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西乌斯?隆基努斯依旧很庆幸斯巴达克斯的角斗士大军没有及时追过来,眺望着遥遥可见的巴德斯河,他吩咐传令官迅速将自己的意志传达到各个军团的百夫长和每一个士兵那里,那就是——加速行军!
博洛尼亚会战只是个前奏和序曲,隆基努斯并没有损失多少人马,除了那些曾经效忠的角斗士丢得干干净净,两个罗马军团和两个附属军团几乎完好无损。但是这个自信、骄傲,的确有卓越能力的山南高卢总督却领教了斯巴达克斯的智慧和胆量,在尝试击败角斗士大军的计划流产之后,他便兢兢业业地恪守元老院派给自己的任务,不惜一切代价守住巴德斯河。
“——将军!”萨尔维斯和几十个骑兵一起风风火火地对总督喊道,“叛军已经追过来了,目前绕过了摩提那城!”
“没想到他的消息这么准确。”隆基努斯用不可思议的眼光看着萨尔维斯,“难道摩提那这块肥肉也无法吸引一群叛军强盗吗?他只管朝我们追来?”
“我不得不说,这个斯巴达克斯可不是您所想象的那种肮脏卑鄙的强盗,他根本没有把摩提那放在心上,而是紧追不舍。”萨尔维斯忧虑地补充了一句,“这个色雷斯人可是很有战略眼光的,他此时带着至少是我们两倍的兵力企图将拦截我们渡河!”
“召集所有骑兵,掩护大军渡河!”隆基努斯说着拔出了佩剑,怒不可遏地喊道,“——罗马军团,加速行军,要快!快!”
隆基努斯稍微停顿了一下,对萨尔维斯说:“辎重队已经严重影响了进军速度,立刻抛弃这些没用的东西,违令者立斩不赦!”
“可是??将军!”萨尔维斯鼓足勇气劝阻,“这可全是士兵们的贵重物品啊???”
“我就是希望这些东西能迫使叛军停下来劫掠,为我们争取时间,另外,这也能断绝士兵逃跑或投降的念头,照做吧!快!”
隆基努斯强行丢弃了辎重,在他那严厉的军令下,士兵皆是敢怒不敢言,行军的速度一下子提高了一半以上。
这位被元老院寄予厚望的山南高卢总督、上届的执政官已经竭尽了所能,他唯一的希望就是立刻渡过巴德斯河,将斯巴达克斯阻拦在意大利境内,如果他顺利地完成了这个任务,便就是大功一件。
为此,隆基努斯还有另外的打算,他已经派了很多随军的护民官前往山南高卢辖区内、巴德斯河以北的各个城市征集附属士兵,以期做更长久的抵抗。
摩提那城此刻已经完全陷入混乱之中,这个城市有钱财和地位的人早都逃之夭夭了,剩下一些没有能力的平民只能派出一些代表向斯巴达克斯请降。色雷斯人接受了摩提那献给自己的白旗,即便他时刻担心着艾米娜的安危,但残酷的现实不允许他停下脚步,他必须一刻不停地督促疲惫的战友们加快速度拦截隆基努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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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塔西亚!”看到骑兵指挥官再次归来,斯巴达克斯立刻询问,“距离隆基努斯还有多远?”
“最多不到两个小时可以追上他们,但我们就必须以每小时0英里的速度前进了!”
“就这样办,我们必须拦截隆基努斯渡河!”斯巴达克斯说完做了个强硬的手势,让各个军团的号角手奏响了鼓舞人心的乐曲。
“但是???”
