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问题!
有大问题!
张赋眼睛在周全和韩政身上转来转去,直觉告诉他,这俩人关系很不一般。
肯定不止办个营业执照那么简单。
也不像对女儿同学该有的态度。
随即想起韩素真被人绑架,有人豪掷三百万赎人的传言,他看了看吃大亏却忍气吞声的周全,再看看旁边底气十足一脸蛮横的韩政。
隐约猜到了什么。
“那个,人是已经抓起来了。”
张文涛红着脸,搓着手很是为难的样子道:“只是……”
“只是什么?”
周全一看他这表情就恼火:“莫非凶手是你张厂长的亲爹?可就算是你祖宗我的人还在急救室里躺着呢,谁来都没用,必须得严惩!”
说完,还特意看了韩政一眼。
那意思很明显,就算你说情也没用!
韩政也很奇怪,转向张文涛道:“怎么,凶手后台还能大得过王法?”
张文涛瞬间满头大汗。
只好坦白道:“最先动手的是个愣头青,他家的情况很特殊,父亲在华新建厂时活活累死在工地上,母亲原本是厂里的会计,前些年为了保卫公家财产被劫匪在头上打了一枪,现在神智不清,生活不能自理,而且还只认这个儿子照顾,别人靠近点都不行,如果真把这小子送进牢里,我担心他妈……”
韩政一愣,下意识道:“你说的是谢凤英吧?我听说过她。”
张文涛连连点头:“对,就是她儿子,如果是别人我第一个饶不了他!”
说完,抬头看了看周全。
这事的确很难办。
英雄夫妻唯一的血脉,而且还需要他来照顾谢凤英。
如果真被抓进去坐牢了,恐怕他妈也会凶多吉少。
张斌突然想到:“像他这种情况,为什么还被列入清退名单?难道你们华新厂连一对母子都养不起了吗?”
张文涛不禁苦笑起来。
“贺小强并不在清退名单里面,他的工作名义上是库管,其实从来没有正经上过班,大家知道他的情况,也都睁只眼闭只眼随便他晃悠,今天不知道怎么的他晃到培训会上来了,还带头打了余厂长……”
“这分明就是有恃无恐啊!”
张斌恨得牙痒痒。
可还是叹了口气,转向周全刚准备开口。
就被他挥手打断道:“别跟我求情,问问我们余厂长去,他冤不冤?儿子伤了腿刚做完手术,他又被送进了急救室,现在是我在这站着,我不惜代价会替他兜底保障,可若是别人呢?没有能帮忙的呢?你们也准备就这么算了?”
周全火力全开,把张文涛他们这群华新厂的领导骂的狗血淋头。
渲泄了怒气之后。
也知道这样解决不了问题,转而又道。
“这样吧,我花钱请保姆,一个不够咱们找两个三个,二十四小时贴身照顾魏凤英,既然你们这些当领导的管不了我替她养老送终行了吧?可是贺小强必须严惩不怠,这事没一点商量余地,实在不行咱们法庭上见,我把官司一直打到上京去!”
严办贺小强的态度是如此坚决。
以至于连余慧敏都觉得惊讶。
在她看来,余厂长受伤这事已经发生,既然无法避免,而贺小强又不好严惩的情况下,多提些经济补偿也是合理的,十万二十万的要,相信余厂长本人也愿意接受这种妥协,岂不是两全其美吗?
可为什么周全宁愿倒贴钱也要把贺小强送进监狱呢?
韩政却是最先理解周全意图的。
他沉声道:“我支持周全的诉求,必须依法严惩凶手,英雄父母值得敬佩,但不是贺小强逍遥法外的理由,今天他打人我们饶了他,明天他杀人放火我们是不是也得宽恕?至于魏凤英的生活问题,华新厂责无旁怠,市里也有一份义务,在贺小强法办后,拿出具体的保障措施来!”
张斌连忙点了点头:“是,我们一定做好保障工作!”
张文涛见大领导也都拿出了态度,当然不好再说什么。
当即示意保安科长去急诊室抓人。
本来贺小强被张文涛当众打了耳光又踹了一脚,正在那里骂骂咧咧的叫嚣着要让厂长好看。
突然见保安科长黑着脸带着两个警察走进来,他就意识到不妙。
刚准备开溜就被旁边的人绊了一脚。
没等爬起来就被摁住了。
“你们干嘛?弄疼我的手啦,我妈是魏凤英,还等着我回去给她做饭呐……”
不料话音刚落,就挨了保安科长一嘴巴子。
“还有脸提你妈?你祖宗十八代的脸都被你丢光了,问问咱厂里多少女工被你骚扰过?老子也早想收拾你,今天可算让你碰到硬茬子替我们出口气!”
说完。
似乎还不解气,站起来又狠狠地啐了他一口唾沫:“你们抓回去可得好好审审,这小子坏事作绝,判个无期都是轻的!”
贺小强直到被押上车,才意识到这次是玩真的。
顿时求饶道:“我错了,廖科长我错啦,你跟他们说说情,我以后再也不敢啦!”
保安科长冷哼一声,不愿意搭理他。
贺小强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
突然道:“我坦白从宽你们就放了我吧,是马建国捣的鬼,他说只要我们敢打那姓余的,每打一下就给一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