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公子,一会你要不要出宫了去?”宦官王振心地问身侧的陈寒道。
“先回住处再吧!”陈寒没好气地回应道。这两个宦官已经让他感觉越来越讨厌,他闲着没事时候想出宫,虽然这两宦官言语中没有什么表示,一副唯唯诺诺,但从他们的表情上来看,还是有不乐意表现出来的,陈寒也知道,他出宫时,这两个宦官中的一个人,必须得在宫门处候着,等他回来,想必每次他们等候的时间都比较长,所以有厌烦情绪产生了,只是不敢发作出来而已。
陈寒这些日子经常出宫,最多只隔一天,昨天他出宫过,今日刚刚为长孙皇后诊查身子回来,他也在犹豫要不要再出宫逛一下,只是今天天上漂着雨,地上也有些湿滑,他还没拿定主意。
不过在听了刚刚王振的问话后,陈寒也打定了主意,一定要出宫去逛逛,反正这么多天来他时常出宫,长孙皇后也没有什么微词,也没有其他人来警告过他什么,连偶尔进宫的孙思邈,也没过什么,让陈寒想出宫的时候都理直气壮。
只是他还要回去先写东西,刚刚为长孙皇后诊查身体的情况要记录下来。这次进宫后,陈寒也把每次为长孙皇后诊查身体的情况记录下来,不只孕情的变化,而且把其他身体情况,特别是呼吸系统的变化非常详细地记录下来,比后世时候孕妇孕期查检还要详细的多的病程记录,以备需要时候查用,刚刚长孙皇后身体情况有了一细的变化,当然不能遗漏的。
听陈寒这样,王振和安冬苦着脸相对看了看,也没什么,依旧陪着陈寒走。
回到所居的屋里,陈寒将这两人赶到外面去,自己动手磨墨,准备书写记录。
就在他刚刚写了一半的时候,却听到外面传来几个人的声音,还有一个熟悉的女子声音。
陈寒听了大喜,忙搁下笔,过去将门打开来。
门开处,陈寒看到了一身冬装打扮的长乐公主,和一身素色秋装打扮的李恪站在外面,王振和安冬两位宦官正头哈腰地向他们行礼问候。
“见过蜀王殿下,见过公主殿下!”陈寒也赶紧上前施礼。
李恪先回了一礼,笑着对陈寒道:“陈公子莫客气,今日我们知道你过去为我母后诊查身体,暂时还没有出宫,因此就前来拜会,想和你聊一些事儿!”
长乐公主也瞅着陈寒笑:“陈公子,你为何老是出宫去,我们几次过来都找不到你的人儿!”
听长乐公主这般,陈寒有些疑惑,眼睛盯着站在门外的宦官王振和安冬看,李恪和长乐公主曾过来找他,为何这两名宦官没有和他过这事。
王振和安冬被吓了一跳,两人马上作礼解释,“蜀王殿下,公主殿下,奴婢都忘记了和陈公子你们俩曾经来找过他!”
李恪似乎也回过神来,怒瞪了两名宦官一眼,正想出声责骂间,却被陈寒阻止了。
“两位殿下,或许是他们曾和在下过,只是在下忘记了,也不要和他们一般见识,请进内话吧!”陈寒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对李恪和长乐公主作礼道。
李恪也没再理两名宦官,顾自走进了陈寒所居的屋内。
“陈公子,你在写什么?”长乐公主看到了陈寒写了一半的病程记录,好奇地走过去看。
“这是今日为皇后娘娘诊查身体的情况记录,”陈寒有讪讪,也走到案边,指着写了一半的记录道,“每次为娘娘诊查身体,我都把情况记录下来,以免事后忘记,从这些记录上也可以总结分析出娘娘孕期身体情况的变化,一般情况下,可以做到对娘娘身体情况的大概了解和掌握,除非有什么突然变化…”
“哦,原来这样!”长乐公主似乎有明白过来,头,表示认同。李恪却拿起陈寒写了一半的笔墨,仔细地读了起来。
陈寒所写,太过于文白,很好懂,李恪也很容易就读懂了,他对内容并不太感兴趣,而是对陈寒所写那一手与时下流行以王体行书模式不尽相同的正楷书法挺是好奇,“陈公子,你这一手字体是师从何家的?挺有力道的,与我们所写的都不尽相同!”
