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拉苏在元老院许下了慷慨承诺,首先要从自己身边挑出一百个奴隶,然后在罗马的竞技场内用火刑处决一千名随机挑选的奴隶,他的确就是那样做了。
这一举动令克拉苏夫人都大为震惊,无论她怎样哀求,克拉苏始终无动于衷,他一回到别墅内就在各种奴隶中间随机抽选。
“把你的贴身女奴也喊过来,我需要两名。”
“马尔库斯,你不能这样!”克拉苏夫人嗓子都已经变得沙哑,几乎用哀求的语气喊出这句话的。
“怎么了?”克拉苏漫不经心地看着她,“我在元老院已经许下了诺言,为了我们的将来,必须这样做。”
“挑选其他奴隶我没有意见,但我请求你不要在我的贴身女奴身上打主意???”夫人紧紧地拽住克拉苏的胳膊,哭丧着脸,“求你了,马尔库斯???”
“难道她们不是奴隶?竟然值得你这样,要是传出去简直就是落人笑柄的事情!”克拉苏甩开夫人,直接对管家吩咐,让他迅速把夫人的贴身女奴全部召集在一起。
“为了实现自己的功绩也不至于这样吧?!”夫人用抱怨和斥责的语气喊道,“是不是所有获得过凯旋式的人都和你一样?你的做法将会辱没自己的姓氏和家族的名声???”
“你给我闭嘴!你不要告诉我凯撒这个小子也是这样,并且来教训我学习凯撒的样子!“克拉苏狠狠地瞪了一眼夫人,小声咬牙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的事情,这样的侮辱我可以容忍,但是现在我不允许你对我指手划脚,我顺便建议,你们的事情应该收敛一下,至少目前应该如此。”
克拉苏夫人简直要奔溃了,且不说克拉苏发现了自己的秘密,就凭现在克拉苏的态度便足以说明自己在丈夫心中是几乎没有重量的,她立刻发疯似地回应:
“你和某位女祭司的事情也该到此为止了,要不是你先这样,我也不至于如此!”
“我只是为了获得那位女祭司的别墅而已???”克拉苏本来还要继续解释,但当他看见管家已经领着十多个贴身女奴走过来的时候,便摆了摆手,“这件事情暂且不谈。”
“你要干什么?!”夫人拦住女奴身前,“她们每天为我梳妆,照顾我的起居???我已经习惯了,并且不允许你把任何一个带走。”
克拉苏微微一笑,用极其微小轻蔑的语气说:“我建议你现在给我让开,克拉苏不需要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来教导,我是在处理自己的财产。”
夫人已经无话可说,在一旁独自哭泣。
“就这两个,其他的人带回去!”克拉苏顺手挑了两名最漂亮的女奴,让私人扈从押到一旁。
整个克拉苏的别墅就像个陵墓一般,充斥着哭啼声和哀求声,就像在哭丧一般。
然而,克拉苏的脸上没有流露出一丝怜悯的表情,他小时候亲眼看见兄长和父亲被敌人逼迫自杀的情景,将近四十岁的克拉苏已经练就了一副铁石心肠,只要是通往荣耀之路的绊脚石,他就会眉头不眨一下地一一移除!
克拉苏果然在第二天兑现了承诺,在罗马实行自己的恐怖秩序。他一方面给人残忍的印象,但另一方面很多人都给了他极高的赞誉,因为克拉苏先从自己家里的奴隶着手,而且连夫人的贴身女奴也不姑息???甚至有一部分人认为克拉苏绝对可以成为一个强硬的领袖,而且和共和国的缔造者布鲁图斯(曾经亲自监督处死了自己的两个和国王串通复辟的儿子)一样用绝对的理智拯救共和国。
克拉苏拟定的竞技比赛要持续五天,这就意味着每天要处决两百个奴隶,整个罗马城既被恐惧的气氛所笼罩,也从另一方面折射出了一线生机,因为克拉苏向罗马公民展示了“新奇”的事物,从而可以捕捉到一丝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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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斯巴达克斯已经从巴德斯河畔出发,山南高卢行省之内的罗马势力已经瓦解,因此行军途中没有任何阻碍,不到一个星期,十二万人的行军长队已经蜿蜒在山南高卢行省南部地区,其前队已经进入了伊特鲁里亚的北部。
侦查人员向斯巴达克斯汇报了克拉苏在罗马的举动,这立刻引起角斗士首领和指挥官们的愤怒。
“克拉苏将为他那令人发指的行为付出代价!”
