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刚上班,刑明宇在办公室屁股都还没有坐热,派出所洪大所长一个电话,就将他招了下去。
“嘿嘿,小子,你行啊,这么快那美人就被你弄下教了,利害啊利害,大学生那硬是不一样哦?”洪德兵神经兮兮地关紧办公室的门,掏出烟,嘿嘿笑道。
刑明宇一阵苦笑,指了指洪德兵低声骂道:“你,你,唉,你也来挖苦我?靠,老子现在头都大了,不晓得是哪个烂舌头的家伙一天乱**说,我的名声不要紧,别人一个年轻女人,以后怎么见人?”
想起这事,刑明宇心里一阵来气,这种事,是肯定不能承认的,不管他洪德兵目前跟他的关系如何如何的好,但在刑明宇想来,两人的关系始终是建立在一定的利益基础之上的,这种脆弱的利益关系是经不起时间考验的,说不得哪天说断就断,这种事,是肯定不能说真话的。
洪德兵听到这话,脸然怔了怔,笑道:“咋的,跟哥我也不说实话!”
“晕,凭我们的关系,会不说实话么?昨晚只是跟东子在望江楼喝酒,看到那地价直线上升,一时高兴,没有个限,喝醉了,在三楼上次那个房间睡着了,却不想早上回来,可能是给人瞧见了,妈的,运气背啊!”刑明宇崩着脸骂道。
洪德兵听到刑明宇说起那地价的事,眼睛都笑眯了缝,此时也不管刑明宇说的是否是真话,接起口来笑道:“靠,你两个小子,这高兴的事怎么就不叫我,嘿嘿,说来还是你小子聪明,看这个势头,这几天我心里盘算一下,快涨到五倍了,妈啊,一百万啊,老子几时看到过这么多的钱的?宇子,你小子,就是我洪德兵的救星,多的感激话我不说,心里有数就行。”
洪德兵搞了十几年的警察工作,自然知道刑明宇话里的意思,而且他也知道,每个人,都有他自身的秘密,即使再亲的人,有时候某些事情都得吞到肚子里,特别是险如恶虎的官场,那更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少漏些秘密是对自身的保护,必竟两个并没有达到亲兄弟的地步,刑明宇将话题引到地价上,实则是给他洪德兵的一个暗示,暗示他那股份是谁给的?
洪德兵看到刑明宇摆着手连连说都是兄弟,不存在之类的话,便狠狠地点了点头,低声道:“那传谣之人我帮你查查,看是哪个如此胆大,不过你心里要明白,这里面肯定是某人背后指使的,你跟卜杨的事,我也听说了,这步棋,我看还是不错,那姓汪的,嘿嘿,爪子太深了,而且县里有消息传来,他啊,把最上头的那位给得罪了,哼,蠢人一个!”
洪德兵边说边翘起大拇指,让刑明宇一猜便明白,肯定是汪胖子因些事情把县委黄书记得罪了,刑明宇听到这个消息,心里暗暗地松了口气,只要能挺到汪胖长倒一的那一刻,自己的前途算就是暂时保住了。
“那四个狠人现在怎么样?怎么这几天没有见到什么动静?洪哥你可要加快脚步哦,不要到时真等有些人明白过来,在那时大闹,提早惊动上面,对我们没有好处的!说不得到时我们真的就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啊!”刑明宇轻松地吞了口烟,低声说道。
这种穿政府漏洞的事情,在目前这种局势不是很明朗的情况,还是少生事的好,如果哪天万一这四兄弟搞出了人命案来,恐怕县里很多眼红的人会因此事站出来指手划脚,说不得石灰厂这个项目来个不合理,收回去,那不是所有的努力都白忙活了么?而且这样的事,以前在成都打工时没少听说过这样的事,很多时候,政府就因改革开放很多东西都在摸索阶段,很多事因当时考虑不周,有错必改的文件一下否定了前边的做法,如果这石灰厂到时也来个考虑不周、有错必改,那不是全泡汤了么?
