然是不能放过了。
这一天,田丰家里简直就是一个并州的小例会。荀彧、荀攸、陆绩、贾诩、沮授、刘晔、崔言、陈宫、张范、王粲、蔡邕,一大屋子的并州大臣,把田丰家里的客厅挤的满满的。
众人到齐以后,田丰便道:“今天把大家找来,就是想和大家商量一下主公的事情。主公自从大婚以后,便开始纵情酒色,不理政务,诸位以为我等该如何是好啊?”
田丰说完,沮授便道:“以主公的为人,当不至于此,似乎,这里面大有文章啊。”
沮授说完,刘晔、崔言、陈宫、张范等人都点头称是,认为陆风这样做似乎有所目的。
而陆绩也道:“我是主公的兄长,可以说,从小看着主公长大,主公绝不是那种荒淫无度的人。”
陆绩说完,蔡邕也道:“我是子城的老师,对于子城的品行,我还是很有信心的,子城应该不至于如此。”
而田丰也道:“丰自负有几分识人之能,却始终看不懂主公这样的做法。可事实又摆在眼前,主公到底想干什么呢?”
一听田丰这么说,众人又都陷入了沉思。
片刻之后,田丰又问王粲道:“仲宣,你是主公的近臣,主公近日之事,你应该比我们清楚啊。”
王粲叹了口气说道:“主公自从大婚之后,便很少在刺史府的办公大厅出现了。”
王粲说完,田丰又问荀彧道:“文若以为如何?”
荀彧道:“以彧之愚见,主公如此之举,定有所图,所以,我等静观其变便是。”
见众人都无语,荀彧便问贾诩道:“一直以来,文和最知主公的心意,不知文和以为如何?”
贾诩笑笑说道:“主公做事,如天马行空,不留痕迹,诩也是猜不透啊。”
商量来,商量去,最后,众人一致认为:陆风一定有所图谋,只是他们还不知陆风所图何事,否则,陆风绝对不会装出如此的昏庸无道的样子。
于是,众人便决定从蔡琰身上打开突破口,先让蔡邕去做自己女儿的思想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