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看看，这就是曲信东的女儿，曲婉晴！”杜擎天狞笑着走上前去，一把拉起女子的头发，把她的脸庞揪的向上抬起，曲婉晴用力挣扎，但她本就是一个纤弱女子，又早被折磨的虚弱已极，那点挣扎之力哪里是两个悍妇的对手。只能紧闭了双眼，把一张俏脸暴露在众多贪婪的目光之中，两行清泪却是止不住的滚滚而下。
只听杜擎天继续道：“曲信东当初做这卫县的县令，却是博得了好大的名头。什么一生贫寒、两袖清风，什么不求闻达、造福一方，什么为国为民、死而后已，大家听听，说的多么漂亮？结果呢？还不是贪污了军粮被定成了死罪？这就是万民敬仰的清官？我呸！”
“你说谎！我爹爹从没有贪污过军粮，是你栽赃嫁祸，你……”
啪！一个响亮的耳光重重抽在了曲婉晴的脸上，若不是有人扶着，几乎把女子瘦弱的身子整个掀飞了起来。饶是台下坐的都是习惯了辣手摧花之辈，却也被杜擎天的这份凶狠惊得眼眶直跳。
杜擎天瞪着三角眼，如一条毒蛇一般阴冷的盯着曲婉晴，冷笑道：“没贪军粮？谁能证明？你以为区区几个百姓的说辞就能为你爹翻桉？哼哼，他想做一世忠良，搏一个身后名声，老子偏偏不叫他如愿！实话告诉你，你爹娘就算是死了，在唐国的官员册上也是一个被明正典刑的贪官污吏！”
轻蔑的瞟了眼满脸仇恨的曲婉晴，杜擎天转过脸来，扫视着在场的每一个人，一字一顿的冷冷说道：“这，就是跟我们杜家作对的下场！”。
最后这句意有所指的话，如同一道道冰锥，深深刺入了人们的心头，待看到台下众人噤若寒蝉的表情，杜擎天突然展颜一笑，伸手捏住曲婉晴的脸颊，来回的扭转，毫不怜惜的力道使女子的脸蛋都有些扭曲变形。
他就好像是在挑选牲口一样，对众人说道：“各位看看，这可是上好的货色，唇红齿白，颜若春花，而且我还可以保证，这贱人到现在还是处子之身！”
“你们看看这身段儿，看看这脸盘儿，更关键的，她可是曲信东的女儿，当年各位想必都被姓曲的折过面子，今晚上有仇报仇有怨报怨，只要想一想能把他的女儿压在身下肆意蹂躏，那滋味儿，啧啧啧，是不是想想就让人兴奋？”
杜擎天的声音异常淫荡，带着无比的诱惑，一步一步挑起了人们的情绪。他拉紧了曲婉晴的衣服，把女子玲珑的曲线完全凸显了出来，台下顿时响起了一片吞咽口水的声音。
杜擎天看着那一张张兴奋发红的脸，突然伸手在曲婉晴的嘴角处一抹，把带着女子鲜血的手指含进嘴里，陶醉的道：“嗯，味道不错，这美女就是美女，连血都是甜的，待会儿有了机会，各位不妨都来尝尝。放心，今晚杜爷我只喝这头啖汤，用完之后大家都有机会，只要交了钱，尽可以在曲县令的女儿身上纵情驰骋！”
此话一出，台下顿时一片议论之声，那曲小姐诱人的身子，特殊的家世，清高的气质，无不对他们产生着巨大的诱惑，尤其是她此刻楚楚可怜的样子和嘴角处那抹刺目的鲜红，更令人生出一种想要把她揉碎的残虐冲动。
本以为今晚只不过是来给杜擎天捧场助威而已，万没想到还真有机会一亲芳泽，杜擎天的这句话让下面的人们顿时变成了一群发情的野兽。
“杜大爷，这小娘子看着都只剩下一口气了，咱们这么多人，她受不受得了啊？”一个粗野的声音嘿嘿淫笑着大声喊道。
杜擎天哈哈一笑，挥手让人把曲婉晴架了下去，朝着台下朗声道：“各位不必担心，只管尽兴而为，就算是玩出了人命，也有姓杜的一手承担！”
“好！杜爷好气魄！”
“真是场面人，大伙儿多谢杜爷盛情了！”
“杜爷，快点开始吧，兄弟们可都都不急了。”
“就是就是，春宵一刻值千金，杜大爷可不要让那小美人久等啊。”
……
一片骚动的喊叫声中，杜擎天张狂的仰天大笑，他把手往下压了一压，大声道：“现在开始，大家出价，按照出价高低的顺序来。我第一个，然后是出价最高的，再然后是第二高的，以此类推，出价越高就越在前，出价越低就排在后，哪怕你只出一两银子，只要甘愿捡别人吃剩下的，我也保证你今晚能玩到县令家的小姐！”
轰！
