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自胡思乱想,身后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传来。
我眉头一皱,回头看去。竟是那女子,有点不耐,这丫头跟着我做什么,武功那么差,还想跟我较量不成?
而那女人见我转身向她看去,眼里还有点轻蔑,口里却说道:“洪老帮主的脸都被你丢光了?”
我本不想理这女子,转身见是她,已想离开。听得她这话,心里一怔,我刚才也并没有用降龙十八掌,只是用了逍遥游身法而已,这女人竟知道我跟洪七公有关系。那便是说,她颇是了解洪七公,说不定还跟洪七公有点渊源。
心里奇怪,问道:“你到底是谁?”
那女子大概是有求于我,虽是有点不耐烦,也只得答道:“段月儿!”
段家的人,难怪了!以南帝北丐的交情,知道对方的武功,并不奇怪。甚至于怀疑,洪七公早把这步法教与段家人了。看着她,心知她想必是出来找一灯大师,这时见我武功,知道我与洪七公有关系,便想通过我找到洪七公,继而找到一灯。
知道她是段家子弟,看在洪七公的面子,也不能对她太过无礼,只得道:“我不知道我师父,七公他老人家的行踪,不必跟着我!”说完拱了拱手,转身离开。
虽听我如此说,段月儿显然还是不肯甘心,一路尾随,不耐烦之下,又心挂女儿,便展开轻功,远远把她摔开。
虽然赶得急,等走回与郭靖约定的酒楼的时候,rì也已差不多中挂,太阳甚晒。
只是尚未走近,便听得酒楼一阵吵闹声,其间还夹杂着几声婴儿的哭声。我心里顿时发急,倾耳一听。只听得一个破锣声嚷道:”没钱还带小孩子来酒楼。小子,你也算胆大,竟不打听打听这是谁的酒楼,敢在我郑大爷面前吃霸王餐!”
这声音甚是讨厌,我听着大怒。一脚踏在门槛上,随一声巨响响起,整个酒楼都似乎在摇晃。一矮身间,瞬间窜到楼上。
这一上楼,一见之下,更是恼怒。只见郭靖竟被说得手足无措,那模样着实令我生气,真不知他的那身武功学着有什么用?
而我那宝贝女儿竟是在郭靖怀里哭得悲惨,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心里又是着急又是恼怒,缓步向那指着郭靖叫骂的老板走去,眼睛冷冷瞪着他,功力贯透全身。顺着我走的路线,一个个脚印深深的印在楼板上。
郭靖此时已看到我,似高兴如解脱的喊道:“兄弟,你可回来了!”
而眼见我如此作为,耳听郭靖对我的称呼,那老板顿时脸sè青白,看着我的眼光恐惧莫名,我还没走到他身边,已是跪下连连磕头。
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暂时放过他,转身走到郭靖身边。抱过女儿,埋怨道:“你到底有没有喂她吃东西啊?”
郭靖脸sè发闷,有点委屈,说道:“喂了点米汤,不过好象她尿了点奇怪的东西,而后就哭个不停!”
皱了下眉头,有点后悔把自己亲爱的女儿交给他照顾。这婴儿出生后二十四小时内会排泄掉一些东西,有什么好奇怪的。但见他一脸无辜的样子,也不想再怪责他,只是从他手里接过孩子,转身对那还跪在地上的酒楼老板冷声道:“给我准备个房间,请二十个nǎi妈,再烧点热水,快点!”
语气甚是淡漠,那老板听得却是一抖,但还没开口,郭靖已小声提醒道:“兄弟,这是酒楼,不是客栈!”
这人真多事,我自是知道这是酒楼,不过不耐烦去找客栈而已。眼见那老板站起身来,听得郭靖说话,连连点头的样子,不由得有点不舒服,冷冷觑了他一眼,伸脚往椅子上一踩,顿时又是一声巨响,木屑纷飞。本来围着瞧热闹的众人眼见不妙,都散个干净。我也没空去理会他们,淡声向那老板道:“真的没有房子住吗?”
那老板脸sè一变,马上又变得恭顺非常,对着我点头哈腰,声音有点发抖,连声道:“有,有!我们酒店后面有个院子,本是小的住所,大侠可以暂时在那里休息!”