“一千个随机挑选的奴隶被活活烧死,罗马人目前还在观看竞技比赛???”
“我们获得了自由,但还有更多的人依旧在竞技场内拼命!”卡斯杜斯愤怒地抽出长剑,“你就下命令吧,不如先派几个军团急行军突袭罗马!”
“这不失为一个好主意。”菲朗尼乌斯说,“因为这说明罗马目前还没有做好准备。”
斯巴达克斯犹豫了一会儿,当即否决了卡斯杜斯的建议:“这样太冒险了,我们的进军路线是穿过整个伊特鲁里亚地区,这个区域我们之前从未涉足,罗马的势力依旧稳固,而且在开阔的平原地带我们要更加小心。”
“那是这样坐视不管了?!”埃若玛依是打算和卡斯杜斯一起去的。
“我们不能为了少数人牺牲多数。”斯巴达克斯对传令兵挥了挥手,示意让军队继续前行。
“斯巴达克斯,我建议你再考虑一下!”
“甘尼库斯,没有攻城器械是不可能拿下罗马城的。”斯巴达克斯耐住性子解释,“即便卡斯杜斯忽然出现在罗马城外也无济于事,只能徒增伤亡。”
“哈哈哈???”奥特玛尔发出狂野的笑声,“你们听我说,我有一个好办法。”
“你?”埃若玛依失望地摇了摇头。
斯巴达克斯也显得很惊讶,他不知道奥特玛尔竟然还有更好的办法:“你说吧。”
“既然克拉苏在罗马城内处决奴隶,那我们就在伊特鲁里亚屠杀居民,看谁斗得过谁!我们所经之处玉石俱焚!”奥特玛尔越说越兴奋,而且扯开了嗓门,一下子就吸引了很多日耳曼战士,“我们让男性战俘角斗,把女性战俘活活烧死,或者赏给有战功的兄弟们,以同样的方法回敬克拉苏!”
“——说得好!!”狂野的日耳曼战士立刻响应。
“——我将把最漂亮的罗马女人献给奥特玛尔,哈哈哈???”一位日耳曼女战士野蛮地吼道。
“亏你想的出来,不过听起来也合情合理。”埃若玛依拍了拍奥特玛尔的肩膀。
“看来对待罗马人也只能这样了。”甘尼库斯无奈地点了点头。
“那就这样干吧!”卡斯杜斯和埃若玛依、奥特玛尔、甘尼库斯一一握手。
斯巴达克斯立刻气愤地跳下马来,用轰雷一般的声音吼道:“——这不是我们的行为!你们这样做简直比罗马人还无耻!只要我一天是角斗士首领,就不允许你们这样做,不但是因为这种做法超越了道德的底限,而且更深的利害关系我已经跟你们强调很多遍了!违背我的命令,我就让他试试我的色雷斯弯剑!”
“我们这样做有什么不对?”
“罗马人先做出无耻的事情来,这不怪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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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日耳曼战士和部分指挥官表示反对。
“正是因为克拉苏可以做出这样无耻的事情,我们就不能!”斯巴达克斯拔出弯剑指着奥特玛尔和卡斯杜斯这几名呼声最高的指挥官,用不容置辩的语气吼道,“你们很多人之前是角斗士,我希望你们还记着角斗士的宣言,什么是荣誉什么是无耻!我给了你们自由,如果你们选择干无耻的勾当,要么走开,要么拔出你的武器来,可以在我这儿试试运气!”
角斗士出身的指挥官们最终低下了头,唯有奥特玛尔口中说着含糊不清的日耳曼语言,失望地摇了摇头,心怀不满地回到了自己的军团行列之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