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晗生撒谎了,他其实今晚并不是要回缥缈国去,只不过因为一直没有找到人所以打算暂且躲在暗处,等待那个人自己出现。
但莫晗生万万不曾想到的是,他原本只想跟水影月好好道别,却遭到了不明势力的搅和——没错,就是今晚烟花节上的骚动,如此明显的针对,很难不去猜测这是人为策划而不是巧合。
试问怎么会有这样巧合的事情,那小偷片偏生就撞了水影月,骚动的中心自然而然的发生在水影月的身边。倘若不是水影月一路上都十分警惕,恐怕今晚就连他也得不到好处。
日薄东山,莫晗生总算是来到了鸣凰国主城的边缘,此处女皇的耳目甚少,或者说,已经被他的下属们处理得差不多了。鲜少剩下的几个,都是些不顶用的眼线,毕竟不能惊动女皇,多少还是要留些眼线,打草不能惊蛇。
“大人,您回来了。”一身披黑色风衣的男人从巷道里走出,悄无声息,显然是已经做惯了暗地里的事情。
“嗯,最近可有任何异动?”莫晗生翻身下马,将缰绳递给黑衣男子,随口问道,四下环视,确认四周并无跟随者。
“回大人,我等按照您的嘱咐,兵马未动,一切听大人安排,此处也并没有任何事件发生。”黑衣男子回答。
“嗯,从今日起你们可以着手安排一部分人往主城去了。”莫晗生垂下眼睑,语气沉稳,“恐怕我的行径已经引起某些势力的注意力了,你们去查一查今晚……”略一顿,莫晗生看了看天边微光,改口道,“昨晚烟花节上发生的骚动,究竟是何人安排指使。”
“是,大人。”黑衣男子领命,翻身上马往主城而去。
莫晗生抬眸望着蓬勃而出的天边红日,意味深长地叹息道:“影月姑娘,真希望你不是我要找的故人。”
时间稍稍回溯到众人都离开醉红楼,只剩下水怜儿一人时,夏夜阴凉,微风拂过,便立刻有数名黑衣人闪现在水怜儿的身旁,纷纷单膝跪下。
“二殿下,可否要追上?”为首的黑衣人低头问道,显然是指刚走不久的水影月一行人。
“不必。”水怜儿瞬间收敛了嬉笑的脸色,阴翳地双眼却将视线转向了莫晗生离去的放下,遥手一指,“派人跟上莫晗生,切记不要被他发现了,远远跟着便是,随时将情报通报与我。”
“遵命,二殿下。”为首的黑衣人随手点了两个黑衣人的人头,并没有多言,便只见那两个黑衣人猛地一跃而起跳上了屋檐,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另外,今晚烟花节骚动一事,可是你们的手笔?”水怜儿沉眉,冷冷逼问道,其实面前这些黑衣人都是水怜儿豢养的男宠,为了争宠经常妄自揣测她的心思并擅自动手,以前也总是发生过不少的事情。
虽然水怜儿严惩以待,但同时也不想失去拥有如此行动力和高效率的人,便没有赐死,想不到最近反倒是越来越把自己当回事了。
“不敢!”黑衣人纷纷五体投地,为首的黑衣人显然是地位最高,态度诚恳,“我们一直暗中保护二殿下,没有二殿下的命令绝不会擅自动手,哪怕是方才发生骚动,没有二殿下的命令,我们也绝不敢出手。”
语毕,水怜儿便想起来之前在人群中发生骚动时,是水影月眼疾手快将水怜儿抱着从人群中飞跃而过。
真不愧是姐姐,英姿飒爽,深得她心!
“哼,有我姐姐在,哪里还轮得到你们出手?”水怜儿双手抱臂,嫌弃地盯着跪倒在地上的黑衣人,吩咐道,“罢了,三日内,今晚的事情必须给我一个答案。”
“遵命,二殿下。”为首的黑衣人领命。
“行了,我先回宫了。”水怜儿摆摆手,黑衣人瞬间撤走,紧接着从醉红楼的后门里徐徐而来一驾马车,双匹俊美的白马踏着欢快的马蹄,车夫正是怡红院的玉儿,不过此时一身宝蓝色绸缎长衣显得颇为内敛。
“二殿下,请。”玉儿下了马车,自然而然地屈身趴在地上当做水怜儿的脚踏板,待水怜儿进了马车之后这才起身回到车夫的位置,补充道,“二殿下,马车里已经备好了您平日喜欢的吃食,距离皇宫还有一段时间,还请二殿下先用。”
马车内的水怜儿这才注意到面前的桌上摆满了各式糕点和水果,又回想起冰冷的皇宫,瞬间有改变了主意,眯眼一笑,摘了一颗青翠的葡萄放在嘴里,说道,“不回宫了,去怡红院。”
“遵命,二殿下。”玉儿喜出望外,利落地挥舞着缰绳出发了。
玉儿想的是,只要二殿下愿意待在怡红院,哪怕是不宠幸他,那也意味着可以好好陪在二殿下身边,只是这样,玉儿便已经知足了。
与此同时,水影月又一次败给了贺兰,没得经受住贺兰的美人计,再一次栽倒了床上,享受着贺兰带给她梦一般的体验。
水影月睡太多此时仍旧清醒,侧眸望见贺兰将她紧紧用在怀中,安静柔和的睡颜,很难想象昨晚满眼欲火的人是贺兰。
可恶,这样下去该不会就怀孕了吧?救命,她还是个孩子,根本没做好准备生孩子啊!而且水影月早就听说了在古代这种医疗技术下,生孩子无异于在生死关头走一遭,她还想好好活着!
诶,等等,水影月灵光一闪,冲系统问道:你这里可有避孕药的配方吗?
告知:宿主并未掌握医疗方面的技能,无权访问。
水影月气结:真没用。
不过说到医术,水影月身边不是一直都跟着一个堪称“神医再世”的宝藏方染衣吗?按道理来说,只要方染衣愿意研究,不怕会做不出来吧?
思及此,水影月便迫不及待地要去见方染衣了,刚想掀开被褥便惊动了贺兰,双手从后面困住了水影月的脖颈和腰,楼在怀中,紧紧拥住,不肯松懈。
“娘子,一夜未眠,可还是觉得为夫不够尽兴么?”贺兰没有睁眼,显然是睡得有些迷糊,就连声音也有些许沙哑,附耳喃喃道,“那为夫,再为了娘子努力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