阿塔西亚正要说什么,却被斯巴达克斯阻拦了:“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担心我们无法用疲惫不堪的身躯打败隆基努斯,但唯有这样才能以最小的伤亡结束战斗??让维布拉尔率领骑兵军团去骚扰隆基努斯的后队,切记不能恋战,只要拖延他们的进度就行。”
骑兵军团领命出发,斯巴达克斯也跨上了自己很长乘骑的西班牙栗黄色骏马,当他的身影出现在战士的视野中,便立刻赢得了阵阵欢呼声。
他一边骑着马巡视着纵列行军的战士,一边用鼓舞人心的话语激励着每一个人:“我知道你们四肢酸痛,精神困乏,但是想想前方有什么等待我们,隆基努斯这个胆小鬼此刻正在飞速逃命,我向你们保证这个总督和他的兵士也同样地疲惫不堪,追上他们,将他们彻底消灭,就没有任何罗马军队再阻拦我们了!我们要让罗马元老院见识一下什么叫信念、毅力和勇敢,罗马人以为我们只是一群盗匪,一次次地被我们打败,却不愿承认我们是强有力的对手,这一次我们要在巴德斯河沿岸为元老院留下遍地尸体,清楚地告诉这些自以为是的人,我们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任何敢于阻拦我们的军队将被一一消灭!!”
“——斯巴达克斯,斯巴达克斯?????”战士们挥舞着武器向角斗士首领致敬。
“真是精彩的演讲!”说话的是昔日跟随斯巴达克斯从卡普亚杀出来的几名角斗士,他们此刻已经是军团的高级指挥官了,看到色雷斯人的身影,便立刻走过去和他握手。
“今天你们不会死,我不希望看到身边那熟悉的面孔越来越少。”色雷斯人停下来和这几名角斗士一一拥抱之后,许下了诺言。
“在维苏威的时候,你带着我们走出了绝境,取得了不可能的胜利,这一次也不例外!”一位萨莫奈角斗士说,“可是,听你的意思,好像不打算派我们最先杀进罗马人的阵列?”
“你们今天跟在我后面。”色雷斯人脸上露出了神秘的笑容。
“这又是为什么呢?”一位来自努米迪亚的渔网角斗士困惑地问,“这么多场战斗,我们都和你一起冲在最前面,这次怎能例外?!”
“你们只需跟着我见证胜利的那一刻就行。”斯巴达克斯再次和几名老战友握了握手,用悲哀的语气说,“博洛尼亚一战已经损失了很多角斗士,而我那时却没有加入战斗???”
“要不是你及时赶到,甘尼库斯那四个军团全都完蛋了!”
“正因为如此,这一次色雷斯人应该冲在最前列。”斯巴达克斯说完便跨上战马朝色雷斯军团所在的位置奔去。
虽然凯尔曼努和萨拉斯的话深深地刺激了角斗士首领的心,但当他大老远地瞟见自己再熟悉不过的赤练蛇战旗之后,便激动地回到了他同乡的身边。
“斯巴达克斯,这下,狠毒的赤练蛇要和骄傲的罗马之鹰好好较量一番了,呵呵???”
“列普塔罗斯,你做得好!”角斗士首领拍了拍这位青年掌旗官的肩膀,“我们要让罗马人知道,色雷斯人在意大利照样能打得他们落荒而逃!”
“那是真的吗?!”一群色雷斯人立刻聚集了过来,围住斯巴达克斯问道,“我们首先能冲击罗马战线?”
“是的。”角斗士首领指着队列左上角的军团长,“菲朗尼乌斯应该已经告诉你们这个消息了,我也将和你们并肩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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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角斗士大军以令人赞叹的热情行进了五英里,一队角斗士骑兵径直来到斯巴达克斯身旁:
“维布拉尔已经将隆基努斯的骑兵击溃,不料这个总督又派出了一个附属军团前来拦截,骑兵不得不撤回来。”
“距离我们还有多远?”
“五个英里左右!”
“传令下去,加速行军!”斯巴达克斯说完,便再次跨上战马,挥舞着手中的色雷斯弯剑,喉咙里发出低沉而具有震撼力的声音,“我们必须加快步伐,任何东西也不能使我们停下来,剩下的五个英里跑也要跑过去!”
隆基努斯丢弃的辎重被角斗士们踩在了脚下,他们连看都不看一样,眼睛只盯着巴德斯河方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