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兵军团在黄昏时分就追上了埃若玛依和卡斯杜斯的军团,他们相互交换了意见之后,阿塔西亚和维布拉尔便分兵两路,分头向卢卡和比萨进军,在中途,阿塔西亚遇见了仅存的几名日耳曼人,了解了所有的情况,包括斯克罗发有多么狡诈???
阿塔西亚并没有因为复仇的欲望而失去理智,相反,他让骑兵们暂时休息一会儿,经过仔细地权衡,他断定斯克罗发目前已经得知骑兵靠近的消息,而且绝对不会留在城里等死!
足足休息了半个小时,阿塔西亚才带着骑兵向比萨疾驰,他本人希望在中途遇到斯克罗发的军队,在平坦的原野中将其歼灭,为奥特玛尔军团阵亡的战友复仇!
这个时候,夜幕已经完全降临,惊恐的非正规士兵们只顾着自己逃窜渡桥,根本不理会斯克罗发的任何命令,因为他们只能听见越来越近的骑兵喊杀声,不知道黑暗中到底隐藏着多少敌人。
“——不要害怕,这些骑兵也是人困马乏!”斯克罗发急着组织部分士兵扼守桥头掩护更多的人渡河,但在这个时候,地方军和民兵的缺点便一下子暴露了出来——没有人听斯克罗发的,而是争先恐后渡河,很多人都被战友挤到了阿尔努斯河水中??
而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令这些非正规士兵更加恐慌!斯克罗发完全想错了,阿塔西亚的骑兵都是经过短暂休息的,从他们那迅猛的冲锋就可以看出来。
有足足一千名地方军来不及渡河,纷纷被骑兵如切菜一样杀死,黑暗中到处都是惨叫声和咒骂声。
“——杀光他们!为奥特玛尔和日耳曼战友献祭!”阿塔西亚一边下达命令,一边寻找斯克罗发的身影,但是在黑暗中他根本找不到狡猾的斯克罗发,便再次下令,“——如果谁能杀死一个老军人,我就会把战功直接报到斯巴达克斯那里,让他当着全军受到褒奖!”
“——那个罗马人是军官打扮,大家注意!”斯克罗发毛骨悚然地听到了那几名日耳曼人雷一般的吼声,他下意识地抖了抖缰绳,但实在不好意思当着这么多年轻人的面自己先逃,毕竟,斯克罗发是当着卢卡市民,尤其是很多母亲的面发过誓的。
“——斯克罗发!快点走吧!”
“——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斯克罗发为难地看着两名老战友:“我许下了誓言,这样会遭到神遣的??”
“——是他们辜负了你!”
“——你看看,全都乱纷纷地只顾着逃命,全是一帮毫无荣耀心的家伙,走吧,我们一起走!”
斯克罗发也知道如果自己对这些非正规士兵太苛求那是不人道的事情,况且他们还是打了一场胜仗的,想到这些,斯克罗发便受到良心谴责,不忍离去???
“——我找到他了!”一名高卢骑兵的长矛立刻迎面刺来。
斯克罗发此刻全无战心,只能急速奔逃,在这个紧要关头,保命的意识终于战胜了良心的谴责,斯克罗发的本性立刻暴露无遗,即便久经沙场的老军官也放下了虚伪的面具。他立刻骑着马和两名战友从人群中穿行,很快就挤出一条路来,顺着桥梁向南疾奔!
身后杀声震天,不断传来撕人肺腑的惨叫以及从不间断的落水声,很多人出于恐惧自己跳入河中????
“——都下马来,杀死这些人,一个都不要留!”
桥梁太过拥挤,阿塔西亚不得不带着一部分骑兵下马追杀,这对骑着马的斯克罗发绝对是个好消息,他渡过桥梁之后终于长长地舒了口气,对两名战友说:
“我参加了这么多次战斗,从没有见过这么恐怖的敌人???”
“他们还很聪明。”
“全都是受了斯巴达克斯的影响。”老兵战友看着斯克罗发,怀疑地问,“你说,这个色雷斯人是不是受到了神佑?不然,他怎么一直能打胜仗?”
“我不敢妄加谈论神的问题。”斯克罗发俯着身子大口地喘着气,“???我可以肯定的是,我们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强硬对手,而这个对手却是元老院一直不重视的。”
“我们现在怎么办?”
“斯克罗发,你一定有办法。”
斯克罗发再次向战场投去悲惨的一瞥,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你们看着吧,这些只顾着逃命的人将无一生还,为了报仇,这些叛军愿意一直追到罗马去???”
“你快说我们现在去哪里?!”
斯克罗发脸上浮现出坦然的神情:“既然落到今天这个地步,我们去罗马吧。”
“也只能这样了。”
“不!”斯克罗发摆了摆手,“你们误会了,我的意思不是说逃回罗马,而是我之前许诺的。”
“什么意思?”
“真的还有人迎接我们?!”
两名老兵瞪大了眼睛。
“对,你们到时候就知道了。”这时,很多骑兵已经杀过桥头,后续骑兵立刻发起冲锋,已经杀了过来,斯克罗发急忙挥了挥手,“走,走,走!”
正如斯克罗发所言,这五千多名非正规士兵全部被杀,一个也没有活下来,阿塔西亚直到半夜才收兵,将这些死者的头颅全部砍下,挂在骑兵的腰间,尸体全部丢弃在荒野任凭鸟兽啄食???
几乎与此同时,维布拉尔的骑兵已经出现在卢卡城下,在城外筑起营垒,等候卡斯杜斯的高卢军团??这一切是之前商量好的事情。
阿塔西亚就在阿尔努斯河畔休息了五个小时,天刚刚放亮就和埃若玛依军团成功汇合。
“——这样的复仇还不够!”埃若玛依大老远就看见了战场上的尸体,发出雷鸣般的吼声。
“——这只是个开始!”阿塔西亚立刻召集全体骑兵跨上战马。
“不过很遗憾。”埃若玛依打了个哈欠,“为了与你汇合,我们一个晚上都没有休息。”
“攻城的事情,你们不用操心,当我们出现在比萨城下,城内的人会吓破胆的,那时候战斗就已经结束了。”阿塔西亚点了点头,“我们一起进发,比萨已经是囊中之物,不用那么着急。”
这时,那几名逃生的日耳曼人立刻抱住埃若玛依失声痛哭。
当埃若玛依知道奥特玛尔军团覆灭的消息之后,便气鼓鼓地发出轰雷一般的声音:“——都跑起来,我们要向风一样杀进卢卡,让这座城血流成河,变成奥特玛尔和五千名战友的坟墓!”
这立刻激起了同为埃若玛依军团日耳曼战士愤怒,这些人和奥特玛尔军团的日耳曼战士不同,多半是来自意大利各个城市训练营的角斗士,不但经验丰富而且遵守纪律,埃若玛依话音刚落,他们便列成整齐的队形缓步小跑。
新的一天来临,太阳终于洒下了第一缕光辉,行政官和很多哨兵正在焦急地等待斯克罗发的“大捷”的消息,不料全看到了铺天盖地的骑兵!
“——我给你们一个机会,迅速打开城门,否则玉石俱焚!”阿塔西亚话音刚落,骑兵们全都将死者的人头高高举起。
城内立刻传来惊叫声,虽然行政官不打算投降,但守备军都已经全无斗志,早就吓得魂不附体。
阿塔西亚和埃若玛依在城外筑起了营垒,准备休息几个小时便发起全面进攻,而卢卡那边,维布拉尔和卡斯杜斯正做着同样的事情。
至此,伊特鲁里亚的战事基本上就已经可以算是结束了,因为战斗结果毫无悬念。(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