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克兰双眼迸发出兴奋的火花,他立刻让巴卡跳到自己肩头,朝布雷努斯他们使了个眼色,便立即跟着法庇雅的身后,刻意保持着一段距离。
此刻,过往行人全都把注意力落在了护火女祭司法庇雅的身上,全都是关于她和喀提林绯闻的话题,根本没有在意这几名真正的间谍,吵杂的声音自然淹没了迪克兰他们相互交流的话语。
“你赞美什么?”布雷努斯瞅着法庇雅的背影,“即便罗马是我们的敌人,但亵渎神明的人在哪里都是不受欢迎的!”
“真是不可思议,这样看似纯洁的女祭司怎么会是喀提林的情人呢?”
“她根本也不在乎群众鄙视自己的眼神,以及那无休止的窃窃私语???”布雷努斯的一名同乡肯定地点了点头,“无论怎么说,她是个不寻常的女人。”
“关我屁事。”迪克兰扭头一笑,“我只要知道他是喀提林的女人,我们可以跟着她的屁股找到喀提林就行,至于亵渎神明的事情,那不是我们该关心的,快走吧。”
“刚才看你的架势,是真的打算让巴卡表演使用短剑的本领,让那个傲慢的青年大开眼界?”布雷努斯好不容易才追上健步如飞的迪克兰,“他这样侮辱斯巴达克斯,我真想宰了他!”
“我有选择的余地吗?”迪克兰一脸的无奈,“如果那时候我表现出些许的迟疑,我们就会被某些人盯住,这罗马城内到处充满了元老院的耳目。”
“这倒也是,不知道我们有没有被人盯上?”
“我们必须谨慎???”
“看在斯巴达克斯托付给我们重任的份上,你们给我转过头来!”迪克兰压低声音,咬着牙说,“切记,不要左顾右盼,尤其是不要不断地转身观望,这样容易引起怀疑,你们都听清楚没有?斯巴达克斯让我全权负责这件事,我这是命令你们。”
迪克兰走得越来越快了,布雷努斯担忧地扫视了一下四周,小声问:“听你的意思,我们已经被人盯上了?我知道你目光犀利。”
“不瞒各位。”迪克兰头也不回地从喉咙里挤出一句话,“当那个青年故意刁难我们的时候,我看见了几个可疑的人。”
“等我们去了喀提林的别墅,他们还敢来杀我们?”
“蠢货,不要说话!”布雷努斯训斥着他的同乡,问迪克兰,“我们该怎么办?死倒无所谓,只要能完成斯巴达克斯交给我们的任务就好。”
“现在,你们都听我说。”迪克兰故意让巴卡向后疾奔,他也故意装作去追的样子,顺便迅速扫视着四周,随即一边训斥着巴卡,一边回到同伴身边,“我看见确实有几个人暗中盯我们,但我从他眼神中可以看出来,这几个人还不能确定我们的身份???”
“那怎么办?”布雷努斯说话的时候,法庇雅已经拐了个弯。
“我们都知道喀提林住在帕拉丁街区。”迪克兰稍微放慢了脚步,严肃的说,“现在必须分开走,两个人假装去买吃的,两个人继续跟着法庇雅,只要我们记好喀提林的住所,稍晚的时候去拜访他也不迟。”
布雷努斯很快带着一名同乡朝反方向走去,迪克兰继续和另一个翁布里亚人跟踪法庇雅,这样一来,就更容易甩掉身后的跟踪者,因为他们也会这样分头跟踪。
走了十分钟左右,迪克兰对他身边唯一的同伴小声说:“你现在拐一个弯,然后去寻找布雷努斯,在罗马广场汇合,我到时候来找你们。”
“那你一个人怎么办?”
“就按我说得做,目前身后只有一个跟踪者,你必须想办法替我引开他。”迪克兰已经确定一开始身后的三个跟踪者有两个被布雷努斯引开了。
当唯一的同伴离开之后,迪克兰便放心地跟着法庇雅的身后,此刻已经靠近帕拉丁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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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庇雅竟然加快了步伐,而且低下头紧了紧斗篷,生怕被人认出来,因为这里居住着很多罗马贵族。
迪克兰不能再加快速度,如果这样的话,他会很快引起旁人的注意,想到这里,精明的杂耍人立刻对巴卡叮嘱了几句,这活力十足的小猴立刻撒腿就跑,紧跟着法庇雅。
法庇雅逐渐放慢了脚步,一切表象说明,喀提林的别墅快要到了???
终于,女祭司向右一拐,朝着一个门外停留着好几辆马车的别墅走去,迪克兰终于长舒了一口气。
“我对神明发誓,斯巴达克斯托给我的重任已经实现了一半。”伊利里亚人知道这将是一场艰难的会谈,他只能在内心这样安慰自己。
迪克兰并不急着跟我去,相反,他显得很悠闲,装作在寻找什么,口中呼唤着“巴卡??巴卡???”
“——嗨,小东西,别老跟着我。”法庇雅在喀提林的别墅前猛地一转身发现了巴卡,“真是个讨人爱的小偷,是不是盯上我的手镯了?”
这个时候,法庇雅很自然地看到了迪克兰,也主动停下来等待巴卡的主人。
“——啊,真是抱歉???”迪克兰一脸的歉意,急忙跑过去,“巴卡,你太过分了!竟然缠着这么一位美若天神的女士!”
“那倒没有必要,管好你的巴卡就行了。”法庇雅依旧那样毫不吝啬地露出一个迷人的微笑,便转身要走进别墅去。
“——再次抱歉!”迪克兰却跟了上去,“我??我的意思是???如果??您??”
“还有什么事吗?”法庇雅忽然提高了警惕,她盯着迪克兰,“你是外乡人?”
“哦,是的,是的。”迪克兰急忙回话。
法庇雅脸上浮现出放心的表情,这一切全被迪克兰看在眼里,他顿了顿严肃地说:“而且我还知道你就是女祭司法庇雅,这里应该就是喀提林的别墅?”
法庇雅怔怔地看着迪克兰,显然有些生气了,这样僵持几秒钟之后,法庇雅取出一小袋钱币,迅速递给杂耍人:“走吧,管好你的嘴,否则你会承受喀提林的怒火,他可不喜欢外人说闲话,而且随意抹黑一名女祭司的声誉是要受到严厉刑罚的!”
“我不介意,这点钱打发不了我。”迪克兰摆出无赖的架势,“我认为如果把这件事告诉大祭司,他会赏我更多,而且我愿意冒这个危险。”
“你到底要干什么?”法庇雅走近了一些。
“很简单。”迪克兰耸了耸肩,“我不是一个乞丐,但却喜欢沽名钓誉,如果您允许我在喀提林的别墅为他呈现一个精彩的表演,最好能给我的巴卡一个贵族宠物的装饰品···这样,很多罗马人就会来给我捧场,因为我进过贵族的别墅。”
法庇雅考虑了一下,语气稍缓地问道:“这能不能封住你的嘴?对神明发誓。”
迪克兰毫不犹豫地许下誓言,然后做了个请的手势:“希望您能替我牵个线。”
“我一点都不觉得你是个真正的杂耍人。”尽管法庇雅心中充满了疑虑,但她还是在威胁面前屈服,带着迪克兰去见喀提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