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日上中天,水影月才终于在贺兰的魔爪之下从床上逃脱,三两下洗漱完毕之后便匆匆往方染衣的房间跑去。
“娘子,要用午饭了你还要往何处去?”贺兰单手揽住水影月的腰,笑问道。
“额……这个那个,我去叫方染衣该用午饭了,这家伙怎么大中午了还不起床呢?”水影月临时想了一个借口,趁贺兰还没反应过来连忙双手推开,急急忙忙往方染衣的房间跑去了。
贺兰在后面却也不再阻拦,只是无奈地摇了摇头,转身开始向仆从交代午饭的菜谱,毕竟现在他已经成为了水影月的人,名副其实的夫妻,可不像方染衣只不过是个工具人罢了。
另一厢,水影月熟门熟路地来到方染衣的厢房门口,只见房门四开,从里往外飘出阵阵药香,似乎是方染衣又在熬制什么药物了。
“方染衣,看不出来你还挺务正业的嘛!”水影月落落大方地走进了屋内,便瞧见方染衣在案几前摆满了药材,水影月瞥了几眼就没兴趣了,她完全没见过也叫不出名字的药材。
索性摆了摆头,又将视线停留在一旁摆了三四排的小火炉上面,每个火炉上面都放上了药壶,上面盖着白色的帕子,药壶的壶嘴都冒着白烟。
方才水影月在外面问道的药香味就是由着这白烟飘来的,略数了一数,整整二十只药壶。
“戴上。”方染衣不知从何处拿出白色面纱,走上前来递给水影月,一双眼冷静异常,“如果你不想被毒死的话。”
“有毒?”水影月瞳孔一震,连忙接过方染衣地上前来的面纱,利索地戴上了,又暗暗向系统追问——这些药有毒你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
告知:宿主并未开启探知技能。
水影月气得头顶冒烟,所以说这事情还怪她了是吧?说好的系统一切都是为了宿主的安全着想,到头来她都深陷毒雾了还搁这儿装哑巴呢?平时和她斗嘴的时候怎么不见得有这么安静啊?
水影月发誓,总有一天要将这鸡肋的系统按在手里爆锤。
“妻主大人可有何要事?”方染衣将话题提到重点上来,转身仍然在案几前陪着药方,身后硕大的药柜也不知何时置办好的。
“咦?这药柜看上去倒是厉害,你是何时置办的?”水影月觉得一来就开口让方染衣做避孕药有些不合理,想着还是要寒暄一阵,心里细细斟酌言辞。
“不是我置办的,是夫郎大人替我置办好的。”方染衣面色不改的说道,“他说我既然是作为医者留在妻主大人的身边,那就不能整日待在屋里没事做,所以就把这药柜给我办了来,让我好好待在此处研究药理医术。”
“贺兰他……倒是想得周到。”水影月满眼错愕,她万万没想到,看起来贺兰那么讨厌方染衣的存在,平日里什么事都故意敷衍方染衣的存在,实际上却悄悄地替方染衣置办了如此完美的药柜。
“不愧是夫郎大人,这药柜里的药材应有尽有,甚至时不时还会受到夫郎大人从外头淘来的珍贵药材。”方染衣说到这里是苦笑了一番,“千年人参、万年雪莲这些都不在话下,有的奇异药材甚至连我都不曾亲眼见过,不愧是妻主大人选中的人,我等果然是无法企及。”
“方染衣你这话说得怎么酸溜溜的?”水影月眯眼一笑,促狭地看着方染衣,手指着说道,“啊我知道了,你该不不会是吃醋了吧?”
“……我为何要吃醋,我不喜欢吃酸的。”方染衣放置药材的手微微一顿,但很快恢复了平静,抬眸望着水影月道,“所以妻主大人寻我所为何事,不如早早说了,不必与我无事寒暄。”
水影月一怔,好家伙她这是被下逐客令了?
“咳咳,就是我想请你研究一种药。”水影月干咳了两声,心虚地眨了眨眼。
“噢?什么药?”说道药的事情,方染衣明显来了兴致。
水影月捂嘴哑声道:“避孕药。”
“嗯?”方染衣狐疑,眯眼瞧着水影月,仿佛在听什么荒谬的事情,再三确认道,“妻主大人所说的避孕药可是防止女子怀孕的药?”
“对对对,你可会做?”水影月连忙点头,满怀期待,“这个难吗?啊先说好,最好是那种吃了见效快而且没什么副作用的,姑且就叫做紧急避孕药吧!”
“而且还是短期见效的?”方染衣恍然大悟,连忙起身去将房门关上,这才对水影月说道,“妻主大人难道是对夫郎大人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吗?”
“啊?没有啊,贺兰很好!”水影月蹙眉,被方染衣的反应搞得有些摸不清头脑,“所以你到底会不会啊?”
“既然如此,那妻主大人为何要以这样的方式来逼得休了夫郎大人呢?”方染衣满脸疑惑,虽然把贺兰休了也一直是他所期盼的事情,但如今离开了贺兰的主持,恐怕这个家就此就会散了。而且有一说一,贺兰这个人还是挺不错的。
“方染衣,你在说些什么胡话啊?”水影月当场傻住了,觉得在和方染衣鸡同鸭讲、对牛弹琴,索性摆了摆手无奈道,“你若是会就说会,不会就罢了,我也不会强迫你啊?”
“无子可是七出的第一条,夫郎大人倘若一直未曾让妻主大人您怀玉身孕,那么便会遭到官府的强制休掉!”方染衣说完这话才想起来水影月从前的事情一概记不清了,语气也稍微缓和了些,又不想为了贺兰说好话,别别扭扭道,“咳咳,虽然我也看不惯夫郎大人霸道的管家手段,但妻主大人属实不该以这样的方式休了夫郎大人。”
而此时的水影月已经惊得险些下巴脱臼了,她怎么可能知道鸣凰国来七出之罪都还有啊?而且还是官府强制休夫,这官府是不是管得太宽了些啊?
他日若是水影月做了女皇,一定要将这什么七出之罪给废掉,朝廷怎么能伸手光这样宽,浪费人源和开销,吃力还不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