趁现在很多人还没有把眼光看到那沙滩来,早点儿把一些麻烦事处理掉,也为自己以后发财的道路多份保障啊,这道理,洪德兵不是不懂,听到刑明宇的话,深有同感地点了点头,笑道:“今天把你叫下来就是为了这些,向家那几个我们一时没有拿到确切的证据,想找你商量下,你看这样行不?。。。。。。”
两人在办公室讨论半天,都没有想到四楼会议室石黄几个老大正在一起开会讨论刑明宇的问题。
“这事,我想大家都听说了,有人亲眼看到,虽说没有什么捉奸在床,不过大清早从一个寡妇家里出来,这不是有**,还是什么?这种不良歪风,居然发生在我们干部队伍中,叫我们以后如何面对下面的群众,如果不严肃处理,那不是变向地向人民群众宣传,这种事,大家要大搞特搞么?”汪明华坐在卜杨旁边,狠狠地敲了敲那圆弧型的会议桌,睁着细眼,狠狠地说道。
旁边几人都默不作声,大家心里都明白,这是汪明华在惩罚叛徒,也是石黄两大巨头在暗斗,虽说刑明宇在上面很多领导面前得了表扬,属于那种前途似锦的角色,此时跟着汪明华一起讨伐,万一没有拦住那小子的上升趋势,以后恐怕有得苦头吃,因此这次都明则保身的选择了沉默。
汪明华向四周转了眼,则发现这次会议并不像以前那样一呼百应,心里暗暗气恨,也知道原因,如果没有此事,那小子上升是肯定的,必竟现在这年头,领导说你不错,那你这人就是能干,就得给你身上加大担子,而刑明宇可不光是县里领导说不错啊,那上上面还有那手碗通天的郭副省长金口点名称赞的啊,这次对付他,到底正不正确呢?
不过此时来思考这次的正确性,恐怕已经晚了,汪明华也知道没有退路,当初实在是想到那刑明宇反叛,心里就来气,这么多年,还从来没有人这样明目张胆地反叛过他,如果不惩罚,何以扶重,何以信人,那不是以后身边所有的人都这样了么?
卜杨缓慢地抽着烟,一双看似混浊的眼睛却时不时的闪着一丝精光地环着四周望了眼,轻咳地声,笑道:“我看啊,此事还得查清楚再说,我们也只是道听途说,当不得真,还得找出确切的证人来,再说了,那望江楼大家都知道,三楼就是专门住宿的地方嘛,以前我们在那儿喝醉了酒,不都是在三楼休息的么?谁又能确切地知道小刑跟王老板硬是有一腿呢?呵呵,刘书记,你说呢?”
明眼人眼里都清楚,这是卜杨推脱的话, 也是卜杨的明确意思,他想保刑明宇,不过话说回来,如果卜杨此时不保刑明宇,那以后谁会跟他,再说卜杨这话说得中规中矩的,因此主管纪委的刘海波点了点头,笑道:“我看卜书记这话有道理,我们现在的确是道听途说,还不得当真,即使处理,也得有事实说话嘛,我们组织不能冤枉一位好同志嘛,也不能放掉一位蛀虫嘛,我看啊,我们专门成立个领导小组,下去查查,卜书记、汪镇长,还有你们,大家说说,怎么样?”
刘海波如此中规中矩的话,让所有人的都点头称是,就连汪明华,也不例外,虽说他心里不高兴,不过这次党委会必竟不像以前那样,自己一呼百应,看样子,眼下这些人,都有了其它心思,让汪明华一阵恼火地恨恨看了几眼赵宁凯和范兵副镇长几人,便点了点头,径直走出会议室而去。
调查组就以刘海波为组长,领着纪检办公室的四个成员,花了一个小时不到,就查清了事情的真像。
早上一上班,政府办肖玉秀刚到镇政府大门口,就被站在大门口仿佛等人的财务室李林叫住,悄声告诉了她刑明宇大清早从望江楼出来,而且还隐隐所指刑明宇跟王丽有关系。
王丽是什么?石黄镇上最年轻,最漂亮的寡妇,打她主意的人何其多也,肖玉秀哪里听得这种新闻,再说平时她就是个传谣的主,自然是遇到人就传,脑子里也不仔细想想,因此不到片刻,就一传十,十传百,整个镇政府大楼办公人员全都知晓了。
既然找到了主谋,那就好了,调查组叫来了李林,这小子硬是不承认,咬牙切齿地指天发誓着没说过这话,还倒打一扒,指名点姓地叫道:“是肖玉秀冤枉他!”
由于没有证人在场,谁也不知道到底是哪个最先的,调查组只得抓住肖玉秀不放,必竟她嘴巴大,其它人都知道是她说出来的,而没人亲耳听到李林最先说出此事,因此这种中伤他人的罪名就落到倒霉的大嘴巴肖玉秀身上。最后经党委会研究决定,撒掉肖玉秀政府办副主任一职,由档案室李洁玉代领副主任一职。
刑明宇没有想到整个看似凶险的危机就这样消于无形中,主脑没有抓着,反而是大嘴巴肖玉秀倒了霉,让肖玉秀在财务室大吵大闹,甚至亲手打了记李林的脸光,大骂一通,不过肖玉秀也不是傻子,自然知道李林背后站的是汪明华,而刑明宇反叛汪明华的事她也一清二楚,自然知道是汪胖子搞的鬼,骂完了李林,又跑到汪明华办公吵闹着,最后还是派出所的几位同志将她请出了汪明华办公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