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婠婠小姐的倾城之姿,便是连本座亦不敢说不动心,更何况是生性豪爽的方庄主?贵派若欲图谋竟陵便也罢了,谋取他人基业尚不满足,便连方兄性命亦不想放过,端的是不为人子。敢问贵派可是未曾有此想法么?”一番声色俱厉的话语,却是让婠婠沉默起来。
未几,婠婠忽而笑了起来。“妖师所为,只怕未必比敝派好得到哪里去哩?南方诸多门派,在妖师手中,不也是顺者昌,逆者亡了吗?”“你倒是胆大,如此挑衅本座,你便不怕本座对你痛下杀手?需知你此刻毫无反抗之力哩。”狭长的双眸眯了起来,淡淡的说着。
“妖师若要对婠儿下手,岂会等到现在?”如精灵般的面容上,依旧是巧笑嫣然。
“你倒是自信得很。也罢,与你说清楚便是,这竟陵,本座与王将军要定了。贵派尚有何话说?”轻声的话语,道出的是毋庸置疑的肯定。
“妖师这是在强人所难哩,需知此多番安排,乃是师尊之命哩。妖师此举,是要让婠儿违抗师命吗?”
“婠婠勿如此猩猩作态,两个选择。一,贵派可继续谋取竟陵,甚而是方兄的性命,不过本座便先取了你的红丸,杀了你之后,你我两派生死一搏,各安天命。”看也未看婠婠的楚楚可怜状,依旧自若的开口说着。
“二,本座恢复你的功力,还你自由,贵派则不可再谋竟陵,甚而。”玩味的笑了笑,继而开口道。
“让钱独关将襄阳让与江淮军。”闻及此言,婠婠好看的秀眉终是挑了一挑。仍是未给她开口拒绝的机会,秦风便如狡黠的猎人一般,抛出了足以让猎物上钩的饵。
“当然,本着公平合作的诚意,本座亦不会让贵派吃亏。荆襄之地的相让,本座自会给予贵派有所补偿。”
“却不知妖师欲与敝派何物,能抵得上偌大荆襄之地呢?”跳脱的小妖精虽是一脸平淡,话语中却充斥着不信任。
“邪帝舍利的下落如何?”丝毫不顾忌此话所引起的震撼,秦风却仍是双目低垂,幽幽的说着。只是,嘴角间的一抹弧度,却是不无戏谑之意。
“什么?!”至此,婠婠终于色变。旋而又平静下来。
“妖师是在与婠儿开玩笑吧。邪帝舍利之下落从来无人得知,妖师又如何能有呢?再者,随口一说便要换这偌大的荆襄之地,妖师却是太过贪心了。”
“不要想套本座的话,邪帝舍利的下落,本座早已知晓,只是尚无暇取出罢了。贵派信便信,不信便罢,若是不同意,便仍旧按照本座给你的第一条路走。再则。”冷冷一笑,轻轻说着。
“有能力,有资格与本座合作的,尚大有人在。邪王可是等着舍利元精弥补破绽哩。若是贵派不同意,本座便予邪王又如何?本座也想看看,弥补了破绽的邪王,阴后如何对抗之?!”戏谑的望着婠婠,秦风笑眯眯的继续说道。
“当然,本座还是很希望能够与贵派合作的,此番本座亦是抱有十二万分的诚意与你相商。”短短十数句话,却是让婠婠沉默起来。似是看出了她的不豫,秦风哂然一笑,笑眯眯的开口道。
“你也不需给本座答案,本座亦知你做不了主,你只需将本座的话带给阴后便可。若你同意,本座明日便解你穴道,放你离去。”
“妖师便不怕婠儿行那缓兵之计吗?若是妖师放婠儿离去,待得妖师离去后,婠儿再回竟陵又如何?”小女儿般的狡黠一笑,却是试探了起来。
“嘿!”一声低喝,断然开口。
“本座最后给你说一次,休要试探本座的底线。你阴癸派的手段本座早已知之甚深,本座既敢放你离去,怎会没有后手?”舔了舔下唇,继而说道。
“索性与你说了便是。倘若在本座与阴后达成合作意向之前,贵派若仍是敢再犯竟陵。本座便先宰了钱独关如何?休要以为,他躲在襄阳城里便能安然自若。”自负的咧了咧嘴,一切恍若尽在掌握中。
“本座要取他的人头,探囊取物耳。”
“看来妖师是把握在心哩,只是。”顿了顿,似是有些迷惑不解的问着。“妖师如此咄咄逼人,却不怕师尊与婠儿心生不满,从而影响了贵我两派的合作吗?”
“唯强者方有话语权。不是本座咄咄逼人,贵派的实力及行事手段,本座早已了然于心。若是本座不能展示些实力,何来公平的合作一说?届时,贵派恐怕尚欲吞了本座哩。”言罢轻身而起,负手背对着婠婠沉默起来。
“既如此,婠儿便将妖师的意思转告给师尊便是。妖师却是何时放婠儿离去呢?”轻抬小手,理了理垂于眼前的如云秀,婠婠平静的开口。
“看来,钱独关在婠儿你的心里尚是不够重要啊。此时此刻,婠儿你的心里尚想着完成阴后的任务哩。”良久,静静的转过身来,就这么望着她。
“妖师何出此言哩?”
“你以为本座是好相欺之人吗?也罢,想来本座不展示些手段,你定当是不到黄河不死心,不见棺材不落泪了。本座便直截了当的告诉你。”言罢略微顿了顿,双目精芒四射。继而说着。
“婠婠你离去之后,若是敢再回来。你再抵竟陵之日,便是钱独关丧命之时。若是不信,你大可试试本座的手段,看看本座是否乃是唬人之辈!”看着婠婠似是仍旧不为所动。当下冷笑连连。
“看来你是完全不将本座的话放在心上了?”
“婠婠你若是一意孤行,惹得本座一时兴起,休怪本座便连林士宏那条狗也给宰了!拔了贵派在南方所有的钉子,本座再将那舍利元精给予邪王,本座倒要看看你们拿什么对抗邪王,又凭什么跟慈航静斋争!”言罢杀机盎然,宛若实质一般,森然的望着婠婠不语。
一直平静无波婠婠,心下终是巨震起来。良久之后,方始幽幽开口。
“妖师果真好手段,婠儿服气了哩。婠儿听从妖师的安排便是。”
拉倒吧,你会服气?你心里正在想如何扒我的皮,抽我的筋呢。秦风心下冷笑着如是想着。面上却是笑眯眯的开口说着。
“难为婠儿你深明大义,那么此事便如此说罢。明日本座便放你离去。”继而转向外,高喝道。“来人,送婠婠小姐下去休憩。”不多时,便进来两个侍婢,替她穿起衣裙之后,便搀扶着婠婠往外行去。出门前,婠婠却是饱含深意的看了秦风一眼。
再度坐下的秦风,闭上双眼,沉默起来。
片刻后,“吱,吱!”数声轻响传来。
一座书架转开,里间走出二人来,正是子鼠与面若死灰的方泽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