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躲到车外试图让自己自然降火了,谁知道她又来招他?
鹿一白睨了他一眼,周怀幸顿时又改了口:“我的错,对不起。”
他道歉道的飞快,熟练的很。
不等鹿一白说话,又在她耳边轻声笑:“糖很甜,谢谢。”
早知她说的吃糖是这么吃,周怀幸一定收回最开始那句话。
那块薄荷糖被他含在嘴里,再想起刚才那个让人脸红心跳的吻,鹿一白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时候不早,我要回去了。”
终于想起来脸皮的鹿一白,这会儿觉得自己的脸都要着了。
说来也奇怪,明明什么都做过的人,却会因为一个吻而脸红心跳。
鹿一白要走,周怀幸有些依依不舍,将人在怀里抱了一会儿,才说:“我送你。”
说是送,其实只是送到大门口。
鹿一白刷了人脸识别,叮嘱周怀幸:“现在可以让你司机来接了吧?”
周怀幸见了人,心满意足的很,点了点头,当着鹿一白的面儿,发了信息。
司机回复的很快,鹿一白看着他手机上的信息,这才转身进了小区。
周怀幸站在门口,看着鹿一白窈窕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又在风里吹了一会儿。
直到鹿一白给他发了消息:“我到了。”
他应了一声好,这才回到了车上。
车上还残留着女人的味道,清清澹澹的香味儿,彷佛空气里都带着点缠绵。
周怀幸闭上眼靠着,越发觉得今夜像是一场美梦。
可这不是梦。
他终于在失去了之后,再次拥有了他的玫瑰。
……
司机来的很快,将人送到了家,周怀幸第一件事就是给鹿一白发信息。
“我到家了。”
男人消息提醒的时候,鹿一白已经昏昏欲睡。
她眯着眼把手机摸了过来,看到他的消息,忍不住弯唇:“那你早点休息呀。”
才发过去,周怀幸又发来了一条。
是一张图片。
客厅只开了落地灯,暖色调的很温柔,墙角放着一盆腊梅,在灯光的映耀下,细小的花包舒展开,连红色都显得柔软。
“两天没回来,意外发现花开了。”
鹿一白看着图片,忍不住笑问他:“周先生什么时候这么有闲情逸致了?”
他以前可是最嫌弃麻烦的。
周怀幸觉得打字不方便,索性给她开了视频。
鹿一白迟疑了一下,才点了接通。
她躺在床上,只开了一盏床头灯,半张脸埋在枕头里,看着镜头,问他:“怎么突然打视频?”
周怀幸说:“想让你看看梅花。”
他把镜头推进,鹿一白倒是看清楚了梅花。
墙角的梅花,枝干稀疏苍劲,梅花次第绽开,却又带着清雅的美。
鹿一白看着视频里的花,听周怀幸慢慢的讲:“倒也不是闲情逸致,当时一时冲动。”
当时路过花店,看到那一盆梅花的时候,突然想起鹿一白喜欢。
脑子一热便买了回来,回来却又对着花犯了愁。
怎么养护成了大麻烦,他不喜欢假手于人,索性自己研究。
好在,结果还不错。
“现在倒是觉得,多亏了一时冲动。”
不然怎么能看到花开?
鹿一白看着镜头里的花,听着周怀幸柔和的声音,唇边笑意越发多了。
“很漂亮。”
花绽开的时候最美好,可这美好是需要付出心力的。
如爱情一般。
她才想着,就听周怀幸又说:“花是香的,不过要凑近了才能闻到。”
他说到这儿,带着点试探,问鹿一白:“什么时候有时间,过来赏花?”
一盆梅花而已,哪儿用的上赏这个字。
况且,分明是醉翁之意。
鹿一白瞬间懂了他的意思,却不肯正面回应他:“我后天要进组了。”
她倒也不是完全拒绝,后天进组是早就定下来的事情,她受伤已经耽误了剧组的进度,这会儿恢复的差不多,就订了票,准备赶紧过去。
周怀幸知道她的敬业,对她的婉拒也不大意外,只说:“需要我送你么?”
鹿一白说不用:“岚姐和小姚跟我一起过去呢。”
周怀幸便不再强求,这会儿已经凌晨一点多,他不舍得挂断手机,可看着镜头里的人眼都在眯着,又改了口。
“睡吧。”
鹿一白眯眼点头:“你也早点休息。”
周怀幸说好,又补了一句:“今夜有花香,我会睡的好。”
他话里有话,晚上鹿一白用的沐浴露也是花香味儿的,周怀幸抱过了她,身上沾染了那个味道。
轻轻浅浅的,需要很留心才可以闻到。
鹿一白听出了他的潜台词,将自己往被子里藏了点,才说:“那,愿你今夜有好梦。”
周怀幸却摇了摇头:“不会的,梦不会比现实更好了。”
他今夜已经拥抱了最美好的事物,梦境也不会比这个更美好。
鹿一白的脸颊便有点红。
大概是室内的暖气太热,她脸上云霞升腾,带着点嗔怪问他:“周先生是不是去了什么培训班,学习了说话之道?”
这人,之前明明一张嘴就能气死人,怎么现在突然变得这么会说情话了?
撩的她脸红心跳的。
周怀幸面色正经:“都是肺腑之言。”
他笑着问:“鹿小姐难道不准人说心里话的?”
最怕直男开窍,至少鹿一白觉得心跳都快了。
“哪儿能呢。”
她打了个哈欠,觉得要这么暧昧下去,今夜恐怕不能入眠,索性先一步的阻断他散发魅力。
“我要睡了,周先生晚安。”
见她倦怠的模样,周怀幸也不多言,轻声说:“晚安。”
挂了电话,他又看了看墙角的梅花,这才转身回了卧室。
只是目光落在床头柜上的时候,却是顿了顿。
床头柜上放了几本书,上面明晃晃的写着——
《回话的艺术:教你如何高情商沟通》
《为人三会:别输在不会表达上》
《特别会说话的人,都这样说话》
周怀幸轻咳一声,有些庆幸刚才打视频的时候,没有进卧室。
他面不改色的走过去,掩饰似的将书通通丢进了抽屉里。
末了,又拧上了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