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钱莹莹和林宝珠八卦的眼神太强烈,那哑巴姑娘到有些不好意思。
扯了扯骆少恭,走到林宝珠面前,用手比划了比划。
“妙彤说,让我替她谢谢你们。”话虽是对她们两个说,但骆少恭的眼神根本就没从人家姑娘身上移开过。
那痴汉样,钱莹莹和林宝珠都没眼看。
“你这手受伤了,还是去包扎一下吧。”钱莹莹提议道。
骆少恭本想拒绝,但那位叫妙彤的姑娘十分感激的点头应承下来。
百草堂本就离云隆阁只有十几米远,几人步行就来到了药铺。
坐堂大夫给骆少恭包扎完后,骆少恭拉住妙彤的手,放到脉枕上,“她最近一段时间有些咳嗽,吃了一些汤药,却总也没有效果,劳烦您给看看。”
林宝珠想起骆少恭那日提着几副药,恍然大悟,原来是给人家姑娘的。
没想到,那大夫把脉许久,皱起了眉头,“姑娘可是碰过剧毒?”
骆少恭脸色一遍,“是鹤顶红!”
那大夫叹息一声,“服用鹤顶红还能活下来,老夫还是第一次见。姑娘最近不止咳嗽,可是还有胸闷气短,偶尔还腹疼?”
妙彤姑娘点点头。
林宝珠看那大夫脸色,有种不祥的预感:“姑娘性命虽暂时保住,但五脏六腑都已吸收了这毒物,后续还有可能会出现咳血现象。”
骆少恭双手都在发抖,“您所说这话是何意?”
那大夫看这病人是两位东家陪着前来,想必是东家的朋友,话不好说太直白。
那妙彤姑娘抬眼看着林宝珠,目光中满是祈求,点了点头。
林宝珠明白了妙彤的意思,便开口道:“高大夫,您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高大夫看着如此年轻的姑娘,也于心不忍,叹了一口气:“姑娘还有多则一年,短则三个月,越往后,身体的器官会渐渐衰竭,五感尽失。”
骆少恭踉跄后退几步,低喃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到是那妙彤姑娘,十分淡定。面上无悲无喜,拍拍骆少恭的手,试图安抚他的情绪。
林宝珠和钱莹莹听到这个结果,也十分诧异。一个如此年轻的女子,怎会接触到剧毒鹤顶红。
看他们的反应,不像妙彤姑娘主动寻死,莫非是有人下的毒。
“骆少恭,我家还有一位大夫,名叫醉三秋,他医术十分高超,不知你是否愿意,带着妙彤姑娘再去寻他问诊?”
不管用没有用,总不能眼睁睁看着这样一个鲜活的生命逝去,更何况,这个姑娘在洛少恭心里分量不小。
没想到,那妙彤姑娘笑着摇了摇头,她知道鹤顶红是有多么可怕,当初她毒发时,肚子像有一把钝刀在乱搅,疼得她感觉肠子似要被人拉了出来。
那群人就只有她活了下来,她多活那么久,也该知足了。
更何况,还让她遇见了那么好的公子,她这一辈子没有遗憾了。
骆少恭看见她摇头拒绝,脸色发青。不由分说,一把抱起妙彤姑娘,对林宝珠说:“麻烦夫人在前面带路。”
到了候府,若不是看到有林宝珠在,骆少恭一脸煞意,都要被贺叔以为是来打家劫舍的贼人。
“贺叔,三秋先生呢?”林宝珠见院内并没有醉三秋的身影。
“三秋先生刚从酒馆回来,现在正在自己的卧房休息。”
说是休息,实际上就是喝的醉醺醺的,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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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宝珠有些担忧,毕竟醉三秋喝醉后,可是谁都叫不醒。
她看着满脸焦急的洛少恭,不知如何开口。
到是妙彤姑娘觉察了出来,不知和骆少恭怎么比划的,骆少恭情绪迅速平静下来,还表示可以等醉三秋醒来。
林宝珠舒了一口气,看见妙彤如此通情达理,对她更有了好感。
她也在内心祈祷,如此好的一个姑娘,希望上天能多给她几分怜悯和仁慈。
因为中午在云隆阁的意外,几人到现在还没吃饭。林宝珠吩咐厨房做了几个菜后,几人便随意吃了点。
但都惦记妙彤姑娘的事,一顿饭下来,气氛皆很沉重,连林宝珠都只用了半碗饭。
吃完饭后,骆少恭静不下心来,烦躁的在客厅走来走去。
走了一会,他实在等不了,干脆跑到醉三秋卧房,守在他旁边,两眼紧紧粘在他身上,等着他醒来。
钱莹莹和林宝珠也在宽慰妙彤,但这个姑娘虽然口不能言,但心性很豁达,丝毫看不出对死亡的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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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不得一向不着调的骆少恭,如此挂念一个人。这样积极乐观的姑娘,让人没发不喜欢。
醉三秋迷迷糊糊睁开眼,便对上了一双漆黑的瞳仁,吓得他从床铺上滚了下来。
他人还趴在地上,那突然冒出来的青年“咚”地一声跪了下来。
搞清楚事情原委的醉三秋,头发还未来得及整理,乱糟糟的跟着洛少恭来到前厅。
在醉三秋给妙彤把脉期间,钱莹莹手心都出了汗,林宝珠因为揪心,肚子里的小崽子也跟着上下乱动。
醉三秋用银针刺破妙彤手指,往空碗里滴了几滴血,放到鼻间嗅了嗅。
他两眼放光,“你这丫头的血可是真奇特,自带毒性。怪不得喝了鹤顶红还能活下来。你这是以毒攻毒,毒自破。”
骆少恭两眼充满希冀,“老先生,妙彤可是有救?”
“别人不能,但到我老头这可以。但是我需每隔三日,取姑娘十几滴血,这解药,需要你的血做药引。”
骆少恭撩开衣袍,再次跪了下来,“小子在此谢过老先生救命之恩。”
妙彤也眼含热泪,跟着跪了下来。
醉三秋赶紧把两人扶起来,“你们两人不要高兴太早,这位姑娘嗓子已被毒哑,耽搁时日太久,只怕不能恢复。”
说完这句后,又犹豫片刻,“即便恢复后,她的身子也比常人弱些,在子嗣上怕是有碍。”
林宝珠和钱莹莹互相对视一眼,都有些不知如何劝慰。
而妙彤听到这句话,有些怔愣,随即又恢复了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