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得我答应,那妇人终是安心的闭上眼睛。
令我惊讶的是,这时候,她竟无多少悲伤,走得很安详。似乎,死亡对她而言,竟是一种美好的解脱。
这情况,看得我更是黯然。也许对于眼前大多数大宋子民来说,都是生不如死吧。
在现代,虽说我中华上国在国际上的地位远不如我们祖先风光,但总算还能生活得安心自在,不像眼前大宋子民这般不堪。
心里正感慨,这时站在我身边的郭靖脸sè尚自发白,显是从未见过这般人间惨剧。我看着心里苦笑,只觉在只屋中多呆上一分钟都是一种折磨,招呼一下郭靖,抱起睡在那妇女怀中的婴儿,转身便向门外走去。孩子嗜睡,经过刚才一闹,却是睡着了,只是刚出生的孩子,样子都甚是难看,我也不多瞧。
但这小小的身躯却仿佛沉重无比,似是千斤重担一般,颇为要照顾这小东西烦恼。正要离开,这时候才发现郭靖没有跟着我出来。有点奇怪,回头看去,却见得他正搬着那女人的身子,显是要搬到外面埋了。
这小子永远都忘不了为别人着想,这一点我是永远都比不上的。不是因为冷血,只是我的xìng格决定,对任何与自己不相干的人都不会太热情。
然见得郭靖善心,心里还是很高兴,终是露出笑容,道:“大哥,不需要了,明天早上会有人来把他们埋了的,我们赶快离开才是,刚刚这声响太大,只怕很快有人来查看,省得到时候惹麻烦!”
郭靖这人最大的长处,便是知晓自己的短处,肯听人言,见我如此说,便自放下尸体,转身跟我走出房子。这时候还是三更半夜,眼见月亮中挂,我心中却是烦恼。
本来,如果只有我们两个人的话,自是可处处为家。只是,多了这孩子,却是麻烦甚多。心里苦恼,眼见郭靖出来,也不说话,转身带头向村外走去。
幸好,这孩子也甚乖,我们走出村外,赶夜路继续向少林出发,这一晚难得平静,那孩子一直都没醒过。不过,郭靖尚自jīng神奕奕,我却累得够呛。
因为怕她被惊醒,整个晚上都保持不疾不缓的脚步,身子更是十分的平衡。这样走了两个时辰后,只觉手臂麻痛非常。
此时天已拂晓。眼前一座城池出现,却是已经到了登封县境了。城门刚开,我们大摇大摆,仗着轻功了得,两人一闪间,守城门的兵士还自愣愣的,我们已经走在城里道路上。
此时路边小贩已自摆摊做生意,豆浆的香味飘来,直往胃里钻,可怜我们走了一夜,肚子早就饿了,眼见有吃的,肚子咕噜声不绝。两人对望一眼,都有点尴尬。但也不想去吃那霸王餐。毕竟,都是穷苦人家,赚几个钱不容易,对我们来说无所谓的事,对人家来说可是了不得的大事。
两人站在大街中,眼睛直shè,惹得路人注目。
对于这路人的眼光,咱脸皮厚,自是没关系。也懒得找地方休息。郭靖却是受不了。眼见我还想继续站下去,凑到我身前,低声道:“兄弟,不如我们先找个地方落脚,然后我找个大户之家去借点,行不?”
有点诧异,问道:“你和黄蓉这一路走来都是如此吗?”
看着我惊讶的眼神,郭靖脸sè有点发红,道:“蓉儿说,这些个大户之家,没几个好人,跟他们借点也没关系!”
听得这话,我却是不同意,因受前世影响,最讨厌的就是那偷盗之辈。纵使这世界的侠盗多有劫富济贫之辈,仍不为我所喜。心里想着,哼了声,说道:小偷就小偷,说什么借那么高尚,黄蓉这丫头真是岂有此理!”顿了一下,向郭靖说道:“这种事我是坚决不做的,大哥以后也不要再听黄蓉那小丫头胡说,去干这丢脸的事!”
一番话说得郭靖脸红耳赤,连连点头,郁闷的问道:“兄弟难道有更好的办法可以赚钱吗?”
撇撇嘴,我笑着道:“赚钱的法门有千百种,偷赌抢是最快的,偷别人东西我们不屑为之,赌这东西我们并不在行,所以我们只有抢了,等下你看着有那个豪强恶霸,或者看不顺眼的人,直接抢就是了,简单快捷,比那偷东西好多了,而且痛快。”
这话我说着理直气壮,郭靖听得目瞪口呆。我自是不理他,尚自打量着这古城,遥想当初岳飞岳爷爷当初在这郑州抗金时的场景,颇是心驰神往。
只是,这怀念的时光总是过得特别快。转眼间已经rì上三杆,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我依旧无所谓的样子,打量着周围,看有那个瞧着不顺眼的,可以把他钱变成自己的。
只是,这郑州城似乎是特别良善之地,偏自许多时候还不见有特别可恶之人。我忍得了,那怀里的婴孩却忍不下去。就在我打量周围之际,已经苏醒,想是饿了,“哇”的一声大哭出来。
这时候,终是慌了手脚,又哄又拍的,就是停不了哭,竟似乎真的是饿了!
