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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三章 赈灾中的贪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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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翔义正言辞的话语,震惊了在场的万历皇帝和内阁的三位大臣。

万历皇帝勉励道:“博陵呀。你的这份为国为民之心。朕深表敬佩。那你就放心大胆地去干吧。朝廷之中,谁要是仍然攻击你。我定然不饶他。河南的灾情也好了很多,你的功劳甚大。如果朝廷人人都像你这样。那我大明将会越来越强大。我也不用这么累了。”

沈一贯、朱赓、沈鲤都面露羞愧之色。

事情已经商议完毕。四人就告辞了。

待四人走后,陈矩从后边出来了。

万历皇帝问道:“我让你为高翔挑选妻子一事,可有眉目?”

陈矩拱手说道:“奴婢正在命人进行挑选,眼下有几个条件都很适合祥云伯。”

万历皇帝点了点头,说道:“这个高翔。现在看来,确实是一个忠君爱国的人呀。刚才你也听到了,他竟然要自己掏钱为国家修路。要不是亲耳听到,我还真不敢相信。”

陈矩质疑道:“皇上。祥云伯此举,会不会是为了收买人心呀?”

万历皇帝摆了摆手,说道:“这不可能。这么多钱,拿来贿赂官员,那得贿赂多少官员呀。给百姓送礼收买人心,那得送多少百姓呀。这两条道都比修路收买人心快,而且有效。”

陈矩说道:“既然祥云伯如此忠君爱国,那沈一贯一派一而再,再而三地攻击祥云伯。奴婢认为,是不是有些不妥呀。”

万历皇帝点了点头,说道:“当初沈一贯等人力推常洛当太子。高翔建议我以退为进。暂时答应他们的请求,然后再慢慢收拾他们。现在看来,这条计策还是十分有效的。朝臣们已经不闹了。但是沈一贯的威望却提高了很多。这也是为什么他敢肆无忌惮地攻击高翔。”

陈矩一听,就建议道:“皇上。沈一贯因拥戴太子有功。威望上升,人也较以前跋扈了许多。每日府门前门庭若市,拜访的人很多。臣担心,如果让他这么嚣张下去,会影响朝局呀。”

万历皇帝不屑地说道:“内阁中,朱赓是个老实人。干活十分踏实,绝对是个好官。沈鲤与沈一贯不对付,可以起到制约他的作用。沈一贯只是表面上看着非常强大,如果他继续这么走下去,等待他的就是被弹劾、罢官。目前还在掌控之中。接下来,你要多注意沈一贯这派的动向,收集他们的信息,以备不时之需。”

陈矩领命而去。

高翔是随着赈灾物资运输队一同赶往的河南开封府,沿途他又实地勘察了路况,命人绘制了水泥路走向地图,为下一步修路提供基础。

到达开封府后,邵明辉、张龙等人一反常态,十分热情地欢迎高翔再次莅临河南指导赈灾工作。

他们之所以这么做,是应为高翔回到京城后,不仅没有收到惩罚,相反还受到了表扬。并且圣旨已经到了河南,其中,还专门强调了朱大海的错误,责令河南各级官员引以为戒。当然,朱大海被罢官也是在预料之中。

面对邵明辉等人的热情接待,高翔坦然受之。官场就是这样。

当你成为皇上身边的红人、首辅的得意门生、尚书的得力助手等情况时,会有很多的人夸赞你、吹捧你,时间已久,连你自己都觉得自己非常了不起,进而开始骄傲、跋扈,认为自己可以为所欲为。权力欲迅速膨胀。

当皇上换人、首辅致仕、尚书乞骸骨后,由于后台已经换了,正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这些人就会对你变得冷淡,转向新皇帝身边的红人、新首辅的得意门生、新尚书的得力助手身边去了。

如果你出现犯错、下大狱、被罢官等情况,这帮墙头草就会纷纷上书弹劾,恨不得一脚踩死你。

如果高翔此次前来河南,是戴罪立功之身的话,他们就不会这么热情了。现实就是这么残酷。

送走邵明辉等人后,高翔将教名奇叫了过来,问道:“我让你调查河南各地是否有朱大海这样的,截留赈灾物资的情况。你调查的怎么样了?”

高翔之所以安排教名奇做这件事情,是因为他是高翔新召到身边的人。河南官场对他还不熟悉。像褚三、高勇、丁尧等人,在高翔来河南的路上,就已经被河南各级官员研究透了。

教名奇回道:“禀伯爷。经过秘密调查,各府都有不同程度的截留赈灾物资的情况,但是像朱大海这样将土豆全部截留的,除了杞县,还有五个县这么做的。”

高翔叹了口气说道:“古往今来。有些官员在赈灾时,趁机贪污朝廷的赈灾款,置灾民的性命于不顾。这些读圣贤书的家伙,在现实面前,变成了龌龊小人。当面一套,背后一套。令人气愤,也令人感慨呀。”

教名奇非常疑惑地问道:“伯爷。我虽然没有读过几天书。但是孔子、孟子的学说我还是知道的。读书人读得这些书籍,里面说得都是非常有道理的。为什么他们为官之后,就变了呢?”

高翔分析道:“简单来说,就是他们的欲望在作怪。为官之后,会受到各种诱惑,一次两次还能顶住。时间一长,心里难免会发生扭曲,欲望就压制不住。在他们的内心深处的贪念就会被释放出来。违反法律、背离道德,以后就会越走越远。”

教名奇请教道:“从他们截留赈灾物资这件事看,几乎所有的官员都有贪污行径。难道就没有办法根治吗?”

高翔说道:“古往今来,贪腐之人多如牛毛。清正廉洁者,凤毛麟角。但这也不是不可根治的。需要做很多工作。我向朝廷建议提高官员的俸禄,这只是第一步。

因为,自太祖皇帝起制定的官员俸禄,确实太低了。这也是引起贪腐的一个关键因素。现在将官员俸禄提高后,这个因素就消除了。贪腐官员也少了一个借口。下一步,还需采取多项措施,才能逐步完善相关制度,逐步消除贪腐。这可是任重道远呀。”

教名奇听了之后,有些似懂非懂。他没有继续追问,而是话锋一转,问道:“伯爷。这些截留赈灾物资的官员如何处理?”

高翔说道:“这确实是个难题。如果全部处理的话,河南官场将会瘫痪;如果不处理他们,只能是对他们的放纵,使其今后更加肆无忌惮的贪腐。这件事容我想一想吧。”

在现实面前,某些案件,特别是涉及众多官员的案件,秉公执法有时也很困难。(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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