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派出骑兵军团威胁罗马的同时,斯巴达克斯在经历了伊特鲁里亚一系列战事之后,很清醒地意识到,如果继续沿途攻打更多的城市,不但将陷入毫无意义的一连串的战斗中,而且只能丧失更多时间上的优势,给永恒之城的居民一个喘息的机会。
威胁罗马之举,一来是要向其他归于罗马统治和管辖的城市明白,角斗士大军的目标仅仅是罗马,这样的结果就是将罗马孤立起来,战争将变得轻松许多??相反,斯巴达克斯需要做的是严格约束战士劫掠沿途经过的地区;二来,斯巴达克斯要趁着罗马人还处于惊恐的状态发起进攻,这可以极大限度地提高角斗士大军的胜算???
经过深思熟虑之后,斯巴达克斯在阿尔努斯河畔严格地整顿了军纪,这样的工作耗费了他三天时间,接着,十四个角斗士步兵军团,两万人组成的轻装军团以及一万左右的后勤人员在骑兵威胁罗马的时候已经浩浩荡荡地渡过了阿尔努斯河。
斯巴达克斯和指挥官们一致决定,全军经由伊特鲁里亚地区径直向南进军,沿着台伯河最终进入拉丁姆地区,最终直捣罗马!
十一万人在意大利北部逶迤蛇行,斯巴达克斯每日以急行军速度推进至少三十英里,但他依旧觉得这样的速度无法确保闪电般的胜利,便让全军抛弃所有没必要的辎重,然后将攻城器械付之一炬,以此提高行军速度。
在靠近亚雷提乌姆的时候,阿塔西亚和维布拉尔的骑兵军团返回到了角斗士营垒,他们立刻便被无数战友所包围,争先恐后地询问罗马的反应。
“????你们应该没有损失一个人吧?”
“????我们伟大的永恒之城这一次表现得怎么样?”
“???有没有下跪求饶?哈哈哈???”
“????罗马人应该屈服的!当他们看见这么多骑兵的时候,应该浑身颤抖!”
“????真是大快人心的事情!想想都令人兴奋不已!”
“????现在轮到罗马人感受恐惧的滋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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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怎么说!”埃若玛依举着酒杯递给维布拉尔和阿塔西亚,转身对指挥官们喊道,“我们勇敢的骑兵们这一次完成了不可能的任务,自从汉尼拔以来,谁还这样威胁过罗马?曾经,罗马人把我们当作畜生,现在该轮到他们了!向骑兵英雄们致敬!”
“——向全体骑兵致敬!”
“——我发誓将来在战场上要把罗马骑兵碾成粉末!”维布拉尔将接风酒一饮而尽。
“再别说罗马骑兵了,他们的骑术真是臭到家了,哈哈哈???”
这时,斯巴达克斯缓缓走了过来,他亲自向全体骑兵表示敬意,然后严肃地说:“现在,饱餐一顿,然后好好休息,明天我们依旧要展开长途行军。”
“斯巴达克斯,我有话跟你说。”阿塔西亚在众人散去之后,一直跟在角斗士首领身后,“我不知道这样做到底合不合理?”
“其中的意义你全明白。”
“我再清楚不过了,但是???”阿塔西亚不想令斯巴达克斯感到扫兴,犹豫不决地看着角斗士首领。
“尽管说出来吧。”
“好处自然是有的,但是我们却暴露了骑兵的数量,装备和战斗力。”阿塔西亚忧虑地说,“此外,这样一来,罗马人便会积极地作准备,我们算是把罗马人逼急了???”
“即便他们现在着手准备,也无法组建一支训练有素、经验丰富的军队,这一点我已经考虑过了。”斯巴达克斯忽然皱了皱眉,他将阿塔西亚拉到一边,小声询问,“你必须告诉我实话,罗马人真的像维布拉尔描述的那样显得惊恐不安?”
“惊恐不安倒是真的,但我看到了他们那骨子里的韧性??我们投掷了一轮又一轮的轻矛,发射出密集的箭雨,我也听到了罗马城内的惨叫声,但我不觉得他们会就此吓破胆,相反,直觉告诉我,罗马人已经做好了复仇的准备???”阿塔西亚将详细的情况全部告诉了斯巴达克斯,他显得一脸茫然。
“我很清楚了。”斯巴达克斯点了点头,“我也知道,罗马是个全民皆兵的国家,他们正是靠着不屈的意志、崇尚武力的天性以及高度组织化的军事艺术而成为世界的主人???很快,我们将和罗马最庞大的军队面对面地展开较量,说实话,自从克里瑟斯全军覆没,埃若玛依、甘尼库斯、卡斯杜斯的军团受到重创,再加上新近一个军团的日耳曼人遭遇的悲惨命运,我不认为在步兵方面,罗马人处于绝对劣势???所以,胜利的关键多半仰仗于骑兵的优势??这一次你做得很好,但接下来要注意抑制骑兵们的骄傲情绪,你绝对明白我的意思。”
“我可以约束一部分人,但是???”阿塔西亚再次犹豫了,“但是,维布拉尔和很多之前的阿普利亚骑兵都已经不把罗马人放在眼里了。”
“这件事情我会亲自和他谈。”
斯巴达克斯刚刚说完,艾米娜就已经走了过来。
“什么事?”
“塔苏提诺。”艾米娜冷冷地说出这个西里西亚海盗的名字,“奥尔维卡已经带着他进入了你的营帐。”
“他来得倒挺准时。”斯巴达克斯用幽默的语气对阿塔西亚和艾米娜说,“他现在似乎已经把角斗士营垒当作自己的家了,我断定他已经在找我的箱子了???”
“不是刚给他支付了首批付款吗?”
“阿塔西亚,我也是这样想的。”艾米娜脸上浮现出鄙视的神情,“但是,这个海盗可能一想起我们的金子就会睡不着觉。”
“不。”斯巴达克斯摆了摆手,“是我让奥尔维卡请他来的,今天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谈。”
“不怕他背叛我们吗?”艾米娜走近了一些,拦住斯巴达克斯,“你必须考虑清楚,关于这件事,卡斯杜斯、埃若玛依他们颇有微辞,他们都不信任塔苏提诺,而且??我也不相信他。”
“西里西亚海盗直到目前没有做出背叛我们的事情。”斯巴达克斯胸有成竹地说,“你们担心的问题也同样困扰着我,但是今天我要为大家消除这份疑虑。”
斯巴达克斯进入营帐的时候,果然如艾米娜预料的那样,塔苏提诺这个海盗头子正猫着腰寻找装满黄金的箱子,奥尔维卡则在一旁不断地取笑他。
“你现在就像个盗贼,连使者的身份都不顾及???”
“你算了吧,奥尔维卡,我是地中海的强盗,你以前不是亚得里亚海的盗贼吗?但这都不重要,我们现在都是罗马的敌人,对于罗马人而言,都是盗贼和匪徒,呵呵???”塔苏提诺说话的时候依旧没有停止他的搜寻工作。
“你说错了,这里的人没有盗贼,只有角斗士——罗马最畏惧的敌人!”
“——啊??呃???”塔苏提诺只感觉浑身像触电一般,他急忙站起来,转过身,下意识地抬起双手,“斯巴达克斯,你看见了,我没有偷你的任何东西,我??我只是想看一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