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胖子砍过来的大刀,高翔丝毫没有畏惧之色。他正准备侧身避其锋芒。教名奇右手飞出一支袖箭,直接击中胖子的腕部。
胖子疼得不由地将大刀扔在地上。他握着受伤的右手,大喊道:“弟兄们。杀了他们。把他们都给我剁成肉泥。”
身边这些人见领头的被对方打伤了。一拥而上,就要动手。
褚三和教名奇上前护住高翔的两边,掏出随身的大刀,与对方打了起来。高翔命二人切不可伤人性命,全部留下活口。
几个回合过后,这帮劫匪都被褚三和教名奇二人打伤在地。
褚三将那个胖子提溜到高翔面前,扔在了地上。
高翔笑着问道:“现在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了吧。你们在此地劫道有多长时间了?”
胖子哭着说道:“这位爷。小的名叫王伦。长垣人士。因为旱灾,庄稼颗粒无收,实在是活不下去了。没办法,我们几个就出来抢劫,贴补家用。听说河南到京城修了一条水泥路。来往的都是有钱人。于是我们就来到这里拦路抢劫。”
高翔听了十分奇怪,说道:“朝廷不是已经下发赈灾款,并且已经逐户发放了粮食,初期是麸糠,后期是土豆、大米等。应该能够保证你们生活呀。”
王伦说道:“朝廷确实下发了赈灾款,可是全被各级官员层层盘剥,最后到村子里的就所剩无几了。分到每户的粮食根本不够生活的。”
褚三上前解释道:“少爷。这个长垣县归大名府管辖。隶属京师,并不在河南范围。”
高翔听了,大怒道:“这帮贪官污吏。竟然敢贪污赈灾粮款。真是罪大恶极。我定当饶不了他们。”
说完,高翔命褚三拿了一些宝钞送给王伦等人。教名奇趁机将高翔的身份告之诸位。
王伦带领大家向高翔磕头致谢。高翔让他们起来,说道:“你们暂且回去。我回京后向朝廷如实禀报大名府克扣百姓赈灾款的情况,定当还你们一个公道。”
王伦等人千恩万谢后,就走了。
高翔看着他们离去的身影,对褚三和教名奇说道:“官员都被称为父母官。既是百姓对你的一种爱戴,也是对你的一种期望。他们希望官员能够像父母爱护孩子一样爱护他们。可是这帮枉读圣人书的家伙,为了一己私利,简直就是草菅人命。”
教名奇说道:“伯爷将官员俸禄提高了。可是他们仍然进行贪腐,其心可诛。咱们虽然将河南官场进行了净化,可是其他地区就不容乐观了。”
褚三十分不解,说道:“少爷。曾经听您说过,河南官场贪腐追查,竟然牵连到京城官员,京城官员又牵连到全国各地。那大名府怎么仍然有这种情况呢。按理说,应该也被查出来才是呀。”
高翔苦笑道:“这说明,贪腐的官员过多。锦衣卫严查,也是有漏网之鱼呀。光靠锦衣卫、以及一些正直的官员抓这件事情,绝非是长久之计。河南官场暂时来看,被捋顺的很好。谁敢保证今后不会出现反弹。太祖皇帝抓贪腐那是毫不留情。贪腐六十两,就被砍头。力度不可谓不大。但是,后期经过几个皇帝之后,贪腐愈演愈烈。治理贪腐,难呀。”
教名奇出身军队,他对军队的贪腐十分了解,他说道:“伯爷说得很对。不仅文官贪腐。就是各卫所的将领也都是剥削、压榨士兵。由于军户是世代相传的。一些军户不堪重负,被逼得只好逃跑。只有一些老弱病残无法离开,只好选择留下,导致卫所空编严重,战斗力直线下降。”
高翔面色沉重地说道:“我在江南地区就听说卫所糜烂。九边等地相对来说,好一些。毕竟他们负责防御蒙古。无论是朝廷还是将领都不敢大意。正是由于他们的问题很多,我才在推行两项制度时,建议皇上暂不在卫所推行。”
几个人说了一会儿话,休息了一阵子后,高勇的率领着十余骑追了上来。
高勇气喘吁吁地说道:“这个蒸汽机车实在是太快了。开始还能一同前行,可是越往后,马匹体力下降严重,可是蒸汽机车却越跑越快。果然是个好东西。少爷,你路上没遇到危险吧。”
高翔等人听了哈哈大笑,褚三将路遇劫匪的情况告诉了高勇。高勇一听,就要带人追那帮劫匪,严惩他们。
高翔制止住了高勇,说道:“这些也都是被逼的农民。责任不在他们。咱们还是赶紧赶路吧。”
为了高翔的安全,此次蒸汽机车的速度放慢了下来。
在高勇率领贴身侍卫的保护下,高翔等人顺利赶回京城。
由于开封府至京城水泥路的开通,极大地方便了京城与河南的贸易往来。河南的各种资源、物品得以运送至京城。
北京汇集的南北货物,也可是运至河南进行贩卖。真正做到互通有无,使双方的官府、商家、百姓都能从中受益。
高翔刚回到伯府。就得到消息,大同发生兵变。士兵聚众、串联,大同府巡抚李锦鉴、总兵张民被杀。万历皇帝已召集内阁、相关各部、五军都督府等人员进行开会,商议对策。
这已经不是大同第一次兵变了。
嘉靖年间,大同府巡抚张文锦在大同实行非常严厉的政策,导致军队、百姓怨声载道。为了抵御蒙古兵的骚扰。张文锦在塞外筑了水口等五个堡,并且准备派遣士兵进行驻守。士兵都不想去。在几番催促之下,士兵被逼无奈,杀了参将贾鉴,起兵叛乱,后期又杀死张文锦,占领大同城。朝廷派遣蔡天佑、桂勇等人成功平叛。
九年后,原山阴总兵朱振,组织士兵在大同发动兵变。攻打总兵府,总兵李道自杀。朝廷再次派兵进行围剿、诱杀朱振等人。平息了叛乱。
此次再次发生兵变。虽然高翔并不知晓具体原因,但是他能感觉到,一而再,再而三地发生兵变,说明这还是有其根本原因的。如果仅仅靠镇压来解决问题,只能是暂时性解决问题。并没有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发生三次兵变,就已经说明根本问题没有解决。它就像是一颗定时炸弹一样,放在大同,随时可能保证。
朝廷对于此事的解决,属于典型的以暴制暴,没有思考其深层次问题。兵变的根源如果不解决掉的话,兵变还会发生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