杜擎天的一番话瞬间便点燃了众人的热情，此时的这帮畜生个个眼珠发红，浑身发热，上半身的理智早就被下半身的躁动全盘占领，哪里还看得出人样子来！
“奶奶的，我从沛县过来，舟车劳顿，怎么能吃别人剩下的？老子可丢不起这个人！我出五百两！”
“哼，区区五百两就想排在前面？我出六百两！”
“六百两你牛逼个屁，老子出一千两！你呀，就乖乖跟在后面闻老子的屁吧！”
“那个……我没他们那么财大气粗，我就一百两，排在哪都行。”
“方子儒，一千二百两！”
“哈哈，杜大爷的场我老赵一定要捧，不管大家出多少，我都多一百两！一定跟在杜爷后面，尝尝这小妞儿的味道！”
……
大厅中的气氛一下子推到了今夜的顶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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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凤章冷眼旁观着那群魔乱舞、光怪陆离的场面，饶是他心中早有准备，此时也禁不住脑中一阵阵发晕。想想这多半年来在战场上见过的那些惨烈的厮杀，那些无畏的战士，还有那些壮烈殉国的脸庞，莫非自己和他们拼了性命、舍了生死，为的就是这么一群畜生？
不知是压抑了太久，还是人性中不堪入目的一面刺激到了血脉中某种深藏的力量，一股股涌动的杀意仿佛来自灵魂的深处，那是一种陈凤章压制了很久但却一直存在的冲动，此时在脑海中不断的对少年发出残忍的引诱。
乱哄哄的场面不知持续了多久，陈凤章的手不知不觉的摸向了腰间插着的那支玉笛，就在他几乎要按耐不住，想把所有人灭在这里的时候，那嘈杂的声浪终于平息了下来。
杜擎天扬着手中的一张名单，淫笑道：“好，各位不愧是泉柳二州的头面人物，真是捧我老杜家的场，所有的出价全都登记完毕，一会儿就按照单子上记录的出价点名，被点到名字的交完钱就可以进去，在这里等着的也不要心急，还是那句话，各位尽管吃喝，今夜的费用全算我的！”
杜擎天话音未落，便看到从大厅的角落里站起一个身穿黑袍的少年，松松垮垮、晃晃悠悠的穿过桌与桌之间的空隙，向着自己所在的这座高台走来。
那少年面容干净、眉眼清秀，似乎无论何时都带着一副懒散的、无所谓的笑容，他身上的黑袍虽然有些灰尘，但胸口那只白色的狐狸却显得异常灵动。
杜擎天看着少年，总觉得他的样子似乎在哪里见过，但就是想不起来，可身上的汗毛却不由自主的根根竖起，少年那双带笑的眸子看在杜擎天的眼里，却似乎是被什么绝世的凶兽盯上了一般。
“这位兄弟，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杜擎天挤出一丝勉强的笑容，抱拳行礼，罕见的放低姿态对陈凤章主动示好道。
陈凤章就像没看到一样，身形一晃便登上了高台，他笑眯眯的看着底下的众人，咧嘴一笑，柔声问道：“曲家的事，想必你们都知道，我在这里问你们一句，今晚的活动现在有没有想退出的？现在走，每人自己打断一条腿，我可以放你们离开，要是现在不走，一会儿会发生什么，那可不好说了。”
少年的声音如春风般和煦，但话里的意思却让人们的心中一颤。
陈凤章如标枪般笔直的站立，脸上保持着优雅的笑容，眼神中一片温润。这一刻，少年一改倦怠的态度，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眼神，甚至连嘴角上挂起的那抹微笑都无可挑剔，如同一个贵族中的贵族，守候在通往地狱的门口，好似邀请老朋友那样，等待着台下人们的到来。
台底下鸦雀无声，各位恶少显然都是经历过大场面的人，俱都用着看白痴一样的目光打量着上面的少年。虽然心里都已经问候了无数遍陈凤章的家人，但他们却没有一个人出声，众人都向杜擎天看去，心中都是一个想法：这是杜家的场子，想必下一刻这穿黑袍的傻逼就会被杜大爷丢去喂狗了吧？