“我也不知道是跟何人学的,反正写着就是这样的字出来了!”陈寒也没过多的解释,只是打着哈哈道。反正其中原因他也解释不清,更是懒得解释。
“陈公子,以前的事你还是没有全部想起来?”长乐公主听了,歪着头问道。
“一些事想起来,一些事怎么都想不起来,不这个了!”陈寒赶紧把话题叉过去,他非常不喜欢人家和他聊这事。
长乐公主看了陈寒几眼,欲言又止,但李恪却把话接过去了,“陈公子,你脑袋受伤,失去了很多记忆,竟然还懂这么多事,还有这般文采,一身武艺不错,若是受伤以前,那不是更加厉害了?”
“蜀王殿下何以在下武艺不错?”陈寒挺是疑惑,他并没有显露什么身手啊!
李恪一脸神秘地道:“当日你在终南山不是把李翼那经常找人比武的妹妹打翻了!”
陈寒很是惊讶,这李恪竟然都知道这事,当下连忙问道:“殿下是如何知道这事的?”
“当然是业诩兄和我的,你们前两日不是在一块喝酒吗?!”李恪一脸的神秘,“听你都把李栎那母老虎制服了,真的佩服你,这个母…这个李栎,可是没几个人能将她制服的!”
一提起这个暴女,陈寒挺是头疼,他看到长乐公主那探询的眼神,更加的不自在,又忙话题转了过去,“殿下,在下只是和李姑娘有误会,起了争斗,并没什么,更不敢什么制服他,在下只会一些三脚猫的功夫,无论如何都不敢武艺高强…”
“陈公子为何总是这般谦虚呢?”李恪捧起刚刚王振捧上来的茶,呷了一口道:“今日本王和五妹过来,当是有不少的事想向你请教,你不会不愿意教我们吧?”
“殿下有什么吩咐请尽管,但指教可是万万不敢!”看来头疼的问题来了,陈寒不知道李恪想向他问询什么事儿,有求救一般地看着长乐公主。
长乐公主抿嘴一笑,那眼神陈寒一下子明白过来,让他不要担心。
“陈公子,你所行之事为何与其他人不尽相同呢?”李恪开始问询。
“殿下所指何事?”
李恪指着桌上的病程记录道:“就比如你所写的这个记录,本王在其他太医那里都是没有看到过的,还有你诊病的方式,你诊病的用具,都是闻所未闻,连孙道长这样医术高明的人,都对你很是敬佩,本王很是好奇,像如何学会这些手段的?还有,你所作的诗,如此清新有韵味,与如今流行的诗作风格完全不同,你又是如何做出来的?”
面对李恪这一连串的疑问,陈寒并没有一一解释,而是很笼统地道:“陛下,很简单,那就是从一些细微之处观察情况,然后再动脑子想出一些新鲜事务来,就如诊病用的这听诊器…”陈寒取了听诊器,放在案上,指着听诊器道:“殿下,在下在偶然间发现一些圆形的管状物件能很好的将声音传递出去,在很远的地方都可以听到,也就琢磨着可以相似的东西,将人体内的呼吸心跳声音引出来,方便听诊,这样能更好地用于诊病,就发明了这东西,还有…在下平日间喜欢到处走走,看看风景,看到一些美好景色也随口赋几句诗文,当日在灞河边,看到满目的绿柳,就随口吟出了那首《咏柳》,随感而发,呵呵,若不是遇到房公子和房姑娘,当时就记下来,不定很快就忘记了!心随景动,从处着手,发明东西和作诗其实差不多的道理…”
“的挺在理,那今日你能作一诗让我们听听吗?”长乐公主抢着道。
陈寒微微地摇摇头,“今日闷在房间里,无景可看,也就没有了灵感,想不出好诗来,即使勉强作出来,也定是拙作…”其实陈寒只是暂时没有想到适合现在这样场景的诗,也懒得去想,只能这样找托辞。
“那陈公子是不是,到外面看看风景,就可以有好诗出来了?”长乐公主有兴奋地道。
“至少有这种可能!”陈寒对着长乐公主露出一个玩味的笑容。
长乐公主一副很渴盼的神色,“那过两天,我们一道出宫去外面玩玩,”又对李恪道,“三哥,你好不好?你偷偷带我去就行了,和陈公子一道,我想听陈公子作一首好诗出来!”
李恪眼珠子转了两转,也头答应,“那好吧,过几日,我们找个机会,偷偷去宫去,到城南沣河边那片树林里去转转,那里风景很好的!只是不能让父皇和母后知道…”
长乐公主很用力地头,“三哥,我不会和人的!陈公子,到时你一定要去的哟…”
看着这对没有问询他意思的兄妹就这样决定了,陈寒只得头同意:“两位殿下吩咐,岂敢不从!”其实他是非常愿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