很是头疼!
这时候周围的人却仿佛遇到什么更有趣的事,一个个转身向前方奔去。似乎是有事故发生,太好了!把孩子交给郭靖,吩咐他在一家附近一家看起来甚大的酒楼,先喂孩子吃点东西,我等下来付帐。
然后也不管他的反应,转身便迎人流而去。眼进人流越密,怕等我赶到后事情已了,那便赚不了钱了。
心里着急,不得不展开身法,一眨眼间不知撞倒了多少人。只见尘烟起处,骂声不绝中,我已赶到那最密集人群的中间。
正自兴奋间,正眼一看,却是呆住了。只见十几个大汉都自倒地,一个样子很是清秀的女子,手握长剑,反倒英姿飒爽的站在中间,样子颇是不屑的看着在他眼前一个脸sè嘴唇都有点发白的少年公子。
再看周围的百姓看着那公子,竟都是一脸幸灾乐祸的表情,显然这少年人品不咋的。正当我打量之际,那女的已恶声道:“你这狗贼,胆敢调戏本姑娘,该死!”
说着一剑向那少年刺去。那少年顿时脸sè发青,闪避不得,只能干嚎道:“我父亲是县官,要是伤了我,我爹爹定饶不了你!“这话说得顺畅无比,显是一向说惯嘴的。但他这次显然不走运,那女的听说他是县官儿子,
手没顿一下,剑光直指他胸前,手段很是毒辣。
我见之眉头一皱,这纨绔子弟只是调戏了她一下,罪不当死。这姑娘手段如此之辣,只怕将来一受挫折,比得李莫愁更是凶狠十倍。
如若在平时,纵是这女人再凶狠十倍,我也自是不理,但刚好想打劫,好不容易等到一个比较适合的人选,自是不容这丫头破坏。
此时见得这女人气势十足的剑招,不禁心痒,左脚一抬,一个闪身间,已跨到那女子与那姑娘之间。一招擒拿手向她左手抓去,顺手把那废物推开。这女子武功也不甚高,大抵跟黄蓉相当,要伤她自是只在反手之间。只是两人无什冤仇,自是无须全力以赴。而那女子见有人插手,很是恼怒,怒斥一声,马上出剑。那剑快如追风。显是把我当仇家一般。但十几招以后我还是轻描淡写之模样,那女的顿知不敌,她倒也干脆,知道打不过,直接收剑转身后退。
害得我反倒一怔,这女子武功虽然不行,招式内劲却都有独到之处,我正想着研究她招数之变化,眼见她收招,顿如一瓶美酒喝得正自兴起,突然被人抢去一般郁闷!
我烦闷,这女的相必更是气恼,眼见我盯着她,竟以为我跟那女的是一伙的。“啐”了一声,不屑骂道:“这么高的武功,竟是自甘堕落,真是丢了师门的脸!”
晕!原来这丫头不止手辣,口更毒!竟把我跟那家伙扯在一起了。摇摇头,也不去看那女人脸sè,直接走到那县官儿子身边,也不理他不断相谢的声音,不甚耐烦的道:“这位什么什么公子……”
那少年见得我救了他,已是感激涕零,此时看我语气不甚恭敬,也不敢生气,恭恭敬敬的向我点头哈腰,献媚般的笑道:“小的姓申!公子有什么吩咐?”
我那管得了他姓什么,本公子的女儿还等着我回去呢。懒得与他多废口舌,直接道:“我救了你,自是需要收取一定保护费的,是吧?”
那周围观众眼见我救这恶少,本就不满,听得此话,更是大哗,而那女的此时看我的眼神更是平添了几分不屑。只有那恶少,见得我跟他要银子,却是笑得开心,转眼从身上掏出几张银票,恭恭敬敬的放到我手上。
懒懒的接过来,看了一眼,马上脸sè一变,冷眼看了那恶少一眼,却笑着道:“申公子的命就值这区区几百两吗?”
这话任谁都听得出我不满意,那恶少忙又从身上掏出几张银票,看起来面额都是比较大的,我却仍旧抬头望天,负手而立,却是不管不接。
那恶少见得这般情景,脸sè比起刚刚被那女人一剑刺胸时更加难看。颤抖的双手慢慢从身上掏出一看起来甚是jīng致的玉配,声音惊恐的求饶:“我实在只有这些的,英雄饶命啊!”
眼见他真的没有了,但手上这钱着实少了点,眼睛一转,见那十几个被那女人打趴下的狗腿子已经爬起来,走到那恶少身后。我心里一动,向那申公子笑道:“你可以跟人借的!”说着,眼睛向他身后多瞧了两眼。
这恶少也算是玲珑人物,一见我眼sè,自是知晓我之意,向身后喊道:“把钱都交出来!”这声音可比我恶了许多,不愧为专业人物啊!
一会儿之后,我终是心满意足的走回头路,怀里的银票够我用上一段时间了。
只留下身后恶少及十几个狗腿子满脸懊恼,以及那周围观众满是鄙夷的眼光。
心里满意,哼着小曲,脚步轻松,只希望这次郭靖那败家子不再胡乱救济别人,又把我钱花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