我听着满意,正想叫他前面带路。
这时候冷不防一个熟悉的女声响起,有点不屑的味道,竟嘲笑着说道:“没想到,你不止是非不分、强盗行经,竟还喜欢欺凌弱小,洪帮主的脸都让你丢光了!”
无须回头,我自是知道这女子是那段月儿。这女人也真是有够多事,且居然运气这么好,竟可以追上我。心里烦她,不想理会这女人,对着眼前那还站着的掌柜冷斥道:“还不前面带路?”说着招呼一下郭靖,便想跟着离开。
然我不想理她,那段雨心却显是不打算放过我,竟是亦步亦趋,听得我心烦。且对于除了包惜弱和穆念慈以外的女子,我一向都缺乏耐心。此时见这丫头死皮赖脸的跟着我,虽有点好奇为什么她那么急于找到一灯大师,但还是脸sè发黑的转过头,冷声问:“跟着我做什么?”
段月儿见我脸sè,自是知道我着恼,却毫不畏惧的跟我对视,接着撇撇嘴,冷声道:“我只是想找到洪老帮主而已,你以为我想跟着你吗?”
这女人真个气人,恨不得抽她几耳光,这时候女儿的声音哭得更大声了,我既心急又憋气,瞪着她大声怒道:“我不是跟你说过,我不知道七公他老人家在那吗?”
段月儿见我真个生气了,竟是真有点害怕,退后一步后,声音小了下来,带着哭音道:“你以为我想跟着你吗,如果不是因为找了一年半了,一点头绪都没有,如果不是实在是没办法了,我才不喜欢跟着你这坏人呢!”声音渐渐变大,到后面居然像是吼出来的。
看着竟是有点可怜,不过这同情心,我又确实是没多少。见她这样子,还是无动于衷,转身跟向那老板道:“走吧!”
头也不回,大步向前。耳边尚自传来郭靖安慰那段月儿的声音。这个烂好人,显是又要给我添麻烦了。
这掌柜的后院甚大,有十几个房间,一个大厅。
我自是不会委屈自己,直接挑了个最大最好的住进去。顺便叫那主人搬出去的同时,找几个丫头来伺候我女儿沐浴。
等一切妥当,小孩也不哭了,我方才安下心来。
这时候才感觉肚子似乎都空了。叫那掌柜快点给我准备酒菜,**的用了十几二十个好菜加一瓶女儿红后,终于又有点人样了。
靠在藤椅上,看着两个小丫鬟在帮女儿小心的驱蚊扇热,感觉有点满足。
就是郭靖把那女的也带了进来,令我有点不舒服。
躺在椅子上,心思纷飞,想着以后如果上少林练武,这女儿该如何交托与一可放心之人才好。
本来,这郭靖与我交情非同一般,女儿让他照顾,我自是再放心不过了。只是这小子如此粗心,只怕连自己都照顾不好,那能照顾我女儿。
正自烦恼之际,一阵敲门声响起。一听这声音我立皱眉头,懒懒道:“段姑娘吗?进来罢!”
这敲门的正是段月儿,此时已经推门走进来,眼睛带着惊讶敬佩之sè,道:“认识还不到一天,你竟能从脚步声中听出是我到来,如此武功心智,可惜不做好事。”说到后面,语气显得很是惋惜。
这人,随时都不忘损人几句,实在不太讨人喜欢,我冷声道:“我做不做好事,与你何干?况且,不听脚步,我便不知道是你吗?”见她神sè疑惑,心里还在想着心事,随口道:“这里除了掌柜一家人之外,就只有郭靖和你两个,郭靖找我的时候那有敲过门,而掌柜躲我都来不及,那敢来找我,敲门的不是你还能是谁?”说着眼睛转向她,脸上明摆着带着轻蔑之sè,不用说也可看出我对她的愚笨很是轻视!
段月儿听着我话语,眼见我不屑的眼神,气得小手发抖,但显然有事求我,不敢发作。
见着她这样子,我倒颇有点奇怪,好奇心起,问道:“你找我究竟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